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文赞赏地亲了他一口,“那你还不从我身上下来,风筝吸引的可是雷电,比收集电鳗放出的电更有希望。”谢风眼睛向下瞟了瞟,臊红着脸就跳了下去,跺跺脚欲盖弥彰地抱起了狼崽。
宋子琛慌里慌张地冲进院子,就见着两人各立在一边,一个在纸上画着什么,另一个在做纸鸢的架子。
他急得盗汗,心急火燎地拽住谢风的手,“风哥哥,宋老板,那边,那边,尸体,死人了!”
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宋子琛在山沟里发现了一具男尸,赶紧吓得跑来向自己的好友求助。
宋景文眉头一皱,“死的是村里人?”
宋子琛手上还沾着血污,可怜兮兮地摇摇头,“不是咱村里的,肚子上被开了个大口子,多大仇啊。”
谢风把狼崽子关进屋,宋子琛带着两人去了山沟处。
说是山沟,其实只能算是个坡底,一个身量颀长的汉子满脸脏污地侧卧在那处。
宋景文拦住两人,估量了一下到沟底的距离,“你们俩在这儿别动,我下去看看。”
谢风要跟着,被宋子琛害怕地攥住了,“你说那么大一口子,会不会是遇到强盗了啊,太可怜了。”
“一身夜行衣,怎么看也不像是平民老百姓。”谢风不赞成道。
他两手作喇叭状,看着宋景文还上手摸了摸,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大喊道,“亲爱的,你快上来。咱们去找村长,让村长拿主意。”
宋景文摆摆手,直接将人扛了起来,抬手一指宋子琛,“你过来搭把手,人还没死呢,咋咋呼呼的。”
宋子琛“啊”了一声,显然是不大相信,倒也听话地去把人拖了上来,感慨道,“命真大啊,血淌了这么多都没事。”
谢风一脸懵逼地现在上面,还不服气,“怎么不叫我,子琛哪搬得动。”
宋景文嬉皮笑脸地在黑衣人的身上擦手,言简意赅道,“脏。”
宋子琛欲言又止,“……”他难道不是柔弱的哥儿?有相好的就是不一样……
他看了看地上这人,出气多过进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谢风蹲在这人旁边,问道,“现在怎么办?”
宋景文也看着宋子琛问道,“现在怎么办?”
宋子琛看向自己右手边躺着的这人,似乎问了也得不到回答,“怎么办……”
宋景文诧异地咂吧嘴,竖起大拇指,“你还给人洗过脸了?哟,长得还挺俊,就是比我还差那么一点儿。”
宋子琛很想诚实一把,又没那个底气,痴痴地看着黑衣人,“好看!”
谢风看着他的一脸花痴样,调侃道,“你不会是看上这个陌生人了吧,你这就是汉子见少了!长得是还不错,但是说不准哪天就死了呀。谁肚子上这么大的口子能活?”
绯红爬上了宋子琛的面颊,他收起手帕,“我把人带回去吧?我家离陈大夫家挺近的,方便。”
嚯,没想到含蓄的小哥儿真的被宋景文讲的故事影响了,真打算来一出英雄救美,给自己创造爱情。
谢风扯着宋景文的袖口,示意他帮着劝劝,结果宋景文跟宋子琛的想法不谋而合,“让陈目用羊肠线把他肚子上的口子缝起来,别把什么零件漏了。要是熬过去没发热,大概能抢回来一条命。”
谢风不解,“用线缝伤口?这不是砍头之后为了留全尸才这么做的吗?得多疼啊。”
宋景文点着他的胸口,笑了,“疼醒了不也挺好?说明还有救。”
宋子琛面色白了一下,越发觉得躺着的这人是真男人了,瞧见没,这就叫硬汉。
硬汉要不是昏迷了,肯定得跳起来,我竟然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宋子琛现在也不缺钱,又没有和宋大力、宋岩分家,发迹之后就买了个丫头回来做事,一家人的日子挺过得去。
照顾一个病人还是没问题的,现在就看黑衣人能不能挺过去了。
宋子琛应了,让宋景文帮忙把人扛了回去。
他捡了人,这人自然就是他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猜,捡回去的是哪个?
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二十年 6.27日
我竟然被晒黑了,从头到脚都是一个颜色。一点儿都不像是去海滩晒黑的,完完全全像是偷偷做了美黑!
古铜色的皮肤和白皙的皮肤,反差太甚。以至于别人以为我媳妇眼神有问题,找了个黑炭……淦!推广黑皮攻势在必行,等我白回来再推行美人攻!
第102章 砂锅
宋子琛捡了个男人的消息在村子里不胫而走, 起先是宋子琛连续一个礼拜没去工厂上工,整日里躲在家中,并且与陈大夫走动的过分频繁了。
而这也没听说宋子琛家有啥人生病了, 一时间各种版本的故事都出来了。
“这哥儿莫不是学人家县里的人弄来的童养夫吧, 这年纪也忒大了点儿, 不适合了啊。”
“人家眼光高, 愣是瞧不上咱们村里的汉子。”有人翘了翘嘴角, 刻薄道, “以前我就看他是个不安分的, 长得那么张扬。现在还不要脸地往家里捡男人了,他哥也不教教他守妇道。”
这一圈子都知道这人的儿子追求宋子琛没成,只要是谈及了宋子琛的话题,她都得踩上两脚以衬托出自己儿子的优秀。
“要我说, 他肯定是跟宋景文闹崩了,为了钱撕破脸皮了。”
林田氏磕着瓜子, 跟一群妇人嚼舌头, “撕破脸皮能门都不出?人家宋景文我算是看出来了,那人品是没话说。不光对着两老的尽心尽力,就连几个叔叔也是能拉一把是一把。你瞧瞧他们家老四宋世林读书得花多少钱,笔墨纸砚贵的不行。”
宋杏儿宋小娘子是近期才和林田氏她们混到一处的,闻言楞了愣,道,“宋景文要是有钱的话,自己怎么不去读书呢?”
林田氏“呿”了一声, 笑道,“有人就不是读书的料子,识字能养活媳妇不就行了,再说没钱能建这么多工厂?”
“谁不知道你在他的手下做工,尽是替他说好话!”有人眼热林田氏聘上了宋景文的食品厂,酸溜溜地斜着眼睛反驳道,“这么久还没开工,八成是要黄了!”
林田氏呸道,“乌鸦嘴,你就是话本里说的吃不着葡萄的狐狸,你可劲儿酸吧。”
“你,你这马屁精!”那人面色一红,没脸再待下去了,林田氏那般直爽的性子叫人恼火,她讪讪地撂下一句话就跑了。
宋杏儿心里有了主意,眼睛转了转,“婶子,食品厂还招人吗?”
林田氏瞧了她一眼,没啥心眼地回道,“你得看宋景文的安排啊,招不招人也是他说了算。你爹现在咋让你出门了?”不是一直养在家里等着嫁做人上人的吗?
宋杏儿腼腆地笑了笑,羞涩地捂着嘴巴,一幅娇俏姑娘的做派,“爹爹怎么想的我也不知,女子就只管听就成。”
风言风语传进了宋子琛的耳朵,他出奇地没去反驳,反倒是较之从前更为明目张胆。
遇上了别人调侃,还能坦然道自己是捡了人回去,多了却是不说。
村民佯装无事,路过他家门口的时候总要探头探脑地朝他家张望,总算是让人逮着机会发现一个高大俊朗,瞳墨唇薄的病美人仰躺在院子里沐浴日光。
元莫意睁开涣散的眸子,警觉的朝四周看去。
宋子琛支着他的脖子,将手里的白色药丸送到他嘴边,“玖,该吃药了。”
病美人大难不死,醒了之后连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忘得一干二净,高烧中烧得人都快傻了,反复念叨的就是个九。
宋子琛索性给他起名叫玖。
元莫意紧绷的神经立时松懈了下来,听话地接过药丸一口吞了,没了糖衣的药丸苦得黏嗓子。
宋子琛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将药丸嚼碎,心脏跟着一颤,这人对自己真狠。
不过,不得不说,宋景文给的药丸非常好使,就是挺贵的。
宋景文跟若基换的现代的消炎药、退烧药,还是看宋子琛平时兢兢业业的份上,折价卖给他的。
宋子琛不由分说地塞了块奶糖到他嘴上,半路上被截了下来,“我自己来。”
元莫意挺感激这个哥儿的,但还是接受不了太过亲密的举动。
宋子琛委屈地想掉眼泪,他都对这人这么好,没想到还是个化不开的冰块儿。
他吸了吸鼻子,缩回手,“你跟我一起出门转转吧,风哥哥叫咱们去吃饭。”
元莫意盯着他看了一秒钟,见这人眼尾嫣红了一片,赶紧挪开了目光,没怎么思考地回道,“好。”
宋子琛要搀着元莫意,又被他轻飘飘地躲了过去,他气恼地拽着对方的胳膊,恶狠狠道,“你是我捡回来,你要听我的。”
话说得硬气,却快要把自己气哭了。
元莫意是没想到这哥儿跟水做的一般,动不动就要哭,哭起来还死命忍着不让泪珠子往下掉,又可笑又可怜。
元莫意被这幼稚到家的发言逗笑了,费力地压下嘴角,顺着他道,“好。”
宋子琛窃喜地夹紧了他的胳膊,走了一会儿又把元莫意的胳膊环在自己脖子上,贴心道,“你靠在我身上,我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