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ok。”
周空空一查,就被宋朝言惨不忍睹各种漏灵气的经脉给惊到了,紧接着他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一样,检查了许久,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周豫:“爹,有什么问题吗?”
周空空按捺住了自己那个可以说有些疯狂的念头:“没什么,宋师侄对吧,你先别修炼了,回去休息休息,晚点我找丹宗拿些药再和豫儿去找你。”
宋朝言看周空空表现的有点紧张,他也有点紧张:“统儿,他不会发现我偷偷学他们家功法吧。”
系统:“安心啦,保证给你屏蔽得干干净净。”
宋朝言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没了什么修炼的念头,干脆就听周空空的话,回去休息了。
等宋朝言走了,周豫才问自己的父亲:“爹,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你到底看出了什么。”
周空空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周豫,他发现宋朝言居然也是天生剑骨,甚至灵根都和他的小儿子一模一样。
又听闻宋朝言是被捡来的孤儿,天底下真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可如果真是他走丢的小儿子,为什么他没有发现神水珠。神水珠由他亲手封印,如果封印被破除,他不可能没有感应,这些年他都是借由这个封印来判定小儿子还活着。
为什么会找不到?
难道真的都只是凑巧吗。
他到底该不该和周豫讲这件事,万一宋朝言不是他儿子,周豫能承受这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受吗。
周豫看他爹的表情越发凝重,他心里忽然也有了一个猜测,再三考虑,说道:“爹,你说实话吧,我大概也猜到了。”
周空空听后,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儿子,豫儿原来早就有所察觉了吗,一段时间不见,居然忽然变聪明了?
周空空倒推一下,恍然大悟,怪不得非要拉着他过来给宋朝言检查,有长进了,不错:“那我就和你讲吧……”
周豫的声音和他同时响起:“宋师弟他,果然是得了绝症吧。”
周空空:???什么玩意儿。
周豫:“我就说正常人筑基失败怎么可能像没事人一样出来修炼,原来是时日无多,生无可恋,所以淡定如斯。”
周空空拍了拍他的肩,养儿不易,空空叹气:我儿,你的脑补能力才是恐怖如斯啊。
第21章 谎言和真实
周空空无奈地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家儿子这种胡闹的想法。给他安排了一堆制符任务,将周豫支开后,原本想先找宋朝言聊一聊。
但转念一想,自己儿子当年智力低下,怎么也不像能记住事情的模样。他应该去找晏知真问问。
当年怎么捡到,又是在哪里捡到宋朝言的,这些事情,只有晏知真知道。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他也要查个清楚。
按云定宗的规矩,他给宴长老先递了个拜访的帖子,得知宴长老今日不在,就约了第二天详谈。
这事被疗伤中的于青临知道了。
他的手被周五打伤,但由于是他撺掇周五去处理宋朝言,所以他人问起的时候,于青临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他就不明白了,周五究竟为什么会临时反水。
可他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周五,这人似乎把他当做了瘟神,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宴知真和云城都来看望过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讲,可见他一副虚弱的模样,怕刺激到他,又把话给咽回去了。
他其实很想告诉他们,尤其是宴知真,他们是母子,大可不必这般小心翼翼,这幅看似照顾他的模样,让他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像是亲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
亲人之间,应当是毫无保留而又肆无忌惮的。不应该让他感到那么陌生。
于青临养伤这段时间,并没有荒废自己的修行,也没有减少对宋朝言那边的关注。起初只是听说周空空通过周豫的介绍接触了宋朝言,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周空空在此之后决定要拜访宴知真,让他的警惕性一下子升到了最高。
可以说,他现在是唯一一个知道宋朝言真实身份的人,同时他做出了一个猜测,那就是周家并没有能够确定血缘关系的东西。
否则周五怎么可能会放过宋朝言,周空空又怎么会还要来找宴知真。
他不能让周空空继续查下去。
在周空空见到宴知真之前,于青临先一步找到了她。
“娘。”他看着宴知真在缝缝补补一些东西,全是一水的红色。
宴知真看向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些许的疲惫,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阿临,怎么了。”几张金符传书的拜帖放在桌子上,其中周空空的也在里面。
于青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宴知真,这一世宴知真早早的就找到了他,那时候的她时常都是温柔的,面上带着那种温暖的笑意。他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问道:“娘,你知道周族长为什么要找你吗?”
宴知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仍旧如实地答道:“是有关阿言的。”
周家和于家很久以前算是世家,在于青临的父亲没死之前,周空空和他们还有过往来。后来两家人各自都出了些事情,才慢慢淡了往来。
周空空把怀疑宋朝言是他走丢的小儿子这件事情直接在金符传书的拜帖里和宴知真讲了,他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地方,讲清楚了,宴知真才好配合他去调查以前的事情。
宴知真认为这种事情他们大人去处理就可以了,没必要让小孩子掺和进来,就隐去了后面这些,只和于青临讲跟宋朝言有关。
于青临原本只是推测,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周空空已经开始怀疑起了宋朝言的身份,甚至已经和他娘透露了一些消息,可他娘亲现在居然不告诉他。
心中无名就燃起了一丝怒火,声音里却只表现出了委屈:“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随后又马上补一句:“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以往他只要表现出这幅以退为进的样子,他娘亲就会心软下来。
可这次宴知真就这么看着他,脸上逐渐没有了笑意:“阿临。”
于青临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样。
“不要总使用这些小伎俩。”她觉得自己该严肃起来,“不要觉得我们以往顺着你的心意,就认为这些心机派上了用场,你成功的原因仅仅只是我们愿意纵容你,包容你而已。”
于青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起来,前世今生,宴知真都没有和他说过这些让他觉得有些赤、裸,难堪的话语。
宴知真看着儿子难受的模样,她心里也有些不忍,她定了定心神,有些话就算再难听,她也必须说下去:“阿临,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我也知道你流浪在外的那些年过的很不好,所以你才学会了伪装,学会了算计。”
“可修真之路漫漫,唯正道永存,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不过是小道,走不长远,娘说这些话不是在怪你。娘是在教你,你要记住这里是云定宗,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你所有的手段和算计,都不应该用来伤害自己人。”她在阿言和阿临之间选择了后者,她必须得教会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处世之道,“阿言也是你的亲人。”
“宋朝言他算哪门子亲人!”于青临被自己人这三个字给刺激到了,既然晏知真都识破了,那他也懒得装什么善良,索性撕碎了伪装,将桌上一堆的拜帖、堆叠的红布全都推到地上,抓着宴知真道:“娘,娘!你看着我。”
“你、和、我。”他指了指宴知真又指了指自己:“我们才是亲人,我才是你唯一的儿子。”
宴知真看着自己眼前有些疯癫,有些陌生的儿子,说道:“正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才不能放任你一错再错下去。阿言到底有什么不好,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这么针对他,他从来都没有分走我们对你一丝一毫的爱。”
“他有,他就不该出现在云定宗。”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于青临压抑了两辈子的愤懑在这一刻像是要爆发出来,可临到头他又压抑住了自己。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宋朝言这种人。前世活的像是光,照的他像是地沟里的老鼠,是丑陋的,是不堪的。
这辈子明明已经跌进了泥泞里,走过和他上辈子一样受尽折辱的路,凭什么还能活的这么坚韧不拔。
还能那么幸运又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所祈求的爱。
宋朝言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他活的是有多么失败。上一世比不过,重生后抢了他的器灵,抢了他的地位,抢了他那么多的机缘,可还是比不过。
于青临重重砸了一下桌子,和宴知真相顾无言。
宴知真叹了一口气:“阿临,回去冷静一下吧。”
于青临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刚才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娘,秘境里陷害宋朝言是我故意的,他筑基那天发生的事情,也是我故意设计的。”
“云定宗里你和师父可以包庇我,可以假装自己不知情,可你能保证周家人知道以后,肯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吗?我可是毁了人家宋朝言的超品道基,绝世天才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