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鳞连忙低下头。
另一半江临沐将衣服穿好了，他将脚抬起来，准备穿鞋，大黄突然便过头在他脚心处舔了一下。
那位置本就极其敏感，做某些事时，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种情趣，此时又酥又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江临沐手一软，鞋子掉落地上，不知觉“啊”地轻声喊了出来。
那声音真是……
应鳞被他喊得浑身一个激灵，快步上前，用膝盖将大黄推开：“滚！”
大黄慌不择忙缩房间角落里，狗眼可怜巴巴看着他们。
应鳞半蹲下来，握住江临沐的小腿，他身形消瘦，小腿也纤细笔直，不见一丝赘肉，好看地紧。
江临沐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掌贴在自己小腿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几乎是慌慌张张喊出声：“别……”
“师尊教导我这么多年，如今给师尊穿次鞋算得了什么？”应鳞捡起床底下的鞋，一只手把里面袜子扯出来，将江临沐漂亮的脚套进去，再仔细帮他把鞋穿上。
他动作极其自然流畅，但是江临沐心里总有些怪怪的感觉，就连下床踩地面上有觉得飘飘然。
“那，去看看沅戬吧。”
卧榻上的少年紧紧闭上双眼，面色苍白，不见一点唇色。
但是他的被子却脏乎乎的，还有好几处被撕扯的碎布，露出里面薄薄的棉絮。
江临沐瞪了一眼大黄，不说别的，等退房时，自己能不能走还是个问题！
“沅戬？”江临沐坐到他床前，轻轻喊道。
少年缓缓睁开双眼，眼泪立即从眼眶滑了下来，声音沙哑，哽咽出声：“师尊，我，我好疼啊……”
江临沐心里也是一酸，短短数日，几位弟子相继出事，自己如今也落个有家不能归的地步。
“都怪师尊，没有保护好你们……”
沅戬气若悬丝地说：“不，师尊不要这么说，我很庆幸碰上鬼族的是我，师兄和师尊没事就好。”
应鳞心里冷笑，这小王八犊子还挺会演！
他余角瞥过大黄，它一脸“我个大槽”的震惊狗脸。
刚刚这人一把将几十斤重的自己掀开的时侯可没这般虚弱！
随后它脸上浮现出“人类真复杂”的表情。
乡下狗哪里见过这等大场面。
“你这傻孩子……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们再晚一步，你就跟虎玉他们兄妹俩一样了！”江临沐又是叹息又是气恼：“要一开始鬼族碰见我，他还跑的了？”
沅戬又说：“师尊，我感觉不到灵力在流动，我是……变成废人了吗？”
“你有手又脚，怎么能叫废人？”江临沐打算他的话：“那鬼族挖走的是你灵核，有没断你灵根，以后再修炼回来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辛辛苦苦修炼了几百年，一朝被打回原样，这落差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若是心理承受能力差点，说不定都去自杀了！
江临沐只得继续鼓励他：“古人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沅戬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还在凡间中，那个总是中不了榜的教书先生总是这么自我安慰。
“我先前看话本，有句话让我印象深刻，现在我传达给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江临沐道。
怎么又是话本？
沅戬想起他塞进自己乾坤袋里的那个话本，师尊现在也没找自己要，估计是给忘记了。
等有时间自己得翻一翻，他倒要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玩意儿！
夜深人静，江临沐在应鳞身侧睡着了，他绵长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入耳。
月色透过窗台撒了一地，窗外小虫子声音生生不绝。
应鳞盯着江临沐在月色下越发莹白的侧颜，顿时睡不着了。
他可真好看……
应鳞偷偷地想。
他想起了话本，师尊似乎是个经常看话本的人，他先前去过凡世，这东西也很流行，大街小巷，总有个茶馆，茶馆里有个说书先生，给凡人讲一些光怪陆离的东西。
那些大多是假的，无非一些妖怪爱上人，或者鬼怪报恩，主角十有八九是书生，妖怪鬼魅大多则为美人。
他也不知道这种编撰出来的书有什么意义，但是那些凡人倒听得津津有味。
应鳞小心翼翼将书掏出来，所幸自己能夜视，不用点灯。
他拿出书，书名就怪怪的——《十八！摸》
应鳞翻开第一页，首页是一段曲儿，他看不懂，于是直接看正文。
内容很奇怪，干啥非要脱衣服……
他又赶紧翻了一页，这页居然还有插图！
应鳞顿时明白这是什么书了，他连忙把书合上，此时，一只莹白修长的手突然摁住伸过来摁住书页。
“你在看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应鳞：我现在方得一批……感谢在2020-04-14 22:05:17~2020-04-15 21:23: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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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后续
江临沐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该怎么说呢？这种事并非什么耻辱——谁还不想看个肉！文了？
而且应鳞算起来也有几百岁, 就心智和外貌而言，已经是条成年蛟了。
可惜这世界上只剩下它一条蛟龙，除非跨越种族, 这辈子注定是条单身狗了。
江临沐轻咳一声，正准备说点什么, 抬头却发现应鳞面色更加古怪：“师尊, 您平时都看这种书吗？”
“不, 我没有, 别瞎说！”
应鳞：“……喔。”
书的内容的确粗俗了些, 但是江临沐会干出看这种书的事儿——毕竟这人一向不怎靠谱, 他的话听听就行了。
“咳, 这只是凡人写出的东西, 你看着没用，要是真对这方面感兴趣，以后找到了道侣, 可以去修行双修功法。”
那可是官方认证的小黄书！
应鳞一脸“我就知道你看过”表情, 他又忍不住问：“师尊会双修吗？”
“我单身汉一条，跟谁修去？”江临沐爬床上, 一只手支起下巴, 百无聊赖地说：“不过毕竟是功法，没有小黄书写得那么……有意思, 你得自己适应, 要是因为看不懂，或者把自己读软了，那岂不是很尴尬？”
应鳞小脸一红，师尊简直了，这也……太直白了吧！
“其实, 我现在也是孤身一人，看这个也没有用，不过见师尊嘴边挂着话本，才好奇瞧一瞧的。”应鳞解释道。
但是江临沐还是一副“你别解释了，我都懂”的模样。
简直气死个人。
天色蒙蒙亮，应鳞便被江临沐催促着出门去买些吃食。
他这人现在娇气地不行，早上还得啃个早餐，一点都没有修真界老前辈突破困难也要修仙，不怕吃苦的修真精神。
今日镇上似乎有些不同，大清早的，人流丝毫不见减少，且都聚集在一块不知商议着什么。
应鳞把兜帽往上拉了拉，往人群靠拢，仔细一听。
“天玄宗的那只姓江的妖修对宗门长老下狠手，越狱逃了！”
“我就说人修与妖修关系不长久吧！妖兽原型就是畜生，哼，让我们跟畜生平起平坐？”
“妖修向来残暴鲁莽，如今人修还占主导地位呢，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它们少欺负人修！若是真让它们平起平坐了！那还了得？”
“依我看，还不如继续像数千年那样，反正现在有结界，不怕鬼修来袭！”
一个年轻修士犹犹豫豫地说：“可是，当初抵御鬼族也有它们一份功劳，若真如此对待它们……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鬼族入侵只是人修受害吗？它们也跑不了！都是为了自己，还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人群中立即有人不服气。
应鳞心一沉，其实若是将时间算起来，也快到了人修与妖修分裂的时候了，上辈子江临沐什么都没干，是沅戬说自己被妖修袭击，救他的长老还被妖修打的死伤无数，从而挑起双方争端。
而这辈子他想方设法把沅戬留在身边，苗头倒是转移到江临沐身上了。
应鳞心里突然涌入一阵阵绝望。
若历史真的无法改变，自己再活一次的意义又是什么？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江临沐再死一次？
回去的路上他有些心不在焉。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宗门内还有不少妖修，大多还是幼崽。不能再让它们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要鲜血染红这块土地。
江临沐还一无所知，他坐卧榻上，衣服也不穿好，见他回来了微微扭过脸笑道：“怎么要这么久？沅戬都要饿死了！”
“我去给他送一份。”应鳞垂下眼睑，没有看他。
江临沐盯着他眼睛，微微锁紧眉头，伸手拉住他胳膊：“怎么了吗？这般不愉快？”
“师尊，天玄宗在悬赏咱们。”他闷声闷气。
“是不是说我罪大恶极，该死之类的？”
“师尊，您可真是……”
“很正常，若我是他，我也这么做。”江临沐叹了口气：“吃了这顿饭，咱就回去吧，沅戬如今这模样也是我这个师尊没有尽到责任，让他跟着大宗主就是，就算现在他是个凡人，一个天灵根还是很稀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