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地方不安全了呢。
溶想着,手指舞动,一具具尸体化为乌有,变成腐臭的泥土。
一切都寂静的悄无声息,好像从未出现过这几个人似的。
圭殊被溶打搅了一下就睡不着了,他双腿盘坐在床上开始冥想。
他在快速融合着自己在这个世界残留的神魂碎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脑海中那股诅咒般的愿力好似自从圭殊离开容欢后就变得安静下来。
或者是说在他脑海中开始蛰伏起来,等待宿命终将到来的时刻。
离鲛人回归云梦之海的事情又进了一步,接下去从云州开始纵横九州,解放那些被关押的鲛人奴隶。
再到沧州汇合,就是此次的目的地沧海之渊。
到时,圭殊会竭尽全力释放龙神逃出沧海之渊,然后脱离这个世界。
就快了呀,而此时那人又在哪里呢?
圭殊抬头遥望着九天之上,那厚厚的云层之上洁白的高塔里,容欢是不是就独坐在塔里,会不会也有着和他一样的心情吗。
终将一日,他的手会刺破羽皇的心脏。
鲛人溪强烈的执念化成一句恶毒的咒言。
容欢,会恨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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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阔的九州大陆上,一名容貌俊美的有着金色眸子的外族人正怀抱着一名卑贱的鲛人,从云州之城进入。
城里的女子望着外族人的俊容,心里一荡漾脸上不禁微红。
只是可惜这样的男人,还是以实力闻名的羽族人怀里竟会抱着一名卑贱的鲛人。
看那鲛人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一定是鲛人费尽心思勾引这名羽族人,寻求保护吧,真是天生得下贱胚子。
有几个望着这个俊美非凡的外族人从她们身边走过的女子,看着容曦双眼里只盛满了怀里鲛人的情形,心里有些愤恨不已。
至于容曦怀里面容比主人还要俊三分的鲛人来说,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好看的玩物而已。容曦的态度才是打了她们的脸,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卑贱的玩物么!
连带着女人们心里想的也不经意间从嘴里吐了出来。
容曦耳朵动了动,脚下一顿,回头面无表情的望着嘴碎的那几个女人,从服饰上来看应该是云州里大家族的小姐吧。
只是这嘴毒的污蔑他的泽,实在是罪不可赦。
世家小姐们见容曦忽然面无表情的回头,心里一顿有些害怕,可随后容曦竟然对她们笑了起来,如同晚霞即落时那一幕绚烂的艳红。
她们不禁心里一喜,羽族人少可实力强大,要是真招了这么一个夫婿,面子里子都有了,家族地位也变重了。
然而,下一秒这些世家小姐们睁大了双眼,眸子里满是深深的恐惧。
她们嘴里的舌头无一例外的全部断裂而开,鲜血喷涌而出连疼痛也只能呜呜咽咽的嘶鸣着。
这个背后长着洁白羽翼的人,哪里是天使简直是恶魔!
“泽,你看没人能说你了。”
容曦欢喜的对着怀里的泽笑道,在泽耳边低声呢喃,又轻轻吻了吻怀里人偶的唇。
半响容曦想起此行的目的,他从沧州没找到圭殊的影子,又付出代价寻找圭殊的踪迹一路跟随来到云州。
“相信很快就能和他见面了,到时我的泽会完完全全的复活,真是令人迫不及待啊。”
说着,容曦抱着人偶泽一脸期盼的模样中带着一股嗜血的杀意……
第59章 第三个世界15
圭殊就这样带着一众鲛人在地下溶洞里呆了整整十天, 待到某些鲛人的伤势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们就悄悄的离开了云州,继续去下一个州土。
这短短几天圭殊虽然恢复了自己大半的灵力,也因祸得福般自身的灵力更加的深厚, 可耐不住某个人一直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无时无刻的趁他一休息就在他面前晃悠, 在外人看来赏心悦目的画面, 在圭殊的眼里就是骚姿弄首发春的情景。
郁闷不解的圭殊在某一次直接了当的问了溶,他苦逼的问道“这里那么鲛人, 其中姿容俏丽的女性鲛人比比皆是,为何偏偏盯上了我?”
溶听了嘴角不由一笑, 眉梢眼角皆是春意璀璨阑珊的令人炫目。他装作害羞的低着头, 倒使的圭殊看不见他的表情。
溶情意绵绵一本正经的道“因为海皇陛下大啊。”
大?我大你个头大!
圭殊闻言一脸黑线,紧了紧自身的衣裳,身为男人那一方面被夸应该是觉得很自豪的事情, 可说这话的是对他有想法的溶, 圭殊不禁缩了缩身子。
他觉得还是要和眼前这个叫溶的鲛人说清楚比较好, 圭殊要做的事那么多, 实在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费精神了。
特别是溶这个鲛人还成了什么指挥使,不要战事发起的时候,后院起火……呸, 神她妈的后院起火。
于是圭殊神色严肃的盯着溶,嘴里无情的说道“溶,我心里有人的, 你还是不要白费精力了。”
这是打算让溶死心了,再者圭殊也没有说错,哪怕他和容欢之间存在许多身份的矛盾,但是在对于感情这方面上他很实诚。
再说了, 欺骗自己的心有什么必要呢?不过欲盖弥彰,喜欢就是喜欢上了。
“嗯?海皇陛下有心上人了?”
容疑惑的问道,然而让圭殊失望了,他的脸上并没有备受打击的模样,反而听了圭殊这一段无情的拒绝后,更加……兴奋了。
圭殊见状不由扶额,神他妈的兴奋,说不定他还阴差阳错的开启了溶这变态的新技能——对有夫之夫的渴望。
“那么亲爱的海皇陛下能否告诉我你的心上人叫什么名字,和我相比又如何。”
溶趁圭殊愣神的时候凑上前,声音引惑的在圭殊耳边说着。
“说了你又不知道,何……”
忽然,圭殊停住接下来的话语,眯起双眼看着溶一脸期待的样子,他怎么觉得这个鲛人好像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并无比期待高兴呢。
“……何必执着得去问呢,他又没有溶指挥使这般俊俏,跟你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云地下泥。”
圭殊坏心眼的说着,装作一脸的痴迷相,又轻轻拍打着溶的背,嘴里无意识的喃喃道“再说墙角挖的动不动,只看锄头挥舞的好不好,依我看溶指挥使这个锄头就挺不错的。”
溶没想到圭殊接下来会是这样一副做派,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一丝破裂,连同他回答的声音都有点酸味。“是吗,看来海皇陛下还是个花心的。”
“是啊,男人嘛哪有不花心的。”
特别是某个人忽然不声不响的来试探他的时候,圭殊眼里带着一股不明的意味。
这让溶瞬间回过神,他赶紧调整了面部表情,伸开双臂紧紧抱住圭殊的身子,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圭殊整个人揉进他的身子里似的。
“那么,海皇陛下溶就等你回心转意的那天。”
这样一个小插曲过后,第二天溶还是老样子喜欢凑在圭殊跟前,展现他妖艳贱货的魅力。
然而圭殊从一开始的无动于衷慢慢变得时不时的反调戏溶一把。
这在复国军的鲛人眼里看来,开始担忧它们复国之后,海国的皇后会不会是一名男性鲛人。
再一联想到看似娇滴滴的溶指挥使,在海皇陛下看不见的地方杀人行事的手段,让它们不禁齐齐的打了个冷颤。
圭殊一众离开时,他对于在地下溶洞这几天的风平浪静有些不解,按理说那么大一个地下黑市没了,竟然连前来查看的人都没有,太不对劲了。
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深究这件事。
前些日子去沧州的汐河已经来信,说他们达到沧州后已经与沧州州主的儿子梁仲柯搭上了线。
已经安全渡过了沧州,可面对沧海之渊的凶狠的封印屏障却无可奈何。现在在两地的交叉处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汐河的这一消息,迫使着圭殊不赶紧的行动起来。
特别是趁其他州土对于他这个人还没有影像和具体消息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接二连三的连续消毁了五个州的奴隶市场,解放了成千上万的鲛人。
只是鲛人一多,圭殊他们存在就太明显了。
为此圭殊特意让这些鲛人从河道绕行走,悄悄的赶去沧州和汐河一众人汇合。
然后圭殊继续带着人去剩下的两个州。
期间很奇怪的是,圭殊的直觉告诉他一直有人在跟踪着他,并且杀意若有若无。
可惜那人一直没出手,自身实力也很强,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势力的人。
其实圭殊不知道的是,跟着他的人从云州一路尾随而来,一直想对他下手夺取他身上的东西,却被某个人一直搅乱了。
*
又是一个星光灿烂的黑夜,黑幕被这点点星光映衬的天际泛出几缕幽光。
距离圭殊一众人藏身的不远处,容曦全身上下带着大小不一的伤口,坐在一处小溪旁不停的清洗着自己身上的血污。
在月光和星光的照耀下,容曦身上最旧的那些口子带着一股腐臭的腥味,里面粉色的血肉都微微有些泛白,然后旧伤未愈又添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