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苏宴的错觉,他总觉得林陉这种带有调戏的语气不是在说“能委屈你签个字吗”,而是在说“能委屈你嫁给我吗”。
苏宴本来紧张不安的情绪被这句话冲淡的烟消云散,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一阵面红耳赤,脸颊上的绯红如雨后的桃花一样娇羞带露。
在林陉意味深长的注视下,苏宴飞快的签完了两本合同,而后垂下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林陉拿着两本合同再次面向镜头,温柔的眼眸里流露出无比坚定的光芒,“从今天起苏宴就是我沣林集团的人,如果网络上再有针对苏宴的污言秽语,那么沣林集团势必会对其追究相应的法律责任,望各位好自为之。”
说完就把合同递给了丁宁,而后拉着苏宴起身,正要往台下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所以你跟苏宴只是生意场上的合伙人吗?”
林陉回头看了一眼,问这句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大概是跟苏宴差不多的年纪,怪不得这么傻,其他的记者都已经明白了林陉的这种做法就是在明里暗里的告知众人——苏宴是他林陉的人,只有这个年少无知的少女还在打破沙锅问到底。
大概也就是看她跟苏宴一样单纯,所以林陉格外大度的原谅了她的愚蠢,迎着众人犀利八卦的目光,林陉说,“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说完就带着苏宴离开了会场,至于明天的新闻该怎么写,自有丁宁留下来处理。
林陉跟酒店经理要了个小包厢,晚饭的时候苏宴因为心情不好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林陉想着这会儿事情都解决完了他应该也有胃口吃东西了吧。
空荡明亮的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苏宴这会儿还没有缓过神来——他怎么就突然成了沣林集团的执行董事了?
林陉却非常轻松惬意的坐到了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漆黑狭长的眼眸泛着毫不遮掩的笑意,“苏宴,我问你个问题啊,你说.....什么关系的人才会拥有共同财产呢?”
苏宴白嫩的小拳头在林陉温暖的掌心里逐渐的放松了下来,红润的唇瓣却一直紧抿着,像是在内心深处挣扎了很久,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清澈干净的声音带着细微的羞涩,“是...是夫...妻....”
林陉看着垂着脑袋只露出一对粉红耳尖的苏宴,心中满是欢喜,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继续调戏他家软绵羞怯的小宝贝,“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苏宴闻言抬眸,眸底闪过一丝疑惑,不答反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呢?”语气里带有快要溢出来的期待。
林陉嘴角上扬弧度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满心的欢喜瞬间演变成无尽的心疼,他抬手揉了揉苏宴细软的头发,“我把公司都送给你做聘礼了,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宴低垂着脑袋,他不确定自己在林陉心里到底在充当着怎样的角色,所以他不敢乱说。
林陉贴近他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们是密不可分的关系。”
两个人吃完饭准备回家的时候,一直蹲在保姆车里的赵翊突然冒了出来,跟苏宴交代了一下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八点去接他进剧组,苏宴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说了声好之后就跟着林陉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苏宴都一直闷闷不乐的,直到进了家以后也没有缓过来,林陉还以为他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实际上他是在提前感受舍不得。
他明天就要进组拍戏了,剧组离市区又有着一百多公里的距离,林陉肯定不愿意每天来回奔波的去看他,可是他们两个才在一起两天,这要是真的分开这么久的话,那林陉会不会就干脆直接跟他分手了。
好难过.....
“怎么了啊,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样子,”林陉把他拉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是不是后悔公开咱俩的关系了?”
苏宴双手紧紧的捧着水杯,平静的水面跟着他颤抖的双手荡起一圈涟漪,他垂眸看着水中的波纹,小声嗫嚅道,“不是,我..我很开心的。”
“开心?”林陉挑着他的下巴,看着一张丝毫没有笑意的脸蛋,皱着眉头问,“好啊苏宴,刚把我骗到手就开始敷衍我了是吧。”
“没,没有骗你,”苏宴放下水杯,双手攥着林陉的手腕,低垂着脑袋,“我没有敷衍你,我...我只是...我只是舍不得你。”
林陉挑着他的下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鼻尖贴着鼻尖问,“干嘛舍不得我,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的吗?嗯?”林陉一只手搂紧了他的腰。
两个人紧紧相贴,苏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林陉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每一声都仿佛是敲击在他的耳膜上,激起他胸腔里鼓噪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苏宴酥软无力的趴着林陉的肩膀上,红着脸小声说,“我明天要去临城拍戏了,要去三个月,可能没有空经常回来,所以....”
来了,他的小宝贝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林陉觉得好笑又有点难过,苏宴太没有安全感了,他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来试探自己的心意,这让他....很心疼。
“所以什么?”林陉抱紧了他。
“所以...我现在很想你。”苏宴把头埋在林陉的颈侧,眼角溢出来的思念沾湿了林陉的衣领。
林陉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么的爱哭苏宴真是要了他的命了,他拉开了苏宴,极其温柔的含住了苏宴柔软的唇瓣,唇齿缠绵的时候溢出一句,“我一直都很想你.....”
想了五年......
翌日清晨。
苏宴被闹钟吵醒了,他还来得及伸手去按掉,身后就伸出了一截赤.裸的手臂按停了闹钟,而后又伸进被子里来紧紧搂着自己。
“有没有不舒服?”林陉把他翻过身来,被子里的手熟稔的摩挲到腰间帮他按摩着。
苏宴想起了昨天早上林陉也是问了一句这样的话,他不敢再回答‘还好’了,所以他把头埋在林陉结实的胸膛,小声嗫嗫,“嗯,有...有点疼。”
其实是很疼,昨天的林陉比第一次做的时候凶狠了很多,仿佛是想把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那种富有极强侵略性的力量让苏宴的尾椎骨苦不堪言。
“你嗓子怎么哑了?”林陉支起上半身垂眸看着他,黑若点漆的眸子里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苏宴的一张脸快要红到天边去了,扯过被子把头埋在被子里结结巴巴道,“昨天...叫...叫的声音太大了……”
被窝里的声音越说越小,内心深处却在竭力的呐喊着:啊啊啊啊啊羞死了羞死了羞死了!!!
“辛苦宝贝了,”林陉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俯下身子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下次轻一点。”
苏宴羞耻的脚尖都红了,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连忙从脑海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磕磕绊绊道,“那...那什么,我..我得起床了。”
“好,我去给你拿衣服。”说完就迅速跑下了床,连鞋子都没有穿。
苏宴看着林陉矫健的步伐,再一想自己酸软无力的大腿根——有点.....开心呢。
第10章
林陉拿好了衣服回到床边的时候,就看见宽敞的大床上鼓着一个小山包,他把衣服放在了床尾处,而后俯下身对着山包说,“你要是不想起床的话....那我们再做一次吧。”
小山包打了个哆嗦,慢吞吞的从被窝里冒出了一颗头,强撑着自己快要散架的身体坐起了身子。
熹微的晨光盈照在苏宴的身上,乌黑细软的发丝凌乱的支棱着,睡眼惺忪的眼眸还泛着淡淡的红润,瓷白的上半身满是春情过后的色泽。
苏宴刚要伸手去拿衣服,就被一旁犯花痴的林陉抢了先,他坐在床边轻咳了一下嗓子,声线浓醇低沉,“坐好,我帮你穿衣服。”
“不,不要了,我自己来吧。”话是这样说的,可是他都没有伸手去争一下林陉手中的衣服,漆黑的瞳仁还在隐约闪耀着期待的光芒。
林陉极其宠溺的一笑,而后拿起手中的白色卫衣套在了苏宴的身上,炸着毛的脑袋刚从衣领里钻出来,就被林陉吧唧一下亲了个正着。
苏宴嘴唇一麻,迎着朝霞的脸颊上腾的就升起了晚霞的红云。
林陉装作没看见他通红的脸,一本正经的说,“站起来穿内裤了。”
“这个我...我自己穿。”他伸手去拿林陉手中的白色内裤,拽了一下没有拽动,抬眸看了一眼林陉,林陉墨色的眼眸里藏着不容拒绝的请求。
……有这样的请求吗?
苏宴无奈只好慢悠悠的从被子里站起身来,扯着被子的一角遮挡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抬起一只修长白皙的腿准备让林陉给他穿内裤,可林陉却丝毫没有想给他穿上的想法。
“你这是干什么?”林陉下巴指了指被子。
苏宴清澈的眸底噙着莹莹水光,转头看向了不染纤尘的玻璃,“没拉窗帘啊。”
“哦,”林陉挑起一边的眉毛,微抿的唇角晕开一丝笑意,“那你站到我面前来,外面就看不见了。”
苏宴不敢反驳林陉的要求,只好扯着被角隔空挡住了自己的地盘,窗外能不能看见是没人知道了,反正林陉是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距离还有点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