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完结+番外 (伊依以翼)
“前些时日,错将你当成犯人,算是我对不起你。”燕殊坐了起来,轻轻拍去衣袖上的干草。
“若不是你,我现在还苦兮兮地被关在牢里呢。”李长天笑道。
“走吧。”燕殊站起身,淡淡道。
“嗯?去哪?”李长天不解地看着他。
“看一时,是皎皎明月无纤尘。”燕殊面无表情地说,“可看一夜,就是风寒着凉喉咙疼了,再去给你要间上房。”
“没事,我就住柴房……”
“你若病了,无法赶路,会影响行程。”
“好……好吧。”
李长天正要起身,燕殊默默将手递了过来。
李长天愣了愣,朝燕殊感激的笑了笑,伸手握住燕殊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俩人走出柴房,找到掌柜,说明了来意。
掌柜面露为难:“两位公子,不好意思,我们这今日已经没客房了。”
李长天见燕殊眉尖轻轻蹙起,连忙说:“没关系的,我就睡柴……”
掌柜的接话:“对对对,你俩可以住一间!”
李长天:“……”
掌柜殷勤地说:“两位公子稍等,我这就让小二,拿一床干净的被褥上去!”
第26章 不愿早说因为疼
俩人回到燕殊的厢房,李长天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揉着头,讪讪地说:“对不住啊,又麻烦你了,晚上我打地铺吧,别挤着你。”
燕殊没应声,对李长天淡淡道:“坐。”
“噢,好。”李长天乖乖坐到厢房里的圆桌旁。
燕殊拿出方才买的膏药,坐在李长天对面,说:“手。”
“嗯?离上次敷药已三天了吗?”李长天伸出手,递给燕殊。
燕殊解了李长天手上的棉布,端详伤口良久,一手扶住李长天的手腕,开始给他上药。
“还要多久才能好?”李长天问,“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怎么手指好得这么慢。”
“你指甲完全翻起开裂,要等旧的脱落才能渐渐愈合,所以需要些时日。”燕殊说。
“有没有快点愈合的方式?”李长天问。
燕殊点点头:“有。”
“啊?我随口一问竟然真的有。”李长天惊诧,“你怎么早不说。”
燕殊看了李长天一眼:“因为疼。”
“咦?是什么方式?”
“拔掉。”
李长天倒吸一口冷气:“把十指的指甲拔了?连根拔掉?”
燕殊嗯了一声。
李长天露出苦兮兮的神色,他抬头看着房梁,满脸纠结,内心天人交战,良久李长天提了一口气,说:“那就拔掉吧,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愈合,我好歹能做点事,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筷子都拿不好,拔!”
燕殊:“……”
燕殊敛眸,拿起干净的棉布,缠上李长天的指尖,淡淡说:“别拔了,不差一时。”
“啊?可是……”李长天正要坚持。
燕殊飞快包扎好,打断他的话:“歇息了。”
“噢,我打个地铺。”李长天起身,去抱床上的被褥。
“不用,就睡床榻。”燕殊收拾好药罐。
“可……”
“你睡觉安稳,不会吵人。”燕殊坚持。
李长天笑了笑,感激道:“谢谢啊,我来,我来铺床。”
他殷勤地跑到床边,摊开两床被褥拿起来抖了抖,随后往床上铺去,李长天动作干脆利落,不一会就将被褥平铺得整整齐齐的,一点褶皱都没有。
李长天转过身,得意洋洋地说:“整好了!睡吧!”
燕殊正一言不发地看着李长天,见他蓦地转过身冲自己笑,突兀地挪开了脸。
“怎么了?有话对我说吗?”李长天问。
燕殊转回头,点了点,淡淡道:“你拿银子做了何事?若是不愿说,也可以不说。”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李长天说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燕殊坦白。
燕殊边听边点头,随后眉头轻轻蹙起,道:“明日,带我去破庙处看看。”
“嗯?怎么了?”李长天看向燕殊。
“你的银子,只够买一日的药,治不好那小姑娘。”燕殊捻灭桌上的烛火,“歇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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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落破庙,日照竹林,堆满破砖的角落,少年架了个火堆,熬了药,盛在碗里,放凉一会,小心翼翼地端进破庙里。
破庙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他们打算继续南下,寻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少年抱起角落里的女孩,柔声:“遥遥,喝药。”
女孩强撑起精神,点点头,接过少年手里的药碗,她正要喝,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阻下她喝药,并将药碗拿走。
少年和女孩皆一愣,抬头看去。
他们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位是俊美的冷面白衣公子,而另一位公子见少年看过来,呲牙笑道:“小兄弟,又见面了。”
“恩公?”少年喊。
燕殊将药碗里的药倒了些许在指尖,又点在唇上,随后抿了抿,他眉头一皱,竟将药端出破庙,直接泼了。
第27章 习以为常的敷药
“欸!你!”少年急了,站起身就要冲过去。
“嗯?”李长天也愣了一下,但还是先拦住少年,“别急别急。”
燕殊拿了碗回来,说:“此药性寒,令妹年幼,吃了非但治不好,还会积疾。”
“这,这样啊……”少年呆愣愣的。
“你没带她去看看吗?”李长天问。
少年摇摇头,声如细蚊:“银子不够,看不起,我和大夫说了病症,直接拿的药……”
燕殊在生病的小姑娘面前蹲下,摸了摸小姑娘发烫的额头,随后又是瞧舌苔,又是把脉、询问了病症,最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燕殊回来,手里拿着装药丸的瓶罐,他将药瓶递给少年,说:“温水服下,一日三次,七日可病愈。”
少年欣喜,连连喊了好几声恩公,随后倒温水去了。
燕殊又找到这群流落他乡的领头人。
领头人是位老者,燕殊细细一问,知晓了他们流落的缘由。
淮北大旱,天灾人祸,饿殍遍地,他们为了活命,举家往南迁移,是逃灾的。
燕殊拿出银子,分发给他们,又道:“西南在兴修水利和募兵,你们去那,可以落脚安家。”
大家都感激不尽,围着燕殊连连道谢。
离开破庙,李长天和燕殊往客栈走去,想起刚才的种种,李长天忍不住问:“原来你还懂医术啊?”
燕殊淡淡道:“家父行医,所以我也略知一二。”
李长天吹了声口哨:“这么谦虚?不愧是巡察使大人。”
“……”燕殊看了李长天一眼,说,“其实我此次奉命出行,与淮北大旱有关。”
“嗯?怎么说?”李长天问。
“淮北大旱,朝廷拨银十万两,赈灾。”
“这是好事啊。”
“可是……”燕殊目光一凌,“十万两白银,在运送的路上无缘无故消失了,负责运送银两的兵部侍郎徐大人,和三十三名锦衣卫,跟着一并不见了踪影。”
“啊?什么?消失是什么意思?”李长天惊诧,“是不是被偷或者被抢了?”
燕殊摇摇头:“先不说随行的锦衣卫,个个都是高手,不可小觑,且说若是被偷被抢,也应该第一时间上报朝廷,可他们却是突然全部凭空消失,了无音讯,寻不见人,寻不见银两。”
李长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使劲搓了搓,他问:“会不会是那个徐大人贪了这些银子,然后偷偷跑了?”
燕殊淡淡道:“若是徐大人一人想贪,那三十三名锦衣卫,会眼睁睁看着他监守自盗吗?若是分了银两,各自挥霍,可这三十四人,亲眷大多都在京城,上有老,下有少的人不少,竟无一人归家,岂不古怪?”
“古怪,太古怪了。”李长天嘟囔。
“我此行,便是去查清此事的。”燕殊道。
“这没头没脑的,要怎么查啊?”李长天忍不住问。
燕殊遥望北方,目光淡淡。
“徐大人最后一次向朝廷传信,上报行程,是从朔方节度使府邸传出的,我们从那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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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北上,天气渐渐寒冷干燥起来,燕殊和李长天落脚歇息的时候,总能看见披着貂拿着砍刀的大汉端着酒碗,说着豪言壮语。
这日,两人在一处驿站歇息讨碗水喝,刚坐下,燕殊淡淡开口:“明日就到了。”
“嗯?就是那个什么什么节的地方。”李长天想了半天,没说出来。
“节度使。”燕殊开口。
“对。”李长天点点头,“话说,这个节度使,是个大官吗?”
燕殊点点头:“都督,也称总管统兵。”
“噢?”李长天感兴趣地问,“防御边疆不被外族入侵而设的?”
燕殊面露惊讶,随后嗯了一声。
李长天感慨:“那不得了啊,地方军政长官啊,不过也是,毕竟疆土辽阔,路途遥远,巩固边防还是得直接驻扎军队。”
燕殊盯着李长天看。
李长天被他看得脊背发毛:“怎么?我脸上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