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看到你的好,发现你当皇帝的话能将大崇国变得更好,而书鸿羽原先比你好的点也被你现在散发出来的闪光点给掩盖了,他自然是要站在你这边。”耿白安喝了一口新鲜橘子汁,酸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唐硕虽然脾气硬,但是个典型为国为民的丞相。从另一方面说,只要能将国家变得更好,他是没有原则的。就像他原先是被书鸿羽说服来帮你的,结果被你折服之后,就坚定站在你这边了。”
书永和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猜的。”耿白安只是耸耸肩:“不过他是书鸿羽劝来的这一点,不是早就坦白了嘛!从这一点推过来,这就是个显而易见的事情了。不过我虽然讨厌他,这事还是多亏了书鸿羽,否则唐硕这人还真不好说服。现在不仅是他,连带唐笑寒那个傻姑娘都已经为我们所用。唐笑寒不搞事情,于青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后宫现在基本是散养的状态,别提多轻松了。”
书永和翻了个白眼:“你轻松,我可不轻松。”
说着,他用鼻子哼了一下,转头往下看去。无意间,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即便是扮成了男装,书永和也能一下认出来那两人就是抓走他的贺姑娘和静儿。
第70章
“老大,一楼人太多了,我听说二楼是雅间,不若我们往二楼或三楼去?”即便一楼的环境也很好,但是静儿还是不太愿意让贺温珏待在这样陌生人多的地方,她凑近了轻声道:“好歹您是金枝玉叶,怎么可以跟这些人一起玩儿呢?”
贺温珏到是不在意,转头看了她一眼:“平民又怎么样?咱们寨子里的平民还不够多么?要真是较起劲来,别说一楼二楼、就算是坐在三楼的都比不上本……比不上我的地位。而且我现在都已经不是那个身份,你就别介意这么多了。”
“再说我们现在的钱还要考虑寨子的生计呢,偶尔出来玩一玩罢了,你舍得二楼三楼要付的钱?”说完,贺温珏摸了摸腰间的钱袋:“你看这里的环境还是挺好的,不吵不闹,大家都各玩各的,看来这个桌游馆的老板确实有几分本事。”
钱这个问题真的是戳到了静儿的痛处,她也就不便多说了。早知道公主逃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太多的金银珠宝,自己就回去将那些首饰带出来了,也免得现在公主花几分钱都抠抠搜搜的。
哎,说起来还是绍国现在的皇帝拎不清,人家崇国好心好意来帮他们,多送点回礼不就完了?偏偏因为忌惮公主而将她和亲,真是个白眼狼。搞得现在自己和公主背井离乡来到崇国,每花一个铜珠都要想着该怎么挣回来,想不到就舍不得花。
自己从小无依无靠,现在无牵无挂的也就算了,就是苦了公主,本该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金枝玉叶却落魄到了这样的地步,看着实在令人心疼。
不过估计绍国皇帝那边也不好过,已经放出来话来说要送公主去和亲,要是没人见过还可以找其他人代替一下,可绍国的耿白平将军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到公主的样貌,现在除非真的找到公主,这件事就没这么简单了了。崇国皇帝好心好意地帮忙,若是这件事一直没有眉目,估计得气得不行,到时候两国邦交或许也会出现问题。
然而这个“令人心疼”的贺温珏自己却没有想那么多,从小她就不喜欢绍国管理国家的方式,只图安乐不图发展,还说什么是绍国的传统。别的国家与你交好、敬你几分并不是因为你多厉害,而是因为你完全没有威胁性,留着可以牵制其他国家,必要的时候一举歼灭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个想法在绍国皇室受难的时候,竟是崇国派兵来救的时候,更加令贺温珏明白,绍国是多么弱小的、不图发展的国家。看看人家国家的军队,再看看她们自己国家的军队,贺温珏简直羞愧。
若是让她来当皇帝,她倒是愿意改变现状,大约父皇曾经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想要让自己继承绍国的大统。可女人当皇帝什么的本就要克服重重困难,说不定她今后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问题之中,更别说发展国家、让绍国变得强大这种话。
就因为她是女人,不管她做什么样的决定必定都会引发朝臣与百姓的异议,到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人只会少而不会多,更被说还有那么多兄弟对她的位置虎视眈眈,这样的皇帝不当也罢。
贺温珏本想借着辅助新皇帝的名头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绍国的情况能改变多少就改变多少,至少能让它的发展能看得到曙光。结果呢?这不知道好歹的家伙竟然抬手就要将她送去和亲!至此贺温珏心灰意冷——什么兄弟?什么国家?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出宫之后的贺温珏就像一只飞出了笼子的鸟,逐渐无法无天了起来。
大概是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对于平民的生活、甚至是山贼的生活还保佑着新鲜感。感觉一出皇宫之后就发现了很多她从前没有玩过没有吃过的东西,即便山珍海味都不如一口臭豆腐的感觉,暂时是没有人能够懂她的,毕竟她这样的身份本身就基本不可能出宫,而逃婚脱离关系的更是少之又少。
“诶,我们拿着几号啊?”贺温珏走到一桌旁边仔仔细看着桌游的规则,一边轻声问静儿。
“一百七十九号。”静儿看了看手中的小木牌,再抬头看看柜台那边的叫好牌,上面正写着“一百三十二”,也就是说要轮到她们还要等四十几个人,看来今天是很难等到了。
她拍拍贺温珏,朝柜台那边的叫号牌示意了一下,贺温珏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后嘟了嘟嘴,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毕竟她们从城外的清风寨过来,到的时候桌游馆都已经开门很久了,自然是比不上还没开门就已经在这里排队的住在城里的百姓了。
贺温珏可怜兮兮地朝着静儿嘟了嘟最,小声道:“可是我们难得进程一次,我想玩嘛……”
静儿见状,便伸手摸到了腰间的匕首:“老大您想玩的话,静儿自然要帮忙,可惜这桌游馆里高手太多,静儿怕是……”
贺温珏翻了个白眼:“我就是那么一说,还能让你大闹桌游馆不成?那我以后还怎么进得来?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侍卫是怎么长大的,成天打打杀杀的累不累啊。”
静儿无语——难道公主您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吗?!静儿不信!
于是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被轮到的贺温珏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人家玩来过过瘾了。先前不知道规则的时候还好,也看的云里雾里的,可几局之后贺温珏也将规则懂得差不多了,也因为这桌玩家在玩最简单的配置,所以并不难懂。
这下好了,站在上帝视角的贺温珏整个人都不好了,每次好人指错狼人的时候她都想上去掐着对方的脖子说“你怀疑错了”,而每次夜里狼人都没有杀到该杀的人的时候,她也差点上去告诉人家杀错了。就这样受折磨了半天,贺温珏决定离开。
反正今天是等不到号码了,不如等下次再下山的时候早一点吧。
……
书永和一见到贺温珏便激动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下张望,只见他死死地盯着下面的大厅,仿佛能盯出一些什么来,他的举动看得耿白安觉得莫名其妙。
“豆浆,你这是怎么了?”耿白安眼疾手快地拉住书永和的衣角,生怕他因身子探得太出去而栽倒下去。耿白安顺着他的目光也向下看去,可惜一楼大厅的人太多了,耿白安也不知道往哪儿看。只是对照了半天,才勉强锁定了一块区域,只是这块区域里的玩家加上看客一共十好几人,至于在看谁她也不知道。
书永和伸手指了指贺温珏所在的方向:“你看那边,那两个人,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另一个穿着青色。”
耿白安找了一会儿便找到了书永和说的人,只是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相貌:“看到了,他们是谁?”
“就是那天绑走我的贺姑娘和她的侍从静儿!”
闻言,耿白安恍然大悟——是看到意中人了。
之前书永和回来的时候耿白安对他说了那番话,意思就是让他将人家的底细查清楚,再做好所有的准备之后才能心动,没想到这小子不听自己的劝告,早就默默心动了。不过耿白安也知道,对谁心动这种事并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有时候心动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连自己都不知道。
就如书永和这种,在山寨里的时候可能还没觉得什么,离开之后便是对她日思夜想,悔不当初。如果当初一早就发现自己对她动了心,那大概就不是这么个结局了——至少还能知道如何能联系到她。
耿白安不得不承认那天她或许真是对人戒心太重,将这个贺姑娘暂时归到了坏人的行列。而之后经过调查,知道那些粮种九成九是这个贺姑娘盗走的之后,耿白安是愤怒的,因为她先前的推测就直接成立。不仅那些粮种是这个姓贺的盗走的,连敲晕豆浆和林松绑走还说是救人的事情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就在她想要将这件事告诉书永和让他死心的时候,却先从书永和那里知道了一个消息——那些没有拿到粮种的村庄的民怨都已经平复,因为每家每户都拿到了粮种。虽然数量上少了那么一些,但数量也相差不多,也能赶上春播,所以没人计较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