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做贼千日的,哪有防贼千日的!你心肠那么好,人家惦记你一分半点的好吗?”
只是想拿个实锤的景和光:……
好吧,虽然他算不上善良,但原身在没有出车祸前,确实是个风光霁月的贵公子,品性极佳。景和光就当替原身受的这些夸奖。
***
再说了两句,景永言就挂了电话,去听录音去了。
景永言本来以为这些录音是景杰的证据,没想到录音里的声音却不是景杰的,而是江诗和奚星河的!
景永言没插耳机,直接放了外放。
他听着两个声音,明显能听出来——奚星河在装土包子,骗江诗。
但这个骗不是骗对方说出什么话来,而是装出好骗的样子,让对方露出马脚。
在景永言面前永远没有破绽的江诗,在“嫁入豪门的土包子”面前,却是另一幅面孔。
——录音中,江诗极力诱导奚星河劝大儿子去医院。
景永言听完最后一句,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他枕边睡了二十多年的妻子,他以为江诗是个好母亲,没想到她在谋算他大儿子的命!
“报警!给我报警!”景永言梗着脖子,对着秘书再一次交代。
秘书拨通警察的电话,然后在景永言交代下,报出了景家别墅的位置。
十多分钟后,景永言拉着行李箱回了自家别墅。
他黑着脸走近院子,正在草坪上除草的花草工有些错愕,奇怪老板不是今天出差?怎么又回来了。
走进客厅,王姨更是惊讶地“咦”出了声。
景永言把行李箱交给她,自己快步往二楼上去。
走到二楼景和光的房间门口,景永言敲响门。
“爸回来了!”
***
听到是景永言的声音,景和光才打开了门。
景永言紧张地上下扫了景和光几圈,看他好好的才松了口气。
虽然没说话,但景和光知道他的心情是——“吓死了”。
景和光看他那么担心,道:“爸,药一被动我和星河就发现了,你别担心。”
景永言生气地道:“你早就该告诉爸爸的,你等着别人害你吗?你一点都没学到我的精明!”
奚星河听着也有点后怕。
不过再想了一下,他就不怕了——因为景和光根本不吃药啊!
不过景和光不吃药,也不是别人害他的理由。
奚星河开口道:“爸,我们只是猜测,没有直接证据。光从江姨让我劝和光去看医生这件事来看,也可以说她是担心和光啊。是有了今天这一出,我们才肯定的!”
景永言想了想,发现这事确实不能怪儿子。
他和江诗睡了二十多年,都没有看透江诗心里在想什么,儿子一个年轻人能看出什么?
景永言恨恨地叹了一口气,用力地跺了一下脚,怪自己:“都是我眼瞎!”
这一脚跺下去,楼下都听得到动静了。
刚从屋里出来的江诗听到了楼上的动静,她有点担忧地开口:“和光,怎么了?楼上动静这么响?”
回答她的却不是景和光,而是暴怒的景永言。
景永言吼道:“你先上来!”
***
听到景永言的声音,江诗慌了一瞬。但她想到已经删掉的监控,也没有留下指纹和其他痕迹,便又强行镇定下来。
虽然可能是被发现了,但她不能慌。只要她不慌,说不定就能找到脱身的法子。
江诗一边上楼,一边纳闷地问道:“怎么了?半道儿就回来了,声音这么大,和光能做什么坏事不成?”
景永言想不到她还能装,抢过景和光手里的药瓶,恨恨地捏在手里。
等江诗上楼,走近。景永言拿起药瓶怼到她眼前,咬着牙开口:“你干的好事!”
江诗瞪大了眼,不解道:“我做什么了?”
景永言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把音频放了出来。
听着那些被录下来的对话,江诗第一次表情破功,气急败坏,她瞪着眼凶狠地望向了奚星河!
这个土包子,竟然是耍着她玩的!!!
奚星河脸色一白,觉得江诗看得他背后发凉。
于是奚星河往景和光背后一躲,把自己整个人藏了起来。
后妈太可怕了,他把精明的对方骗得团团转,还是不要出去拉仇恨了!
景和光也注意到了江诗的目光,看奚星河都躲到自己身后了,就想拍一下身后的奚星河,无声地安慰一下他。
不过奚星河靠得太近,导致景和光拍到了……他的屁|股。
奚星河拍一下景和光的屁股,小声道:“你干什么呢!”
奚星河有点心累:这正揭破真凶阴狠面目,景和光竟然又开始耍流氓,也不知道分分场合?
奚星河都躲起来了,江诗自然也不能越过景永言和景和光两个人,过来揍他一顿。
江诗面上的恼恨缓缓消失,变得平静。她道:“是我干的。只是没想到,打猎的竟然被只雏鸟啄了眼。”
江诗自认为,她才是嫁入豪门的高段位,而奚星河则是和她一个身份性质,但脑子远远不如她的人。
也因着两人可能会共同的身份,江诗才没那么防备奚星河。
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江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江诗看着景永言,眼中流泻出赤裸裸的嘲讽和恨意。
听到她直接承认了,景永言比她更激动、更崩溃。
景永言红着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和光这些年一直把你当妈妈,跟你比跟我还亲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着呢!”
江诗哼一声:“我算计什么?我想生个孩子,是算计?我凭什么为了别人的孩子一辈子付出,我傻啊?”
“他和小杰都是你的孩子,你心里却只惦记着他。还给小杰定下这种土包子结婚,我为什么不能算计?”江诗不屑地指向奚星河在的方向。
“我不算计,我的小杰就要受委屈。我算计,是因为你偏心。”江诗伸出她保养良好的手指,戳着景永言的胸口,“你心偏到我没法忍了啊!”
景永言拍开她的手:“孩子的事,是老爷子那边开口的,当时两个孩子都小,我不想他们将来兄弟相争,所以就同意了。”
“你别拿小杰做借口。孩子看不对眼,不想结婚,以我的性格难道我会逼着他们结婚吗?”
“至于家财,我挣下来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我就是偏心!结婚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以后的家业会让大儿子继承。你自己同意了,我们后面才领了证结婚的。”
景永言觉得自己不算理亏,毕竟他丑话说在前头。
可江诗却觉得他说话很好笑:“所以我们二十多年就是白过了!你什么都想着前头那个,我算什么?我生的儿子也是不值钱的。”
说到夫妻二十年,江诗也红了眼。
她一开始也没有想过那么多的,就觉得景永言人不错,也有出息。
当时景永言确实条件好,她不否认自己看上了对方的条件。
可后来两个人过下去,感情多多少少都有了,她就想要个孩子,景永言却不想要孩子。江诗不甘心,自己想法子弄了个孩子出来。
等家里有了两个孩子,景永言那偏心的毛病就显出来了,江诗也是那时候才厌恶上景和光。
景永言看她一点都不知道错,当下怒得也不想管脸皮了。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答应婚后不要孩子的是你!后来改口想要孩子的也是你!”
“小杰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是你扎套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景和光听着,目光有点呆滞。
扎套?不会是他想的,扎破某个套|套吧?江诗未免有点生猛……
奚星河也呆了。
这种剧情,他只在渣男身上见过。有些男人就一个劲想生孩子,妻子不愿意,就偷偷地干,特别没品!
这会儿,奚星河只能感慨——真的是只要活得够久,什么都能见得到。
奚星河抱住景和光,手从后面搂着他的腰,探出自己好奇的脑袋瓜。
景和光握住他的手,感觉两人像吃瓜群众,并且这瓜过于刺激。
江诗脸皮被景永言直接揭了,气得冲上去挠景永言的脸。
景永言抓住她胳膊,也是气极。
他一边挡,一边骂:“江诗,你疯了!”
“我告诉你,你做的很多事我都能忍。我偏心,你也可以冲着我来,可是你不声不响地,对着孩子下手,不地道!”
“你江诗做事像个人吗?你对得起孩子待你的一片心吗?你知道和光跟我说,让我考虑小杰的时候,我心里觉得这孩子多傻吗?”
江诗也恨:“你根本没有心!你景永言心里既然只惦记着那个死的,怎么不陪着她死了啊!”
江诗以为结婚后有些事就能改的。毕竟她年轻又好看,还真挺喜欢这个男人,家里哪儿照顾得不妥当。
可她没想到,景永言是个死心眼,死活不让她要孩子。还说出了要孩子,就离婚的话!
最后她想办法没羞没耻地要了孩子,装作意外,她以为景永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