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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第一剑客[穿书] 完结+番外 (我选择猫车)


  他打眼一扫,见轿子周围有十余个刺客,正和迎亲的护卫拼杀。
  有个年纪尚轻的护卫没见过这种阵仗,整张脸都没了血色,在刺客的进攻下节节败退,只能勉强抵挡。
  那刺客瞥见自己的同伙被新娘踩在地上,便撇下原本的对手,直冲向牧白。
  ——然后被一刀砍翻在地。
  护卫目瞪口呆。
  新娘出来时他瞄过一眼,还在心里暗暗羡慕皇子殿下艳福不浅。
  现在那人乌发披散着,一袭红衣,剑光雪亮。仍是艳丽至极,只是这艳丽之中还掺着杀戮的冷冽。
  他看见新娘朝自己走过来,竟不自觉有些腿软。
  牧白拍拍护卫的肩膀,轻声说:“辛苦了,你到轿子上坐一会吧,外头交给我。”


第28章 洞房花烛
  迎亲队伍被打散, 原本在路旁围观的百姓生怕受到波及,跑得慌不择路。
  混乱中,一个刺客找到机会, 钻到了轿子前。
  他一掀帘子,与面色惨白的护卫四目相对:“……大哥你谁啊?”
  刺客有点懵, 这年头,难不成还有找男人来替嫁的?
  牧白无声无息靠近, 一记手刀把他劈晕了, 丢进轿子里。
  护卫往一旁挪了挪,腾出位置。没一会儿,又陆续扔进来三个刺客,下饺子一样热闹。轿子里顿时挤成一团, 他只好下来,帮忙把晕倒的刺客挪进去放好。
  很快,来劫新娘的人被新娘打跑了,迎亲的队伍继续启程。
  只不过轿子里除了新娘, 还抬着四个昏过去的刺客。
  牧白被挤得只剩一小片地,好在剩下的路不长,走了大约一刻钟, 便在皇子府门前停轿。
  五皇子大婚, 宴请的都是朝中重臣, 跟来的女眷和孩童挤在门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瞧瞧新娘长什么模样。
  苏墨听闻花轿到了,便撇下一众宾客迎到门口。
  “欸, 五皇子来了。”
  女眷们议论纷纷, 其中有几位神色复杂, 掺杂一丝不忿。
  早些年, 若说起乌啼国闺秀们心仪的郎君,五皇子苏墨必定榜上有名。可后来苏墨称病躲去青莲谷,自此销声匿迹。原本打着算盘要嫁入皇子府的那些闺秀半数已嫁为人妇,还有一半好不容易捱到皇子殿下归国,却听说他是带了个姑娘回来成亲的。
  因此她们守在门口,各怀心思,但归根结底都是想看看皇子殿下的新娘生得什么模样。
  苏墨走到花轿前,用背影挡住那些探究的视线,撩开轿帘,便看见里头坐着自己的新娘,和四个野男人。
  苏墨:“……”
  他很是镇定,默默放下帘子,轻声说:“小白,把凤冠戴好,盖头盖上。”
  牧白依言整理好仪容,盖上红盖头,将帘揭开一个小缝儿,钻了出去。
  苏墨牵起他的手,温声说:“小心。”
  他耐心地挡开障碍物,带着牧白缓缓踏进皇子府的大门:“小心台阶。”
  牧白的视野被红盖头挡住,只能听见周围不远的地方有人叽叽喳喳议论:“那就是皇子殿下的新娘啊,好高。”
  “身段真绝了,光看背影都是个美人儿。他们俩站一起我竟不知该羡慕谁……”
  牧白轻声说:“好像很多人。”
  苏墨轻轻捏他手指尖:“别紧张,很快就结束了。”
  “我没紧张。”牧白压低声音“轿子里那四个,是郝大人派来的刺客,我那天晚上在他书房里听见,他和红莲教串通了要害你。”
  苏墨微微挑眉,又听牧白说:“我怕他们红莲火毒毒发身亡,就打晕了扔在那儿,你看怎么处置。”
  “我晚些派人把他们押下去。”
  牧白便不出声了,直到被苏墨牵着踏过门槛,才又小声喊:“好哥哥。”
  苏墨的手微微颤了颤,他牵紧牧白,轻声问:“怎么了?”
  “这凤冠好沉。”语气透出一点儿委屈。
  苏墨安抚地捏他手心:“辛苦了,很快就好,等会儿拜过堂,你先回屋歇息。”
  “我那天听郝夫人说,乌啼国成亲礼数可多了,拜过堂,还要给宾客敬茶、发酥糖……”
  “这些我来就好。”苏墨低头瞧住牵着的那双手,白皙漂亮,能看见练剑磨出的茧。
  他忽然叹口气:“我现在便想把他们打发走。”
  牧白不明就里:“打发走了又能怎样?”
  “入洞房。”
  牧白:“……”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牧白想了想,认真地提醒:“你等会儿可别喝太多,回房若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拿剑削你。”
  外头沉默片刻,才听见苏墨说:“他们要来敬酒,我也挡不了。”
  “你酒量如何?”
  “不怎样。”
  “……”牧白觉得头顶越发沉了。
  按照乌啼的礼数,红盖头需得等到洞房花烛,郎君回房后亲自揭开。
  牧白可不管那么多,拜过堂,回到房里,三下五除二把红盖头和凤冠全拆了,散下一头乌发。
  他打出轿子开始,便一直被盖头挡着视野,未曾看见皇子府全貌,单看这婚房倒是漂亮。
  黄铜灯台上一对雕龙画凤的红烛,床前垂落下暗红的纱幔,地面铺着绒毯。
  桌上有水果和糕点,牧白吃了些,又在房内逛上两圈,溜达到门前。
  外头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他实在等得无聊,便把门打开点缝儿往外望。偌大的庭院中,飘来阵阵花香,狂风吹过,花瓣、花叶便如落雨般洒了满地,丫鬟随从们在其间穿梭,忙得不可开交。
  外院的大臣们相互攀谈、敬酒,有女眷、孩童在宴席间、花树下嬉笑打闹。
  牧白陡然生出几分独守空房的落寞。
  他合上门,面上妆也没卸,便一头栽进床里。
  床很大,不知铺了多少层被子,软得出奇,往上一躺便陷进去,掩着暗色的纱幔,叫人昏昏欲睡。
  牧白躺进去,望着床顶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天色暗下来,屋内的光更少,喧闹也渐渐平息。
  他闭上眼小憩一会儿,忽然听见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又将门合上。
  脚步近了,牧白便闻到一身酒香。说来奇怪,旁人是酒气熏天,换到苏墨身上,淡淡的酒气混着檀木香,竟说不出的勾人。
  牧白原想坐起身,又觉得这样像极了独守空房,一见他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实在奇怪。便没有动。
  纱幔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是苏墨脱去喜服,叠好放在桌面上。
  牧白偷偷往外瞄,看见他只着一袭单薄的黑衣,衣襟微敞,露出一点儿肌肉线条和深邃的锁骨。
  见苏墨要走过来,他赶紧收回视线,躺平装死。
  床榻忽然一沉,牧白更加不敢动,直到听见苏墨轻轻地说:“小白,你今天很好看。”
  他才抬起眼皮,望进一双墨黑如玉的眼里。
  酒气虽重,那双眼却很清明。
  牧白松了口气:“好哥哥,你这床太软,我险些睡着了。”
  苏墨只看着他,却不言语,食指轻抚他眉心那枚花钿。
  牧白感觉气氛怪怪的,便又顺着他方才的话说:“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麻烦,足足画了一个时辰。”
  “难为你了。”苏墨俯下身,轻轻衔住他嘴唇。
  牧白还没抬手去推,十指也被牵住,可都是极轻的动作,温柔到让他没法抵抗。
  他吃软不吃硬,偏偏苏墨长在软肋上。
  牧白察觉这次有什么东西和上次不一样,许是气氛,也或许是唇齿交融间酒意也糅杂在一起,把他灌醉了。
  苏墨带着喘,轻轻在他耳边说:“小白,我很有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该回应什么,要说,我也是吗?
  牧白没有说话。
  暗红纱幔和潜藏的一同摇曳着,秘而不宣。
  苏墨忽然退开,转身下了床。
  牧白懵懂地睁着泛红的眼,细细地喘息,手指轻轻摩挲被褥上残留的体温。
  但是还不够。
  “苏墨哥哥,你去哪儿?”他拨开纱幔,见苏墨轻轻吹灭了红烛。
  ……
  理智崩了线。
  恍惚间,牧白回到乞巧那夜,和苏墨在河畔放花灯。
  起初河水漆黑平静,有风温柔地拂过,吹开涟漪。
  忽然间绚烂的焰火升入夜空,怒放……消退,紧接着又是一轮升起,如同潮起潮落,浪花撞击礁石。
  直到焰火的碎片完全沉入河水,温暖、滚烫,仿佛万千盏花灯流向长河深处,将之点燃。
  黑暗中,情到深处时,他恍惚地喊“苏墨哥哥”,可苏墨却不知足,轻轻扯他耳朵,嗓音带着纵欲过后的沙哑:“叫夫君。”
  “不叫。”他打死不从。
  苏墨又哄他说:“已经圆过房了,可以叫。”
  牧白便把被子一裹,翻身滚进床里。
  苏墨把他扒拉出来,抱去洗过,又帮他擦干净,再把人抱回来。
  第二日清晨,牧白睡眼朦胧,入目便是一张清冷俊美的脸,眼尾那枚泪痣勾起他昨夜迷乱的记忆。
  牧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翻过身,放空地注视着床顶。
  他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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