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女装大佬/穿成霸总的女装大佬未婚夫 (卿洱)
性感又俏皮。
沈慕沅跟随着大屏里的人也缓缓扯起嘴角,目光里盛着满腔温柔。
第二天,楚默和那对小情侣就带着老人去A市了。当天就办理了住院,楚默照常请了个护工来照顾老人,自己则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酒店暂住。
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他索性把民宿退了,连行李带猫都带到了A市。
小情侣本来就在A市工作,所以安顿好老人就回了自己的小出租屋,他们的假期也结束了,马上就要重新开始上班,能看望老人的时间少了许多,所以后面的日子,基本上变成了楚默一个人去医院看望,小情侣只能捡周末来看一看。
老人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但是因为发现的太晚,其实已是没有太大的希望,即便是专家出手也只能暂时拖着。
楚默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每次看着老人望向自己时温润的眼神便不忍心就这么放弃。
在楚默天天过来刷脸后他跟老人的关系总算亲密了起来,虽然老人的普通话不是很好,但靠着心交流也照样能畅通无阻。在楚默又一次过来探望时,老人突然抓住了楚默的手,布满老茧的指腹无比缓慢地摩挲着他的手背,她说话已经开始有些吃力了:“小默、你是个、好孩子,阿婆、做梦都想有个、你这样的孙子。”
楚默回握住两人的手,笑着说:“阿婆要是愿意我就是您的孙子。”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
于是楚默甜甜叫了声奶奶。
“哎哎,好孩子。”老太太高兴地眼眶都红了,楚默知道她是想到远在国外的亲孙子了。
说来那个儿子也是真的狠心,知道自己的老母亲就要不久于人世了也能无动于衷,没想着带孩子回来见老人最后一面,也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这心到底能硬成什么?
楚默叹了口气,从床头抽了张纸帮老人擦去泪水:“奶奶,刚刚去找医生,他说您的病情已经在好转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您就别担心了。等您好了,您要是愿意我带您去我家住。正好我也是孤家寡人,咱们祖孙俩相依为命。”
不管是多少岁的女人都关心婚姻大事,老太太不解的问:“小默没有对象?”
“没呢,等着奶奶给我介绍呢。”楚默笑嘻嘻道。
“我就算了,小默的条件这么好,我认识的姑娘可没配得上你的。”
楚默哈哈笑了一声说:“我不挑的,看对眼了就行。”
老太太来了兴致,问:“那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楚默想了想说:“长相至少得过得去,不能太寒碜了,鼻子要挺,最好双眼皮,身高最好也高一点,能力要好,做事认真,性格要稳重的,不能太自负,得有教养。”
老太太听完哎哟了一声:“你这还叫不挑呢,说的这么详细是不是有目标了?”
“哪有,我就是瞎说的。”可是说完,不由地,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沈慕沅的脸。俊俏的脸庞,高挺的鼻子,恰到好处的双眼皮、一米八八的优越身高,出身豪门,沈氏集团总裁的尊贵身份……
似乎每一点都符合。
楚默很想深深叹口气。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对沈慕沅如此念念不忘了?
老太太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拍拍他的手背道:“既然有喜欢的人了就大胆去追。我孙子这么优秀,哪个小女生舍得拒绝?”
楚默笑笑,低声说:“对方比我要优秀很多很多,是我配不上他。”
那天楚默跟老太太聊了一下午,老太太的状态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眉头也舒展开了。自那之后楚默便天天去医院陪老太太说会儿话。
省会的大医院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楚默不能像在县城医院一样素面朝天的,于是重新戴起了口罩帽子。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人能认出他来。
“楚默?你是楚默吗?”楚默看望完老人准备乘电梯离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孩突然从旁边冲了过来。
楚默压低帽檐后退了几步,沉声说:“抱歉,你认错人了。”
“呃……”听着这无比低沉的男性声音,女孩也开始不确定起来,“你真的不是楚默?”
“真的不是。”电梯迟迟不来,楚默索性走楼梯,于是匆匆说了一声“还有事先走了”就拔腿往安全通道跑。
女孩如梦初醒,还想追上去做最后确认,突然从一旁冲出来三位彪形大汉,穿着统一的黑西装,站成一排挡住了女孩的路。
女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拦住自己,但是凶恶的表情让她不敢发表任何意见,灰溜溜地躲回了自己的病房,把追楚默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之后几天,楚默再去医院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不过幸好,除了那天的女孩再没遇到别的粉丝。
这天凌晨五点,天尚未亮,楚默还在睡梦中接到了医院来的电话,瞬间清醒了。
医院通知他说老人在凌晨四点五十九分去了。
其实医生一早就告知过他,老人的身体每况愈下,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楚默也知道总会有这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的大脑还是空白了五分钟。
凌晨五点半,楚默赶到医院,老人的脸上盖着白布,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楚默在门口站了十分钟才步伐僵硬地走进去,却怎么也不敢上前掀开老人脸上的白布。
这情景和当初何其的相似。
也是在弥漫着消毒水的病房里。当时还只有十七岁的楚默呆呆站在病床前,整个人的表情是呆滞的,双手却剧烈颤抖着。这种时候明明是该恸哭的,眼睛明明也酸涩不已,但是眼泪怎么也流不下来,一直到奶奶下葬他也没有流下一滴泪。可是当他晚上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家里,没有听到奶奶叮嘱他早点睡觉时,眼泪突然决堤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那对小情侣住的比较远,赶过来已经快六点了。女孩看到老人的遗体忍不住捂嘴哭泣,男孩也红了眼眶。只有楚默,他一句话没说,冷静地结清了医药费,又冷静地处理各种后续。
老人没有其他亲人,那个在美国的儿子显然也不会回来为老人送丧,楚默便自作主张把老人就地火化了,再把骨灰带回去安葬。
女孩和男孩都没有意见,毕竟A市和家离得太远,把遗体运回去也不是件易事。
很快殡仪馆拍了殡仪车拉走了老人的遗体。
当天下午完成火化。
三人再从殡仪馆出来,楚默的怀里抱了一个四方盒子。
进去还是这么大个人,出来就只剩一撮灰了。
随后三人又马不停蹄赶回镇上。
沈慕沅正在开早间会议,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派去保护楚默的保镖的电话心头有些疑惑。保镖一般都是短信汇报,很少会直接打电话。担心是楚默出事,沈慕沅打断会议,直接接了起来。
“老人走了,楚小姐和那两个年轻一起火化了,现在正往镇上赶。楚小姐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沈慕沅脸色一凝,突然站了起来,留下一句“会议交由蔺副总主持”就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等电梯的时候蔺思远追了上来:“你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
“A省?”
“啥?A省?去干吗?我记得我们近期合作的公司没有A省的吧。”
“处理一点私事。”沈慕沅不欲多说,进电梯前最后交代了一句,“我要离开几天,公司交给你了。”
蔺思远还在猜测沈慕沅这么急匆匆要去A省的原因,对方已经搭着电梯离开了。
老人没什么亲人,儿子形同于无,身后事是村民一起料理的。楚默也去帮忙了,忙前忙后,整整三天没阖眼,甚至亲力亲为的模样让一些不明情况的人以为他是老人的孙子。
楚默没有否认,淡淡一笑,说:“我就是她的孙子。”亲奶奶死的时候他还小,奶奶的身后事是邻居帮忙张罗的,他全程就一副呆滞的表情,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如今他已经有能力处理一切,便不想假手于他人。
老人下葬那天,天阴沉沉的,闷雷阵阵,却迟迟飘不下雨。
老人被安葬在了镇上的公墓里,买墓地的钱自然还是楚默出的。于是街坊四邻都夸他不是亲孙子胜似亲孙子。但他们不知,于楚默而言他送的不止是老人。
棺椁入土了。
全程没有恸哭声,悲戚声,所有人面目凝重却不悲痛。
这场葬礼,他们是亲历者,却也是旁观者。
旁观者们陆续离开了,楚默却没有动,他就静静的站在墓碑前。
李秀香。
是老人的名字。
刻碑的时候还是在左下角刻上了儿子一家的名字。
酝酿了一上午的雨终于是下下来了。却是淅淅沥沥,下不大。
楚默索性也就不躲了,随手擦了擦台阶上的雨水就坐下了。
他想再陪陪老人。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一声一声轻缓而规律。楚默循声望去,最先入眼的是黑色的长柄伞,随后是锃亮的质地极好的皮鞋,布料高级裁剪也同样高级的西装,最后是微微抬起的雨伞下那张熟悉的俊逸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