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昏君后我和反派将军he了 完结+番外 (羽蛇)
季云祺手下不敢用力, 唯恐让人窒息,情急之下突地吻下,虽立竿见影地止住了哭声,可唇下这一片细腻柔滑的粉红实在令他无法移开。
萧方的挣扎像是瞬间煮沸他文雅外表下锁住的狼血, 轻舔变成饥饿的啃噬,舌尖卷动不安颤抖的牙关,他疼惜着, 又想狠狠碾碎。
不知什么时候已一手掌住萧方的脑后,将人桎梏在怀里,恨不能将这纤细的身体揉碎在胸前。
萧方被迫得拼命仰头,在这愈深愈热的拨动缠绕中打着颤,耳中只剩下一片嗡鸣,回响的尽是情潮,只能从喉间闷哼出一星半点的讨饶,舌尖紧紧的绞缠带来无尽的窒闷,退无可退。
可这窒息感反倒令他渐渐清醒,不想回忆的曾经仿佛又被潮水推上岸边,无遮无挡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打了个冷颤,双手推上季云祺的前胸,牙齿猛地咬下来。
季云祺吃痛地闷哼一声,两人像被彼此烫到一样,倏地分开,隔了两臂多远。
晨曦已悄悄在天边冒头,黑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后退去。
昨天半夜本就是仓促起身,萧方甚至没有时间妥善打理仪容,被这样一番蹂|躏,一头乌发沾着汗水散了一身,双颊赤红,嘴唇被吻得殷红欲滴,如狼狈爬上岸的溺水之人一样,剧烈地喘着气。
季云祺抬眼见了,恍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终于清醒过来,舔了舔嘴边的血腥味,想伸手过去安抚一下,却见萧方随着他抬手,又坐着向后挪了挪,心中只有懊悔。
他素来被视为谦谦君子,却没成想会因为唇上的轻触这般失控。
可一想到萧方有可能丧身在狼口之下,便止不住遍布全身的恐惧,他不知道如果萧方再一次在面前消失,自己会不会发疯。
“对……不起……”他喉结滚动,不敢抬头:“皇上恕罪……臣一时糊涂……”
萧方这一夜都在惊吓中度过,此时在晨光中见到自己手里还死死捏着匕首,半身都是血,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对于季云祺突如其来的亲吻,除了惊慌,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对方俯身过来的一瞬间,他本能地挣扎过,可不知为什么,居然很快被舌尖那点微不足道的甜撬开牙关,若不是因为纪凌,恐怕现在还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更何况起初也是因为他没出息的号哭在先,所以季云祺的道歉,他接受得于心不安,怔了半晌才挠挠头,反应过来,勉强装作无所谓。
“没没……没事,反正我现在也拿不出什么上次,就当……就当谢谢你救我一命。”
季云祺心中疼了一下——早知道萧方的性格是个乐观的老好人,许多事即使不是他的问题,也会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很少迁怒责怪别人。
即使真的受了什么委屈吃了什么苦,在人面前也永远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他没想到有一天,欺负萧方的人会是自己。
“对不起……”是他操之过急,还没有给萧方足够的时间来接纳他。
这道歉让萧方更加手足无措,反倒绞尽脑汁地想安慰他:“没事,真的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话说完,萧方就想抽自己嘴巴——他如果不提,季云祺八成早都忘了被他轻薄过来着。
他没好意思抬头,半晌听见对面极轻地笑了一声:“谢谢。”
这一声回归了季云祺一贯的温和,却比刚刚更低弱,低弱得连萧方都听出不对劲来,急忙抬眼看时,正见到从山林中穿过的朝阳落在季云祺身上,映得周身一片血红。
“云祺你……”他脑子里嗡地一声,慌得急忙扑过去:“你的伤……”
本以为季云祺还能夹着自己穿林逐风般起伏腾跃,却没想到季云祺会伤得这样重。
除了手臂和肩膀上被狼撕咬的痕迹,后背也爪痕遍布,若不是他咬着牙脱掉染得鲜红的外衫,萧方还没看到可怖的血肉翻卷。
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此行会如此凶险,完全没有随身携带伤药,而且连干粮饮水都在几名护卫那里,现在是完全不可能回去找了。
他颤颤地走近几步,见季云祺将外衫割开成布条,用力地勒紧伤口,忙拦了一下:“你等等,我去给你找点水,清洗一下再包扎。”
季云祺恍若未闻,草草地捆扎完毕,搭上他的手,用剑撑着站起来。
“再走远一点,这里不安全。”
萧方不敢乱动,只能架着他,让他更多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走。
“白天狼群不会大批出现,”季云祺没有推脱,尽可能地节省着体力,指指前路,靠着他踉踉跄跄地走,一面轻声解释:“但是那几名护卫,不可能是狼咬死的。”
萧方想起来了,那些人死的时候,他似乎只听到了极轻的闷哼声,那很明显不可能是狼做得到的。
“还有……人?”
季云祺面色凝重地点头:“有人。”
萧方头皮发麻,这荒山野岭的,不光有野狼在游荡,还有藏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人:“你知道是谁?你的仇人?”
反正他自认为应该是没跟人结下这么大梁子。
“会不会是秦槐……”
这个经不起琢磨的智障问题在季云祺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被他强行咽回去。
“还不知道。”
从狼群开始冲击木屋到两人爬上屋顶,虽说只有一炷香时间,季云祺却半分都分不得神,之后带着人奋力奔走,几乎耗去大半体力,强撑着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心中虽然有个大概构想,却怕说出来吓到萧方,只转而安慰道:“进山之前,我已经将行踪去向派人告知邻水县县令,如果久久得不到我们的消息,他应该会派人出来寻找。”
萧方实在没法说出“那还好”,眼下的情况可不是那些付费找刺激的荒野求生旅游项目,那是实打实要命的玩意儿。
反正他回头想想,昨晚自己居然有抽筋一样的勇气,宰了一头饿狼——这事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能在狼群中没晕过去,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高荣誉了。
如今他唯一能指望的季云祺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游戏难度明显又上了不知多少个数量级。
万一他俩一起交代在这儿,不光小皇上这根苗被拔了,连国本支柱都被拦腰砍断,可太作孽了。
两人各有心事,搀扶着向前走了许久,还是季云祺先看到了一处可以藏身的山洞,才终于歇下脚来。
屁股还没挨地,萧方的肚子先不争气地“咕噜”一声。
季云祺当即硬撑着起身:“公子少坐片刻,我出去打些东西回来。”
萧方一拍脑袋,他刚刚光顾着心慌,居然忘了这茬,他们的水和食物都不在身边,更不可能回去取,可他犯得着担心这事?
他可是……被猫刘坑了又坑的……算了,不提也罢,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用!”他连忙一把拉住季云祺,把人按下:“我来解决,你也肚子饿了吧!”
如今情况特殊,他也顾不上许多,转身用匕首割下一块衣襟,左右看看找不到笔墨,索性蘸了两人衣服上未干的血,列了一串清单,在季云祺不解的目光中,塞到了袖子里。
他爹再见多识广也被这一张凄厉的血书吓到了,还不到中午时分,萧方喜提快递包一份,为了防止吓到季云祺,还借口方便去洞口晃了一圈。
只是伸手进去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然后一支中性笔塞到他手心里——想也知道是老妹那兔崽子不干人事。
老爹准备周全,不光面包饼干香肠火腿矿泉水等必备品都有,还有薯片酸奶养乐多,萧方很无语,老爹难不成以为他们是来野餐的?
直到从角落里翻出一盒冈本的时候,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只想大义灭亲,好在最后还让他找到一个医疗包,碘伏酒精消毒水止血带消炎药一应俱全。
这次萧方是真服了季云祺,不愧是在肥宅快乐水前也面不改色的人,面对这些形状古怪的东西,季云祺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便沉默地咬了口面包。
凭着爹妈的耳濡目染,他笨拙地给季云祺上了药,那些狰狞着翻卷的伤口像一张张血盆大口,肆无忌惮地长在精实的身体上,触目惊心。
他的手发着抖,不敢跟季云祺多提昨晚的凶险,甚至心中有愧,如果不是有他拖累,季云祺恐怕早就能杀出重围,又何必受这么重的伤。
季云祺那句满是惊恐的哀求又不受控制地涌来——萧方,你千万不要有事……
怦然心动。
萧方捏着自己的衣襟,察觉到下面乱跳的心脏,知道有什么事要不好。
为什么有的人……能这样轻易地洞穿他的防御,明明已经被纪凌骗过一次,为什么还是会这么没出息地融化在这样的眼神里。
他的后背正靠在季云祺的前胸,近得好像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一样。
又一次夜幕降临前,他们找了一棵树,他还是第一次在树上过夜,压根不敢往下看一眼。
季云祺看出他的害怕,先用绳子把两人都绑在树上,又伸开手脚,将萧方揽在怀里,将他们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