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看出林陉这样的态度就算答应了,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多主动哄哄他罢了,没关系,苏宴也非常愿意哄这个二十八岁的大儿童,于是他继续往他怀里蹭,一声软绵绵的撒娇贴着林陉的耳边响起,“老公...你最好了。”
两年后。
飘雪如絮的寒冬里。
宽敞温暖的客厅里有一个小孩子乖巧的跪坐在地毯上写字,胖乎乎的小手连毛笔都攥不稳,歪歪扭扭的写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字。
作为书法世家出身的林妈妈表示有点没眼看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小瑾啊,你能跟奶奶说说你写的是什么字吗?”
小瑾现在还不懂什么叫嘲笑,只是跟着奶奶笑,软糯的小奶音飘荡在客厅里,“是父亲。”
林妈妈笑的更开心了,拿着毛笔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头,“行,那等你父亲回来了你就把写的这个字送给他,他一定很开心的。”
小林瑾用力的点点头,“嗯。”
这时,玄关处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小林瑾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他最熟悉的身影,他瞬时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蹬着两条小短腿哒哒哒的就跑了过去,边跑边喊,“爸爸!父亲!”
还没等苏宴弯下腰来抱他,林陉就先一步挡在了他前面,指着雀跃中的小林瑾说,“站住,现在不能抱,你爸爸身上太冷了,等我给他暖暖才可以抱。”
林瑾站在原地瞪大了双眼,小嘴巴高高嘟起,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苏宴对林陉这种强大的占有欲已经习惯了,笑着摇摇头,心想养两个小孩子还真有点累。
他先是朝客厅的沙发上喊了声“妈”,而后摘下了沁着寒意的围巾,换好了拖鞋走到林瑾面前朝他伸出一根食指让他牵着,“小瑾今天在家都干什么了啊?”
林瑾看着他父亲非常自然的牵起了爸爸的手,然后掰着自己的小手指开始数道,“今天跟奶奶去了大超市,然后包了饺子,然后写了字。”
一旁的林陉一脸不可置信,“就你还会写字啊!”
“可不是吗?”林妈妈拿出刚才林瑾写的书法大作,“快给你看看,你要是看不来这写的是什么的话,估计他会哭鼻子的。”
林陉脱了外套往沙发里一坐,接过他妈递给他的一张红纸,只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他发誓他用脚趾头写都比林瑾写的好看,但是在林瑾闪着期待的眼眸之下又不好意思打击他,他伸手把林瑾从苏宴的手里拽过来,一脸温和的说,“小瑾写的是‘父亲’对不对?”
林瑾开心的点点头,“是小瑾送给父亲的新年礼物。”
“好,”林陉轻轻掐了一下他肉乎乎的脸蛋,“父亲很喜欢,回头一定找东西裱起来挂咱们家的客厅里。”
林妈妈忍不住打趣说,“那直接挂门口多好啊,还能辟邪。”
苏宴很想看一眼被奶奶吐槽挂门口辟邪的字,于是他紧挨着林陉坐下来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忍不住开始怀疑林陉这到底是从哪看出来这一通鬼画符写的是“父亲”的?
但是他并没有真的问出这句话,而是对着林瑾说,“小瑾没有给爸爸准备新年礼物吗?”
林瑾怕爸爸不开心,连忙开口说,“还没写呢,我,我现在给爸爸写。”说完就要去茶几上拿毛笔。
“好了好了,不写了不写了,”林妈妈赶紧阻止他继续鬼画符,拉起他的小手站起身来,“走,先吃饭,我们吃完饭再写。”
窗外寒风飘雪裹着流光溢彩的烟花给新年增添了十足的年味儿。
林妈妈高高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来,我们一家人共举一杯,祝我们家阖家欢乐,祝林小瑾健康成长,祝你俩天长地久,祝我...越来越年轻吧。”
林瑾的举起的牛奶杯不能够到大家的杯子,于是每个人都逐一降低了高度与他的牛奶杯相撞了一下。
苏宴抿了一口酒刚要放下杯子,就听见林陉在自己身边说,“别放啊,咱俩还没喝呢。”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了,生活里的很多小细节或许苏宴可能会记不清,但是林陉却深刻的记在脑海里,就比如林陉每年都要跟他喝交杯酒这件事。
苏宴笑了笑,而后端起酒杯绕过林陉的手臂,很小声的说,“老公,新年快乐,我爱你。”
林陉深情款款的看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一如他们初见时一样,只不过,他这次没有让那双装满星辰的眼眸黯然失色,而是越发的澄澈明亮。
万里星河,亿万繁星,都抵不过苏宴在他面前对他展颜一笑。
林陉薄唇微启,语气温柔而郑重,“苏宴,祝你生日快乐,我爱你,祝你新年快乐,我爱你。”
年年岁岁。
第20章
伴侣数据投放中.......
伴侣数据投放完成!
韩予是被周围震耳欲聋的DJ舞曲吵醒的,整个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是要炸开了一样,鼻尖还缭绕着难闻的烟草气息混杂着各种不知名的香水味。
难闻的想吐。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这几天都是在医院里陪季叔的,昨天太累了可能直接就趴在季叔的床边睡着了。
季叔常年卧床不起,自从季南洲走之后,韩予就把季叔送到了一家疗养院里,环境非常优美整洁,而且每天都有二十四小时的看护,韩予也会隔三差五的去看他。
疗养院里应该到处都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才对,而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让人恶心的味道?
关键是还他妈的吵死了!
韩予很烦躁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试图挣扎着爬起身来,身下的沙发跟着音响的频率一起抖动,韩予的手腕微微用力,撑起了自己沉重的身子,这一下仿佛用尽了他的全力,此刻的他像被人抽了脊梁骨一样瘫靠在沙发背上。
操!
头疼!
韩予眉头紧锁,在想骂天的情绪下缓慢的睁开了眼皮,眼前灯光昏暗,一群黑压压的人在五彩的灯光之下摇头晃脑,欢快的像一群神经病。
四下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两张一米宽的台面上摆满了各种酒,一张暗红的沙发包围着那两张桌子,沙发尾最隐秘的角落里居然还有两个人在极其凶狠的咬嘴巴,看那架势像是要把油门踩到底冲上高速了。
韩予收回了视线闭上了眼睛。
好像是某个歌厅的包厢,只不过....莫名的有点熟悉。
韩予实在想不通他好好的在医院陪床,怎么会突然跑到ktv里来呢?
有点想不起来。
喝断片了?
不可能!
自从季南洲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来玩过了,酒倒是不少喝,喝到最后直接成了瘾。
因为没有酒精他可能会熬不过漫长的夜。
愣神之间,有个人过来抓住他的手,还没等韩予睁开眼看清来人是谁,那人就贴在他耳边极其暧昧的说,“予哥来跳舞啊。”
韩予几乎能感受到那人说话的时候干燥的嘴唇都碰到自己的耳垂了,他太久没有跟别人有过肢体接触了,这带有勾引的触碰直接让他烦躁的心情瞬间炸开了。
他反手攥着那人的手腕,刚才还像一滩烂泥的人此刻却猛然发力把那人甩在了沙发里。
这要是按他三年前的脾气就应该直接把他甩在地上了,哦,不对,这要是按照他三年前的性格估计早就反撩回去了。
在大屏幕前摇晃的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之后都停了下来,有个人叫来了服务员把音乐暂停再把灯打开。
服务员点点头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震耳的舞曲声戛然而止,韩予的耳朵依然带着嗡嗡响声,庸俗的五彩灯也停止了转动,暖黄得光线照亮整个包厢,氤氲的烟雾缭绕在灯光之下。
“予哥你怎么了?”一个留着寸头的小年轻走了过来问道,“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韩予瞥了他一眼,有点熟悉,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自己三年前就辞掉的助理小汪,至于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韩予也没有多想,他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转头看向刚才被他甩向沙发里的人,这里的沙发虽然说不上很柔软,但是也总比甩在地上好吧,但是那个人却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哼哼唧唧的说,“我不就是叫你跳个舞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韩予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清秀俊美的男人正是跟他以前合作过的一个模特,叫什么不记得了,反正他睡过了,还睡的非常的舒服。
不过,现在倒不觉得舒服了,现在只觉得以前的自己真他妈恶心!
韩予冷着脸没有说话,冷眼扫视了一圈包厢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认识的,甚至还曾嘴贱撩过,而那个他最熟悉的人却不在。
有点失落,即使知道这只是一场梦,他也不想待在这样的梦境下弄脏了自己。
因为南洲喜欢干净的他。
韩予刚要转身离开,那个坐在沙发上抱着两条腿的男人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好了好了,我错了,咱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包厢的门就突然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