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也觉得难受……
写写数学题就不难受了……
季灿的这些话像是刀似的插了进来，戳得顾江珩心窝子直疼。
他想起自己对季灿做的混账事情，想起季灿曾经说留在那个世界也不错，又想起季灿在中间一个人的那段日子。
他曾经埋怨过季灿不够重视这段关系，还故意借着被“纠正”让对方担心受怕。他真想狠狠给过去的自己几耳光，他竟然还好怀疑对方的感情。
“真的没什么，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季灿还在安慰他，“你是没见过那种场景，我们过去的一幕幕都在河流里流淌，我可以随时翻阅。我甚至很庆幸有那种经历，让我见到了如此与众不同的情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季灿眼里透着光，写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顾江珩强忍住低落，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再跟我说说你在里面看到的东西吧。”
季灿兴高采烈，一项项分享着自己的见闻：“还有啊，你知道五彩斑斓的黑是什么黑吗？我真的看到了！泡泡内壁就是这种颜色！”
看着季灿闪闪发亮的眼睛，顾江珩心头一阵不可思议的柔软。
他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这么优秀的人的喜欢。
要知道，季灿本来可以离开的。
他完全用不着忍受那漫长的一年，甚至还在没有胜算的条件下返回书中的世界。
但他不会问出这个问题，这是对季灿感情的亵渎。
“而且我一直有一点想不明白，我在里面完全不用吃喝拉撒，仿佛不像一个人一样……”季灿脸上露出欣喜又困惑的神情，“我甚至还担心自己丧失了七情六欲，变成了别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还好还好，我始终还是一个碳基生物。”
少年的身体沐浴在夕阳下，金色的阳光照亮了他的瞳孔。谈起之前的那些日子，他眼中没有任何害怕，更多是一种对待未知的欣喜。
他家小朋友怎么能这么优秀，经历了那种孤寂的日子还没有一丝负面情绪。
顾江珩心头一动，轻轻吻了一下季灿嘴唇。
季灿愣了愣：“你……你怎么突然就……”
顾江珩：“我亲自己男朋友，难道还要提前预告吗？”
“倒也不用……”季灿小声嘟哝着，“就是我话还没说完呢。”
“没事儿，留着以后慢慢说。”
曾以为只是少不经事的喜欢，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深入骨髓的爱。
顾江珩从身后环住季灿的腰，他从来没有这么确认过，接下来的人生里，他愿意听季灿讲一辈子的故事。
第60章 婚后日常
“今天有事我先走了, ”季灿换下了身上的白大褂，对身旁的助理说，“你们完成工作后也可以回家了, 要是有问题打我电话。”
“好的，季教授慢走。”研究室里的众人齐声道。
t大天文物理实验室门口，季灿对着玻璃反光镜摆正领结位置, 随即推门走了出去。
恰好在门口撞见了刚进实验室的两个研究生, 小姑娘憋红了脸, 结结巴巴冲他问好：“季、季教授好。”
季灿礼貌点了点头。
男人气质儒雅又冷清，经过岁月的沉淀，身上带着毛小伙子所没有的自定淡然的气质，惹得周围的人频频张望。
身后两个小姑娘完全没法儿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盯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教授也太帅了吧。”
“啊啊啊啊怎么突然穿起正装了, 西装杀我！”
“他今天怎么打扮这么好看？该不会去见女朋友吧？”
“呜呜呜好看的男人果然都名草有主了吗？”
“教授这么帅，没女朋友才不正常吧？”
……
两位学生走进实验室, 对视一眼后，找到了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助手，问：“学姐, 你知道教授今天要去干嘛吗？”
另一个女生更大胆，直接道：“教授结婚了吗？有没有女朋友？”
“你们没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啊？”助手看了她们一眼，慢条斯理道, “人家都结婚十年了。”
“十……十年？？？”两位女生齐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不可能吧？季教授现在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 他未成年结婚啊？”
“别看他年轻，现在已经三十二了。”助手笑了笑。
“三十二岁？”女生瞪大了眼睛，“完全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他和师兄一样大呢！”
“我今年才25！”穿着t恤裤衩的师兄从仪器里抬起头, “你是看不起老师还是看不起我呢？！”
刚进来的研究生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助手笑了笑，直言道：“谁让你长了一张老脸。”
师兄：“……”
“不过真好啊，”女生叹了口气，“师娘天天看到这张脸，得幸福死了吧。”
助手笑着摇头：“那可不是师娘。”
“不是师娘？”两位女生瞪大了眼睛。
助手有些意外：“你们不知道吗？当年季教授和他的同**人举行了那么盛大的世纪婚礼呢！”
“同**人？”
“男的？？”
“结婚？？！”
两位女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国内不是不允许同性结婚吗？”
同性确实是不能结婚，但季灿和顾江珩的事例实在是太特殊了，一曝光就在全球范围内引起了极大的关注，数不清的人直言这是神仙爱情。
而他们两作为解救桐城的同性恋人，也被官方开了一个特许通道。
大婚当日，全世界各大视频都都同步直播了他们的世纪婚礼。
不仅如此，听说当年桐城回来的那届高考生，因为曾经耽误可两年，教育部特批这一届高二学生推迟一年，和下一届高一生同时入学。
然而无论是学校还是学生，全都决定正常去参加高考。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考砸，然而万万没想到，不仅没有考差，他们成绩比往届学生更好，奇迹一般的超常发挥。
面对铺天盖地的赞誉，学生们纷纷扬眉吐气，得意道：我们在里面也没有忘记学习咧！
那个夏天，几乎整个一中都是喜讯。
季灿如愿以偿去了t大，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国家级重点实验室的主要研究员。
顾江珩和他一路之隔，念了隔壁b大的商科，他将接手家里的公司，并将为季灿的研究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这也太梦幻了吧。
两位女生听得目瞪口呆，又连忙问：“师叔长得怎么样？”
“超级帅，”助手也忍不住星星眼：“和教授是不同类型，很张扬很帅气，我几乎都不敢看他。”
两位女生对视一眼，直奔大门口而去。
在研究所门口，季灿穿着一袭熨帖的西装，气质冷清儒雅，像是一副明星画报。
他没有等多久，很快就有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了他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捧着一束玫瑰花走了过来。男人身高腿长，长相俊美，像是一沾着玫瑰花瓣的剑，简直比明星还要耀眼。
好看的男人朝着季灿走来，他把花递给了季灿，动作亲昵的亲吻着对方的唇角，季灿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位新入实验室的研究生，从来没看到季教授这幅表情，呆呆地瞪大了眼睛。
刚才那人，真的是她们实验室那位不苟言笑的教授吗？反差也太大了吧？怎么能笑得这么甜？
直到两位当事人离去，她们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靠靠靠，这对cp我入股了！”
“妈耶，刚刚那一幕太甜了吧！”
“关键还是帅啊！怎么帅哥都扎堆内部消化了呜呜呜！”
……
“季教授宝刀未老啊！”顾江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两位女同学，笑着打趣道，“刚刚还有小朋友在旁边看你。”
“顾总裁才是，好好上班，别有事没事招惹我学生。”季灿看了顾江珩一眼，慢条斯理道，“要知道你来一次就要降低我10%的研究进度。”
现在的顾江珩身上少了几分少年时期的飞扬跋扈，多了一种岁月的沉淀，像是一坛尘封了的酒，光是闻着酒气就要醉了。
怪不得这么多人被他吸引，学校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哪里抵得住这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么高？”顾江珩挑了挑眉，“看来你得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学生了。”
“因为其中9%是我的责任，”季灿微微一笑，平静道，“还是说顾总想要换掉我？”
“看来是我错了，”顾江珩转动方向盘，眼角含笑，“一把年纪还这么有魅力，我也很困扰。”
季灿：“你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顾江珩挑了挑眉：“彼此彼此。”
季灿不再和他斗嘴，从口袋里掏出了这次准备的礼物，说：“结婚十周年快乐。”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黑色天鹅绒上放着一块深灰色的石头，像是某种陨石缩小版。
顾江珩有些好奇：“陨石？”
“是一颗小行星的缩小版模型，”季灿说，“猜猜它叫什么。”
顾江珩说了很多都没猜对，最后季灿不逗他了，这才笑眯眯的公布了答案，说：“它叫做顾江珩小行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