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将军可真会说笑。”秦恪扬声冷笑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蒙面人,怎么就知是秦恪了?况且,秦恪终日被禁,哪里来的本事能找到雷府在哪儿?又怎么能闯进雷府还能安然离开?雷将军这般说,是太高看秦恪,还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
“那自然是因为你秦恪有同伙!”雷樊听到他声音怒意更胜,吼道:“秦恪,你莫要多言。敢出来和本将军当面对峙吗?你方才身上可是落了点伤,你母后那一巴掌更是不轻,说不定印子现在还在!”
秦恪收紧眼瞳,他方才灯未亮就缠住耶律崇烨就是以防万一怕耶律崇烨看到,当即道:“秦恪倒是想自证清白。但秦恪可是王爷的人,雷将军想看,也要问问王爷......”
他知道耶律崇烨独占欲极强,一只手搂住耶律崇烨,凑近诱惑道:“能不能让别人看?”
周昭看着一贯冷硬的青年主动搂住他脖子,摆出那副模样,喉结动了动,声音更哑了,简直有些担心一会儿会擦枪走火,但当下自然要配合他,搂紧了他,道:“雷樊,本王的人也是你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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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樊更加气恼,想了想,又哼笑道:“秦恪!你的短刀可还就留在我府中!那短刀是王爷从前的佩刀,本将军倒看你这回还如何狡辩!”
秦恪顿了下,他当时手上兵器太过有限,也没法从别人那里得到,本来是想让陆五给他找一件但又唯恐会被做什么手脚,所以只好从一堆赏赐里找来了那柄刀。
那刀看起来虽然奢华,但流于俗套,华而不实,不算什么好刀,因而他竟没有想到是耶律崇烨以前的佩刀。
秦恪心中没底,只能冷道:“雷将军可别随便找来一柄短刀就说是秦恪的。”
雷樊得意笑道:“秦恪,本将军知道你行事谨慎,以为王爷不会用那样一柄刀。但那宝刀恰恰是当年太后所赠,虽不够实用,但胜在外观华美,价值连城。王爷盛情难却,便收了,大多时候只做个装饰用。”
周昭闻言,这才问道:“秦恪,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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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只是稍稍顿了下,又故作坦然,笑着扯谎道:“呵,秦恪还道那好好的刀怎么没了,怕是有人偷了去。想起来,陆五似乎来过,胡总管当时也见到了。”
秦恪对耶律崇烨道:“王爷不妨把陆五和胡总管都叫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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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自然是按照秦恪的建议去将人召来,胡总管只能很快哭丧着脸赶回来了。
“王爷,小人又来了,您有何吩咐只管说。”
“陆五呢?怎么还未到?”耶律崇烨问道,语气显然已经生疑。
胡总管忙道:“陆头领今晚不当值,不知去了何处,现下还未归呢!”
“罢了!”周昭道:“胡总管,本王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否则仔细你的脑袋。”
“是是是!”胡总管知道定然是出了什么事,立即擦着冷汗道。
“你看到过陆五进过秦恪的房间吗?”
“是。小人确实看到了。陆头领当时鬼鬼祟祟的,小人若不是知道他不好男风,还怕他对秦公子不利呢?”
“秦恪整晚都在房中?”
“自,自然。”胡总管其实是有点拿不准的,面对雷樊那副凶相心中也十分害怕,但是想到秦恪愿意那般来找王爷不可能再搞出什么事来,而他受宠后可能给自己的好处也是绝无仅有的,还是咬咬牙,还是帮秦恪各种说好话。“秦公子,可是十分惦念王爷,一直在等......”
“好大胆的奴才!竟然敢骗王爷!”雷樊忍无可忍呵住他。
胡总管吓得屁滚尿流,跪到地上,“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当着王爷和雷大将军的面怎敢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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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樊当着耶律崇烨的面还是不敢胡来的,只能恨恨道:“王爷休要听这有眼无珠的奴才胡扯,那陆五的尸体已经在本将军府中发现了!刀口就是那短刀所留。定是秦恪利用完他后将他杀了。”
秦恪笑道:“秦恪这般尴尬身份,如何能让陆头领冒死带秦恪潜去雷府?秦恪反而觉得雷将军联合陆五陷害秦恪,后来又杀人灭口掩人耳目更有可能?”
雷樊说不过他,只能气道:“秦恪,本将军不想再与你多说!别的不提,今晚本将军要动你母妃,你怎会不来?”
秦恪顿了下,低眉,笑道:“秦恪既然肯跟了王爷,自然是早已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为何还要顾全他人?”
雷樊也不知道那秦恪怎么突然这般开窍,气急败坏,道:“秦恪,你休要再装蒜,此刻乖乖承认,本将军留你母后一个全尸,否则,你知道后果......”
秦恪攥紧拳头,心中一阵撕心裂肺的苦痛,却终是淡漠笑道:“雷将军想如何自便就是,只是莫要打扰了秦恪与王爷共度春宵才好。”
雷樊愣住了,一瞬间他真的开始怀疑也许刚刚王府和他交手的那个人和现在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人,底气也有些不足了,“好,很好,你好样的!秦恪,既然你不想顾全他人,就休怪本将军......”
雷樊还没说完,就听耶律崇烨怒斥道:“够了!雷樊,你耽误的够久了,说够了就滚。你今日无故擅闯王府,自行去领三十大板!”
雷樊咬咬牙,只能抱拳道了句“是”,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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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已经自虐一般主动缠上周昭。
周昭抓住秦恪作乱的手。
他今日可就要同这人坦白身份,可不想让这人一会儿知道真相窘得连话都说不出。
但秦恪已经几乎没有了理智,邪笑道:“怎么,王爷不想?”言毕,动作更加热情。
周昭险些控制不住,只好止住他,道:“陛下。”
秦恪愣住了,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那个声音太过熟悉,就在刚刚他还听过。
“耶律崇烨,你,你又在搞什么鬼?”秦恪强作镇定道。
然后,秦恪看到眼前的耶律崇烨露出了一丝和他本人十分违和的温和的笑意,抬起手,当着他的面一点点撕下了自己的人留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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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异族人嗜血残暴面目可憎的脸在他眼前被撕开,逐渐变成了那温文尔雅随性飘逸的男人的模样。
即便在夜色之中,那两张完全不同的脸还是很有区分度,不可能叫人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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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秦恪艰难开口,难以置信的看着上方的魏昭。
怎么可能,这个一直以来他恨之入骨的恶魔怎么可能会是魏昭扮成的?
秦恪抬起手,抓住了魏昭的手,放在眼前看着,看到那人手背上的伤痕,颤抖瞠目。
半饷,才喉结动了动,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哑声道:“一直,都是太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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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高高在上骑在马背上接受他下跪投降的人,那个侮辱他鞭打他强迫他屈就逢迎的人,那个碾碎他的傲骨让他染上满身血污的人......
那个他恨之入骨恨到极点的人。他怎么能相信?怎么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太傅。
秦恪的眼角被浓烈的情绪侵染的赤红。
“是。”秦恪听到魏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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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颤栗着,几乎说不出话,半饷,才道:“太傅,怎能对朕......”
周昭道:“魏昭为保住陛下,只能欺君犯上,强迫陛下作戏。”
秦恪看着魏昭,他开始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开始发现那些细节里隐藏的猫腻。
他想起这人往昔种种行为这才发现其中深意,将他召进马车军帐中看似要对他行不轨之事实则是助他养伤,一次次鞭策他时口中说的那些话看似是在逼迫他其实一直都是为了保住他,教他更多道理。
浑身的敌意与戒备在极大的震惊过后也慢慢褪去,秦恪终于放松了些,但很快,他感觉到魏昭还与自己贴在一起,甚至感觉到了异样,他登时意识到了两人的处境,窘迫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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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不用开灯都能想象出下方青年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果然秦恪反应过来,立即窘迫到了极点,惊怒羞恼交加,脸红得不成样子,但他已经明白事情真相,自然不可能怪魏昭。
只是竭力避开他一些,不敢再看他一眼,仓惶拢好身上龙袍,攥紧衣襟,别过脸。
周昭几乎能感觉到青年的耳廓在发烫,他盯着青年英气俊朗的侧脸和那知道是他后敛去浑身的危险气息变得顺从但窘迫无比的表情,心中软作一团。
他温声安抚道:“魏昭虽多有对陛下冒犯之举,但并未真正,口口过陛下。”
秦恪想信他,但想起那些事依旧不敢看他,眼神躲闪,面红耳赤,“可,为何每次都似乎......”秦恪说不下去了,那副样子简直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昭眼中已经浮出戏谑的表情,却借着夜色昏暗一本正经解释道:“陛下以为为何次次最后一刻魏昭都要以布条蒙住陛下双眼?因为用的只是一些很相似的物什,那些物什就在床屉之中。陛下若是不信,魏昭便去取.......”
“不必!”秦恪窘得不行,哪里想再看,立即起身抓住佯装要起身的周昭的手腕,止住他。
低下头,脸还是烫的,语气却终于平静了些,“我怎会不信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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