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完结+番外 (伊依以翼)
第74章 大天白日忽觉冷
燕殊手持薄剑护在身前,徐一弦拿着匕首,将诗华年紧紧护在身后。
七名带着乌鸦形状半脸面具的黑衣人也没有冒然行动,将三人围住后,仔细打量着三人,显得十分谨慎。
燕殊退了一步,与徐一弦背靠背,他压低声,问:“徐大人,你手中是不是有韩涯与北狄勾结的证据?”
徐一弦点点头:“那三十三具尸骨与剧毒石头我已藏好,定能从中查出蛛丝马迹!”
燕殊心中了然。
难怪寒鸦一直在追杀徐一弦。
韩涯千算万算,怕是怎么也没算到徐一弦有北狄冰蚕这一卦。
“徐大人,等等请您带着坊主从窗户逃跑,速速找到安全之地藏匿,这里我会断后的。”燕殊知道徐一弦万万不能落入寒鸦手中,压低声说。
“燕大人?”徐一弦震惊,“可是如此,你将会身陷囹圄!”
“徐大人,您方才所言的字字句句,我都不知是真是假。”燕殊显得极其冷静,“但是我信您。”
“燕大人……”徐一弦又惊又叹。
燕殊继续说道:“您手中的证据,是拔除韩涯党派的利器,我希望徐大人,一定要挺到真相大白的那日,让那三十三名锦衣卫,不白白流尽血泪,不白白被剔走傲骨。”
燕殊正说着,黑衣人们突然持刀冲了上前。
“走!!!”燕殊猛地推了徐一弦一下。
徐一弦一咬牙,拉起诗华年,几步往窗户奔去。
黑衣人们见了,纷纷上前阻拦。
但是一把三尺薄剑挡在了他们面前。
燕殊目光寒凉,语气冷冽。
“想追他们,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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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剑影,银刃相撞,燕殊死死守着窗和门,以一敌七,寸步不让。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见燕殊极其难缠,杀意渐起,他挥着短剑上前,下手极其歹毒狠厉,招招致命。
燕殊不慌不忙,一一化解,最后一剑柄狠狠敲在那黑衣人手腕上,击落他手中的短剑,又一巴掌掀了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落地,那黑衣人连忙慌乱掩面,可已经来不及了,燕殊看到了他的脸。
燕殊顿时呆在原地。
那黑衣人见燕殊忽然没了反应,毫不留情地一掌打在燕殊的胸膛上。
燕殊被震退半米,腰和背狠狠地撞在青玉茶几上,他胸口极疼,忍不住弯腰咳出一口血。
可燕殊却连擦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他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名被他打落面具的黑衣人,错愕地喃喃:“李长天……?”
那名黑衣人与李长天长得一模一样!
“你去追,翻窗去追,这人我来纠缠。”‘李长天’转头对另一名黑衣人说。
另一名黑衣人点了点头,直奔窗户。
燕殊咬牙忍下胸口的剧疼,握紧手中的剑,几步上前走到窗边,挥剑阻止那名黑衣人翻窗。
‘李长天’见了,捡起方才落地的短剑,朝燕殊刺去。
燕殊转身,长剑短剑相撞,划出刺耳的‘刺啦’声。
两人的距离蓦地拉近,燕殊一瞬又分了神,他慌乱低头看向‘李长天’的腹部,与此同时,‘李长天’手里的短剑狠狠地扎进了燕殊的肩膀里。
刺眼的猩红顺着泛着银光的短剑落在地上,燕殊疼得脸色发白,被逼得后退数步,腰抵在了窗沿上,再无退路,他伸手死死地握住‘李长天’的手腕,阻下他的动作。
‘李长天’冷笑一声,目光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在短剑的剑柄上。
短剑瞬间贯穿了燕殊的肩膀,他一个后仰,从清露阁的窗户翻出,整个人就这么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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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客栈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长天忽然打了个寒颤,随后从梦中惊醒。
他迷茫地抬起头,发现原本躺在身旁的人不见了。
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李长天捂着腹部坐起身,掀了燕殊搭起的帘子往外一看。
客房里静寂无声,正是午时,大天白日。
可李长天却莫名觉得有些冷。
第75章 我不想他也难受
李长天睁着眼,躺在床榻上休息了好久,也不见燕殊来喊他去吃饭。
秉承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理念,李长天起身,穿好外衣,去找燕殊。
李长天走到燕殊的客房门前,抬手刚要敲,却发现燕殊的客房门虚掩着,并未关紧,好似匆匆离开,忘记关了一般。
李长天疑惑,推开门走了进去,见空荡荡的客房里窗户大开,寂静无声。
“燕殊?”李长天喊了两声。
无人回应。
李长天环顾四周,发觉燕殊的佩剑不见了,猜想他可能出去办事,于是坐在客房里等他。
这一等,等到了月上柳梢头之时,李长天也没等到燕殊回来。
李长天双手抱臂,坐在客房的木桌旁,等得有些焦躁。
他并不是个没耐心的人。
他可以为了执行任务,在烂泥潭里静静地潜伏一天。
可如今燕殊迟迟未归,竟让李长天莫名地烦闷。
他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沉沉,月朗星稀,燕殊不知在何处。
就在此时,客房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李长天以为是燕殊回来了,眼睛一亮,捂住受伤的小腹起身去开门:“燕殊!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
李长天的话戛然而止。
门外的人不是燕殊,是钟离。
钟离神色慌乱,气喘吁吁,显然是匆匆跑过来的,他喘得实在厉害,紧紧抓着门框,一个词都说不出。
“你来找燕殊吗?”李长天猜测,“他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你没事吧?怎么跑得这么急?我给你倒杯水吧。”李长天说着转身往客房里走去。
钟离一把拽住了李长天的胳膊,猛地喊出声。
“李大人,燕大人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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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坊,清露阁二楼,诗华年厢房内。
厢房被翻得一片狼藉,琳琅珍宝、书籍、桌椅全都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房内还有不少打斗的痕迹,处处可见刀痕剑痕。
风、花、雪阁的三位阁主都在,个个面色凝重。
钟离领着李长天来到此处,拿来一把剑鞘递给李长天:“李大人,你看看,这可是燕大人的剑鞘?”
李长天拿过剑鞘,端详一会,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这是在锦瑟坊街道的地上发现的,剑鞘的旁边还有血迹。”钟离说。
“血迹?”李长天看着乱七八糟的厢房,脸色变得有些差,他蹲下身,开始搜查起房间,试着寻找线索。
风阁阁主沉不住气了,急急开口,指着李长天,厉声问责:“你和昨日那名公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俩拿了信物见坊主后,坊主就出事了?!”
“风姐莫急,两位公子是朝廷大理寺的人,并无歹心恶意,我敢保证。”钟离连忙解释,字字都在袒护李长天。
“朝廷之人,与我们并非一路人。”花阁阁主说着,语气冰冷。
“两位姐姐。”雪阁阁主柔声道,“这两位公子我们信不过,阿离我们还信不过吗?”
花阁阁主和风阁阁主皆沉默下来。
忽然,有姑娘急急地从楼下小跑上来,喊了四位阁主的名,然后递上一封信。
四人看了信,面面相觑,随后陆续离去,厢房内顿时只剩下钟离和李长天两人。
李长天正半蹲在地上细细检查着每处,回过神来一抬头发现房内只剩钟离一人了,不禁困惑地问:“嗯?另外三位阁主呢?”
钟离轻声道:“刚才坊主托人送信来,让我们这段时间不要寻她,锦瑟坊暂由四位阁主接手,一切照旧。”
“她有没有说发生了什么?或者燕殊在哪?!”李长天连忙追问
钟离摇了摇头。
李长天顿时满脸失望。
他叹了口气,惶惶无措地低下头,忽然注意到翻倒的青玉茶几旁的地毯上,躺着一块云纹金箔,那金箔在白灰交织的地毯上,显得极其突兀。
李长天觉得这块云纹金箔极其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他走过去,弯下腰捡起金箔,哪知这么一躬身,竟扯到了腹部的伤,疼得他一阵哆嗦,直起身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眼花,直接摔到在地。
“李大人?”钟离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他。
李长天站不起来,双眼发黑。
“李大人,你没事吧?你怎么了?”钟离慌张地问。
“没事。”李长天摆摆手,“我就是……”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生无可恋地说。
“饿了。”
钟离:“……”
李长天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东西,饿了整整一天,还身负重伤,这换谁都撑不住。
好在锦瑟坊既然是白帝城第一歌舞坊,自然就不差山珍海味。
钟离搀扶着李长天回到自己的厢房,唤人送了一桌美味佳肴来,一一摆在李长天面前。
李长天垂涎欲滴,饿得两眼放绿光,嘴里偏偏还要说:“可我没钱……”
钟离婉转地说:“李大人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