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昏君后我和反派将军he了 完结+番外 (羽蛇)
云枫怕他情有可原,但他搞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怕他。
如今他已经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确定,皇上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皇上,尤其在见到太和殿上对张祥成的漂亮一拳,让他升起了一点希望。
他记得那个小沙弥跟他保证的,明明来的会是个绝世明君。
绝世明君是这个样子?那也许他和小沙弥的认知上存在某些分歧。
眼前这个紧张得不停喝水的人,让他看不明白。
萧方当然没能如愿以偿地晕过去,不光是因为小圆及时掐了他一把,还有个原因就是宫里面猛刷小黄图的老娘。
老娘平时是不会管他,可一旦他在外面出点什么事,搞不好会一怒之下掀了将军府。
这季云祺可是原书里掀了宫城的人,也不知道跟他妈这俩人谁能掀得过谁。
不过不管结局如何,他是落不到什么好,有没有命另说,一旦打起来啊,那银子可是哗啦啦地往外流啊,这俩人打掉的都是他的血肉啊。
总之他又嘎嘣满血活过来了,不光活过来了,还得一脸假装从容镇定地跟人聊点什么。
“皇上,”还是季云祺先打破了沉默:“您昨天令人将张公公拿下,敢问太后知道这件事吗?”
“知……知道,”萧方努力稳住自己正在高频抖动的腿:“太后知道,这就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知道张公公被禁军扣下?她没有说什么吗?”季云祺不敢相信地细问。
昨天虽然令殿上侍卫暂押张公公,可谁也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如今张公公还只是被禁足在偏殿里,据说张公公已经叫骂一整天了。
宫里人不可能不告诉太后,居然真的没什么话?“对!什么都没说!你们什么都不用顾忌!”萧方对这一点十分肯定,他妈现在肯定还徜徉在黄色的海洋里呢,压根也顾不上张祥成这个推销洗脚小伙。
跟他妈一比,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块无脑叉烧。
“哦……臣明白。”
季云祺大为意外,谁不知道张祥成被太后看得金贵,要不是太后隔三差五带着皇上一哭二闹三上吊,朝中也不会有太监的立足之地。
这位皇上虽说看着并不觉得有怎样惊俗骇世的帝王气,没想到能这么快搞定太后,也许有什么别的过人之处。
他心中稍微安慰些,又在下首弯了弯身:“可张公公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敢问皇上,该如何处置?”
“将军和俞相商量着来吧,对了,把家先抄了。”萧方可是知道,原书里季云祺夺位之后,从这位张公公家里翻出来闪瞎人眼的无数财宝。
小圆说了,这次抄家的话,这些算是他的入账,这让他着实想入非非了一阵子——还有谁看起来比较可恨,可以抄一抄的……
季云祺家……不不,这个想法很危险。
对于他如此直接果断的狠手,连下面的邢阳和季云枫都无比吃惊。
倒是有不少人在私下里愤愤不平时说过,早晚有人要跟张公公拉清单,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皇上。
在季云祺瞟过来的目光中,两人忍住了没再问太后的意思。
“臣遵旨,但此事要紧,还请皇上发明诏与大理寺,才好上门抄家拿人。”
“对对。”萧方才想起来,这事好像不应该是季云祺职责范围内的,可转头一想,诏书啊……虽然用不着他亲拟,可总不能当个看不懂字儿、被人随便忽悠的皇上吧。
好像问题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上。
前几次跟季云祺见面,都正打歪着地不是什么好时候,这次硬着头皮进来坐坐聊了两句,感觉也没想象的那么可怕。
最重要的是,对方说话的这个不紧不慢的语气,似曾相似地挑着他埋在记忆里的那根弦,安抚般地让他放松下来。
萧方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以为能忘的东西,到底还是忘不了。
“季将军,上书房里怎么没有先生?不是,怎么没有太傅?我……”虽然说出来尴尬,也总好过当睁眼瞎:“朕想请位学问好的太傅,能指点些诗书文章。”
“太傅啊,”季云祺的凤眼微弯,像是带着一些笑意:“臣乃粗鄙武人,俞相比臣更清楚何人可当此大任。皇上若能等,明日臣与首辅大人同去御书房商议此事,如何?”
“好好。”萧方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松了一口气,又喝下一杯茶才吩咐小圆:“走,咱该回宫了,不是说一会儿宫门落锁?”
季云祺跟着他一同起身:“皇上,宫门此时已经落锁,稍后容臣送皇上回宫。天色已晚,臣斗胆,能否请皇上在臣这里用晚膳,寒舍蓬荜生辉。”
这一顿饭,萧方起初吃得还有点艰难。
他点头的时候光想着肚子的确是饿了,等真坐在桌边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这么一习惯了大食堂的社畜,吃相必然跟养尊处优的皇上天壤之别。
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
饭菜倒是都挺合他口味,而且一同落座的也只有季云祺兄弟俩,谁也不敢说他什么,他索性把这里当楼下食堂,风卷残云吃个饱,而后坦然地坐上了回宫的轿子。
不知怎的,从轿帘隐约看到季云祺骑着马跟在车轿不远处,他居然没之前那么害怕这个人。
也不知道是细想下来觉得这个人也挺可怜,还是没出息地被一顿饭收买。
他把手揣到袖子里,正打算靠着轿子眯一会儿,指尖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这才想起来,今天这个破烂随身空间的CD还没用掉呢。
那东西有点凉,有的地方还有点扎手,摸着像是塑料包装,手感很熟悉。
萧方神色凝重地慢慢从袖子里把那东西拿出,果然是……
比巴掌大一圈的,色泽暗红的,一袋真空包装酱猪耳。
多么熟悉。
不用去看,他都能猜到贴在一面的标签上写的是什么
——天福号。
第23章 小沙弥
临睡觉前,季云祺又把那颗看似平平的水晶球拿了出来,细细观摩。
虽然还是什么响动也没有,自那一夜起也没有再发出光亮,他却仍怔怔地盯着,出神了很久。
十年了,如果不是那段诡异的经历,如果不是有这颗水晶球提醒自己,那段往事不是他凭空臆想,他也不会有勇气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咬牙坚持下去。
在此之前,出身武将世家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不得不求助于鬼神。
季云祺将水晶球放在床上,跪坐着,仿佛面对佛祖一样,双手合十,低声问道:“皇上……今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是他很久前曾经问过父亲的话。
那时父亲和母亲带他去安华寺上香祈福,他原本只是做个陪同,却在见到那些面色庄严的佛像时,也忍不住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父亲见他认真喃喃自语的样子好笑,问他:“云祺,你在求佛祖保佑什么呢?”
他正色回答:“我在求佛祖能让皇上宽严并济,知人善任。”
彼时皇上刚刚登基,仍然像为储君时一样玩得不亦乐乎,稍有不顺心就任性得撒泼打滚,谁的话也不听。
而太后的态度……并不让人乐观。
季云祺已经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小孩子,也不会再相信什么“皇上还小等长大了就懂事”的话。
朝中忧心忡忡的都是看着皇上从小长大的世家重臣,并没有多少人有信心,指望着皇上有一天能突然懂事,更何况还有个不明是非的太后在。
他很迷茫,问过父亲,自己今后要辅佐的就是这样的皇上吗?自己从小吃苦读书习武究竟为了什么?那些高远志向,还有没有机会实现?
父亲摸着他的头顶,很久没有回答。
这次也一样。
“那皇上……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两个问题都没能得到答案,他也不再为难父亲,便专心地独自跪在佛龛前继续轻声念叨,念着念着,小小的年纪,居然也忍不住像父亲一样,叹了口气。
上一次见到皇上时,皇上正在御花园玩耍,令宫女们在下面奔跑走动,皇上在高台上往下扔石子,伤了数人,却还在拊掌大笑。
侍立在一旁的季云祺见有宫女不慎跌倒,额角也被打得流了血,心中不忍,上前接住了石子。
皇上却因为被扰了兴致,不依不饶,最后闹到太后和父亲那里,他挨了二十鞭,在太和殿前跪了一天。
难道他今后……当真就要辅佐侍奉这样的君主吗?
“小将军……”
明知道祈祷并没有什么用处,他还是潜心默念,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安华寺的那个小沙弥在柱子后面轻轻的叫他,将他从出神中唤回。
虽然已经过了十年,那场不可思议的交易还是那么清晰,季云祺能记得每一个字。
小沙弥见他看过来,喜笑颜开地小步靠近,轻声问:“小将军刚刚求的,是不是想要皇上从现在的傻……顽童变成明君圣主?”
他勃然变色:“休要胡说!”
“小将军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往外说的,”小沙弥给他看手里一个伸缩喇叭一样的东西。
“实话不瞒您,这是我们公司花重金研制的独家专利,听墙脚神器,所以小将军的话,我刚刚是听得真真的,我虽然不是佛祖,但是也能实现小将军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