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我当万人迷的那些年 (有十一头鲸)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有十一头鲸
- 入库:04.10
原来浓烈的痛意,真的会让人嘶声,她哭喊的用力。
身下淌了血,却只是更痛。
“阿辞!阿辞?!”楚寻期要来抱她。
舒青辞却只是虚弱的挣扎:“我不要,不要你,你走开,走开。”
产婆和热水送进来,楚寻期被推出去。她如今已有七个月的身子,本就是早产,偏生人又没半分力气。
痛苦了一天一夜,只是流了更多的血,血红血红的,看的楚寻期心惊。
他听到舒青辞的哭喊,像是因为生产而疼痛,又像是在后悔。
楚寻期听过太多人哭,可舒青辞似乎和他们都不一样。痛彻心扉,恨不得要把心也哭出来一样。
这哭声让他不安,让他害怕。
他想说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他想说我只是不想你改变,想说我爱的是你。想说他的确爱过楚姝,骤然香消玉殒的楚姝是他求而不得的过去。
他心心念念,遇上一个舒青辞。
他原也是抱着玩乐的心思,可没想竟动了真情。他不带她去吃冰糖葫芦,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解释。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说,想要去解释,只是舒青辞再也听不见了。
天元十三年,摄政王楚寻期因贪污案下狱,小皇帝前去探望。
他长成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看着这个从少年前便忌惮的皇叔,他终于可以开怀大笑:“皇叔,你输了。”
楚灵期抬起一双死气沉沉的眼,无波无澜。舒青辞去后,他喝了很多酒,他总想梦到她。可是一次,一次都没有。
他总带着舒青辞送他的那一只镯子,常年不离身,玉都润泽些。
他近乎交易一样的恳求:“贪污案我可以背下去,等我死后,不要把我和阿辞葬在一起。我只要远远的看她就好。”
“为何?”小皇帝心动了,皇叔的要求很诱人,这样他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好奇:“你不是很爱她?”
“阿辞会生气。”楚寻期摩挲着镯子,终日以来的严刑拷打折磨得他残破不堪,之所以还强撑着,只是为了能和小皇帝谈这一个交易罢了。
如今交易谈成,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喷出来。溅到了小皇帝衣摆,他也一身的污血,只有一只玉镯子,还是干干净净。
他捧着镯子,喃喃的念着:“阿辞,阿辞别担心,还是干净的。”
“阿辞,阿辞,我来寻你。”
这故事并不新颖,可却很奇怪。
易知舟喝完一杯茶,四下交谈声四起,全是议论着桩旧事。
那书里的女主角舒青辞,多少旧仆都说她诈尸,又活了过来。也是揣着个大肚子,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且她的孩子,既不姓舒,更不姓楚,却是姓沈的,倒是很奇怪。
一双儿女也格外早熟,早早离了上京旧府。自此杳无音信,再也寻不着了。像是这世间,没这人似的。
故旧都觉着诡异,不愿再提起。
易知舟也没成想听书听了个鬼故事,有些心疼那两个孩子,这样出生,想必受了不少委屈,也不知后来过得如何。
躺倒在榻上,倒春寒时的夜里凉得很,他睡得不大安稳。
床头悬着一盏灯,正莹莹生晕。
“知舟。”顾积玉笑着走来,素日冷淡眉眼里,此刻都水莹莹的。
“师尊?”易知舟傻愣愣的发问。
“这会倒春寒,也不知道盖厚一点。”顾积玉无奈的揉揉他的头。
“嘿嘿。”易知舟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调皮坏心道:“我忘记了,师尊也不提醒我,晚上睡真的好冷啊。”
顾积玉被他厚脸皮逗笑,故作不悦的板起脸道:“不敬尊长。”
易知舟怂成一团:“我知错了。”
“该罚。”顾积玉沉声道,眼里却全是笑意,易知舟松了口气。
他笑着还要皮一皮,有个轻飘飘的吻落下来。他太过惊愕,睁大眼时,还能看见顾积玉颤动的眼睫,像是在紧张。
易知舟心一下子软下来,都忘了要去推开他敬重的师尊。
“舟舟。”顾积玉眼里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叫易知舟心慌得厉害。他似乎期盼又似乎畏惧的喊他名字。
易知舟想要回答,漆黑四周雾气升腾,飘渺白雾散去后。
顾积玉早已经没了踪影,前头有个挺拔背影,易知舟匆忙上前去看,竟是孟星潭!他诧异:“小师弟?!”
“你怎么在这?”易知舟不解,忙望他身后望去,问道:“师尊呢?”
“师兄。”孟星潭沉下脸色,将他肩膀扣住,委屈气愤道:“师兄心里只有师尊吗?那我呢,师兄不喜欢我吗?”
易知舟笑了:“怎么可能啊。”
孟星潭抿唇不语,抱住易知舟道:“我在山上,真的好想师兄。”
易知舟也温柔的回抱住他:“师兄也很想你啊。”晚上睡觉没有你,一床被子是真的好冷,小师弟,快回来吧。
孟星潭笑着要说什么,四起的雾气又弥漫开来,易知舟清醒过来。
窗外冷风乍起,吹得床头一盏灯忽明忽暗的闪动。易知舟起身,望向深夜零星几盏灯火,瞧着挺好看的。
他觉着有些冷,取出两床褥子盖了。
还是两个人睡一起好啊。
在草长莺飞的思念里,易知舟终于从盼回了他的小师弟。
“小师弟!”易知舟看见孟星潭,就跟耗子见了米似的,眼角眉梢都泛着股高兴。连日来的思念在漫长等待里熬成一腔难以言表的渴求,他很想小师弟。
他兴冲冲的跑过去,在离他小师弟一步之遥,猛地一跳。两条腿缠上孟星潭的腰,像只抱住树干的小考拉。
“师兄。”孟星潭接住他师兄,伸手搂住他师兄清瘦脊背。那背薄得像一把堪堪能在手中把握的竹,开刃冰凉的剑身似的,似乎再用力一点,就要划伤他。
易知舟那满溢的一腔渴求在切实拥住孟星潭后,化成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小师弟,我好想你啊。”
孟星潭笑了笑,垂眸眼神温柔。
他牢牢抱住易知舟,在他师兄颈窝间蹭了蹭,像只寻到窝的小动物。
“我也很想师兄。”他揉揉易知舟发质格外细软的头发,稳稳托着他考拉似的师兄往前走,没走几步易知舟便掉了下来。
“我没胖。”易知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红着耳朵尖又要往孟星潭身上爬,像是要证明自己真的没胖。
“是我抱法不对。”孟星潭笑了,将剑别到身后,稳稳抱住易知舟。
易知舟点点头,一脸“你真的很上道很会看眼色”的笑,闲闲靠在孟星潭身上,舒服的直打哈欠。知道小师弟今日回来,他兴奋得大半晚没睡着。
孟星潭稳稳抱着他到屋内,将他放在榻上,见了两床厚厚的褥子,问道:“师兄盖两床褥子不热吗?”
“你在就热,你不在刚刚好。”易知舟倒在榻上,支着头笑道。
孟星潭勾唇笑了笑,掏出个碧绿的药丸递给易知舟:“这是那藤蔓炼出的药,师兄届时吃一颗便好。”
“山中藤蔓处,还有青青果。”孟星潭皱着眉,替易知舟理好被褥。
易知舟有些奇怪,青青果不稀奇,可按照生长条件来说,应是在落霞宫的云梦泽最好。北郁山气候与落霞宫相去甚远,除非特意照料,否则不该有青青果。
“这倒是奇怪。“易知舟摸摸下巴:“我今日去茶楼听书,也听了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北郁山果然不一般。”
易知舟细细讲了《误一树海棠》,说完才觉着不大对劲。
初时只是听个热闹,这会品一品,还真有那么点蛛丝马迹。例如前朝的摄政王妃,她诈尸后性情大变,极为强势自信,总伤春悲秋的看些修仙文籍。
且她的孩子若是能活到如今,年纪和沈叙周兄妹恰好能对上。
易知舟摇了摇头,也不能单凭一个青青果就这样怀疑人。他和孟星潭对视一眼,互相都明了对方的意思。
“不想了不想了,早点睡吧,昨日都没睡好。”易知舟打着哈欠道。
孟星潭倏然温柔下来,也解衣上榻,白色亵衣笼在他身上,是明晃晃的,青春又朝气的诱惑。他不曾刻意修身,全身上下都是未经雕琢的肉欲。
易知舟脸红心跳,师弟在外人面前总是冷冰冰的不爱理人,没人知道他那一身高洁白衣下头,是这么一副动人模样。
他转过身去,不敢去看他的小师弟。
红意从脸颊蔓延到耳朵尖,连白嫩的脖子都红成番茄色。
晚风阵阵,吹出一阵寒意。
“师兄耳朵好红啊。”孟星潭从背后抱住他,温热的呼吸撒下来。
“咳咳,你在我耳边说话,太痒了。”易知舟故作镇定,一脸严肃。
孟星潭弯起眼,低头笑出可爱的弧线。他将头贴在易知舟脊背上蹭了蹭,声音温柔而和软:“嗯,是我错了。”
易知舟轻咳了两声,缩进被褥里,露出亮闪闪的一双眼:“快睡吧。”
春初夜寒凉,街上冷风飕飕。
客栈里暖意融融,易知舟一点一点的,窝到了孟星潭怀里。
孟星潭垂下眼,他想告诉师兄,他真的很爱他。北郁山之行后,他历练归山,也有了结道侣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