别废话,转身背锅[快穿] 完结+番外 (七寸汤包)
同时也是当代影坛奠基者之一,奖项和成就要一一罗列起来,可以写满好几页纸,在那样的黄金年代中,几乎爬上了影视领域的定点,没有一部拿不出手的作品。
顾煊的影帝奖杯在他眼中跟本不够看,所以吃瓜才对叶景初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师弟”嗤之以鼻。
简直就是给整个师门受辱,虽然这个师门就只有两个人。
余夜年住的地方有点偏,顾煊带着温衍开车行了近三个小时才到达。
那是一个整片的枯山水庭园,一个不规则的禅院,遍地的碎石和白砂,还有周遭黑灰色土块凝结成的矮墙,看起来有些阔幽。
再往里走,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竹子围成的屏风,暗黄色圆滑的石缸,底下点缀着零星的苔和砂,山水草木参差好几分,倒是有一种近乎潦草的美感。
温衍他们到的时候,余夜年就坐在一张石桌旁泡茶,桌上除了茶具之外,还铺着一些练书法用的毫纸和笔。
穿着一身黑色的素衣,氤氲而开的茶气一缕一缕,温衍总有一种他们打破了这个和谐景象的错觉。
“来了,坐下吃茶,前些日子刚摘的。”余夜年也不抬头,自顾自说着。
“我可给你找了一个小徒弟。”顾煊往前迈了一步,感受到身后的温衍没有跟上来,转过头,看着他明显拘谨的样子,慢慢伸出手来,“走吧。”
温衍不想让顾煊下不来台,还是在余夜年面前,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岂不是太不识趣了点,但真要牵手又觉得气氛不体面,于是悄咪咪抓住了顾煊的袖子。
还是捏了一点点的那种。
要不是在余夜年面前,顾煊差点都想把温衍抱进怀里。
“路明跟我说了,”余夜年等着两人都入了座,才幽幽说了一句,“几个月不见,捅娄子的本领长了不少。”
“您教得好。”顾煊抿了一口茶,觉得入口还算甘冽,于是倒了一杯推到了温衍面前,“味道还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动作间的亲昵和掩饰不住的欢喜之情,哪里躲得过余夜年的眼睛,只见他拂了拂袖子,被打理的一丝不乱的头发跟着抖了抖,开口道:“这么喜欢,怎么就舍得让到我名下了,自己当个便宜师傅不是更好。”
“那不是差辈分了吗,”他可不想来一场差辈分的恋爱,显得他跟叶景初有多大代沟似的。
顾煊眉梢一挑,“老师,我敢保证,景初不会让你失望的,要是最后还不满意,那我就把自己‘逐出师门’怎么样?”
“那我求之不得,还费这个功夫干什么。”余夜年慢悠悠说了一句,紧接着就抬眸看着温衍。
这人目光没有闪躲,像是一个端得住性子的人。
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余夜年心想,心中也逐渐有了几分掂量。
“叶景初?”余夜年开口道。
温衍直起身子来,弯腰鞠了一躬,浅笑着回道:“是的,叶子的叶,景色的景,初始的初,打扰余老了。”
“名字不错。”余夜年回道,然后抬手给了顾煊一个眼神,叫他磨墨,顾煊虽然不知道余夜年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是极其听话地研磨着手下的东西。
“会写字吗,”余夜年执笔,在白灰色的净纸上,写下“叶景初”三个字,字迹遒劲飞动,安然现于纸张。
温衍知道余夜年口中的“写字”指的不是口头意义上的写字,而是摆在桌上的书法器具,但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书法这东西,他还真的会。
温衍的一手好字在境管局可是出了名的,几乎所有办公室里挂着的、名义上提升些文艺气息的对联,都是他写的,于是笑着轻声回了一句,“会。”
余夜年和顾煊都抬起了头,有些诧异。
尤其是余夜年,他不知道叶景初听没听懂自己的话,如果没听懂,这眼力见看着也不适合娱乐圈,迟早要栽跟头。
要是听懂了,一个“会”字可就把后路都堵死了,再不济说声“写的不太好”或许都合适些。
但余夜年莫名喜欢这样的脾性,于是抬了抬手往后退了一步。
言下之意就是请开始你的表演。
余夜年的“叶景初”摆在一边,温衍本想也写个“叶景初”,可抬笔的时候,不知怎的,所有细枝末节的东西都伫停在笔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顾煊”两个字就已经出现在了纸上。
温衍心里喊了一声不好,然后下意识看了顾煊一眼。
两双温润闪烁的眸子静静相对。
余夜年没在意两人间的“眉目传情”,自顾自看着温衍写的“顾煊”两个字,这种年纪能写出这样丰润活泼的字,的确非常不容易,这人说的“会”是真的会,不是自负,而是阐述一个事实。
在余夜年还没来得及再看几眼的时候,顾煊已经停下了磨墨的手,然后伸了过来,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那张纸叠的整整齐齐。
紧接着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余夜年皱着眉看了顾煊一眼。
这是几个意思?
“纸太大,占地方。”顾煊厚颜无耻开口,看了看左侧孤零零躺着的“叶景初”三个字,想了想也给叠着收了起来,一并放在口袋里。
两个名字,一左一右,有一种格外的满足感。
温衍:……
余夜年:……
“进来吧,不是说看剧本吗?”余夜年转身往屋子里走,身后的温衍转头看着顾煊,问了一句:“余老这是什么意思。”
顾煊掐了掐温衍脸颊似有若无的软肉,半弯下腰,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轻声道:“意思是收了你这个小徒弟。”
顾煊的气息将温衍牢牢裹住,又伸手轻轻碰了碰,开口道:“好像有点胖了。”
“有吗?”温衍就着顾煊的手也揉了揉脸。
他自己不是个长肉的体质,可叶景初怎么样还真不知道,这才吃了几天就胖了?
“那怎么办,不是要拍电影了吗?”温衍轻声道,拍的还是晦涩基调的电影,瘦骨嶙峋才是该有的状态,“好像要少吃一点。”
“不行。”顾煊直截了当拒绝。
好不容易长起来的肉。
“已经够瘦了。”顾煊冷声道。
“没有,”温衍眨了眨眼睛,“小米也说我胖了一点,可能是最近吃的有点多。”
“那是你原先吃得太少。”
“不是,原先那样才刚刚好,都不会长多余的肉。”
“那是因为没吃饱,所以才不长肉。”而且你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肉,能长一点都是赚了,顾煊恨恨地后悔自己没事干嘛多说一句“胖了”。
余夜年就站在门口听着两人幼稚到不能再幼稚的对话,第一次看见顾煊这样的模样。
还真是一心栽在叶景初身上爬都爬不起来。
余夜年随手揉了一个纸团子,朝着两人的方向丢了过去,顾煊反手接住,转过脸来叹了一口气,“您老高寿?”
这么幼稚。
“不进来我就关门了。”余夜年转身就走。
待三人坐定后,余夜年才接过顾煊手上的剧本,敛了所有性子,短短几页的剧本足足看了十几分钟,才微微颔首合上,“还可以。”
“我听阿煊说,这是你自己选的,还拒绝了《人质》。”
顾煊在带叶景初见余夜年之前,提前给余夜年打了电话,基本情况介绍倒是次要,主要是把温衍“太子”那些戏份给了他,美名其曰欣赏一下,还让他态度脾气好一点,不要吓到这人,顺便带了一下选剧本的事。
那时余夜年还没见到叶景初,听说他拒绝了《人质》,其实是有些意外的,对于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来说,一个惹眼的电影票房足以撑起他的台子。
可不选《人质》并不代表他就不急功近利,或许是另一种“急”,急着证明自己,所以选了《哑巴》。
“你想去试镜哪个角色?”余夜年开口道。
“赵白。”温衍回道。
余夜年摇了摇头,“周十一,去试试这个。”
温衍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余夜年能这么轻巧的说出“周十一”这三个字。
因为这是男主角,戏份甚至压过了顾煊接下的“周七”这个男二,虽说温衍也想过要走一条直通的大道,靠着一部电影直接封神,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稳当,所以退而求其次选了一个戏份在男三、男四间徘徊的角色。
“这个形象更适合你一点。”余夜年直接说道,“赵白人设不错,可以出彩,却少了一点必要的矛盾,所以单薄了一点。”
“角色没有大小。”余夜年继续开口,言下之意就是叫温衍不要顾虑男几号,只挑最适合自己的,“什么时候试镜?”
“还有一个月左右。”顾煊回道。
余夜年点了点剧本上墨色加粗的《哑巴》两个字,开口道:“来都来了,留着吃个饭吧,顺便先在我这里试个镜。”
温衍规规矩矩吃完饭后,把事先准备好的赵白试镜片段给余夜年走了一遍,当听着这位影坛大|佬慢悠悠说了一句“先把手语学会,再把剧本吃透,半个月后到我这里来一趟”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真的被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