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
溶,不是容欢痛声的呼喊道,他快速起身赶往圭殊的身边,因为圭殊的异样自然没放过他周身的食物。
然后他双目一动, 手中的金丝像是有生命一般刺像透明的空气中,狠狠地朝得手后便逃走的容曦。
“你找死!”
看到竟是之前一直骚扰的容曦,容欢心里愧疚不已,原本他以为只是个不起眼实力一般的小人物罢了,怕引起圭殊的疑心,便只是警告对方。
结果因为他的一时大意,竟然让圭殊被暗算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圭殊是容欢从未见识过的,他不知道圭殊到底中了什么,嘴里念着他的名字,却一声声包含着强烈的杀意。容欢不顾一切的抱住圭殊,望着那变为通红的眸子,声音似平常那般。
“你若是想要我的命,取就是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容欢说完,抓住圭殊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他这般费尽心机换了模样和性情伴在圭殊身边,也是怕圭殊会再次逃离。
片刻,圭殊因为听见熟悉的声音,眸子里闪过一丝清明,行动也有半刻的停顿。随后他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滚烫的鲜血伴随着某种能量从他口中不停灌入……
对了,这样的情形好像在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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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怒气,容欢的攻击开始来真的。容曦狼狈仓促的逃着,身后巨大的羽翼快速的摇曳着。
容曦见这次容欢的金丝攻击速度堪比光年,不由立马下了决断燃烧着自己的寿命为代价开始飞奔。
他的泽马上就能完完全全的复活过来,容曦心心念念期盼了那么久,不求泽能原谅他,爱他或是恨他,容曦只想再看一眼那人如三月春风温柔的眉眼就好。
哪怕就一眼!
然而寿命再怎么燃烧速度也比不过身后越来越快的金丝,容曦知道这样金丝的厉害,一旦进入体内就会犹如生命般毁灭他的器官心脏和蚕食他的神魂力量。
之前他就领略过,可之前的攻势容欢只是想警告他没有下死手罢了,这一次容曦是在劫难逃了。
眼看一根根金丝马上刺入自己的身体,容曦脸上没有面对死亡的惧怕,反而是一脸的不舍和爱恋。
他从容的笑着接受自己的死亡,把怀里的人偶泽覆盖结界抛了出去。
真是遗憾啊,不能见到那人的模样……
容曦闭上眼静等死亡的到来,然而片刻之后没有意料中的痛苦传来,使容曦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原本抛出去的人偶牢牢护在体内。
“为什么?为什么!!!”
容曦一向淡定的脸庞,哪怕到死亡来临也未害怕的人,在这一刻满脸惊诧恐慌的看着本该没有生命力的人偶。
那由万千绝顶材料打造出的人偶,此时变得千疮百孔,破碎的不成样子。
而本来呆滞空洞的面容,此刻抬起头来冲着容曦温柔的笑着,碧蓝色的眸子,似是有了生命力般一片蔚蓝碧波千倾的荡漾着,像极了那日容曦和泽的初见。
——蔚蓝色的云梦之海中,从九天之上阳煌高高的白塔上坠落的少年,海面上随风游动安然自得寿命也过大半的海皇。
那一日自少年容曦落入海皇泽的怀抱,他们一生的羁绊便开始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也老,从那一刻之后便是宿命的缠绕,似是蔓延四起生生不息的烟雾一般,荒芜而枯萎——还未开始便也结束。
为了使这些金丝不再追击容曦,泽驱动着在人偶里残留的魂魄牢牢绊住这些金丝。
然而这样的举动让他怀里的容曦脸色瞬间苍白而疯狂,他用力抱住泽质问大声道“为什么你明明就在人偶中却不与我相认,为什么你明知那是一个圈套偏偏来赴我的约,为什么你在这里冷眼旁观看着我爱的疯狂偏执,却始终补给我一点回应……更为何现在帮我抵挡这必死一劫?”
说到后面容曦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他苍白无力的抱住这个他心心念念的爱人,原来他的泽一直在他身边。
他以为泽因为恨他早也远去,却不想在这危击的时刻泽在人偶中苏醒了,因为担忧他的性命。不……还是说泽其实一直潜在他精心制作的人偶中,因为恨他所以才装作早已消亡的模样。
这一刻容曦迷茫了,他抬起眼泪婆娑的脸庞抬头看去。
随着金丝的攻击越来越深,人偶慢慢毁坏化为焦黑的灰烬,那温柔的眉眼和春风般的笑容却越来越浓,如同封存已久的美酒,开始解封散发着令人心醉醇厚的香味。
“不!你不能死,泽,泽!我已经和那人做了交易你马上就可以完全复活了的,不必作人偶也没有衰老的身体,即使你不想看见我……我也可以走的远远的,你不能死!听到没!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见到你,你不能死!”
见到这副模样,容曦此刻所有的想法和疑问全部化为深深的哀求,然而事实却残酷的令人难以面对。
人偶泽似是不忍的把头靠在容曦的肩膀,在他耳边轻柔温和的说道,一如千年前那般熟稔。
他说“小曦,我不恨你也不怪你。其实你也不用难过,我之前确实没了意识,直到今天在你有性命之危这一刻,我察觉到那人的力量,知道你们的交易,拜托了他提前让我从人偶中复活。”
说到这里,开始寸寸崩坏的泽望着因为真相早已泣不成声的容曦,深深又无奈的叹息着。他舔邸着容曦脸上滚烫的泪水,没有任何恨意的说“小曦,我……爱你,好好…的…活……下去……”
充满情意的声音在容曦耳边响起,然后随风消散,消散的还有化为焦黑的尘埃。
放佛刚才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觉一般,可那毁灭的人偶和脸上的泪痕真实的告诉容曦一切。
这一刻容曦发了疯似的双手挥舞着,想要在空气中抓住什么,可一切皆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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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潮湿的地道内,公子梁仲柯疲惫无奈的被困于座椅上。
四周是那么安静,唯有一些烛火在发出劈哩叭啦的响动。
良久一阵剧烈的震动开始传来,就那么一刻,地道内四处都有灰尘飞动。
梁仲柯仔细的感受着这股震动,才发现是来自于沧州城门关口的地方传来的,这样的巨响应该只能是练气士发出了的吧。
也不知汐河他们怎么样了,这样的阵仗应该打起来了吧。
梁仲柯十分无奈的乱想着,却不知他担心的汐河等鲛人被喂了尸脑虫丢在了城门外和那些鲛人复国军们自相残杀。
因为之前的震动,原本地道口有道暗门被震裂而开,仔细一听似乎还有潺潺不绝的水流声。
这一发现使的梁仲柯打起了精神,实在没想到这个地道竟然通往一条暗河,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借助这条地下暗河逃出去?
可他现在被绳索捆绑着,又没有什么力气,要怎么挣脱开束缚逃出去呢?
梁仲柯在地道内苦苦思索逃脱之法,,而在地道外的州主府,现在已经是一片苍凉。
沫推开压在身上的死尸,身形摇摆着站了起来,此刻的她脸色苍白双眸有些空洞,正在和脑海中那一只不大的虫子在做争斗。
她实在没想到,这些州主竟然如此狠毒,搜索了全沧州的鲛人和被俘获的汐河等人强迫喂了尸脑虫,包括身在州主府作为侍女的她。
幸好之前因为公子担心有人喂她尸脑虫,从小就给她吃了抗体。这会儿竟能和脑袋里的虫子抗争一二。
可沫怎能甘心就此离去,她全身全意的想着生死未卜的公子无比担忧着,竟脑海里爆发一股强大的意志促使着她逃离回州主府,犹如行尸走肉般寻找她的公子梁仲柯……
第65章 第三个世界21
诺大的州主府里, 布满了到处的尸体,这些都是吃了尸脑虫后,海域承受不住尸脑虫所带来的力量死去的鲛人。
那些州主和上位者们早就离去了,带着所有的资源, 只剩这空荡荡的房租和遍地的横尸。
沫一步深一步浅的在州主府里四处寻找着, 她本来可以早就逃出这是非之地, 却始终没有看到公子得出现心里急的慌,又是在这种时刻, 梁仲柯的安危始终让她的心不上不下的,悬在半空中般的难受。
然而时间渐渐过去, 沫寻找到的只有空空的房间, 这些房间里梁仲柯的身形并不在。
带有绝望的沫来到州主府的书房,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可这屋子里除了一般的摆设外, 哪里有一个人影?
不时, 一阵急促强烈的震动忽然响起, 虽然只是一刹那就消失了, 可震动后的余震使的屋子里的摆设都摇晃着挪了点方位。
沫感受到这股震动心里不由大惊,这么强大的震动,难道是沧州城外开始战起来了?这是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使这方圆百里还能如此激烈的震动?
沫难受的蹲下身子, 她此刻心里绝望极了,找不到公子不知公子是死是活,她又有什么意义。
从小到大, 她的使命就是守护在公子身旁,尽心尽力的伺候公子。一个低贱卑微的小人,无时无刻都受人欺负受热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