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刚刚听顾辞说了这么一大堆,对这布条的用处似懂非懂的,害羞地不敢去接,就垂着头在那不讲话。
“姐姐,水烧好了。”顾辞正欲开口时,阿宝就在外面喊了起来。
顾辞应了,看了娇娇一眼,把剪下来的布条放在床上,“你害羞,咱们就不去后院洗了,姐姐把小木盆拿进来,就在屋内洗。”
娇娇仍旧不搭腔,顾辞怕她那里黏糊的难受,开了门就出去给她拿木盆,倒水。
“快把衣服脱了,洗干净了,姐姐再告诉你这个布条要怎么用。”
第19章
顾辞倒好水,给她寻好了换洗的衣服过来,发现小姑娘还杵在原地没动,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愣了一下,走过去歪着头打量她,发现小姑娘的小脸上布满红晕。
这会正值正午,天虽然阴沉了不少,但日头还是时不时从云层里透个脸,这光线从门缝钻进来,把小姑娘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照的分明。
顾辞极力克制住自己,才压下想去亲她脸颊的冲动,小声试探道:“娇娇是觉得姐姐在这里,害羞吗?”
她刚把娇娇带回来的时候,柳氏母女对小姑娘还是挺热情客气的,那会马玲玲表现更是殷勤,像这种打水清洗的活儿,马玲玲教过几次后,小姑娘也就不用人操心了。是以,真要算起来,小姑娘还没在她面前裸着过。
娇娇扯着自己的衣服,紧张的不行,她是害羞,但又怕姐姐误会自己是跟她不亲近,又不敢说。
“那要是害羞,姐姐先出去,等换好衣服了,姐姐再来教你,好不好?”顾辞原本是真没想这么多,虽然小姑娘来葵水了,但她看着她软软小小的一点,压根就没想过现在就下口。在她看来,小姑娘还小了。
娇娇点了点头,见顾辞跛着脚往外走,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伸手拉住了她的衣摆,“姐姐……”
“嗯?”顾辞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我……”
顾辞等了半天,也没见小姑娘开口,看到旁边的木桶,到时突然想起还有一事忘记交代了,“往后来葵水了,擦洗时可不能坐在盆里洗了,用水舀淋,知道了吗?”
小姑娘没应声,依旧拉着她的衣摆不松手,稍许才抬头看向她,脸憋得通红,一脸豁出去的架势,“要姐姐,教我洗。”
顾辞愣了一下,很快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会又害羞了?”
看小姑娘沉默不语地低头去解腰带,顾辞又把笑意憋了回去,瞧着她慢腾腾地解了半天也没解开,索性弯下腰帮她去解。
“是姐姐,不害羞。”小姑娘声音虽然怯弱羞涩,但也没拒绝,顾辞伸手过来,就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手垂在了两边。顾辞闻言,眉毛一挑,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又帮着她把外衫脱了。
变天之后,天气就冷了,顾辞知道小孩子不经磕碰,早早就让他们穿了两件衣衫,外衫里面就是一件厚一点的中衣。
外衫脱了之后,小姑娘就突然伸手捂住了胸前,还不经意地发出了一声吃痛的“咝”声。
“拿开手,给姐姐看看。”顾辞原本没注意,听到她的痛呼才往她胸前瞧。
“难看。”娇娇低着头,不松手。
顾辞哭笑不得,又暗恼自己疏忽大意,因一直想着对方还小,即使两人同床共枕,她也没注意小姑娘身体上的变化。
女子来葵水了,身体上的发育就快了,看娇娇这模样,只怕是小胸脯也开始发育了,今儿这情形,多半是小胸脯涨着疼。
顾辞哄了哄,娇娇才别过脸,将手拿了下来,顾辞看着那明显的两个小突起,心头有些发热,也赶紧别过头不去看,“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就、就这两天。”娇娇声音压得低低的,但对姐姐又有着十分的信任,舔了下唇瓣,又小声补充道:“我碰一下那里就疼。”
“为什么不告诉姐姐?”顾辞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帮她脱下了中衣。
“怕姐姐担心。”说着,小姑娘眉头也微微皱着,十分嫌弃似的,“它难看。”
顾辞一面心酸,一面又觉得好笑,到底没忍住,低头看了看小姑娘的胸脯,她一直以为小姑娘还小,也还没来得及给她准备小衣,就用中衣打底。
小姑娘的皮肤很白,就是之前瘦的太厉害了,小胳膊小腿的没有多少肉,许是最近吃了不少黄豆,那微微鼓起的两团有些明显了,上面点缀的那两粒小豆子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挺了挺……
顾辞只觉浑身都有些发热,仓皇别过头去,假装去试水温,“不丑。娇娇自己快把裤子脱了,不然水凉了。”
娇娇没注意到顾辞的失态,自顾自地把裤子脱了,夹着腿走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大腿上的那线猩红,一脸要哭地看着顾辞,“姐姐,又、又流血了。”
“没事,都是正常的。”听到娇娇惊恐的声音,顾辞也没了那些旖旎的心思,赶紧拉着娇娇站在木桶里,一边舀水给她淋身体,一边又跟她说那些注意事项,“记住了,以后来葵水,不能着凉,不能触碰冷水,像橘子、山里的那些果子,酸的都不能吃,擦洗身体也不能坐在盆子里……”
小姑娘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就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蜷曲的脚趾头,顾辞无奈,帮着她搓洗了背,然后把布巾扔给她,“自己把下|身擦了,以后这块布巾就留着擦洗这里,知道了吗?可惜姐姐不会刺绣,不然给你绣朵花儿,免得你到时区分不开。”
“刺绣?”娇娇接过布巾,呢喃了一句,脑海里不知怎的突然就冒出了一些片段,她晃了晃头,又看着这黄白的布巾,突然道:“姐姐,我会绣花朵儿。”
“嗯?”顾辞给她淋水的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慌了一下,又继续舀水给她淋,“赶紧洗洗,穿上衣服,免得着凉了。”
娇娇也没有多想,偷偷去睨她,见姐姐没看着自己,这才急急忙忙地把下身擦了。
小姑娘胸脯开始发育了,必须得穿小衣了,顾辞又翻箱倒柜地去拿自己从前穿的衣服来应急。大约从前是穿过这衣服的,小姑娘不用教,接过后就把衣服穿上了,只是教她怎么用布条时,小姑娘又嫌弃又害羞。
顾辞看着她皱巴巴的脸,有些好笑,“别皱着脸了,这样就害羞了,以后嫁人了,行合欢之礼,可不得羞死?”
大约是刚垫了布条有些不习惯,双腿老是在动来动去,小姑娘气鼓鼓地看着她,“我才不嫁人。”
“那不嫁人,以后就一直赖着姐姐?”顾辞故意揶揄她。
娇娇扭过头,小声嘀咕道:“反正他们说姐姐也是嫁不出去的。”
顾辞挑了挑眉,“那姐姐有钱了,还可以娶媳妇啊。”
娇娇回头睁着鼓溜溜的眼睛瞪她,不敢相信似的,动了动唇,又没有说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那我长大了,也、也能给姐姐做媳妇啊。不对,姐姐说我来那、葵水了,就、就是长大了。”
顾辞忍俊不禁,恨不得把小姑娘揉碎装进自己心里,她弯腰捏着小姑娘红彤彤的脸蛋,卖了个关子,“到时再说吧。”
小姑娘却当了真,扯着她的手,冥思苦想着自己的优点,“我可乖了,饭也吃的少,衣服也不要新的,一点都不费钱的……”
顾辞就看着她笑,等小姑娘说不下去了,才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也不忍心逗她了,“等娇娇再大一点。”
娇娇有些不相信,“那……那姐姐跟我拉勾。”
顾辞也不觉得幼稚,伸手跟她拉了勾,小姑娘这才放心了,总算能接受身下的异样,不在那一个劲地扭扭。
换好了衣服后,顾辞又去隔壁的板根婶家,讨要了姜和糖。
“大姐儿,这个点儿拿这些做什么?”顾辞这些天没事就来帮忙,板根婶早已将顾辞当闺女一样看待,也就是随口问一问。
“娇娇小日子来了,在那哼唧哼唧肚子疼了。”顾辞接过姜,等着板根婶给她拿糖。
“娇娇看着小小的,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了?”板根婶愣了一下,随即又道:“那你等会,白糖没有这红糖块好。”
“我也没想到小姑娘就这么大了,以为还要一两年了。”顾辞应道,“婶子,红糖太贵重了,您留着自己吃。”
红糖比白糖的价格高出两倍不止,一般人家能有些白糖就不错了。
“我不是给你的,我是给娇丫头的,小姑娘这事是关乎女人一辈子的大事,你作为姐姐,可得照顾好了,往后要是落了毛病,可得怨你。这糖是你夏花大姐上次回来带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坏。”
夏花就是板根婶的女儿,顾辞笑了笑,也就不推辞了,接过了糖,“我省得,之前他们两个小的上山采了点菇子,我干在那里,今儿就准备去买只鸡来炖汤给他们喝,补补身体,到时您和板根叔都来。”
“还去哪里买鸡?我这不是有现成的,你捉一只过去,晚点我和你板根叔来吃就是了。”
顾辞赶紧推辞,“这可使不得,婶子要是卖给我,那我才能要,喂大一只鸡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