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转身背锅[快穿] 完结+番外 (七寸汤包)
“在在在。”周宴举手投降,见楚怀瑾满脸怒容,才长叹一口气,四下小心张望一圈。
见肃静一片,才壮着胆子凑近身子,压着声音道:“我爹不让我往外说道,怕他老脸丢尽。”
楚怀瑾:?
“那根本不是受了风寒,”周宴话音又低了一道,楚怀瑾有些费劲才听清,“是哭了一宿。”
“哭了一宿?”楚怀瑾下意识重复道,话说到一半就被周宴捂住了嘴巴,“哎哟小祖宗别说这么大声,你这是要我死啊!”
楚怀瑾仍旧有些发懵,握住周宴手腕往下一扯,“把话说清楚些,什么叫……哭了一宿?”
“除了你还有谁!”周宴坐正身子,看着楚怀瑾无辜的脸,泄气似的灌了一口酒,“听到你身上的毒解了,饭都没吃,跪在祠堂对着牌位和先帝赐的金鼎跪叩了好些时辰,好不容易从祠堂出来了,又摸到书房看着你小时候写得那些文策,哭哭啼啼了一宿,天明才被我娘劝住。”
“顶着这副模样本不愿来的,可心里又挂牵着你,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我娘看着心烦,就把他轰出来了,知会我到门口去捡。”周宴摇了摇头,“这不捡着了就往这山里跑了吗。”
“所以说,”周宴幽幽叹了口长气,“你就是个小不省心的,那就是个老不省心的。”
楚怀瑾听着既想笑又想哭,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垂眸喝了一口酒。
“就知道你会是这个表情,所以不想跟你说。”周宴语气多了几分正经,“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什么事都走一步算一步,生怕旁人受到什么伤。”
“远不如小离潇洒。”
楚怀瑾抬眸看了周宴一眼。
“小瑾,我们没有因为你受到一点伤害。”周宴嘴角微微上扬,“哪怕是之前,顶多就是搭上一条命,那有如何呢,那不单是为你,是为这云楚,所以不用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也不用走一步看三步。”
“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想要什么也只管告诉我们,嗯?”
周宴话说得很轻,楚怀瑾怔怔听完,萧衡和楚离打斗的说话声也由远及近,慢慢传来。
“输了就得认。”萧衡看着满脸不服的楚离一挑眉,在楚怀瑾身旁径直坐下,将梅枝扔到周宴手中,说道:“等哪天打赢了他,或许就可以和我打一场了。”
“萧衡你做人不要太嚣张。”周宴狠狠一拍桌子。
“也就一般嚣张。”萧衡将楚怀瑾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方才看见师父往这边来了,现在不练,等会儿被撞见又是‘成何体统’。”
萧衡话音刚落,两人便已经不见踪影。
“从梅林那边过来就见你在入神,在想什么。”萧衡伸手拂去楚怀瑾肩头的碎雪,“若是冷了便回屋里。”
楚怀瑾摇了摇头,自顾自斟了一杯酒,却是推到了萧衡那边,“热热身子。”
“刚和小皇帝打了一架,你觉着我还会冷?”萧衡失笑,握住楚怀瑾冰凉的手,拿捏着分寸传了些内力进去。
“那就解解渴。”楚怀瑾从善如流,等萧衡喝了酒,才轻声开口道:“你让着点他。”
萧衡难得被噎了一次,偏偏给他下套的是自己的心上人,还是平日很少见的乖顺模样。
打不得骂不得,连说句重话都不舍得,只好败下阵来,连声说了好几句“好”。
其实他逗楚离,还有个没说出口、也不会说出口的私心。
自己陪着小瑾的时日太少了,从记事起,就泡在那些刀戟兵法里,除了周家之外,平日里几乎没有走动。再大一点,他爹战死沙场,他扛着萧家军的大旗从尸骨里站了起来。
年少的楚怀瑾是什么模样,在那贫瘠到近乎可怜的记忆里根本无迹可寻。
所以他想从楚离身上找到一点点楚怀瑾年少的痕迹,哪怕只有一点点。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羡慕楚离,说来很可笑,他堂堂一个戮征将军,掌着漠北十万大军,却羡慕着一个被自己成为“小鬼”的小孩子。
可他却是真的羡慕楚离,替他的小瑾羡慕。
萧衡知道自己说谎了。
他说楚离不像小瑾,其实恰恰相反,楚离像极了小瑾。
他时常想,如果那时的小瑾也跟现在的楚离一样,有以命相互的亲人、心腹,有归心拥戴的百姓,有他,不用一个人那么费劲地活着,会不会少那一身的病痛,哪怕坐上了最高的皇位,也永远是京都那个最明亮的少年。
世人总说涅槃之后便会浴火重生,那是天命,可涅槃、天命二字何其沉重,就因为他姓了那楚,就要无我无他,就要泽被苍生?
现在的小瑾也很好,只是太叫他心疼了。
萧衡低头又喝了一口酒,逼着自己压下所有的情绪。
其实疼一点也好,疼一点才记得牢,要对这人好一点,再好一点。
“萧衡,”楚怀瑾定定看着萧衡,轻声开口。
“嗯?”萧衡伸手擦去楚怀瑾嘴角残留着的酒渍。
“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样东西?”楚怀瑾眨了眨眼睛。
是的,他其实可以贪心一点,想要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
“那我欠陛下的可多了,也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一个。”萧衡笑道。
“嗯……那先还我一杯合卺酒如何?”楚怀瑾悠悠站起身来,笑得眉眼弯弯,“萧衡,我们成亲吧。”
刚打完一架回来的楚离&周宴:不行!
在山头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到出口的太傅&项鹤:成何体统!
碰巧听了个正着的苏大夫:嗯???!
萧衡:“求之不得。”
第122章 番外二 全帝国都知道上将夫夫要结婚了!
安洛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他好像什么都有了。
遍地的伽蓝羽、满耳的恭贺话语、亲人、老师、朋友。
还有……科恩。
大梦一场醒来,思绪还黏连着那些刻薄又孤僻的记忆,带出一种暮色破晓前的死寂。
明明所有人口中都说着各种相似的祝福语,可眼前的热闹却没有规律的错乱着……就好像与自己无关。
“少爷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管家将一捧显然是将将摘下没多久,瓣底连着花托的地方还坠着三两露水的伽蓝羽放入花瓶,一枝一枝小心翼翼放好,还转着花瓶摆弄着方向,等一切备好后,才抬头看向安洛。
“楼下闹腾得很,除了奥格……咳,其他大家族的人都来了,听说皇后殿下和太子殿下不久后也会到。”
“上将怕吵着你,小孩子们冒冒失失的也怕冲撞了皇室来人,下了死命令叫他们不要上楼来。”管家见安洛的表情微冷,还带着些许久不曾见过的茫然,收了想叫他一个人静静的心思,总觉得……放他一个人要出事。
“贝内特中校带着第一执行部队在门口守着,少爷您要做什么吩咐他们或者我就好。”
“伊尔,科恩呢。”安洛垂下眸子,手指搭在窗台上,不算亮的阳光透过一旁的星石灯,照在他手上,剔透又恍眼的光点洋洒着落了满手。
安洛倏地把手收了回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
他的瞳孔蓦地放大。
窗台下那片伽蓝羽花田里,科恩抬头正在看他。
隔着一层玻璃,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突兀地碰上。
“应该在楼下,需要我帮您去找一下上将吗?”管家毕恭毕敬说道。
不用,我……看到了。
安洛自顾自想着。
“没事,通讯器都响好几声了,你去忙吧。”安洛伸出一指在自己腕间点了点,示意管家好些人在催他了。
安洛说完这话再抬头的时候,伽蓝羽花田还是那副模样,可楼下已经没有科恩的影子了。
就好像自己又做了一场梦。
安洛觉得头有些涨疼。
门口传来细簌的声音,由远及近,安洛微微皱眉。
当初这栋宅子建的偏僻,是诺曼德专门用来调养生息用的,所以用的是柏瑞木,与一般廊道不同,一点走动的声响都被梁子前后荡着,藏不住什么动静。
管家明明说楼上不容许别人上来,怎么不仅有人上来了,听这架势还在跑?
安洛觉得敢在这地方这么放肆的,除了诺曼德家的小太子特里之外,找不出第二个。
难不成还能是科恩?
想到贝内特他们在外守着,安洛既怕他们吓着特里,又怕特里吓着他们,于是赶忙往门口走去。
可还不到门口,就听到一声“上将,后面是有星际海盗在追还是绯羽在追,火急火燎的做什么?”
“警戒解除!解除!那边三楼的把火箭炮给我放下!那一炮轰过来老子也得散架!”
“不是,哎!上将,少将是能逃婚还是怎么,你跑什么!”
“上将这架势不是想打架吧?!”
……
安洛握在门把上的手一僵,压下一半的手柄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扬了上去。
很怂。
可是根本不给他缓冲的机会,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了。
他知道科恩会来,可是不知道科恩来的这么快,所以这个“毫无征兆”没掺一点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