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冻咿咿呀呀地扔掉玩具汽车,气势汹汹地要去扑宋景文,“布打~”
奶糖眼疾手快地把弟弟抓了回来,“这是咱爹!”
谢风乐得不行,揣着手看一个大的和三只小的周旋。两小只最喜欢互相冒充,让宋景文去认大小。
宋景文一手一个把儿子抱了起来,蹲下身又让奶糖趴在了他的背上。就这样了,还要伸手去抱谢风,“小甜糕,快到我怀里来。”
“宋老弟,你这福气未免太好了点儿吧。”车金吾摇着扇子,终于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宋景文抬眼瞧去,恍然觉得昔日好友音容未变,他笑了笑,视线停留在白锦荣隆起的腹部,“你俩的喜宴我倒是没赶上,不过满月酒肯定是跑不掉的。”
白锦荣蹦蹦跳跳地绕着宋景文转圈,像个好奇宝宝,“你真的回来了啊!”
车金吾被他这上蹿下跳的动作吓得心里一紧,喝斥他,“瞎胡闹什么,回来。”
白锦荣嘴巴一撇,冲车金吾吐舌头,“我就不!”
车金吾温声地跟在后面劝,好说歹说地把人劝住了,“不是你说风哥儿家的娃娃可爱要自己也生一个的吗?你怀了又不爱惜,只是嘴上说说吗?”
白锦荣揉了揉肚子,老实地跟着车金吾上桌吃饭,然后就开始挑刺了,一会儿这个太酸一会儿那个有壳。
宋景文都佩服车金吾不动如山的服侍态度了,一个作精一个温吞,绝配!
接着又来了几位好友,今日这顿饭也算是庆祝宋景文劫后余生的了。
坊间的话本变了几变,有说宋景文是被章国掳去当了俘虏,有说宋景文是从吃人的岛上逃出来的。更离谱的传言是,宋景文被神仙救了,是报了两年恩情才回来的。
真相当事人之一左康闻言不屑地笑了笑,继续拎着麻袋等待下一个猎物了。
谢风拨弄着算盘珠子,发愁地把账本往宋景文怀里扔,“今年的钱要交不出来了。”
宋景文看着账本上的大笔支出,蹙眉,“这钱交给谁?就算老皇帝把咱家的皇商撤了也多不出这么些税吧。”
谢风幽怨地瞪了宋景文一眼,后者心里一个“咯噔”,积极地捞过人亲了一口,辩驳道,“我没说错啊。虽然吧,这规模没前两年时候大了,但是媳妇,你已经做得很好啦。”
夸就对了。
谢风哼哼地描着宋景文的眉目,沮丧道,“是我护不住你留下来的东西,这钱吧……”
“嗯?”宋景文手欠地在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挑眉问。
谢风羞恼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这才磕巴道,“是给太子的,我给他钱,他帮我解决麻烦……”
当年,宋景文与贺千恒签订的契约已经兑现完了,结果趁着他不在,忽悠谢风又给他卖命五年,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这是要把他家底掏空啊!
宋景文怒了,骂道,“这王八犊子,啥麻烦一年交三百万两银子!他这是趁火打劫啊,狗日的!”
作者有话要说:再走三到四个情节应该就完结了,完结倒计时……
宋老板日记 宣武一年 4.26日
实践出真知啊,我这岛得开垦新天地出来了。省得我跟我媳妇正甜甜蜜蜜的,非有那不长眼的闯进我家院子,也不怕长鸡眼。
再叨逼叨的全扔矿里去!我自家院子想玩啥Play还得征求意见?淦!
第138章 苦
宋景文的手底下又开始缺人了, 他打算回石坡村一趟,从家里办的学堂挑一批人出来用着。
谢风拿一双幽深的眸子盯住了他,寸步不让, “我也要回去。”
宋景文屈指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笑了, “那布丁和果冻找爹爹怎么办?一起带着?”
“带着。”谢风很是坚定。
好在这种坚定没延续太长时间,金舟来得很是时候,还十分贴心地带了一批青年才俊过来, 这些可都是受过新知识熏陶的人。
金舟闪着泪光,抖着手接过茶杯, 差点儿泪洒当场, “宋老板, 您回来了啊。我, 我当时应该跟着您的。”
患难见真情, 当年宋景文失踪的时候, 金舟却是扛起了石坡村那边的责任。一直以来, 颇为愧疚, 时常不能寐,总觉得他应该拦着宋景文的。
没拦住,就是他造成的错了。
宋景文不客气地翻了白眼, 直白道,“不回来还能飞天嘛,甭想些有的没的。喝茶也能喝醉了?”
金舟破涕为笑,“是是是, 您说的对。那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宋景文整理出了一份名单,不爽地拍手,“也就是我媳妇心太软, 让这些老赖拖到现在,欠钱不还还他娘的有理了。”
他转头问道,“你会打架不?”
金舟摇头,书生捏着脆弱的手腕,和身后的一众读书人面面相觑,“是要我们去打架吗?我们人多也……也还成。”
“瞧你那不笃定的口气,虚得慌。”宋景文嫌弃,锐利的眼睛在剩下的年轻人里巡视着,叹了口气。
“你来,”宋景文挑了一个长得最凶的,像是交代重要任务似的,严肃地板着脸,“你要把那种恶狠狠的气势表现出来,就是那种你不还钱我砍了你的样子。”
余温结巴道,“真,真砍啊?”
宋景文砸吧着嘴,“这也不能瞎砍,恐吓又不犯法,你逗他呗。要是开门做生意,你们就去铺子里赖着,来一个客人撵一个。”
“学会没?”宋景文的阴招不要钱地往外送,既然是金舟送过来的人,想必忠诚度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这群书呆子激愤地点头,“听懂了!他无情我无意,他不要脸我不要皮!”“孺子可教,这是你们来这儿现场上的第一课。”宋景文捏着谢风的耳垂,旁若无人地在他耳后亲了一口。
谢风软绵绵地瞪他,“你别胡闹。”
宋景文亲昵地在他身后蹭动,一群人大气儿都不敢出,眼睛都快把地板盯出个洞了。
宋景文清了清嗓子,将宋子琛推了出去,“我还会再给你们拨一批真正的打手,在你们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手,所以不要有侥幸心理。”
“这个人,你们要以他为中心,护好他。”宋景文抓着谢风的手在宋子琛的脑袋上揉了揉,不容置疑地给宋子琛立威,“这件事而了了之后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分配不同的任务,而宋子琛会是你们的师父。莫要耻学于师,要不耻下问。”
宋子琛迟钝地回头,要哭不哭地扣着手指,“我会做玻璃了,能不能不让我出去?”
宋景文狠心拒绝,“不行。”
玻璃?难道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玻璃?只是这个师父看着有点儿傻啊,靠谱吗?
金舟见过鼎盛时期的宋子琛,此时听着身后这群小子的嘀咕声,冷淡道,“跟着他有你们学的,谦虚这一课没上过?”
季舟是将他们一路带到这儿的,他们也挺怕的,当年的三甲之一唉!就是脾气有点儿暴躁,不像宋老板怀里的那位,耳垂粉嫩嫩的,怪可爱的。
宋景文要是知道这群小子这么想,非把他们一顿连环削!
宋景文闹出来的动静大,叫一群老学究们摇头哀叹,每每见着他手下的这群儒生撸起袖子总要骂上两句,“胡闹!这是野蛮行径,看看他招的都是什么人啊,说动手就动手。仗势欺人!”
泰宁老当益壮,今儿个刚与三两好友小聚完,便遇上一群书生模样的人叉着腰,理直气壮在人家的店铺里横行。
他眯着眼睛,生怕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颤着手指问道,“那是金舟不是?”
旁边一个腰板挺直的老头也跟着瞅了一眼,不免惊奇,“还真是金舟,我们泰院长的高徒还有两下子嘛,哟,以前是没瞧出来他有当痞子的前途啊。”
泰宁嗤道,“你少在那儿阴阳怪气的,还不是那宋景文干的好事。你没少喝人家酒,这会儿说什么风凉话。宋景文那小子回来了还不忘上门去拜访你,不就是表面师生关系嘛。”
童元嘚瑟地昂着头,老顽童似的在泰宁的小揪揪上弹了一把,嘿笑道,“那是我爱徒,嫉妒了吧,嘿嘿,求我啊,求我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呸!”
两个老头儿幼稚地跳着骂对方,两人的学生半真半假地去拉,“老师,老师,宋景文来了。”
童元神色一凛,迅速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太丢面了,他一派祥和地同宋景文打招呼,“景文,这是往哪儿去?”
宋景文显然也是看见了这两人,笑吟吟地站定了,视线在泰宁凌乱的鹤发上走了一圈,“正要去您府上呢,我给您看个好东西。”
谢风也是童元的半个学生,主要还是跟着泰宁学画,他乖巧地往泰宁身边一站,“先生。”
宋景文和谢风认的这俩先生纯粹是无意之中加了点儿刻意造成的结果,宋景文原本只是想给谢风找个先生培养一下他的爱好,比如琴棋书画,喜欢哪个就砸钱。
在宋景文的死缠烂打下,童元大学士率先败下阵来,听着宋景文的各种见解就像是被人敲开了天灵盖灌输了一堆清凉又热辣的怪东西,让人欲罢不能。
后来才发现这混小子完全是装的爱读书,真正爱读书的则是被他时带着的小夫郎。幸好后者还算上进,他也不至于被气死,权当是买一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