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霖察觉到肥兔叽的态度变化,内心喜悦。
尤其在肥兔叽愿意靠在他身上时,这股喜悦达到了顶峰。只是他没能欢喜多久,因为一只兔爪悄悄伸了出来,并按在他的心脏处,在那里揉啊揉。仿佛想帮他将内心的悲伤揉散。
墨书霖:“……”
这算不算被师尊骚扰了?
虽然他的师尊是一只兔子。
这么忽然地换位思考,墨书霖忽然就意识到自己撸肥兔叽的时候,肥兔叽是一种什么感受。
再回想起师尊当时说的那一段话,说他变态,连兔子都不放过。
墨书霖:“……”
墨书霖低下头,瞧见怀里那担心他难过而抚慰他心脏的肥兔叽。圆圆的,毛茸茸的,可爱得像一团棉花。就是这么可爱的师尊超级重,年纪还小的他需要用风符才能将肥兔叽抱起。
有这么可爱的师尊在怀里,就算是兔子,他也绝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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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兔茗
肥兔叽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举动反而把自己推至梦中的未来。
墨书霖踩着小腿深的积雪回到了洞穴。
这一回,墨书霖将肥兔叽带回了自己的大隔间里。他想和师尊相处得更久一点,不想这么快分离。
因着冬天,床上铺上了软软的鹅毛绒被褥,肥兔叽陷在松软的被子里简直不想起来。还是大被窝好,它的小草窝可做不出这松软的效果。填多了成抱枕,填少了干干瘪瘪的一点都不好躺。
墨书霖用了两张火符,小火龙在大隔间里游摆,空气里的温度渐渐升高。
转头瞧见抱着被子不想松手的肥兔叽,有些好笑。
他家师尊果真是太可爱了。
肥兔叽本想再躺一会,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它转头一看,却瞧见了墨书霖正在脱衣服,房内不知何时已经放了一个浴桶,正上升着冉冉热气。
浴桶,男人脱衣。想到某些糟糕画面的肥兔叽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你干嘛?”
“脱衣服洗澡。”墨书霖满脸的自然,“不是师尊您叫我洗个热水澡,不要感冒吗?”
他只是听师尊的话而已。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肥兔叽觉得自己错怪了墨书霖,“那我先出去。”
眼见肥兔叽要走,墨书霖忍不住了,“师尊。为什么你对我这般冷淡?难道师尊不要我了吗?”
“我没有啊。”肥兔叽满脸茫然。
它明明只是抱着讲文明懂礼貌的态度,不明窥墨书霖洗澡而已。
它问:“我总不能留下来吧?”
“为什么不能?”墨书霖半点都不想肥兔叽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我们都是男子,又没有那男女大防。更何况,我才十岁啊。”而肥兔叽只是兔子。
肥兔叽被说服了。
似乎是这么个说法。墨书霖也才十岁啊,既没有那些迤逦的氛围,更没有做什么的可能,有只有一个小屁孩在洗澡而已。
被说服的肥兔叽留了下来,光明正大看着墨书霖脱衣服。
面对肥兔叽那直勾勾的双眼,墨书霖不知要不要松开握着裤子的手。
两人对视了几息,肥兔叽先一步开口,“脱啊。我们都是男生,你害什么羞。”
墨书霖:“……”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墨书霖明白了。
“师尊,要不您转一转身?”墨书霖无奈道。
“……”肥兔叽也无奈了。谁让它是个宠爱徒弟的好师尊呢。它边转身边道:“好好好,我转。”
等肥兔叽背对着他,墨书霖赶忙松开裤头,踏入浴桶里。
身体浸在水中,墨书霖舒服得吐出一口浊气。
师尊在眼前,人在热水里,墨书霖难得地身心都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间,墨书霖问出了心底话,“师尊,我们会一直一直,一辈子在一起吗?”
肥兔叽被问得一惊,兔脸不自觉抬起,却不知怎么回答。
“师尊,为什么不理我?”墨书霖向前移动,双手搭在浴桶边缘,看着那圆滚滚的背影。
“我,我就是害怕了。”肥兔叽努力组织语言。
它总不能说它从一直在一起,联想到自己要被墨书霖撸一辈子,再想到了那个铁链锁脚踝的蠢梦。
肥兔叽只能把事情往大事上扯,“你这么努力,也没办法改变天命。那我……”
说到这里,肥兔叽真的开始难受了。
若没有墨书霖,它是一个吃吃喝喝混吃等死,对未来抱有莫名希望的白玉茗。如今知道了努力不一定有用,它只能做个吃吃喝喝,满腔难过地混吃等死的白玉茗了。
知道生命终点的它,怎么敢承诺一辈子的约定。
墨书霖眼帘微垂,也想起白玉茗被栽赃陷害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师尊的。”
现在的他不敢把话说太满,但他一定会努力让师尊活下来。
肥兔叽叹气,不想继续那沉重的话题,因此说道:“这事说开了也好,我也不用总把你当小孩子看。”
墨书霖:“……”
肥兔白可真敢说,这兔子有把他当小孩子看待过吗?
哪家看待孩子是直接把人放旁边屋子好几天不管不顾?
哪家师傅比徒弟都毛毛躁躁?
哪家师傅还要反过来听徒弟的话,要徒弟带着才知道把房子钱赚下来。
说这话也不看看自己的兔脸多大。墨书霖觉得自己可以把白玉茗带孩子的过程写成一本书,书名简单粗暴地叫《不要这样带孩子》。
“你又在心里骂我。”肥兔叽不服气极了,转身瞪向墨书霖。
“没有。”墨书霖就算心里在想,也不能说出来。
“你的表情分明是你很不服气但又不得不迫于我是师尊而屈服。”肥兔叽真的很烦墨书霖这没有徒弟模样的徒弟,兔爪环抱在胸前,“既然都说开了,直接点吧。”
墨书霖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半真半假地道:“我觉得师尊你没把我当过徒弟。”
“没把你当徒弟,我还能当你是什么?”肥兔叽真觉得自己的呵护都喂了狗。
他没把墨书霖当徒弟,谁载的墨书霖去常务峰?谁给墨书霖擦的鼻血?谁买的虎头帽给墨书霖?
就算他是穷了点,可穷不代表他不是好师傅啊。
“平辈吧?或者说兄长,大了几岁那种。”墨书霖不自觉按捏自己的后脖颈,不敢与肥兔叽对视。
肥兔叽:“……”
其实这样说也没什么毛病。
白玉茗穿越前只是个刚上大学的男生而已,也就十九岁的年纪。加上墨书霖原本就表现得不那么孩子,很是独立早熟。两人的差距就更少了。
“我没有怪师尊的意思。正巧我也没把师尊当师尊看。”墨书霖担心肥兔叽胡思乱想,在肥兔叽生气前补充道,“师尊也知道我未来的情况。等我们真走到那个时候,断绝师徒情分也方便一些。”
从墨书霖意识到拥有成年身体的自己对白玉茗有不同的反应,他就没法再像从前那般把白玉茗当师尊看待。
如今是个好时机,就顺口提了。
“你,你不想当我徒弟了?我和你师徒才多久。你就迫不及待要和我断了师徒情分。”肥兔叽很受伤。
他掏心掏肺养了几个月的徒弟,居然要和它断绝师徒情分。
他心里知道墨书霖不是那个意思,可他又似乎意识到这种改变,会影响他走向什么样的未来。
“你分明在给你欺师灭祖提前准备理由!”肥兔叽不知自己不小心真相了,还为自己说话过分而良心不安了一小会。
“并不是!”墨书霖害怕肥兔叽会多想,慌忙解释,“我只是觉得,若我们继续以师徒感情相处,未来一定会难过。”
墨书霖赶忙发誓,说自己一定会保护白玉茗。他们依旧会以师尊相称,只是不再有师徒情谊。
“我们表面仍是师徒,只是感情变得不一样而已。”
“左右都要痛。不如趁现在以朋友关系相处,待以后我去了魔域,待两极门要求我们断绝师徒情分,你只会觉得朋友远行,而非真正的断绝师徒。”墨书霖越说越慢。
想到那不确定的未来,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坦然接受。
“不会的,我我……”肥兔叽很想说它会帮墨书霖改变未来,但它知道这些话光说没有用,还得真实地做到。
可有飞云谷在前,他们都知道逆天改命何其困难。
肥兔叽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
它明白了。
“……也是。趁着大家关系不那么深,我们先把师徒情分说开了,以后就没那么受伤了。”说话间,肥兔叽的兔爪伸出指甲,掐进肉里,用疼痛告诉自己必须忍耐。
他一定会救出墨书霖,不会让墨书霖出事。
“嗯。那我们从改称呼开始吧。”墨书霖忽然转了话题,“那我叫你玉茗……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