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让人想想都觉得心头火热,更添万丈豪情,还想向天再借二百年。
夏云则面对李淑这种精明能干的中年妇女另有一套营销方案,绝不上赶着卖东西,而是摆出知心弟弟的架势,看似排忧解难,实则隐性攻单。
等到火候差不多,夏云则带他们去参观健身房,不顾靳臻翻到天上去的白眼,热情地提出送她两节体验课。
李淑转悠了一圈,跟着夏云则做完测评,对自己的体质有了进一步了解。
她跟靳华差不多,生活压力大,饮食不规律,常年受三高困扰,唯一比靳华略好的就是她不常在饭局上跟人推杯过盏,所以比她老公的测评分数高点有限。
夏云则提出专业建议,从低强度有氧开始适应并养成习惯,再向中等强度有氧运动过度,提升心肺能力同时降低内脏脂肪,练到初见成效再加抗阻训练。
李淑对撸铁兴趣不大,倒是挺喜欢各类团体课,夫妻俩挑来挑去,决定学习自由搏击。
“能把沙袋当我儿子打。”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整挺好。”
第72章 脸皮太薄
李淑大手一挥开卡买课,还想替她儿子也办一张:“我看臭小子也该练练。”
“他不用。”夏云则打消了她好东西无私奉献的念头,“他在这上班嘛,随便练,不花钱。”
李淑被哄得心花怒放,觉得这小教练真是个处处为人着想的好孩子,甩她家那个讨债鬼八条街。
讨债鬼不以为然,看自家老子娘掏钱掏得痛快,撇了撇嘴,对夏云则竖起大拇指,吐槽了一句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他妈像得了新玩具的小孩子,已经完全顾不上搭理他了,把保温桶往夏云则怀里一塞,拉着老公去采购健身用的衣服鞋子和护具,夏云则目送他们离开,打开桶盖,满满的红烧牛尾还冒着热乎气呢。
他浮夸地深吸一口气:“啊,太香啦!”
靳臻别别扭扭地蹭过来,翻着白眼,酸溜溜地说:“我妈的拿手菜,便宜你个老小子。”
“何止啊?”夏云则笑吟吟地给他补刀,“你妈养这么大个儿子,不也便宜我了吗?”
“靠!”靳臻正要施展辩才与他对喷,结果张嘴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弯着腰咳得死去活来,夏云则给他拍背顺气,哄小孩一样安慰道:“看小可怜馋成什么样儿了,别急别急,都是你的。”
说完不待他反驳,把保温桶往他面前一放,一扭身飘飘摇摇地走了。
靳臻对着他的背影,默默地竖起中指。
这才认识几天,就屡次被堵得哑口无言气得七窍生烟,有个这么会给人添堵的健身教练,这破健身房怎么还没倒闭?
老天爷没听到他的抱怨,煌世不仅没倒闭,还有扭亏为盈的趋势。
陆远非翻看各种帐目,欣慰地发现健身房终于熬过了烧钱期,最后一个月入帐的现金流甚至将将够填补之前的亏空。
当然他们这种预付费模式习惯寅吃卯粮,经不起一点风浪,要想稳定持续地经营,来年依然不能松懈。
陆远非推开账簿,在工作群里发了一串红包预祝大家元旦快乐,销售经理敲门进来,喜气洋洋地问他要不要搞个团建?
这年头开公司的但凡有小猫三两只,不搞个团建都不好意思跟同行打招呼,吃喝玩乐还好,最怕野营拓展,又尴尬又煎熬,老板斗志昂扬,员工归心似箭。
陆远非当了十年兵,过够了集体生活,就想不明白崇尚个性与自由的社会人士为什么还要没事找罪受。
他人糙心也糙,懒得想那些游戏花头,直接问销售经理要不要来个五公里越野。
销售经理笑容渐渐消失,白着一张脸怂怂地往后退。
“你们自己商量去哪吃,提前订包厢,吃完饭去唱歌,找财务报帐,可带家属,自愿参加。”他高抬贵手没再吓唬销售经理,还很贴心地表示他有事不去了,你们玩得愉快。
销售经理吊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原位,又惋惜帅老板不去大家多失望。
“帅不能当饭吃。”陆远非很有自知之明,他这种缺乏亲和力的老板在场,极有可能让人紧张得吃不下饭。
“什么不能当饭吃?”最具亲和力的煌世吉祥物推门进来,拎着沉甸甸两个餐盒,“陆哥吃饭了。”
销售经理一见他就笑,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明晚聚餐,小夏一定要来。”
夏云则“啊”了一声,眼巴巴地看向他老板:“陆哥去吗?”
销售经理背对着陆远非使劲朝他使眼色,生怕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想到这家伙大概是到饭点了血糖供应不足,犯蠢犯得浑然天成:“干嘛挤眉弄眼,你眼睛进沙子了?”
销售经理如芒在背,尴尬得想原地蒸发,陆远非忍住笑,保持冷峻严肃的正经脸,替他答道:“他就算了,明天他要去车站接人。”
“哦对,我爸妈要来。”夏云则早把这事抛到脑后,经人提醒才想起来,他面带愧色对销售经理摇摇头,睁眼说瞎话:“我挺想去的,可惜家里有事。”
你这话谁信?嘴都快笑裂了!销售经理嗔他一眼,识相地告退。
办公桌上堆满了帐册,夏云则把餐盒放到茶几上,招呼陆哥快来趁热吃。
陆远非洗干净手,过来先把他抱了个满怀,趁热咬了一口小教练红润的唇,咬得他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
“别闹……”夏云则咕哝一声,任由他带着自己倒在沙发上,亲吻的间隙还从鼻腔里哼唧了一句,“你是要吃饭不是要吃我……唔……”
双手交扣在男人颈后,手指勾撩着他后脑的头发,身体拱起,胸腹紧贴,一双长腿蜷了起来,任由对方沉下腰嵌入其间。
他整个人娇软黏腻热腾腾,像一颗刚出锅的汤圆,噎在陆远非喉咙口,含着烫得心急火燎,吐出来又舍不得。
办公室是办公的地方,不是办事的地方。
夏云则臊得眼都不敢睁,百依百顺地偎在陆远非怀里,脑袋里装着一团糨糊,身子化成一汪水,又羞又怕又期待,想在这么刺激的地方酣畅淋漓地来一场,又怕被同事误闯进来撞破奸情瞎狗眼。
万一再录个小视频,煌世就真的要火了。
所幸陆远非还残存着几分理智,亲得他唇舌发麻,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
“哥哥……”夏云则瘫在沙发上,双眼含泪,热切而委屈地看着他,红肿的嘴唇微微撅起,似嗔似恼的小模样别提多招人了。
再来几次,他非让这臭男人气死不可,不搞何撩啊?弄得他锅也热了、油也滚了却晾到一边不下菜,真是个没安好心的坏哥哥。
陆远非强忍着再度扑上去的冲动,伸手拉他起身,额头抵着额头,轻哄道:“是我不好,今晚下班早,我们出去吃饭,然后回家……喂饱我的小馋猫。”
夏云则被他的低音炮击穿耳膜,一个接一个地打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男人一朝开荤,厚积薄发,肉麻话一套一套地,狂野粗俗又带劲,撩得他心脏像坐了过山车,电流从耳朵一路烧到胸口,还要沿着脊柱窜下去,腰虚腿软,面条似地挂在陆远非身上。
谁开发谁保护,谁污染谁治理,陆远非低笑着揽住他,任劳任怨地喂他吃饭。
夏云则吃了几口饭,气也顺了体力也恢复了,闷不吭声地推开他,拿起餐盒自己捧着吃,眼神也不给陆远非一个。
小公举颜面尽失,暂时不想召幸驸马了。
陆远非一改先前稳如老狗的作风,吃个饭手脚还不老实,捏捏他通红的耳廓,调侃道:“脸皮这么薄怎么哄人氪金?”
夏云则脑袋一偏,瞪了他一眼。
哄人氪金有何难?有人不用哄还上赶着氪精呢。
陆远非看他真恼了,老老实实地缩回手去不再招逗他,只把自己盒里的虾球拨给他。
夏云则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他哪舍得真跟陆远非冷战呢?一顿饭吃完,气就消得差不多了,俩人收拾了餐盒,再度亲亲热热地腻在一起玩手机。
“我给叔叔阿姨在容江饭店订了套房,你可以陪他们住几天。”陆远非要略尽地主之谊,自然考虑周全,他还要在岳父母面前求表现呢。
夏云则一想到这个就发愁,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眉眼,小声说:“我就不能回家吗?”
以他跟原主父母的关系,实在不适合朝夕相处,怕露馅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感情不对称带来的心理压力。
那边当他是亲儿子,他只当人家是过路人,面对他们汹涌澎湃的关怀总觉得这是生命不可承受之厚爱。
他想保持距离,又怕陆远非怪他心性凉薄,只好一遍一遍模拟父慈子孝的感觉,像个蹩脚的演员,用贫瘠的想象力去虚构他从未得到过的情感。
还不如皇帝渣爹空降过来呢,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断绝关系不伺候了。
陆远非只当他恋爱脑舍不得离开自己,心中暗爽,还兴致勃勃地给他出主意:“要么再给你订一间房,等他们休息了我过去找你。”
哎呀,一墙之隔幽会野汉子,想想都激动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