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采莲脸色惨白惨白的:“冰桓!你在干什么?”
楚冰桓转身,望向怒不可遏的梅采莲:“扶他一下。”
梅采莲气的眼睛发红:“你那是扶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楚冰桓理直气壮的说,“我本就和他定有婚约,就算有肌肤之亲,也不算逾越。”
众人:“!!!”
慕启年:“婚约?什么婚约?”
谢晚庭吓了一跳:“楚公子原来早有婚配吗,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楚天虞居然和花晴空定婚了?”
“是娃娃亲吗?”
“小时候指腹为婚了?”
“我的天我的天,怪不得楚公子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对别家女修都不屑一顾的,原来早就心有所属了。”
“真是一段佳话。”
“这二人郎才郎貌,很是般配呢!”
慕容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那那楚冰桓平日里一声不响跟个闷葫芦似的,怎么要玩就玩这么大?当着所有仙门长者的面直接公开,这是要翻天啊!
花澈也傻眼了:“楚冰桓,你说什么呢?”
楚冰桓淡淡看向他:“实事求是。”
花澈:“……”
居然无力反驳!
众人一阵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陷入一片混乱。
梅采莲差点气吐血!!!
什么婚约什么亲事,简直荒唐至极!她从未对外提起过,因为根本没把这婚事当回事,再说了,她也羞于提起!长辈一时兴起定了这个婚约,太不负责任了,根本是坑了楚冰桓一辈子。
花澈那样的出身那样的家世,没爹没娘的,凭什么跟云天水镜攀亲带故!
“咳咳!”好在有路明枫把控局面,乾阳长老反应过来,忙高声宣布:“万门会武最后一场,灵霄宝殿花澈胜!”
上清殿前一片哗然!
乾阳长老亲自敲响上清古钟,群鸟四散,洪亮的钟声响彻昆仑山脉。
“师父您醒了?”庄小贰喜出望外,赶紧端茶递水。
庄田这一觉睡得,恍若隔世。听着古钟声响阵阵传来,他才痉挛性的回过神来,目瞪口呆道:“万门会武结束了?”
庄小贰:“是啊!”
“哦。”庄田反倒松了口气,比起晕倒前的焦灼不安,现在异常平静。
庄田慢条斯理的用杯盖拂去茶叶梗,轻轻吹凉,抿了口茶。
已成定局,不必挂心了。身为师父他已经很满意了,他门下弟子可是从十万修士中脱颖而出的五十名啊!前五十名啊,够他吹一百年的了!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闻元惊慌失措的跑进来,临过门还绊了一跤,连滚带爬的跪到庄田床前,“结结束了!师父,三,三,三甲是慕招摇。”
“噗——”庄田一口茶水全喷了出去!
闻元顾不上满脸花,哆哆嗦嗦的道:“二甲是楚天虞。”
庄田浑身一僵,呆若木狗。
闻元嘴唇抖半天,使出吃奶的力气说道:“一甲头魁,花晴空。”
庄田眼前一黑,两腿一伸,歇菜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厢呱呱】的火箭炮,感谢【停云间】的手榴弹。
感谢【倾君】【神经的悠米】【钓个月亮】【落月天凤】的地雷!
第32章
连续的会武, 花澈累的不行,在乾阳长老宣布结束之后,他就麻溜儿的回房睡觉了。
两天之后, 万家修士会重聚上清台,共同瞻仰三甲之风采。
据说那之后, 庄田昏睡了一天一宿, 等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飘忽了,迷迷瞪瞪的好像得了失心疯。
被楚冰桓灌入安神的药,又缓了几个时辰才勉强能说话。
“所以,你, 你你你, 你海油……嘶, 咬到舌头了!你还有老六和老八, 都进三三甲了?”
楚冰桓点头。
“是三, 一二三四五七九的那个三,甲是穿山甲的那个穿,啊不是, 是甲!”
不忍纠正惨遭遗忘的“六八”的楚冰桓:“……”
“真的假的,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无法,楚冰桓只好咬文嚼字细嚼慢咽的重复了三遍。
庄田还是不敢相信,逮着一个上清弟子就问,最后的最后, 激动的老泪纵横。
“你们几个可太厉害了,真让你们师父脸上有光啊!”庄田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为你们家族争荣啊!”
那可不,据说慕启年高兴的手舞足蹈, 一个小老头儿,几十年没有这么开心了。
比起热热闹闹的凤鸣谷,那被史册批注清冷绝尘的云天水镜,一如既往的肃穆端正。对于楚长峰来说,楚冰桓名列三甲之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值得意外,因此也没有多高兴。
至于梅采莲,此次万门会武最气最气的就是她了。
本该到手的头魁之位没了,还让楚冰桓当众公开和花澈的关系,简直是疯了!
楚长峰无奈宽慰道:“大嫂,花晴空勇夺头魁,他绝非池中之物。经过此次万门会武的表现,他的才学是有目共睹的,你何必如此瞧不上他?”
梅采莲冷哼:“有娘生没爹养,还想让人瞧得起?”
楚长峰:“一人的成败,不以出身论处,大嫂的心界未免太狭隘了。再说,若不是命运捉弄造化玩人,花澈的出身也不会如此低贱。”
梅采莲抬眼看他,楚长峰语重心长道:“他的母亲原本也是官家小姐,王侯之女,放在凡界,那可是皇亲国戚。”
梅采莲扬着下巴道:“呵,你也说了那是以前,是曾经。事实证明,她后来流落青楼,做皮肉生意,从王侯之女变成下九流,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梅采莲铁了心反对到底,楚冰桓暂且回到云天水镜下榻的院落,不怎么走心的跪在屋外跟梅采莲请罪。
入了夜,花澈穿了身黑衣,绕到上清殿前,见左右无人,悄悄的走进偏殿。不料门外人影一闪,花澈警惕,绕到柱子后面躲好,屏住呼吸,待对方脚步声走近,花澈望着那人背影。
金色的锦衣,上面绣制名菊之一的“凤凰振羽”,可不就是慕容飒?
花澈跟上去,确定除了他们俩没外人之后,伸手拍了拍慕容飒的肩膀。
慕容飒当场宛如惊弓之鸟,第一反应就是先下手为强,花澈轻松躲过,擒住慕容飒手腕的同时,低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慕容飒一看是花澈,好悬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大半夜不睡觉跟着我干嘛?”
“谁跟着你了?”花澈好笑道,“你宵禁外出闲逛,想做什么坏事?”
慕容飒窃笑:“花兄,彼此彼此吧?”
论起挑逗打趣,花澈可从来不带输的,他当即笑道:“宵禁外出,偷偷摸摸的,该不会是看上上清哪个女仙师了吧?怎么,约在哪里幽会啊?”
慕容飒笑骂:“滚滚滚!上清修士一个比一个高傲,狗眼看人低,我才看不上呢!”
花澈由衷赞成:“有眼光。”
慕容飒敛起笑容:“说正经的,我其实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花澈没当回事:“什么?”
“掌灯那会儿我去藏书阁,在三楼听到路肴的声音,他叽叽咕咕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本来也没在意。”慕容飒凑近花澈一点,悄声说,“可他后来又说什么“不是我是我爹”,“金丹”,“徒弟”什么的,云里雾里我也听不懂,就想过去问问他怎么了。”
花澈神色一凝。
“结果我上楼一看,除了路肴就没有别人了,合着他一直搁那自言自语呢!花兄,你昨天会武的时候,箫声是不是让他魔障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你怀疑什么?”花澈问。
慕容飒说:“我当面问路肴怎么了,路肴被吓得小脸煞白,说别问他问他爹去,那不就是路掌教吗?还说起安瑜,什么对不起安瑜,自己不是故意的,花兄,安瑜是谁啊?你认识吗?”
花澈目光沉凉。
慕容飒滔滔不绝道:“我想着,那个叫安瑜的说不定也是上清弟子,他和路肴之间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上清殿不是有全门派弟子的名册吗,我想拿来看看。”
安瑜是路明枫的弟子,掌教弟子不和其他弟子混淆,他们的名字记录在特殊的名册上,放置在路明枫的住处。
“这事你别管。”花澈冷凝的嗓音打破慕容飒的浮想联翩,“好奇害死猫,知道吗?”
“我别管?开玩笑!”慕容飒双臂环胸,牛气冲天,“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本少爷谁都不怕!”
花澈欲言又止:“你真那么想知道?”
慕容飒点头如鸡啄米:“当然!”
“那……”花澈勾唇浅笑,心生一计,“帮我一个忙。”
打发走慕容飒,花澈前往上清阁,进入内室,走到书架前,转动上面摆放的青花瓷瓶。
与此同时,书架整个推开,露出一间暗室。
花澈不耽搁,快步进入,暗室面积不大,也没有过多的摆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一张供桌,花澈钻到供桌底下,将地砖掀开,露出通往地下的暗道。
那暗道口设有结界,需要上清仙术才能打开,花澈把自己关房间一天一夜,不仅仅是为了修复万门会武的暗伤,还是为了回忆上清仙术的修行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