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牵着唇角笑了:“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回去后我会正式起诉骆家,我们法庭见。”
江恪也跟着站起来,随许慎一起离开。
骆远心里慌极了,如果没有正经证据,如果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许慎是不会起诉骆家的。
他本以为许慎刚回国毫无根基,他可以一手遮天瞒天过海,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这么快被抖落出来!
不,这件事绝不能被揭发,否则骆家声誉将败得一塌糊涂!骆家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
看着许慎江恪驱车离开,已然错失最佳动手机会的骆远也驱车跟了上去。
他有做过第二计划,他本不想走到那一步,这一切全都是许慎逼他的!他要是乖乖答应跟他结婚,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骆远发动车子,握紧方向盘,眼里一片阴郁。
盘山公路马路宽极窄,仅容两辆车并肩通过。
看着前方黑色车辆,骆远踩下油门,发狠般地冲了上去!
从后视镜注意到后方车辆不怀好意靠近,江恪急速换挡,打方向盘,车子往山壁边一偏,车胎与地面发出尖锐摩擦,骆远不甘心极了,刚想跟着撞上去,把那辆车逼到撞山,忽然一道尖锐鸣笛声从前方响起!
一辆大卡车迎面而来,司机本是从弯道行驶而来,没想到刚转过来就遇见两辆几乎撞到一起的车,他猛地打方向盘,可却已然来不及了!
骆远车速来不及降下,正好与大卡车撞到一起,只听见砰地一声,车头顷刻间凹陷下去!
骆远张了张唇,耳边一片嗡鸣。
黑色轿车在避无可避情况下,处在卡车与另外白色车的夹角里,撞上山壁。
许慎瞳孔骤缩:“江恪——”
江恪第一时间侧身护住许慎,遭受冲击,安全气囊自发弹出,保护两人。
似乎有粘腻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落下,许慎一歪头,失去了意识。
汽车零件落了一地,白色小车车身被撞得变形,汽油顺着油箱慢慢地流下来,滴落在布满车辙痕的地上。
恍惚间,骆远察觉自己身体迅速变冷,灵魂脱离肉身,飘荡而出。
一股极其强烈的怨念萌生出来,宛如毒蛇的毒液。
凭什么他要落得这个下场?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比江恪晚了一步而已,只晚了一步,如果能够再重来一次,如果还有选择的余地,许慎一定会选择他!
他不至于对许氏下手,他会好好对待许慎,他们两个人会很好地生话在一起……
随着他前所未有的强烈想法,不远处,出现了道白光,将他整个人都吸入。
混沌,喧嚣,痛苦。
醒来后,骆远拥有了段被植入的记忆,而他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
历史以一种荒谬可笑的姿态重演。
化工厂爆炸时,骆远想起来了一切。
他疯疯癫癫,想哭又想笑。
上天真的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可他还是输了。
他永永远远,都不如江恪,这仿佛是个魔咒。
既然如此,他要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们两个人,他既然没有好下场,他们两人也别想好过!
……
医院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健步如飞:“在连环车祸里受伤的三名患者全都有意识了么?”
护士抱着病历本跟在他身后:“对,除了骆姓患者无意识死亡后,其余人全醒了。”
这是场极为轰动的车祸,在车祸中受伤的患者之一是顶流巨星江恪,此刻记者们已然快把医院包围了,安保部门正在加紧疏通维护秩序。
病床里放了两张病床,分别躺了人,一个人温和清隽,一个人俊美挺拔,医生走过去,检查他们身体体征。
仿佛从一场很长很长的梦里醒来,在睁开眼的瞬间,江恪清晰记得梦里发生的一切,可等到意识回笼的那瞬,一切又轻烟似的远去。
睁开眼的许慎眼里残余些许茫然,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包了块纱布,几乎可以看得见皮肤下的淡青色血管,有种虚弱的美感。
“小慎。”
“嗯?”
“我做了个噩梦……梦里,你抱着我一起跳楼死了。”
这个梦太过真实,以至于他吓得心脏几乎停跳,江恪神情有些晦暗。
刚醒的时候头有点疼,许慎只记得他们从山上下来出了车祸,他慢慢地伸出手,越过两张病床间的空隙,握住江恪,偏头朝他微笑。
“你怎么会梦到这种奇怪的死法?我们不都好好的吗。”
近距离凝视许慎的脸,那如重石压在心头的阴霾逐渐消散了些,江恪紧绷身体放松下来:“嗯,还好我们都好好的。”
窗外,长风打着卷儿呼啸而过,金色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光斑闪烁,使得这间白色病房看上去并不那么冰冷。
有的爱情,腐朽至死。
有的爱情,向阳而生。
而他们终将会在阳光沐浴下,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陪小慎小恪走到今天的人,一切不必多言,鞠躬
休息两天,番外随缘掉落,如果写不出来那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