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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他位高权重[快穿] (花落自缤纷)


  赵乘乘左右上下细看,这兰花估摸着赵若贤费了心思寻来之后,还找了上好的花匠好一番用心养着,花期最美的时候送了上来。
  赵乘乘唔了一声,随即也就兴致一般的不盯着了,他转身,从赵若贤手里接了茶盏过来,喝了一口,啧了一下嘴唇。“你还有什么事?”
  赵若贤曲意逢迎小心伺候。听到赵乘乘这么一说,就知道他这是在要他有事说事了。
  赵乘乘往太师椅上坐下,茶盏放在了桌子上,手里捏一串天珠把弄。赵若贤连忙凑上来,跪在赵乘乘腿边,轻轻的又不失力道的给他捏腿。
  “干爹,最近朝上风言风语的多了,都是些嘴巴不干不净的,儿子听着糟心糟肺,尤其是那李秉真,唇舌惯会煽动人心,说什么南边发大水,北边闹干旱,都是您执政失德。您看儿子要不要带人给缉拿了,下了昭狱拔舌头?”
  赵乘乘虚了虚眼眸,他脸上依旧是带着笑的,这笑淡淡的,看得人心底子里有一股冰渣子似的冻人。
  “这世上惯以为自己就是天命之子的人多的去了,自认不凡的人多的去了,但凡天底下稍有不平之事都要为之叫嚷一番,实事不做只有口舌之争。不必理会。赵若贤啊。”
  “儿子在,干爹有何吩咐?”
  赵乘乘鼻孔微微带了哼声出来,倒是教赵若贤心肝儿一颤。
  “话说回来,那李秉真何处招惹了你啊?”
  这话说的他有借赵乘乘之手以报私仇的嫌疑,赵若贤顿时手脚发凉,忙忙的膝行后退一步,给赵乘乘磕起头来,“不敢欺瞒干爹,那李秉真昨日下朝之际还敢来打扰干爹,儿子心疼干爹您日理万机很是劳苦,于是阻拦了他。不教他用鸡毛蒜皮的事儿来扰了干爹清净。结果他对儿子破口大骂好生无礼,还、还……”
  他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觑一觑赵乘乘的脸色。可是他也看不出来赵乘乘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介意还是不介意。因为赵乘乘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赵若贤说的话根本就不关自己的事。他闭目养神,手里拨弄着天珠。
  赵若贤大着胆子说道:“还说了一些对您很是无礼的话。”
  整个书房顿时一片安静,赵若贤也摸不准赵乘乘的脾性,只得跪在地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赵若贤觉得膝盖都跪的疼了。赵乘乘才老神在在的开口:“你没事做了吗?”
  赵若贤脊背全是冷汗,顿时磕头:“那儿子就不打扰干爹了,儿子告退。”说罢直跪着往房门边去,才站了起来,很是弯腰作揖到底,才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出去。还不忘记把门轻轻带上。
  赵乘乘等赵若贤出去,懒洋洋的坐到书案后边的太师椅上,就着窗子边上的软光与秋风,微微斜躺着翻看着各地送上来的折子。
  皇帝三岁。
  宗亲无用。
  九千岁持政。下辖二厂一卫,便是做皇帝也没有他九千岁风光。
  这赵府妥妥的就是一个小朝堂。
  然则,面见皇帝还可能只要太监通传一声,见赵乘乘,非得一路打点进来,而后,还要看赵乘乘愿不愿意见你。
  正是奸臣无异了。
  奸臣嘛,最终还是得给真正的能为国为民的能臣让路。赵乘乘翻过好几张折子,发现多有报灾。
  看来这天底下实在是不太平啊。
  百姓没有了饭吃,就容易做出某些不好的事情。
  赵乘乘也深深觉得,没有饭吃也着实可怜。他提笔写着赈灾函书,条例分明。灾前灾后物资发放人员安置诸如此类,都一一列数。
  后期的粮食定价人员安抚、田地正好重新规划……
  赵乘乘一写就写了一下午,忙忙碌碌的一大卷。收了笔,正站起来眺望一下窗外,歇一歇眼睛。外边突然敲了门。
  “进来。何事?”
  下属恭敬的道:“户部的李除李秉真、李侍郎求见九千岁。”
  赵乘乘眼中有过玩味,他拨弄着手上的天珠,看着下属,“他求见我?不是闯进来吗?”
  下属面有难色,随即硬撑着道:“实在是拦不住。”
  因为赵若贤想给李秉真搞麻烦,结果被赵乘乘拦了回去,他拿不准赵乘乘的态度,便仔细吩咐了下边的人,对李秉真要“礼让”一点。
  赵乘乘面上依旧挂着神鬼莫测的笑容,“那就请他进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下属得了令,心里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头。这便躬身退下,去请还在前院庭子里不断试图闯到中庭的李秉真。
  李秉真脸红脖子粗的想闯进去,但是守门的锦衣卫哪一个是吃素的?光是伸手一拦,这么个文官就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也是没有法子闯进去的。这要是别人早就被锦衣卫拿下来送到昭狱好好招待招待。但是今儿上午自家顶头上司才吩咐了对李秉真礼让一点,如今到不敢动兵戈。只用手拦着。拦得心里窝火。他们锦衣卫曾几何时这么窝囊过?
  幸好这个时候传话的人走路带风着过来了,拦路的守卫立时抱拳。
  李除往前撞,陡然间失了拦路的手臂,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地上。这传话的人眼皮子直跳,立时诶哟一声,疾步过来,将摔得脸都蹭伤了的李除连忙扶起。
  “侍郎大人,您没事吧?啊?可得小心,这地面雨过之后有点滑。”
  李除好不狼狈的爬起来,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的瞪人,威慑力放在一边,却有股莫名的风情在里头,叫人心腔子里血顷刻间有些沸腾。
  李除愤愤然甩开这人的手,脸上很是不悦。这些锦衣卫,竟然睁眼说瞎话、见人说鬼话。分明是他们拦着自己,突然间不拦了导致自己摔了,结果还说什么下雨后路滑?我呸!
  这传话的人也不敢计较,面色有些黑罢了。却是不敢耽误差事,只道:“九千岁在书房等着您,请跟我来。”
  李除听了这话,忙不迭的跟了去。心里却在想——一个宦官把持朝政这大昭还能有明天吗?
  自从云州发大水以来,他已经求见多回,前几次是连车驾旁边都挨不上去,不知道今日怎么的那赵乘乘肯见他了。难道是因为他不怕死的闯进来?那赵乘乘见他一面,全了他死前心愿?呸呸呸!不叫人咒自己死的。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他是豁了命来的。
  云州是他本家所在,他的家人也好族亲也罢,父老乡亲都在云州。便是想着他们在灾情之下多受苦一日,他都煎熬。派出去的差人也没有个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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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可是九千岁不发赈灾函书,各部的人无从下手。
  这可是要从国库拨银子出去的事儿。他是来催赈灾函书的。
  走过中庭,到了□□。才算是到了赵乘乘平日生活起居的地方。他跟着这传话的人走过一条泥金石板铺的走廊,走廊边是一些好看的花木。栽种在廊下,用白色的大瓷盆装着。
  四周悄悄然寂静无声,连风的声音都有些模糊。
  李除走了很久,越走、越觉得今天鲁莽、越觉得心里发寒。那些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伫立着。他走过去的时候便是连目光都是发寒的。
  正心里发憷,前边领路的锦衣卫停了下来。敲了敲书房的门,躬身道:“千岁爷,人奴才给领来了。”
  书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响动,忽的传出沉稳的人声:“进来。”
  传话的人伸手请他:“您自个儿进去吧。”
  李除额头发了汗。
  到底壮着胆子推门进去。
  李除上朝的时候实际上见过赵乘乘,但是赵乘乘站在龙椅旁边,一身蟒袍。比三岁的皇帝自然更有威严。他站得高,站得远,就跟神坛上的菩萨、佛祖一样,威严得很。不敢教人多看一眼。
  李除也没敢多去看。
  眼下推门进去,习惯使然,他也没敢多看,就见着一个素青色的身影,便跪地磕头。“见过九千岁,千岁爷金安。”
  很寡淡的声音响起来,“你是李除?”
  “是。”
  “三番五次想见我所为何事?”
  李除豁了出去:“云州发大水,各部无从下手,得从国库拨银子,需要您的赈灾函书。微臣来请千岁爷的函书。救灾如救火,实在轻忽不得。”
  “李除,字秉真,任户部侍郎。本家是云州的?”
  “是。”
  “无怪乎此。想来是想着故土受灾,心肝煎熬了。倒是个不忘本的。来,你且看看我写的函书可还有要修改的地方。”
  李除不曾想这九千岁这样好说话,虽然疑惑但是依旧大着胆子朝着赵乘乘看去。赵乘乘年不过三十,正是玉树临风风姿飒爽的年纪。寻日里一身蟒袍那是何等威严深重,如今素青色常服却也带着久居高位浸(淫)出来的不凡气度。
  李除只敢看了一眼,就从地上爬起,走到赵乘乘的书案前面,一见那赈灾函书极其附件,就心腔一热。
  “千岁爷忧国忧民,实乃大昭之福。”马屁先奉上再说。
  赵乘乘微微笑了笑,然后拿起这厚厚的折子递过去。李除连忙双手接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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