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铁笼之中竟并非是什么洪水猛兽,而是一个两鬓微霜的半老男子。
那男子虽然已经有些苍老消瘦,但体型颇为高大英武,在窄小的铁笼中束手束脚,只能跪坐着。他的脖子上套着颈链,是栓狗一样的方式将他栓在笼子里的。
有人扯着拴着他的链子把他拽了出来,让他跪着在地上爬行。
那人显然受了太多折磨精神已经崩溃,身体也很是虚弱,踉跄了下,跪在地上拼命缩着,遮着自己的脸,黑白交加的发散乱,
“父皇,笼中的人是?”耶律崇燕忍不住问道。
耶律崇德虽然不太喜欢他的儿子们,恨他们没一个争气的,对他这位虽然任性泼辣些但天资非凡的女儿倒是宠爱有加,笑了,“东陵沧皇,你们也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皆都震惊的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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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崇德见他们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对侍卫下令道:“让众人都认认他。”
“是。”另一个侍卫应了一声,走过去强行撩起瑟瑟发抖的秦沧散乱的头发,拽着他仰头,面向众人。
竟然果真是秦沧。
秦沧年轻时也算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老来虽然昏聩了些,也是锦衣玉食,光鲜亮丽,如今竟然已经沧桑狼狈成这幅样子,还落得这般猪狗不如的下场。
四下都是唏嘘不已,也有人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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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老东西也有今天?”耶律崇明直接笑了起来。
“哼,不过是这老蠢货咎由自取罢了,东陵的江山可还是他亲自送到咱们手上的。”耶律崇燕笑道,又想起什么,笑容敛了,忍不住看了眼秦恪,却见那人英俊面容上神色如常,顿了下,有些怪异的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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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崇德笑道:“秦沧,学两声狗叫给他们听听,”
秦沧哆嗦着,到底还是有点神志,哆嗦着不愿意学,身后那侍卫用棍子用力砸了他几下,秦沧躲避不过,惨叫着,没几下就扯着嗓子学着叫了起来。
周围却都哄笑起来。不知谁喝高了起的头,直接把桌岸上的酒菜瓜果照着秦沧扔了出去,砸在秦沧的脸上身上。
秦沧拼命躲了起来,仓皇之间与一双熟悉的漆黑的眸对上了。
秦沧顶着满脸的油污汁水和额头流下的血,与秦恪对视着,青年是他最出众的儿子,天赋异禀却严于律己,英武不凡却稳重恭驯,杀伐决断却心系苍生,他是那般完美耀目,但他此刻穿上了西辽人的服饰,像女人一样被另一个男子拥在怀中,像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剑,失去了所有锋芒。
他惊愕的瞪大双目,乔庄改扮出逃在外的这几年,他没少听过关于秦恪的事,毕竟秦恪这下跪投降甚至沦为敌国男宠的污名早已经是臭名远扬。被抓后有人为了刺激他,更是细细和他说了秦恪是如何沦为男宠的事,他还不信,只觉得是谣言,是添油加醋。
他曾怒斥秦恪顽固不化,总是忤逆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只是憎恶对方影响自己的安逸享乐,忌惮着秦恪越来越受拥戴。
他清楚他的儿子是怎样的高洁神圣,刚毅强大之人。他曾经可以无视诱惑威胁与奸臣乱党树敌交恶,可以奋不顾身为忠臣良将忤逆于自己,他是那般执着于捍卫自己的道义,哪怕虚与委蛇都做不到。
到了这一刻秦沧亲眼看见,才能相信,秦恪真的已经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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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冷冷看着秦沧,将秦恪搂得更紧。
秦恪与秦沧对视的时候眼底暗流汹涌了下,但随着周昭的这一个动作,他很快再次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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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说,该如何处置秦沧啊?”耶律崇德突然道。
秦沧回过神,四下都各种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以西辽人的凶悍秉性讨论的自然都是些极其残忍的方法,诸如砍去四肢做成人彘,直接剁成肉馅之类。
秦沧早已经哆嗦着,浑身无力软的不成样子。
萧闫寥事前与耶律崇烨通过气,自然开口道:“陛下,老臣有一计。”
耶律崇德道:“说。”
萧闫寮道:“既然此人都也已经是猎物,自然要按照处理猎物的做法,秦沧的皮毛剥了也没什么用,不如就将他煮了,让在座的一起分食了他的肉可好?”
西辽人崇尚武力甚至暴戾,他们对于吃敌人人肉这种事不会有丝毫不忍,反而会觉得是勇猛之举。
萧闫寮这话说完,直接让在场的西辽人都激动了起来,出来狩猎的多是武将,凶性大得很,而且争强好胜,恨不得多吃上几块耍耍威风,纷纷应和着附议。
耶律崇德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就照萧国舅说得做。这老家伙虽然老了些,但好歹锦衣玉食养了大半辈子,味道一定很不错。”
秦沧抖得两股战战,几乎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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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侍卫把一口装满油的大锅扛了过来,在下方生上火。
秦沧绝望至极中只能往秦恪的方向看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往秦恪的方向拼命爬了过去,嘶声哭喊道:“秦恪!秦恪!”
他的链子被人拽住了,铁链哗啦啦的作响,脖颈上的颈联链勒得他额角青筋凸起,苍颜赤红。
耶律崇德对侍卫道:“让他过去。若是有人为他求情,朕倒也可给个面子。”
这句话暗示意味十足,秦沧得到了释放,立即拼命爬了过去,狗一样爬到了秦恪与周昭的桌岸前,哀求道:“秦恪,恪儿,求求你,你救救父皇……救救爹吧!”
那只曾经养尊处优的已经伤痕累累的粗糙的大手抓住了秦恪修长骨感的同样布满伤疤和剑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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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只有周昭没有看秦恪,他以满脸信任的样子端坐在座位上,他需要让众人相信他保住秦恪是因为已经完全驯服了他,他也需要让秦恪知道,自己相信他。
秦恪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的看着秦沧,眼神淡漠,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秦沧紧紧攥着秦恪的手苦苦哀求道:“恪儿,爹知道你还在怪爹,爹知道错了以后你要爹怎么样都行。你一向是最忠孝的,你救救爹,帮爹求个情.....”
然后耶律崇德终于看到秦恪动了下。
众人都盯着秦恪,耶律崇德更是收紧了眼瞳,眼底在那一瞬间涌上杀意。
但秦恪竟然是慢慢拿出了手里的酒,尽数倒在了秦沧的脸上。
秦沧被当头浇得嘴里的话都刹住了,酒水流到他的眼睛里,将他的眼烧的通红,但他却睁着,不愿闭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恪。
“秦沧,你算个什么东西。”秦恪冷笑着甩开满头酒水的秦沧,“让我替你求情。你也配?”
众人都难以置信看着秦恪,不敢相信,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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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崇德眯起眼,又笑了起来,“既然无人肯为他求情,那就算了。来人,把他抬进锅里。”
秦沧绝望至极,瘫坐在地上,在那些侍卫过来的那一刻,突然直接扑向了一旁的耶律崇烨,他满脑子都是在狱中时那帮人为刺激他和他说过的关于耶律崇烨怎么把秦恪驯服了的话。
都是这个人,都是这个人把他的儿子,把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变成这样面目全非的样子。然而秦沧还没有扑到耶律崇烨,他就被一双铁钳一样的手掐住了脖子。
“我说过,谁都不许动他。”秦恪沉声道。
秦沧被他掐住自己的脖颈,感觉这句话是那样耳熟,他才想起多年以前,秦恪也曾为一个人雪夜长跪甚至不惜触犯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秦沧艰难看向一旁的耶律崇烨,看到他的光下有些浅淡的眼瞳,瞪大眼,喉咙里吃力的发出咔咔的声响,想张嘴说话。
但几乎还没等秦沧开口,秦恪就收紧手,狠狠拧断了他的脖颈。
第56章 2.26
秦沧几乎是瞬间就断了气,他的脖子垂搭向一侧,眼睛还保持着震惊恐惧的样子,因为喉管被掐断,殷红的血从他口中溢出,滴滴落在秦恪的手上。
秦恪松开染血的手,冷眼任由秦沧的尸体跌落到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沧被秦恪活活掐死,而秦恪脸上的神情是那么淡薄,甚至还带着惯有的那点笑意,仿佛掐死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耶律崇德笑了起来,对秦恪道:“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能杀了他?”
秦恪眼神淡漠,直视向他,笑道,“王爷待秦恪恩重如山,秦恪岂有不好好跟着王爷的道理?”
耶律崇德看着秦恪,眼中的疑虑终于逐渐消散。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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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秦沧的尸体可还要下锅?”本来想过来抬秦沧的侍卫见状,问了起来。
耶律崇德看了眼秦恪,还是道:“照常处理。”
耶律崇德让人把秦沧的尸体扔进了锅里,叫专人切块处理了,肉分给众人。
秦恪自然也领到了一份,他盯着那餐盘之中冒着热气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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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已经看得浑身发抖,如果它是人现在就已经吐出来了。
人肉煮熟了的味道其实应该和普通牲口的区别并不算大,说句不人道的话,它甚至嗅到了香味,但是光是想想就觉得反胃,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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