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王陛下汇报完, 鲁波找到安斯艾尔：“缓过来了吗？”
安斯艾尔耳尖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红色，闻言谨慎地说：“还行，怎么了？”
鲁波平静地说：“我想请你对我的队员使用光照术。”
安斯艾尔一点就通，他没想到鲁波居然会让他来当这名意义重要的“检测员”。
不过转念一想, 他、欧尼斯特、“詹妮弗”三个完整的受了光照术, 鲁波和雪莱后续在边上蹭到一点光照术的照明范围。其他人都安安生生的活着, 就一个嗝屁了, 说明“詹妮弗”是狂化种，也说明剩下的人不是狂化种。
在检测魔法疑似失效的情况下，现在身份最保险的就只有他们四个。而他们四个中，只有他是魔法师，由他当“检测员”最合适。
“好。”
安斯艾尔冷静点头。
鲁波看了他一眼，说：“你可以在屏风后用魔法，我让队员轮流在站在屏风前。”
这也是对还是学生的他的体贴。
安斯艾尔拒绝了。他的脸色依旧带着一点不正常的白色，却坚定的站在完全隔音的警卫队某个房间里，用魔法挡住所有可能漏光到外面的空隙。他身边是以保证安全为名号坚持陪着他一起的欧尼斯特。
欧尼斯特矮下|身子，轻轻撞了一下安斯艾尔的肩膀。
安斯艾尔伸手反戳欧尼斯特，又试图把后者松松的挂在脑门上的眼罩扒拉下来。
欧尼斯特躲开，摇头严正表示“艾尔你没正在用光照术，我就不戴眼罩，我要陪你”。
不得不说，有人陪着他分散注意力，陪着他一起面对之后可能出现的景况，安斯艾尔心里安定很多。
安斯艾尔不知道鲁波找了什么样的借口让队员过来接受检测，反正在这一批带着眼罩耳罩——新晋小聋瞎——的警卫队队员进入后，他摁着欧尼斯特的手给他戴好眼罩。
走在最后的鲁波关上门，点头示意安斯艾尔可以开始了。
安斯艾尔遥遥示意鲁波也戴上眼罩，失败后他耸耸肩，深吸一口气，按照鲁波的特别要求，全力施展光照术。
不清楚狂化种为什么能抵御检测魔法，万一这种抵御连光照术也可以抵御一部分呢？虽然有“詹妮弗”的例子在前，鲁波依然不敢大意，特别嘱咐安斯艾尔用全力。
全力施法下还有能挺过去的狂化种？鲁波不太相信。
鲁波他现在……一点都不相信了。
鲁波对准同事来头的猜测更上一层楼。
步了女王陛下后尘的鲁波捂住被闪瞎的眼睛，狼狈地想下次带队员进来，他一定要第一时间戴眼罩。
闭着眼睛放魔法的安斯艾尔：我火力全开。
一分钟后，小聋瞎·摸不清头脑的这批队员被眼睛发疼的鲁波带出去，身后，安斯艾尔低头看着腰间的黑色尾巴：“……”
欧尼斯特理直气壮地说：“艾尔你那么重要，可不能出意外。我听觉敏锐，如果有个万一，我能带着你最快移动到安全位置。”
化成原型隐没在房间上方防护的雪莱：“……”我不该在这里，我从来就没有在这里过。
安斯艾尔没再说其它。
他认为这只是因为他有些疲倦，懒得和好友多说。
费劲过了一遍警卫队成员——没一个有问题的。
鲁波紧绷的面色和缓不少。
然而警卫队成员里没有狂化种，不代表警卫队里没有。
杰克的弟弟杰瑞和“詹妮弗”一样在警卫队里配合调查，他在光照术下安然无恙，而陪他来的一同在博斯铺子里打工的同事，刚和安斯艾尔（的光照术）打了一个照面，人就差点化成液体再也说不出话。
亏得安斯艾尔反应迅速，及时收了魔法。
与此同时，欧尼斯特猛然张开的挡住安斯艾尔视线的双翼。
他只挡了安斯艾尔一人的视线，灰蓝色的瞳孔里一片冷漠。直到他对上安斯艾尔明亮的金眸。
谢谢，我可以。
·
“潜伏在博斯店里的狂化种和‘詹妮弗’是一伙的，他们联手故意误导杰克，他们的目标是你的草料。”
几日后，鲁波因为不能随便进克列斯，请雪莱帮忙通知安斯艾尔。
“为什么？”
对此，安斯艾尔有预感：“詹妮弗”表现得太明显了，他身上有什么是他们知道且可能觊觎的？估计还是绿昙。
可他还是不明白，狂化种脑子虽然进水了迷信所谓的神，但他们被转化后只需要吸收魔气就可增加实力，不存在进阶瓶颈的问题。
那他们顶着被怀疑的危险，铆足了劲儿找他干嘛？
雪莱轻描淡写地说：“线索断了，具体原因暂时查不出来。”
线索断了？
安斯艾尔愕然地看向雪莱。
“那厮想办法自杀了。”
“…………”安斯艾尔：头都要气飞了！
“之后的事会有人处理，你嘛。”雪莱拍拍安斯艾尔的肩，“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安斯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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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状态也不好，缺的更新尽量在这周内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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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哭有什么用
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真是个让安斯艾尔无语凝噎的问题。
几天前——就是发现有狂化种躲开检测魔法潜入德维雅城的那一天——一回学校, 雪莱顾不上深更半夜, 召集所有老师通过了一项考试前的加试：
所有法系学生，无论是高级学院还是初级学院的, 通通分批比试谁的光照术放得强，反正光自个儿光照术放不出来无所谓，不是有其他可以放的学生么，再不济还有老师呢；同理, 所有物理系学生必须顶着数不清的光球，比谁能在光照术面前坚持睁眼更久。
大部分知道光照术对狂化种具有特攻作用的老师一下子警惕起来，然而剩下的不清楚狂化种存在的老师：“……”
——这哪门子的加试？有什么意义？？？
让法系的学生比魔法还稍微说得过去一点, 让物理系的学生比谁能在强光下睁眼更久？没开玩笑？
在他们听到法系的老师也要在加试上当众演示光照术后，他们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天啊，我们的物理系系长又在发疯了, 菲尼克斯系长你在哪里？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 不仅一向靠谱的菲尼克斯系长没有阻止雪莱的“发疯”, 还有更多的老师都同意了这项提议。
就这样, 这项莫名其妙的加试顺顺当当的通过，进入筹备阶段。
当晚，不知内情的老师离开后，其余老师虚晃一圈全部回到一开始开会的会议室里。
这一次, 端坐在主位上的不再是雪莱, 而是开学后第一次在众多老师面前露面的校长博宁恩：“我很高兴我的朋友、同事们回来了。”
拂去光鲜的表面, 隐藏在会议室底下的暗潮浮出水面。
“发生了什么意外？”有性子急的老师张口就问, “有垃圾潜进了学校？”
光照术，在座的成员，两者加起来只能让他想到这一点。
雪莱表情不怎么美好，闻言摇了摇头，没说话。
老师：“嘶……等等，如果有狂化种潜入，你怎么确定他们不在我们这些人里？”
这话一出，会议室更安静了，但没有人说出反对的话。
博宁恩语气很淡：“我当然确定。”
心思转得快得已经发现一点端倪。
“除非你们在到校后被转化，”博宁恩开了个小玩笑，“我还没老到学校里的老师被转化成狂化种，我却不知道的年纪。”
“校长……”
“校长？”
博宁恩不再年轻，他的头发已经彻底变为生机暗淡的白色，可他微笑的时候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丁点儿虚弱无力：“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提前得到了一点消息，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安全，诸位这学期到校时，已经重新检查过一遍。”
他站起来，深深鞠躬，“抱歉，这时候才说。”
隔日，等所有学生接到通知时，他们震惊地发现，学校新成立了一个“居家实用魔法研究社”，主要研究大众生活中使用率高的魔法，充分表明克列斯绝不脱离实际生活，鼓励大家不要一味钻研高深魔法，也要把目光放向普通但使用的法术。
为了庆祝“家法社”——居家实用魔法研究社的简称——的成立，第一届家法社考试内容很简单，就考光照术。
——安斯艾尔当初在高阶魔法书上翻到它，那是因为光照术用好了对狂化种特别攻击，所以才收录进去。就法术本身而言，其实不难。
学生们对这个“家法社”的兴趣普遍不高。
一看这玩意儿就是学校向各界抨击的妥协啊！什么“你们打着精英旗号的精英学校一个劲儿研究高深魔法，脱离普通民众、职业者需求”之类的。
尤其，这家法社每个克列斯法系学生必须参加实践，而物理系的也得修满一定的课时，了解相关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