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但颜料好费……”常乐做出一副欲哭为泪的表情。
他之前的花销都是由陈宥黎负责，从他们相识起。
因为陈宥黎夸奖了一个画画的人，他后来就去学了画画，大学也报了美术，那时候他是做了他们能永远的梦吧。
他之前打了很多份工，从和陈宥黎一起，就都辞了，他不愿意他抛头露面，做一些没什么利益的事。
就算是现在陈宥黎也拘着他不准做这些，他好像也就只有画画能挣钱。
“我们开个蛋糕店吧。”柳岸提议道，这个想法一直都在柳岸心中，现在才提了出来。
“嗯？蛋糕店？”常乐眼睛亮了一瞬，后来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资金，并没有开店的能力。
“我没钱。”
“你觉得我做的糕点怎么样？”上次做的板砖，现在柳岸都印象深刻。
常乐没有见过，但听柳岸讲过，“岸岸很厉害。”
柳岸半响没说话，此时他才发现他身边的无脑吹还真多，都带了滤镜吗？
柳岸也不再拐弯抹角，“我做的糕点不好，但我有钱。”
“你没钱，但有能力。”
“所以我说的是我们一起开一个蛋糕店。”
常乐听着仔细思考着，觉得其实怎么他都没什么坏处，他没出钱，若是生意不好，他也没什么损失，可柳岸却担了风险。
而且以柳岸的身价，完全没必要开什么小店，就算开了也可以招有名的蛋糕师傅，哪里需要他出什么力。
所以这对于柳岸并不是什么必须的主意，所以还是为了他。
“岸岸……你不用这样。”
“不用怎样？开个店而已，你只要乖乖接受就是了。”柳岸怕常乐拒绝直接拍板到，然后看了看手机，“好了，我要回去上课了，等我找好地址再约你去看。”
柳岸缺席了很多课，等到十二月份，好多课程都开始考核，他也不想挂科，最近都听的认真。
常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柳岸就挥挥手走了。
常乐看着柳岸远去，笑容渐渐隐去，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惫，就着重重黑眼圈，就好像好多天都没休息好了。
常乐静静坐在长椅上，摆弄着柳岸给他的小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颗小苹果。
精致小巧的青苹果，常乐将它捧在手中，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是苹果味的信息素。
一不注意，常乐发现他手心捧着的那一段有些红润起来，常乐有些新奇的看着。
只是刚刚升起的开心，就被突然其来的电话打断，熟悉的来电音乐，常乐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的电话。
常乐静默了一会儿，才将手机接了起来，“喂。”
“你去哪儿了？”陈宥黎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里问常乐。
“我今天有课。”
“回来。”陈宥黎皱起眉，看着常乐画室里有些乱糟糟的地方，直接朝常乐吩咐道。
常乐半响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应道：“好。”
下午有两节他喜欢的课，可他能上这个学校都是因为陈宥黎，他没有立场拒绝。
而且这也可能是他们最后相处的一段时光了，他也还想再贪恋一会儿。
……
时间过得很快，不久已经到了圣诞节，柳岸没有过这个节的习惯，只是却又收到了家长们送的许多礼物。
当然不是给他的，全是给顾鸣的。
柳岸穿着厚厚的棉袄，围巾遮住雪白的脸颊，手放在兜里，看着学校附近的街道上热热闹闹的场景，随处可见的圣诞老人和圣诞树。
但柳岸此时的心情却很不美妙，从顾鸣满了一个月后，他就开始出现严重的孕期反应，干呕都成了家常便饭。
此时他刚刚考了几门今天考核的课程，等顾肇来接他。
明明周围一点异味也没有，但柳岸却控制不住的呕吐欲，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柳岸拿开围巾，走到垃圾箱旁边一阵干呕，除了一摊酸水，什么也没吐出来。
南方的冬天阴冷刺骨，因为干呕出现的短暂热意，一会儿也就消散无踪。
柳岸伸出手隔着衣服，抚摸小腹，似乎是在安抚。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匆匆的声音，柳岸正要转头，就被一件大衣包裹住，随后而来的是顾肇磁性温柔的声音：“冷不冷？”
柳岸伸手抓住大衣，然后摇了摇头头，顾肇摸了摸柳岸的手，发现有些冰冷，皱了皱眉，“我们快回车上吧。”
顾肇车停的不远，等回到车上柳岸依然有些恹恹的。
顾肇俯身给柳岸系好安全带，然后摸了摸柳岸的脸，见这么苍白有些心疼，“很难受吗？”
柳岸点了点头，还是没什么精神。
顾肇没想到柳岸的孕期反应这么剧烈，再想到曾经柳岸是一个人挺过这段时间，更加心疼。
“你先喝口水，然后睡一觉吧。”顾肇将保温杯里的温水倒给柳岸，见他乖乖喝了，还摸了摸柳岸头发。
因为孕期反应严重，他们还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这就是正常的反应。
柳岸几口将水喝了，才枕着椅背闭目休息，顾肇将椅背往后放到，“睡吧。”
等回到家，可能是小睡了一会儿，柳岸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家里的柳恕和林延书都已经回来。
柳恕看见柳岸的脸色，就想打电话喊乔里过来，但被柳岸阻止了，这些都是正常反应，叫乔里过来。他又得被折腾一翻。
因为是冬季，天黑的早，不过六点，外面已经黑了，客厅灯火通明，为了应这个节日，家里还放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下面围着一圈放着礼物。
电视里放着不知道什么台的节目，但显得整个别墅热闹了起来。
他们也不是要过什么节日，可能就是为了趁这么一个日子沾沾喜气。
不一会儿李叔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随着陆陆续续的上完，林延书柳恕都坐上了桌子。
但柳岸现在的嗅觉灵敏，闻着不舒服的气味又总在变，几乎找不到他和心意的口味。
每一次吃个饭，都得难受一阵，所以柳岸现在对吃饭都有些小小的抵触。
所以不免磨蹭了一些，还在坐在沙发上。
柳岸不会放任自己任性太久，顾鸣需要营养，这么闷了一会儿，便和陪着他的顾肇往餐厅走。
此时电视里突然传出一句话，“陈家小少爷和罗家小姐订婚，不知道婚期定的多久？”
柳岸转过头就看到盛装的陈宥黎挽着一名陌生的女性omega，脸上挂着看不出笑意的微笑。
他们似乎才从什么宴会上出来。
柳岸看到这个的一瞬间想的是，常乐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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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抵触
联想到常乐从一个多月前忙碌的事情, 柳岸突然找到了理由。
因为想着事情，柳岸就算夜晚歇息，躺在床上，都还在踌躇着该不该问问常乐。
但若常乐不知道, 以常乐对陈宥黎的在意程度, 一定会很伤心, 但若常乐知道，他会愿意再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吗？
顾肇从外面拿进来一杯牛奶递给发呆的柳岸, “在想什么？”
柳岸接过牛奶，小口的喝着。
知道真相虽然可能痛不欲生, 但是不是也好过被瞒在鼓里。
而且陈宥黎不管是家世还是本人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次或许是常乐脱离苦海的时候。
柳岸拿起手机给常乐发消息：“常乐，你现在有空了吗？明天一起去看看店铺吧。”
店铺在和常乐提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几个候选, 只是后来常乐有些忙碌, 虽然定了下来, 却一直没来得及去看看。
常乐没有回, 柳岸看着时间只以为他睡着了，忍不住叹口气。
顾肇揉揉柳岸的头发，见柳岸纠结的不行的模样, 猜想可能就是因为电视上出现的陈宥黎吧。
顾肇对陈家接触不多，也是前世回家后，因为生意上接触过几次, 只是那时候陈宥黎的事闹得比较凶，陈宥黎几乎是要和陈家老死不相往来，整个都脱离了陈家。
原因也只是听说是因为他的爱人死了，但因为是不相关的人, 顾肇也没特意去打听。
而且见陈宥黎浪荡的模样，后来那么深情，倒是让顾肇有些意外，不过那时候距离现在也还有几年，也不知道这个爱人是陈宥黎众多情人中的谁，又或者还没出现。
这些事情因为顾肇也只知道一部分，所以并没有告诉柳岸，而且就之前几次接触，陈宥黎的爱人总不会是常乐，也就没必要告诉柳岸了。
常乐那边一直没有回应，直到柳岸睡下，也没收到只言片语，柳岸琢磨着常乐是不是忙昏了头，明天正好周末，准备去常乐家里找他。
……
顾肇对那个破旧小区的印象实在不好，上次也是找常乐，最后途中失踪。
他今天有一个重要单子，必须由他亲自谈，但因为对柳岸的担心，顾肇决定先陪着柳岸去了常乐家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