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位帅哥?”元听晚上下打量这人,然后回想一下书中情节,好像没这段,书里这个时候元听晚被安排到最后一排然后找刘斑又哭又闹调到第二排第一个,在闻野后面,当时连校长都给惊动了,以至于后面原主高三下学期上不下去要退学,连校长都不阻拦。
“晚哥......嘿嘿......”这人稍显羞涩地挠一挠脑袋,说:“我叫张戴维,也是花钱进来的,我是晚哥的偶像......不对,晚哥是我偶像,真的很少在学校里看见晚哥这种真性情的人!”
元听晚没想到原主这个人人喊骂的角色居然会有人喜欢?看来作者是是可以没把张戴维这个角色写出来。
“那个晚哥......你跟学神分开是不是很难受啊?”张戴维见元听晚不太高兴,非常小心地问。
元听晚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他,问:“你哪只眼看见我难受?”
张戴维如实回答:“两只眼。”
元听晚:可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哥们儿......
“这样吧,叫晚哥太见外了,跟我占你便宜似的。”反正已经下早自习,所有人都在补觉,元听晚干脆转个身,手肘放张戴维桌子上,懒洋洋地撑住下巴,因为没考好心里不得劲儿,说话有气无力:“我这人很实在,爱跟帅哥做朋友,这样吧,以后叫我晚爷,学习我罩着你。”
张戴维典型人傻钱多,家里暴发户,爸妈没上过什么学,就把这种好好学习将来成为社会精英的理想寄托在张戴维这唯一的儿子身上,花钱进尖子班,但是张戴维这人没学习这个心,还不像其它纨绔子弟铁了心要作,是那种虽然不学习,但是还听话的男孩。
所以他羡慕元听晚,奉元听晚这个小作精为偶像。
元听晚算是大概明白了,现在的小孩叛逆期都来得太晚了,这都快高考了,还不学点好,他身为一个经历过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有必要把这棵长歪的树苗给掰直回来。
“行,晚爷,嘿嘿。”张戴维从前只在班里默默关注自己偶像,现在自己偶像居然说要跟自己当朋友,天哪,就是让他当小弟他都愿意。
张戴维所有心思恨不得全挂脸上,元听晚看得一清二楚。
“话先说前面,想跟我做朋友可以,但是你晚爷从不跟学渣做朋友。”元听晚挺起胸膛,用老大该有的姿态命令:“所以你下次考试,得往前进......”
元听晚仔细把座位排列看了一遍,这个班一共四十个人,一排五个人,一共八排,这小子坐最后一排第三个位置那就是倒数第三,还不算太没救……吧。
“先往前进7名。”元听晚拿手指比了个“七”,对着面色凝重的张戴维挑挑眉,明知故问:“不难吧。”
张戴维心想晚爷你就是个学渣,你咋还要我当学霸呢?
虽然疑惑又弱小,但是为了能与偶像肩并肩漫步一起上厕所,或者面对面一起食堂吃午饭,他咬牙答应:“行,我会努力的晚爷。”
“但是晚爷你不一向最烦学习吗?难道这是追闻神的另一个方法?”张戴维有很多问号,因为他发现相处过来,发现晚爷性格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元听晚交代完刚要转回去,就被张戴维这话喷得差点扭着腰。
“晚爷以前脑袋被屎堵了,才喜欢那家伙。”元听晚一字一句含有威胁意味:“现在脑袋冲干净想清楚了,已经跟那位屎……那位大神撇清关系了,晚爷现在一心只有学习懂吗?人生巅峰懂吗?是背文言文不好玩还是做数学题没乐趣?谈什么恋爱?你这小脑袋瓜子多为你爸妈想想,别成天吃这些垃圾瓜。”元听晚越说越上瘾,伸出手指戳张戴维的脑袋,手劲不小,张戴维捂着脑袋委屈地点头。
虽然他表面上答应,但是心里觉得吃瓜要比背书做题好玩太多。
元听晚转过去时还不忘记损闻野,嘟囔道:“什么闻神,我还蚊香呢?”
张戴维捂着脑袋,面对元听晚的背影解释:“因为是闻野学神嘛......字太多我们就简化成闻神了。”
可真是个有趣的称呼,元听晚心想,你们怎么不叫闻野学霸呢?简称闻霸,当又认个老子。
元听晚忽地转过脑袋,动作之迅猛连张戴维都没看清,就跟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对上。
元听晚的威胁伴随上课铃一起响:“我告诉你,晚爷和闻神你只能选一个,叫他闻神,就别叫我晚爷。”
这威胁对张戴维相当适用,只见他立刻坐直身体,以飞快地速度扭动头和手,连连否决:“我不喊他,我不喊他,我只喊晚爷。”
元听晚得意地转回脑袋,心里异常舒坦。
第一节 课数学,他们年级的数学老师老杨出了名的帅,因为小说里写得是长像堪比刘德华,元听晚对此还进行一番脑补,心想能上天王的课也着实是一种美的享受,要是再会唱歌,那就是给元听晚一杯忘情水也愿意。
持续的上课铃结束之后,一胳膊夹课本,头顶地中海的眼镜男挺着大腹便便进来,然后站上讲台非常自然地把昨天的考试卷子拿出来,说:“来,咱们还是照例讲卷子。”
元听晚听到咔嚓一声,好像是自己心碎的声音。
本来以为能够赏心悦目地学数学......
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
“对了,”老杨把卷子抖开,然后想起来应该先说一下这次考试的成绩排名才对:“这次考试,咱班数学成绩只能算中等,想考一本或是名校还差得远,并且暴露咱们理科班一个缺点,做题不仔细,只图快,导致很多小地方算错失分,大家可别小看这一分两分,这些分加起来,可就能超过全市几百人呢。”
元听晚撑着下巴听他唠叨,不自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人不仅没颜值,还爱唠叨,是元听晚不怎么喜欢的类型。
“但是不得不表扬咱班一位同学。”杨立行笑起来,抬起头。
元听晚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闻野,年级第一没得说。
“元听晚。”
这吐槽还没结束,元听晚就听见自己名字被叫到,吓得立刻直起身子。
“我看了下这位同学的卷子,虽然没做完,但是只要写上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也就是说,这位同学该得的基础分全得了。”杨立行抬起头问:“元听晚同学是哪位,来,站起来我看一下。”
“晚爷,你被表扬啦。”张戴维从身后小声嘀咕。
刷刷刷——
元听晚发觉前方同学非常一致地扭过头来看自己。
他尴尬地站起来,跟杨立行大眼瞪小眼。
杨立行这人爱忘事,但是记人脸很快,看见元听晚这张脸才想起来是那个另全办公室头疼的男孩,今天脸上没化妆,比原来相比干净很多,校服也很规矩地拉到头,没大敞开。
“原来是你啊......”杨立行感叹,然后又问:“我看你这有些大题做法很奇特,跟其它学生不太一样......”
元听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能一样吗?大学生和高中生水平能一样吗?我能做出来已经很棒了!
“你能跟我讲一下你的做题思路吗?”
元听晚听见这句话心里一咯噔,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有些用了高数的做法吧。
“我用了高数的做法。”元听晚憋不出谎来,实话实说。
刹那间教室所有人的眼神齐刷刷盯住元听晚,新奇,嘲讽,不可思议,叹为观止,所有情绪化为炙热视线烫得元听晚浑身不舒服。
反正就是没有崇拜和敬仰。
也是,原主这人以前什么样他又不是没看过,突然性情大变,还跟数学老师谈高数?!
杨立行听到这话瞬间来兴趣,问:“我确实从这里面看到一些高数知识,你是......我记得你以前跟闻野同学是同位对吧,是他教你的?”
闻野连话都懒得跟元听晚说,怎么可能教他奥数?
闻野刚要张嘴反驳,就听元听晚说:“是我自己学的老师,跟他没关系,我感觉有意思,就学了点,没想到连猜带蒙还能用上。”
杨立行觉得这孩子在数学上开窍了,是个可造之材,连连看他好几眼,把这名字记住,才兴奋地让人坐下。
直到开始讲题,班里所有人都沉浸在元听晚居然有一天会被表扬的神奇事情上,而闻野却在想元听晚刚才急于跟自己拉开距离的语气,从前元听晚这人不管什么事都要跟自己扯上关系,生怕别人提到元听晚不知道闻野,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闻野从来没见过这种新套路,不禁内心烦躁,咬紧牙关。
整节数学课元听晚记得很认真,卷子上全是红笔批注,等到下课之后,所有人都在休息,张戴维站起来活动自己僵硬的腰,就看见晚爷从书包里掏出本练习本,左边铺卷子,右边铺本子,正记东西。
张戴维对元听晚的一切都感兴趣,立刻围上去,问:“晚爷,你这是写啥呢?”
元听晚没抬头:“整理错题。”
“这不都在卷子上弄一遍了吗?怎么还专门再写本子上啊?”张戴维双手撑住桌子问。
“你能保证这张纸永远不会丢吗?”元听晚拿起卷子在张戴维面前抖了抖,又低下头去继续写,说:“整理成错题本,到时候方便复习,你也别愣着,快点去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