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带着白翎阳穿街过巷往一处当铺走去,但还没有摸到当铺的门口,就被几个高高壮壮的男人给拦住了去路。
这些恶霸男都是一身肌肉,领头的吃的肥头大耳,正咬着一个包子说道:“嘿嘿,我早就料到了你们要从这里走,是他吗?”
说着就站起身来,询问式的扭头看着后面的两个跟班。
其中一人频频点头,“就是那个穿白衣的小子,我看见他拿着珍珠付钱。”
此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口袋里面拿出一颗珍珠不断地抛来抛去,“这珍珠可是稀有啊,时说,你小子还有没有更多了啊?”
白翎阳认出这就是自己给那个大婶的那颗,原本想要答谢大婶的好心,却不想好心干了坏事。
扇子道:这帮恶霸真无耻!
白翎阳道:这帮智障真找死。
恶霸指挥着手下拍手喊道,“不跟你废话,兄弟们,给我抢!”
林柏书心里一阵后怕,但路是他带的不可能置白翎阳于不顾,当下就站立在了白翎阳的身前,企图保护着他
却不想被白翎阳单手推开。
“让开。”白翎阳口气淡淡的,手里拿着折扇神色非常从容。
林柏书紧张地不像话,“你可别硬拼,站在我身后,是我害了你带你从这里走的,真的对不住了……”
却在下一秒愣在原地。
他好像忽然看见了那三个人一瞬间从地面飞向了高空?
林伯书赶紧回过头看着白翎阳,就见到了令他惊愕的一幕,白翎阳稳稳站立在地面上,白色的衣襟微微漂浮了起来。
他单手执扇,扇面完全打开,金色的扇面和金色的双眸互相辉映。
那三个人却像一片羽毛一样,随着扇子的上下飞舞一时间飞向高空,一时间又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飞回高空。
两个跟班已经被甩得口吐白沫,剩下的一个领头的也吓的一直哇哇乱叫。
林柏书连忙环顾了四周,有些紧张,“这,这!”
白翎阳金色的双眸越来越灿烂,随着法术的施展散发出摄人心魂的光芒。
“你们就是缺些教训。”白翎阳没那么有感情地说。
林柏书这才放下心来,却在看了三个人彻底昏迷被白翎阳放在地上后才将将反应过来,“你!你是修士?!”
白翎阳点了点头,动动手指取回了珍珠,拿到当铺用了两颗珍珠换了一些银两,转而问林柏书道:“你知道那个卖茶糕的大婶在哪里吗?我连累她了,这些就送给她,当赔礼。”
林柏书看着那一颗珍珠换的二十两银子,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道,“我带你去。”
一来二去,白翎阳这才彻底了解林柏书。
他是个考举功名三次不成的秀才,在县里办了一个小小的私塾,平日里会教一教县里面的孩子,现在已经夜色渐晚,所以他干脆邀请白翎阳来私塾住上一晚上。
白翎阳对住哪里不甚在意,便跟着他去了。
林柏书说话条理清晰,是个有眼界的人,为什么就考不过功名?
他有些不解,当下问出这个问题后,就见林柏书沉默一阵。
半响,林柏书却摇摇头,随手折了一片树叶,在手中把玩道:“要考功名,是要先在县里考试,现在的县长姓魏,我们算一辈人,他自幼便看不惯我,所以在县里也对我多加针对,县中的考试也只能在本县考,所以不管我的考试结果怎么样,都是考取不了功名。”
“现如今他还是了县长,我还是一个落魄的书生,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因为害怕配不上她不敢提亲,也当真是足够讽刺……”
林柏书说完这一句后眼中似乎有一缕遗憾闪过,但又很快熄灭。
他拿起那片叶子在唇瓣中一放,一曲简单的叶曲儿就从嘴边出来,悠扬的声音却满满都是郁郁不得志。
却不想此时突然有个小孩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大喊道,“哥!不好了!出事情了!!”
林伯书原本还低低沉沉的,此时一惊道,“你这孩子怎么在这里?”
小孩哎呦一声,拉着林柏书的胳膊就说:“梓桑姐姐要被县老爷带走了!”
林柏书一下子就惊醒起来,“梓桑!梓桑她怎么了?!”
小孩也急的火烧眉毛,“阿娘说的,梓桑姐姐她被县太爷带走是要给别人做娘子了,让我快点来找你!”
林柏书立马急了起来,当下就跟着小孩往外匆忙地跑出去。
白翎阳跟在后面抽空问了小孩,“梓桑是谁?”
小孩边跑边说,气都要喘不过来,“梓桑姐姐就是林柏书哥哥的心上人!”
白翎阳自忖原来林柏书说的一直不敢提亲就是这位梓桑姑娘啊。
现如今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嫁人了?
扇子道:这不会是书生新娘被恶棍皇帝抢亲纳妾的戏码!?
白翎阳懒得吐槽他:这么狗血的吗,都不敢这么写。
三人一并走到一处院内,白翎阳看着门上端端正正写着兰府,看来就是一座员外府邸,心里顿时有了打量。
原来这个梓桑是员外家的大小姐,怪不得已经沦为落魄穷书生的林柏书一直爱在心间口难开。
兰员外见到赶来的林柏书,一气之下就拿着一把长枪就要往林柏书身上扎去,“你!好小子!都是你犹豫来犹豫去,现如今我们家兰梓桑要入了宫就是你害的!”
他虽然生气却没有刺中,兰员外见状后崩溃地在地上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这是看中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现如今进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都地方该怎么办啊!”
林柏书如遭雷击,整个人当时就愣在当场,“入?入宫?!”
白翎阳在后面不远处咋舌,这还真让扇子说中了?
扇子差点手叉腰: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
“怎么会这样?”林伯书恍然间自然自语道,“昨日我才见到梓桑说今年的七夕佳节要为我做一身衣裳,现如今,你,你怎么就要入了宫……”
一时间,书生走投无路来回走动着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翎阳眨眨眼心中想了一番后对着林柏书说道:“这些应召入宫的小姐们应该都算做秀女,别着急,先带我去一趟县太爷府,看看情况再说。”
林柏书心如死灰,但听见了白翎阳说的话之后原本死寂的心脏跳动了一霎那,连忙带着白翎阳一起到了县太爷府的后院。
两人见后院厨房采办的车将将从后面出来,正好是两个杂役。
白翎阳想了想,掐了个法术弄晕了两人,再和林伯书一同穿上原本的两个杂役的衣服,拉着车进去了。
兰梓桑正低垂着眼睫坐在偌大的房间一角,和很多姑娘一起坐着。
所有的秀女脸上都带着一层面纱,毕竟可能成为娘娘的人,面孔已经不能被平民所视。
她生的水润,宛如出水芙蓉,但也只是小家碧玉之姿,在场的香粉胭脂堆里面,别人都是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团,就她一人黯然失色。
她口中念着自己想着的那个人,却只能苦笑,那人因为顾及着两方的家世不敢娶她。
她劝动了爹爹,却没有劝动那个人。
可现如今却换来了一纸令书,县中未成婚的适龄少女凡体貌合格者,通通都要被选为秀女。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眼中豆大的泪水就要落下,哭自己也为了哭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正是肝肠寸断的时候,兰梓桑忽然一抬起头,见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正朝她这边走过来,其中一人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林柏书?!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翎阳让林柏书将兰梓桑先从房间内带出后草草跟兰梓桑解释了一番情况后,兰梓桑眼中含泪,“如今我已经被记录在册,不如就地触柱而死,不嫁给柏书,我今生也别无他想了。”
说着就情绪激动要撞向墙面。
“不要!梓桑,要死我们一起死!”
林柏书抱着兰梓桑死死拦住,却也只能苦笑地说出这句。
眼瞅着两人就要上演一出生死大戏,白翎阳看得多,知道古代人民对于贞洁的看重,当下拧着眉毛想出了个办法。
啧,要不是这林伯书心善,他才懒得帮他!
白翎阳一拍手掌道:“我有一计。”
已经是山穷水尽之路,被记录在册的秀女一旦不见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林柏书眼中含了泪,打断他道:“白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但怎么能够波及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翎阳翻了个白眼。
白翎阳冷漠道:“闭嘴,听我说完。”
他将那娓娓道来,兰梓桑心思成熟,当下跪地朝白翎阳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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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县区上的秀女基本已经初步筛选完毕,都是体貌性情优秀者,下一步就是前往皇城由皇上来挑选了。
马车拉着徐田县的秀女已经足足走了八日,秀女们多是几人坐在一起。
最后一辆马车单单坐了一个秀女。
这秀女身穿浅蓝色襦裙,面上粉色的纱巾覆盖着面庞,只露出一双荡漾着思绪的黑色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