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路追打着回到了谢家,宋景文长腿一迈扑倒了谢风。
谢风倒在床上咯咯地笑,手上沾了雪,倒没那么冷了。
谢风摸着冷冰冰的床铺,突然想起了什么,抄着手看宋景文,“你桌上不是有个图纸,好像是个可以发热的床。”
宋景文半明半昧地看着他,揉了把他的头发,笑道,“想到一块儿去了,咱们那个新房子特意留了一间准备盘炕的,就是怕冬天太冷了。不过火炕我还没动手做过,万一做的不好容易坍塌。”
谢风环着宋景文的脖子,堪堪吊在他的身上,讨好地蹭了蹭,“我跟你一起弄,早点弄出来这种炕,冬天也能好过些。”
宋景文一眼看破了他的小心思,大手按住谢风的后脑勺,黏糊糊地磨了磨他的唇,“咱两把这手艺琢磨出来,传给丁飞舟。给你积点福气,替那些孤寡老人义务盘个炕。”
谢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色,惊喜地在宋景文的嘴上啃了一口,“真的?”
“多培养几个人出来,盘炕的手艺在冬天很吃香的。”宋景文很享受谢风的这种主动,将谢风的两条腿圈在自己的腰上,一口一口地咬着他的唇瓣,像是吃不够似的。
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啵”地一声牵出一条银丝线,谢风耳朵脖子都被蒸红了,羞怯地埋在宋景文的怀里。
宋景文泄火似地在谢风臀上拍了一巴掌,声音暗哑地贴着他的脸颊喊小祖宗,约定道,“明日来新房,我等你。”
谢风踹了他一脚,蒙着头钻进了被子里,“知道了。”
翌日,谢风到的时候宋景文已经在房间活着泥巴了,旁边堆着一摞的砖头。
宋景文沾了满手的泥巴,伸出一根手指在谢风脸颊上点了点,“来啦,宝贝儿。”
谢风抬手擦了下脸,顺带着摸了摸鼻尖,“出风口打好了?”
宋景文继续将砖头靠墙码成一个长方体,下面留了两个灶门,“差不多了,上面用薄石板盖住,再用泥巴裹上一层,烤干之后就可以了。”
谢风依葫芦画瓢,跟着宋景文学,将大小不一的石块放在灶墙之间,“这个通道是连到后面的出风口吗?”
宋景文以泥摸平,将石板上的泥拍厚实,“那是烟道。”
谢风将柴火塞进去,连着烧了两天,墙外的泥巴有些粘不住,往下掉了几块。
谢风可惜地捡起泥块,“这是不是失败了?”
宋景文摸了摸炕面,还挺暖和的,他把谢风拉到了炕上,嘚瑟地抬着下巴,“试试看,外面再修葺一下就完美了。”
谢风挪了挪屁股,新奇得像个孩子般左瞧右看,“我明天把床铺起来,家里还有块布。”
宋景文也跟着挪了下,紧凑在谢风旁边,揶揄道,“要红色的!”
谢风微不可察地点头,“就是红色的,哥哥买的。”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八年 10.21日
我的帅气岂是几笔就能勾勒出来的?但这得看执笔人不是,如果这是我媳妇画的,就是团毛线也是艺术,是高雅。看不懂的都叫阳春白雪!
我在京都办了个画展,媳妇的画得标价最高,再找人买回来,藏进私库里!
第87章 金卡
宋景文将盘炕的手艺教给了丁飞舟, 但是没有允许他第一时间给自己家里盘个火炕。
原因无他,宋景文是个商人, 事情的出发点自然得是对自己有益处,无论是名还是利。
好在丁飞舟很懂事, 对此没有什么怨言,“现在就很好, 我不急的, 您的生意要紧。”
丁飞舟之前拿了宋景文的银子, 已经将破败的房屋修葺好了,小小的屋子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抵挡住冬天的寒风了。
宋景文不置可否,“我明日带你去镇上的车府, 先将他家的炕盘起来。动作细致点, 可别砸了我家的招牌。”
他笑眯眯地看着刚刚签下五年契约的丁飞舟,再瞅一瞅旁边站着的尹献,玩闹似的踢了他一脚,“你俩关系倒是挺好,盘炕也要跟着一起学。”
说者无意, 听者有意。
尹献的眼神在谢风和宋景文的身上滴溜溜地转, 窃喜地笑, 揶揄道,“你们不也是一起学的, 敢情关系也挺好。”
谢风板着脸没吱声,忽视不了的耳垂却艳得滴血。极大的反差看的宋景文心痒痒,他明晃晃地勾住谢风的手指, 一点点爬上他的手心。
“我家小祖宗的事是你小子议论的?”宋景文长腿一伸又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儿。”
尹献应了一声,不躲不避地接下了这一脚,冲宋景文吐了吐舌头,“关系好你不也高兴嘛,我帮你收拢人心呢。丁飞舟实在得很,帮你招一个老实员工不好?”
直接说志趣相投不就好了,弯弯绕绕的。宋景文斜睨他一眼,失笑道,“实不实在,要你给我把关?我认识他不比你早?”
尹献心头一梗,将丁飞舟往前一推,半真半假地问道,“那你怎么只签了他五年?不会是没看到他身上的价值吧。”
丁飞舟悄默默地瞥了尹献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你不要乱说,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罢了。”
宋景文支棱着下巴,冲两人摆手,“你们俩情况不同,丁飞舟之后有他自己的打算。”
“不说这个,你们俩出去干活的时候把里斯和马文看住了,别让他们在大街上瞎晃悠。”
里斯和马文是宋景文从山民中挑出来的第一批次的人,这批人可以通过外出替宋景文办事拿到高工分。
宋景文这边的动向早就被有心人盯上了,镇上也突然刮起了一阵盘炕的热潮。
预约盘炕的人早排出老远的队了,车金吾也是仗着和宋景文关系好,才能领先其他人一步给车府安排上了热炕。
车金吾拿出一个本子推给宋景文,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要的名单。”
宋景文没有表现得那么急切,心里却是一紧,状似随意地翻了翻小册子,“这些都是?”
车金吾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但凡是出名点儿的商贾全部都在上面,不过都是些明面上的。”
宋景文了然,感谢地拍了拍车金吾的肩膀,又拿出一张纯金制作的四边形卡片,“这张卡收着,具体有什么用,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车金吾接过金卡,好奇地翻了翻,不爽地敲了下杯沿,“啧,还卖关子。”
“可别丢了啊,只此一张,已经登记过了。”宋景文狡黠地勾起嘴角,“纯金的,以后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车金吾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五秒钟,这才募地笑了,“放心吧,一张金片子,我车府还没穷到去典当行。”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金卡,手下一顿,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纹路,讶异道,“这是编号?又是什么特殊符号?”
“一种独创的符号,即使是别人拿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宋景文不多解释,他刻意在卡片上印了阿拉伯数字,也可以相对地防止别人仿造。
车金吾敏锐地发现这张金卡上的纹路稍微复杂了些许,旁边还有一个“玖”。
宋景文也注意到了他此刻的动作,坦然地耸肩,“你的是第九张,第一张是我家宝贝儿的。”
车金吾差点手抖打翻了茶盏,他伸出一只手,杵在宋景文的跟前,“再拿一张来,我给你三倍的金子。”
“给白哥儿的?”宋景文贱贱地挑眉,越过桌案调侃着对方。
“不行吗?那四倍。”车金吾豪气地加价,宋景文弄出来地东西总有种吸引人的魔力,勾得人往里面跳。
宋景文后仰着身子倒回椅子里,哼着歌笑道,“白哥儿的那张卡比你的位置还靠前,‘捌’比‘玖’近一位,但是作用是一样的,都是金卡。”
宋景文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皱,“走吧,金卡让我家小祖宗带给白锦荣了。”
车金吾这才咧嘴笑了,“我说你今天怎么让谢风带人去白府盘炕,原来是另有打算啊。”
宋景文手下会盘炕的人一共四人,两两一组,一次最多给两家做事。
宋景文无奈地抿嘴,叹息一声,“人家哥儿间聊的东西是咱们听的吗?”
他嚣张地点了点车金吾的心口,恨铁不成钢地传授经验,“追媳妇就得不要脸,你端着干什么,等着他跟别人跑了?跟你讲,必须要让他觉得你的爱意已经烧着了,叫他逃不掉避不过,无路可逃只能扑进你怀里。”
车金吾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淡然道,“像你这样一副流氓样吗?”
宋景文砸了咂嘴,老神在在地咳了一声,“英雄救美,雪中送炭,锦上添花,都得用起来啊。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车金吾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了宋景文的身后,戏谑地摇了摇头。
“逃不掉,避不过?还要送碳,添花?”
谢风的目光凉嗖嗖地戳在宋景文的后背,后者生硬地转过头,喉咙滚了滚。
谢风磨了磨牙,恶狠狠地咬了口甜糕,哼哼唧唧地分析道,“难怪你老是给我送东西。”
宋景文撇嘴,一个熊抱将谢风兜了起来,埋在他的脖颈处吸了口气,“我这是真情实感,我是为爱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