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中参杂着**过后的餍足,却又舒心得令人心旷神怡。
陆乘舲停下马,不解地看着他,声音低哑地问,“你笑什么?”
“我开心。”谢安澜眉眼都上扬着,目光里的深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朗朗星辰。
“开心什么?”陆乘舲被他的目光灼得无处可藏,却又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开心你的改变。”谢安澜的指腹在陆乘舲的眉宇间划过,凤眸微敛着,思绪拉到很久远以前。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见你的眉间总酝着一股哀愁,那时候我就在想……”
谢安澜说到此处突然顿住,陆乘舲迫不及待地问,“在想什么?”
“在想,十**岁的少年郎,就应该像今日这般眉间写满了洒脱与潇洒,而不是满腹郁气。”谢安澜蹭掉陆乘舲鼻尖的汗珠,笑了笑道。
“嗯。”陆乘舲发红的眼眶抬眸看着谢安澜,一字一顿道,“所以你做到了,把我从那个深不见底的泥潭里拉了出来,洗干净,变成了今天这幅模样,你得负责。”
“我现在不正在负责。”谢安澜坏笑着,又朝他怀里蹭了蹭。
陆乘舲扬颈,刚想喟叹一声,却硬生生地被人打断。
“七弟,七弟婿,你们两个躲这里干啥。”谢观潮骑着马,不知从那个山林间钻了出来,马背上还拴着几只他刚打的猎物。
有那么一刻,陆乘舲攥紧了缰绳,想要奔逃出去。
实在是这样太难以启齿了。
谢安澜握住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别怕,都藏在衣服下,他看不见的。”
“嗯。”陆乘舲低垂了脑袋,拽紧僵绳,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沁起了几丝不太正常的绯红。
谢观潮走近,才发现谢安澜倒骑在马背上,看上去就像是被陆乘舲抱在怀里,莫名地觉得滑稽,在马背上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七弟,你居然不会骑马。”
谢安澜确实不太会骑马,这也没什么好反驳的,直接点头承认了,“是啊,五哥,我不太会骑,这不我们家乘舲正在教我骑。”
骑字被谢安澜轻轻咬重了一下,除了陆乘舲,谢观潮并未听出任何不同。
“那七弟婿你可得好好教。”谢观潮脸上笑意止不住,指了指自己马背上的猎物,炫耀道,“可别最后什么猎物都没打到,今晚饿肚子。”
早上谢苍溟有交代,晚上就不摆宴了,各自打的猎物各自烤,打得多的有奖赏。
谢安澜的视线在谢观潮的战利品上停顿片刻,轻笑道,“五哥,打猎归打猎,可别打有孕的,春蒐打有孕的有伤天和。”
“我没有。”谢观潮不服气地喊了声,“这只有孕的野兔子我要带回去,你五嫂说想养。”
“嗯。”谢安澜见那马背上的灰兔子还能动,便不再关注了。
“你们慢慢学,我把这兔子给你们五嫂送回去。”在谢安澜这里讨了个无趣,谢观潮也不想久待了,提着兔子,跨着马,离开了。
谢安澜挑起陆乘舲绯红的脸颊,凤眸轻佻,“适才还说做什么都可以,怎么一遇见人就变成这幅模样了。”
“咳……这不一样。”陆乘舲咳嗽了一声,将自己的下颌从谢安澜的手指间移开。
“哪里不一样了?”谢安澜低头看着身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袍子,漫不经心地说,“方才我们跑过的山林,一路上我不知有多少见过……”
“……别说了。”陆乘舲脸皮到底没有谢安澜那么厚,无法想象那样尴尬的场景。
想翻身从马背上下去,却被谢安澜一手把住,“让我再好好抱抱,今天的你真可爱。”
“该打猎了,不然今晚可就真的饿肚子了。”陆乘舲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天色,正阳高升,午时已过半。
“饿不着你。”谢安澜把陆乘舲跑马跑得有些散乱的发丝,重新拢好,又揉了揉那烫红的耳垂,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察觉到谢安澜的意犹未尽,陆乘舲想了想,颇有些无奈地说,“我再带着你跑一程吧。”
“身体吃得消么。”谢安澜有些担忧地问,在马背上他最省力,而陆乘舲最吃力,他不仅要承受着他,还得承受着马背的颠簸,眼睛还得看路。
陆乘舲抿了抿唇,“还好,就是腰有些酸,回去你帮我揉揉就好。”
说着他就已经纵马出去了,谢安澜吻着他灼热的耳垂,两人相互配合着,呼啸着奔驰在这光影交错的山林间。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的水潭处,陆乘舲身上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
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的时候,脚都是虚浮的。
靠在水潭边的桃树下,清理了一番,陆乘舲就躺在花瓣缤纷的桃花树下歇息。
谢安澜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叹了句,“真美。”
陆乘舲抬了抬眼皮,“什么?”
“人美,景也美。”谢安澜笑说道。
陆乘舲抬头看了看开得正艳的桃花,在微风中婆娑,在烈日下灼灼,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谢安澜也给他的感觉是什么了。
正是这灼灼其华的桃花,惊艳了山林,韶华了岁月,灼亮了他的人生。
谢安澜是看着陆乘舲的脸一点一点变红的,刚开始还以为他热潮未散,等了会,却见他皮肤越来越红,逐渐红成了昨日那般沁血的模样。
惊地一下起身,把额头贴上去,果然,滚烫得烧人。
“乘舲醒醒,你热症又犯了,得回去了。”谢安澜见他累得昏昏欲睡,轻轻把人晃醒。
“嗯,我知道。”陆乘舲轻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应了声,之前在马背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不对劲了。
“你知道还胡来。”谢安澜气得眼睛发红,这人怎么就不知道爱惜点自己。
“睡一觉就好了。”陆乘舲拉耸着眼皮,轻声道。
“回去再睡。”谢安澜已经把人抱起来了,他腰间有联系影卫的信号,只要一拉,就会有人过来。
“不用。”陆乘舲按住谢安澜的手,“让我躺一会就好,这里有风,吹着舒服。”
谢安澜见他神情不似做假,复又问了一句,“真的?”
“嗯,真的舒服。”回帐篷又闷又热,还有好多人巡逻的侍卫走来走去,吵得慌。
谢安澜把人放下,让人枕在自己膝上睡,手指张来一点一点替他梳着青丝,温声问道,“在哪儿开始觉得不舒服的?”
“不记得了。”陆乘舲此刻意识有些混沌,眼皮使劲打架,好想睡过去。
谢安澜拍了拍他背,轻声哄道,“睡吧。”
“嗯。”陆乘舲应了一声,眼前一黑,彻底睡了过去。
谢安澜在脑中反反复复回忆了一遍,他们在马上根本就没有下来过,不存在接触到什么东西。
除了,从马厩拉马出来的时候,接触到了那雪国公主身上浓郁的花香就在没接触到过旁的。
谢安澜眉心深皱,心里这般想着,却又不敢确定。
陆乘舲身上烫得吓人,谢安澜不得不拿出手绢,在水潭边沁了水,一点一点给他擦拭着。
擦到最后帕子连同上面的水都变得灼热起来,谢安澜紧抿了唇线,目光变得阴郁起来。
好在陆乘舲睡了会,就被热醒了,脖颈处沁着一堆汗渍,黏糊糊的不舒服,他刚醒伸手摸了把汗,就对上了谢安澜深沉地目光。
“我没事。”声音烧哑了。
“怎么比昨天严重了。”陆乘舲一开口,就觉得不对劲了。
昨天没有这么热的。
“回去再找御医看看。”谢安澜攥过他滚烫的手,强行把人给拉上马,拉开了信号。
“御医也没办法,只能等它自然消退。”陆乘舲躺在马背上,有些无奈。
身上的红衣被汗水打湿透了,沁出了他后背的轮廓线。
谢安澜脱下外衫给他遮住,顺便在系统里给他兑换了两颗过敏药喂了下去。
“那也比待在外面好。”谢安澜表情森然。
陆乘舲心有不甘,“还没打猎。”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打猎。”谢安澜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冷笑两声。
突然陆乘舲从马背上坐直了身,速度极快的抽过挂在马身上的弓箭,搭弓拉箭,片刻间箭矢就从谢安澜的耳畔穿了过去。
“陆、乘、舲!”谢安澜反应过来后暴怒,“想谋杀亲夫吗?”
“没有。”陆乘舲瞪着双无辜地大眼,指了指谢安澜身后。
谢安澜一回头,猛地窜了起来,“妈耶,哪儿来的蛇。”
只见一只胳膊粗细的黑蛇,正在树枝上对着谢安澜吐腥红的蛇信子,距离他们不到两米的样子,幸好陆乘舲反应快,把它钉死在了树上,不然它顺着树枝爬过来,咬的正好是谢安澜的脖子。
谢安澜一跳,陆乘舲也吓到了,从马背上跳下来,接住了他。
气氛静置了片刻。
陆乘舲抱着谢安澜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原来你怕蛇。”
谢安澜从陆乘舲身上下来,身上还沾了些他的汗水,双腿都是虚软的,看都不敢看那蛇一眼。
“没事,它已经死了。”陆乘舲用自己灼热的手安抚着谢安澜,感觉好笑又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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