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肥兔叽就迫不及待地抬起那只沾了墨汁的兔脚丫。
兔毛特别能沾水。抬脚时，那墨汁淅沥沥地往下滴。肥兔叽下意识就动了动兔脚丫，把墨汁甩飞。
可身体实在太圆，原本单脚站立就不容易，如今再这么甩脚，身体顿时失去重心，控制不住向前扑倒，只能赶紧用两只兔前爪撑地。成了三爪撑桌，那沾着墨汁的脚上抬。骄傲的墨汁还要一滴滴地往下落。
墨书霖瞧见那一滴滴墨汁，不由得感慨兔毛的吸水性真强。
“为什么不接？因为端木锦焰与我是天生克星的缘故吗？”墨书霖问完趁机走上前，含含糊糊地快速带过一句，“师尊，我帮您整理干净。”
“嗯。”肥兔叽点头，“是这个缘故。既然你心里清楚就该知道这事不能接。”
墨书霖假装以为肥兔叽的点头是允许他能帮着整理，将桌上的纸张堆叠起来后，拿出一个木脸盆，倒了些水，又燃了一张火符，用小火龙将水加热。
看到清水，肥兔叽想把兔脚伸进去。墨汁虽然不滴了，但踩桌子会把桌子弄脏，它更不能直接三爪着桌地爬过去。
一时忘了自己还能飞的肥兔叽朝墨书霖道：“把我扶过去洗洗。”
墨书霖知道肥兔叽的体重，用了张风符帮着托起。这下他便能真正地两手托起肥兔叽，将肥兔叽往木盆里送。
为了防止肥兔叽发现他的险恶用心，墨书霖在运肥兔叽的时候故意说：“可这事已经接了。弓烁，也就是帮我们卖卷轴那个人帮我们接了。炎芊芊背后就是巧工堂堂主的聂一沣，上次聂一沣为了炎芊芊连我们都顾不上。这事我们没法不接啊。”
肥兔叽听到墨书霖的话，觉得事情发展实在比想象中糟糕。
“有什么可怕的。我们现在有灵石，巧工堂不做，总有其人愿做我们生意。”肥兔叽满脑子都是如何不和主角团的人扯上关系，连自己不知不觉间被墨书霖放进了水盆里都没察觉。
看肥兔叽已经傻乎乎入了自己的盆，梦想就要实现，墨书霖的心脏快得仿佛要跳出来。
墨书霖还没来得及下手，肥兔叽忽然从水盆里站了起来。
“不等了，现在就去退。我出面。”肥兔叽是个行动派，说着就想从水盆里出去。
眼见到盆的兔子要溜，墨书霖惊得双眼都睁大，但还是维持住那恭敬的弟子模样，“这事是昨天晚上答应的，炎芊芊今天回家，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这……这……”肥兔叽这下可没辙了。
只是退个东西，总不能追到别人家里去。真追上门，那性质就变了。就算他修为再高，也架不住炎芊芊一家子的狐疑眼神。
肥兔叽可是只要脸的好兔子。
“师尊你别担心。徒儿一直都将师尊的话谨记于心中，这事徒儿早就想好了。”墨书霖赶忙将肥兔叽哄坐下。
肥兔叽听到墨书霖的话，稍稍放松，期待墨书霖的解决办法。
墨书霖的手已经摸到了肥兔叽的背脊上，像那些小辈讨好长辈般捏肩捶背，实际上是借着这个机会摸一摸还干爽的兔子皮毛。
入手那毛绒触感简直让墨书霖沦陷。
肥兔叽的背脊也是带着软度的。虽然没有之前摸的兔子腰来得软柔，可因为这次能摸到干爽的兔毛，墨书霖非常激动。
激动得声音都带了一些些的颤抖，“师尊您不接这事，是担心端木锦焰会克我运势，让我倒霉。但名额的争夺赛还未开始，炎芊芊与端木锦焰尚未认识。我们就算接了，也不会与端木锦焰有接触。”
墨书霖说着说着，手指已经落到水里的兔子腰上。
那令他心驰神往的地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摸。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这腰更软，还是水更软。
墨书霖不敢摸太久，手在兔子腰上摸了两把就继续往下，认认真真给肥兔叽洗那脏脚丫。
干净的水被墨水染黑，但黑水碰触到水盆壁时开始变淡。待时间长一些，污水才慢慢变回干净的水。
这水盆里有简单的清洁阵法。清洁能力很弱，但墨书霖也拿不出更好的东西，只能将就着用。
兔脚和兔爪不同。兔脚要跑要跳，更有力量，没有小巧可爱的兔爪那么柔软。但洗兔脚的时候，肥兔叽需要靠坐在水盆里，抬起腿。墨书霖能够清楚看到肥兔叽的所有部位。
不过动物都是有毛发保护，墨书霖只能大概看到轮廓。
他师尊的确是公兔子。
肥兔叽听出墨书霖声音的颤抖，以为墨书霖担心它生气，出言安慰两句，“嗯。该考虑都考虑到了。那我就接这单子。不过，下次答应前得先经过我同意。”
“是，师尊。”墨书霖小心翼翼摸到兔肚腩，更紧张了。
他低着头，害怕肥兔叽看出他眼里的异样情绪。
兔子肚腩入手的那一刻，墨书霖灵魂都在颤抖。
肉软软的一坨，比豆腐花还要嫩软，像一按就会融化的奶糕。而他也快要融化了，是摸到这神仙般的触感给舒服融化的。
这三界怎么会有这般舒服的地方。
墨书霖舒服得倒抽一口凉气才能维持住自己的冷静。
肥兔叽原本还想趁机敲打一下墨书霖，三瓣嘴刚张开，就听见墨书霖那小小的抽气声。想到墨书霖也就一个十岁大的孩子，犯错很正常，便又把心里的那些话给憋了回去。
“师尊您放心。炎芊芊已经回家了。师尊把东西做完后，我就送去弓烁那里。到时候让弓烁去与炎芊芊交接。我们不会碰面的。钱货两讫，也不会有因果纠葛。”墨书霖边说边趁着最后的机会，给肥兔叽洗洗爪子，揉揉背脊，摸摸腰肢，捏捏脚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神奇的肚腩肉。争取最短时间再撸一遍全身。
等一遍撸完，墨书霖恭恭敬敬地将盆里的水放出去，用风符和火符给肥兔叽烘毛。
“不错。这样也行。”肥兔叽点头。
心头的大石终于能放下了，肥兔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除了脑袋之外，其他位置的全都湿了。
肥兔叽张望了一下四周，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坐进了水盆里，“你什么时候把我给洗了？”
“师尊，我刚说帮你洗洗，你点头了的。”墨书霖乖巧懂事地控制着小风龙和小火龙，没有触碰肥兔叽，以免引起对方的不适。
“我……成吧。”肥兔叽想说自己点头不是点洗澡那一句，可事到如今，它都被洗得透透的，再纠结也没法时光倒退回去。
它就当成是点头同意自己被洗澡，也免得小徒弟觉得自己做得不好，总担心惹它生气。
墨书霖腼腆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明显的讨好。可双肩已经放松下来，仿佛在庆幸自己没有做错事，不用被师尊惩罚。
肥兔叽将墨书霖的动作看进眼里，微微叹息。
它家徒弟真是哪哪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好了，总是想让它过得更好，一次又一次地委屈自己迎合它。
肥兔叽满脑子都是自家徒弟怎么这么好，墨书霖却被肥兔叽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
墨书霖对自己有信心，认为自己的私欲不会被肥兔叽看穿。但占了便宜总归带了些心虚，墨书霖故意看向桌上那些印满兔爪印的纸，带着些若有所思。
“师尊，我忽然有一些想法，或许能帮师尊提供一些思路。”墨书霖话语里带着几分不自信，可又有些想要表现证明自己的忐忑和期待。
“真的？快说说。”肥兔叽听到小徒弟有思路，赶忙进入认真姿态。
“师尊，您有想过，为什么您能用毛笔在普通纸上写下灵气吗？而其他人不能。”墨书霖说完，肥兔叽立刻顺着墨书霖的思路开始思考。
墨书霖没有让肥兔叽猜，立刻公布了答案。
他需要立刻让肥兔叽进入新的状态里，这样才能忘记刚才洗澡的事情。
“我听说，那些半仙可是能在空气中写出字来，不需要任何载体。师尊您距离半仙也就临门一脚，说不定师尊您已经领悟了接近半仙的绝学。”墨书霖口中的半仙，是进入渡劫期的修者。
在修者大陆里，渡劫期是一个很奇特的阶段。
虽然身体还在修者大陆之中，却已经逐渐脱离了修者的规律。
有人说渡劫期仍旧是大乘期的两倍寿命，又有人说渡劫期已经没有了寿命的限制，还说这是渡劫期修者酒醉后告诉他的。
但没有任何事例知道渡劫期的准确寿命。能成功渡劫进入仙界的，无一不是年纪轻轻就能突破桎梏的天才。没有渡劫期的修者因为寿命陨落，更多是病痛、被下毒、为救人而用尽灵力等各种意外身亡。因此寿命具体也就没人知道。
“似乎，有点道理。”肥兔叽认真点了点头。
材料决定法器品阶是修者大陆公认的道理。
它却能一反常态地突破材料的限制，写出那些明显不合理的灵物。说不定就是它快要突破，准备领悟渡劫期修者的能力。
“我想，如果师尊您不用一口气就成功，而是像之前写清心咒文般，先在卷轴上把东西写成功。然后再改其他材料，说不定就如春联般水到渠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