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昏君后我和反派将军he了 完结+番外 (羽蛇)
原本口口声声管秦槐叫着老大的三人俨然已将自己当做季云祺的部下,若不是看在季云祺对萧方的态度, 怕是要把萧方远远挤到一边。
好在有季云祺开口, 三人才乖乖听话,重新排回之前的队形, 跟在秦槐身后, 又一次钻进了逼仄的河道中。
这一次前路更加难行,浸在水里时,人距离头顶嶙峋杂乱的山石只有两臂之隔,手电筒的光柱在水面上摇晃,在山洞石壁上照出妖魔鬼怪般诡异的形状。
反光的石刺仿佛一柄柄悬挂的利剑,令人更加心惊胆战。
脚下的水流却比之前更深, 人没在水里时,脚尖再着不了地,只能不停地踏着水。
虽然剩下的路应该不会很长,却更加难走。
“别慌, ”从手中攥紧的力道, 季云祺便察觉到萧方的紧张, 低声安慰一句:“秦槐之前说过了, 逼仄水路不是很长,过去这一段,距离出口就不远了。”
萧方定了定心神,看看前面已经远去的秦槐, 攥了攥季云祺的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手便一直牵在一起,只需捏一捏手心, 便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萧方信了红楼梦里的故事,也许有些人注定相遇时就会觉得对方那么熟悉,也许这本就是老天为他铸造的另一半。
季云祺将手电筒向身后扫扫,确认四周无异样,才牵起萧方,一起向前泅水而去。
头顶上距离很近的山石给人一种既不安全的恐慌,萧方忍不住总是仰头盯着,生怕一个不留神,石头划过头顶,给自己来个大开瓢。
可没游多久,他的目光忽然落在身前几尺远的头顶上,不知是自己一时花了眼,还是手电筒的光晃动的原因,总觉得有块石头像是摇晃了一下。
而那块石头下,正有人即将游到下面。
“危险。”
他几乎想也不想,一声示警脱口而出。
这声音在逼仄的水石夹缝中反复回荡,极为突兀,前面的人吓了一个激灵,却没有停下来。
“停下!”萧方急了,这次他确定没有眼花,那块石头就是在晃:“别往前!”
季云祺示意他留在原地,自己要向前去拉住那人。
只这一个说话的工夫,头顶处传来轰隆隆巨响,此起彼伏连城一片,分不清究竟是哪个方向在响。
那人头顶石头果然在这巨响中轰然坠落,还不等人惊呼出声,石头落下的水花便将那人的身影吞没。
刺鼻可怖的血腥味从水下翻滚而来,令人反胃欲吐。
季云祺当机立断回头,拉着萧方向后退,几块坠落的山石险险擦着身体,落入水中。
“他妈的!他们在炸山……”在最前面的秦槐吼着爆出一句粗话,又很快在掀起的水浪中呛咳起来。
没等他的话说完,又是一串接连的炸响,这一次的距离似乎比上一次还要近,爆炸声响亮得仿佛就在头顶。
巨大的回响在水面和山石之间回荡,震得人耳膜都嗡嗡作响。
“云祺!后退,退回去……向上……”
秦槐的咆哮声在一漾一漾的水声中逐渐被掩盖,人像是被落石激起的水推得更远。
随着又一阵地动山摇般巨响,碎石如雨,眼看着前进的河道已经被逐渐填塞,季云祺夹着萧方飞快转身,甚至连头也不敢露出水面,逆着水流奋力向回游。
也幸好河道中被乱石砸得水波荡漾,两人逆流而上才没有费更多的力气。
一波波的水浪推动着,萧方看不见黑暗的水面下是什么情况,却能时不时感觉到有东西在水中下坠,隔着远远山石和河水传来的爆炸声也显得格外不真切。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重新爬上河岸,爆炸的余响已经远去,除了山洞中时不时有碎石滚落下来的哗啦声,漆黑中再次无声无息下去,只能听见两人沉重的喘息声。
手电筒不是防水的,已经在水里泡得没了光亮,其他所有的东西都背在秦槐身上,两人上了岸后,季云祺也不敢放开萧方,两只手始终拉在一起。
冷,冷得刺骨。
萧方哆嗦着身体,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没有了火光的山洞里,濡湿的衣服一阵阵地传递着冰冷的寒意。
他试着把手伸到袖子里,潮湿得能轻易捏出大把的水,空荡荡的,显然这个CD已经用完了,只能再等明天。
牵着他的那只手示意他停下,轻轻推着他背靠山石。
“先别动。”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唏唏簌簌的声响。
“云祺……”孤身站在黑暗中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萧方试着小声叫:“你在吗?”
“别怕,我在呢。”
带着凉意的指尖按在他的肩上,又轻抚着向上,在他的脖颈和脸颊上激起一串战栗的颤抖。
“公子现在……是不是拿不到什么东西?”
他袖子里的乾坤比较玄乎,又是这一趟必不可少的后勤来源,所以自然要告诉季云祺和秦槐,两人经过了起初的震惊之后,也都坦然接受了。
萧方点头,又想起对方现在看不到,忙回答:“是,还要再等等。”
带着轻微水响的衣服摩擦声又响起,这次萧方没那么心慌,听得出来,对方在脱衣服。
“湿衣服不能久穿,会生病。”季云祺那边的声响停了,又伸手过来:“脱了。”
虽然知道他说的对,可萧方的脸仍在这个不容置喙的命令中涨得通红,想要往后退,却被身后的山壁挡住。
季云祺的双臂撑在两边,不让他四处躲闪:“公子不要乱跑,若是掉进河里,再找起来就麻烦了。”
“好……”萧方败下阵来,不敢躲闪,只能低弱地做出唯一一点挣扎:“我自己脱……”
虽然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不合时宜,可他到底是忍不住身体微微发起抖,哪怕知道眼下伸手不见五指,难捱的尴尬和羞耻还是激得身体涌着一层层的热浪。
衣服从里到外都湿哒哒地淌着水,他脱一件,季云祺接过去一件,然后便是拧动衣服滴出水的声音。
除去了外衫、里衣和外裤之后,萧方的手插在亵裤的腰带上,犹豫了一下。
古代人的亵裤实在跟胖次很不一样,又长又宽大,喝饱了水后贴在皮肤上,泡得皮肤针刺一样疼。
反正在北方上大学,澡堂子又不是没去过,更何况这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有什么好害羞的!
萧方把心一横,弯腰脱下了亵裤,自己动手拧出一淌细流。
可他还没来得及问这衣服应该放在哪里,一只手又从旁伸过来拉他。
“稍后再取些生火物,眼下寒冷,我身上还暖和些,公子不嫌弃的话……”
那手上不由分说地用了些力气,还不等萧方心里尖叫一声大事不好,整个人已经失去平衡,跌入怀抱,后背撞上了温热的胸膛。
两个人同时都懵了。
萧方没料到季云祺会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而且坐下去这个感觉,明显对方只是把亵裤拧了拧,并没有拖。
季云祺拢在前面的手搭在萧方的胯骨上,手背感受到了毛发的触感,脑子里嗡嗡作响,没想到萧方奔放成这样,居然脱得这么干净。
可如今人在怀抱里,再鲁莽推开,一面太难堪,一面也是舍不得。
好在他还理智地穿着最后一层,只能小心地避开不该摸的地方,佯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到,镇定地把后面半句话说完。
“公子不嫌弃的话,容臣为公子取暖。”
萧方手里的裤子在惊吓中落在地上,身后的人盘膝坐在地上,他像个鹌鹑一样被囫囵个地圈在腿脚之间,屁股下坐着拧得半干的衣服,后背靠在一片温暖中。
万幸的是,他们最要命的地方之间还隔着一层布。
他听季云祺语气平静,那双手也只是规矩圈在胸前,没有放肆地摆在小腹上,只能一边庆幸着,一边心虚地双手拢住要害,不动如山。
季云祺凝神静气,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让人听到自己半点逾越的呼吸声。
他不是个圣人,的确是存了私心的,不奢望太多,只要能抱抱萧方就好,却完全没想到揽在怀里的会是个精赤的人。
冰凉的后背和濡湿的长发占领了从前胸到脚趾的每一处,身体的反应总是骗不了人的。
他只能略略往后挪了一点,只将上身微微伏过去,生怕一点唐突便惊到了身前的小兔子。
半晌,听到萧方惊魂未定地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炸山,”季云祺感觉着手掌中的心跳,不动声色地回答。
“虽然割断了绳子,他们进不了深潭下的水道,想来也能从水流出口处摸索到水路的大概位置,所以想用炸山的法子截断河道。”
萧方听得毛骨悚然。
这未免也太歹毒了,就算他们没有被山体震撼落下的碎石砸到,水路断了,他们就要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
“不用怕,”季云祺安慰他:“他们之前连用烟火联络的法子都非常谨慎,怕惊动了外面的人,这次炸山,怕也是黔驴技穷,撑不了太长时间的。”
“秦槐他们怎么办?”萧方默不作声地点头,又担忧地问道:“如果他们发现了出口,秦槐就没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