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抄什么不好,你抄那种歌,你是不是不想混了?”白新启被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转过身就要走,“我管你去死,我现在就回公司申请换人。”
水子琪还是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半起身:“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早就不想带我了吗,跟我的歌有什么关系,什么抄那种歌,我做的合成绝对不会被听出来抄袭。”是他经过多方处理的,况且,他选的还都是国外的一些不流行老歌,没人会听那么仔细。
白新启冷哼一声:“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劝你还是先看看微博再说话。”
他的冷嘲热讽,水子琪都已经听腻了,没什么特殊的感受,在床头摸过手机,点开微博。
接二连三的消息瞬间涌来,手机顿时就卡了。
水子琪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以前虽说他的微博下面也有评论,可绝对不会这么疯狂,再联想到刚才白新启说的话,难道真的出事了。
手指微微颤抖,水子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好不容易等手机恢复正常,他顿了顿才点开评论。
“卧槽,这人简直太不要脸了,这种歌都抄!”
最上面的一条评论和刚才白新启说的话大同小异,他微微皱眉,继续往下看,大多都是骂他的话,甚至还有一些带了脏字。
“新来的不懂事情经过,或者粉丝胡乱打抱不平的,我来替大家捋一捋经过[链接]”
“他哪来的粉丝,长成这样子还学人家当偶像,没想到人丑心更丑,先吐为敬。”
水子琪忽略骂他的话,点开链接,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研读。
白新启坐在沙发上,捏着手机不断拨打,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公司会对他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那是警告。
本来抄袭就已经很严重了,竟然还抄袭公益歌曲,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一想到这两首歌差点被以公司的名义发出去,白新启后背一阵冷汗,现在只是水子琪一个人的责任,弃车保帅就好,更何况他一个小卒子根本无伤大雅。
可如果当时牵扯到公司,那公司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他心里发慌,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拨出去的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白新启觉得身子里好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啃咬似的。
他焦躁地站起来来回踱步,即便如此脑门上还是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虚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舌尖被干起的皮蹭的生疼,身体很空虚,白新启总觉得他应该吃点啥,可刚吃了水果的他现在一点都不饿。
“我没有!”水子琪衣服胡乱在身上挂着,彭的一声从房间里冲出来,揪着白新启的衣襟,“我怎么可能抄他们的,这是巧合!巧合!我根本不知道这首歌,如果说我抄袭的话,那我抄的也不是他们的,而且照这样算的话,他们也是抄袭!”
白新启被他吵的脑袋都大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没看见人家发的微博公告吗,这是一个孤儿写的歌,被他朋友拿出来做公益的,谁知道你是在哪儿看的,然后照单全抄下来。”
水子琪瞪着眼睛:“怎么可能,这都是我拼凑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完全一样。”
白新启一把拂开他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呵,谁知道呢。”
知道问他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水子琪不甘心地点开那个音乐。
听完之后他忽然眼前一黑,向前栽倒在地,在砸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白新启向后闪了一下,只是他现在也无暇顾及对方的感受,满脑子都是怎么会这么巧。
这首歌旋律跟自己合成的那首确实很像,但细听之下是完全不一样的,对方剥离了自己摘抄来的那些元素。
但没有学过乐理,甚至学了皮毛的就像他第一次听也会下意识觉得自己那首是抄这首的。
不过他写的是大众传唱的口水情歌,而这首歌则是伤感的想要激发人感同身受的深情歌曲,两厢比较,他不仅完败,还真的被扣上了抄袭的帽子。
不对不对,时间线这么近,肯定有人明白自己不是抄的。
他疯狂地在地上摸索,终于找到了手机,急吼吼地寻找相关言论。
终于他眼睛蓦地一亮,果然有人提到了时间线的问题。
可是底下盖了高楼大厦反驳楼主。
“你是水子琪本人吧,还想洗白,如果是一小部分重叠我倒是勉强接受灵感撞了,可这TM百分之九十都差不多啊,你先说你信吗?”
“专业人士告诉你,如果有旋律填词的话还是很快滴,别说两天,就是一天一夜都搞的定,毕竟他这听起来也很不专业了,随随便便都能合成。”
“肯定不是抄的,不然也太傻了吧,人家那边刚发,他这边就发出来,不是找怼吗?”
“呵呵,这要是搁一般人那就真的是傻,可你们没发现人家已经成功了吗,早上才十几万的粉丝,现在眼看着就要突破五十万了,哈哈哈,打得一手好牌。”
“666”
水子琪眼神暗淡下来,他确定自己没有抄,也没有炒作,可他不能解释,甚至不能发声,因为他知道,经过这件事公司肯定已经放弃自己了,一旦他开口说话引得众怒那就得单枪匹马作战,可他一个人怎么斗得过成千上万的网友。
他虽然没抄这首歌,但他也不能拿出这段时间他熬夜赶工的证据,毕竟一旦他以后真的出头了,这个黑点还是有解释的机会的,但一旦暴露那些东西,那他百分百就会被打上抄袭的章子,这一辈子都揭不开了。
左思右想,水子琪咬着牙,决定将目光放的更长远些,这件事只能自认倒霉,吃个哑巴亏。
可他心里还是不愤气,这两天真是到没到一定境地了,就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水子琪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准备回房。
余光瞄见在厨房一直心神不宁灌凉水的白新启,忽然说道:“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心里痒痒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白新启一愣,逐渐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水子琪会对自己不利,他忽然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水子琪靠在门上:“想知道?”
白新启更加确定这人疯了,原本就燥郁难安的心转瞬间就像是掉到了油锅里,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出奇的愤怒,三两步上前一把掐住水子琪的咽喉:“你给我吃了什么,说,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水子琪见他脸上青筋暴起的模样,觉得很好笑,也确实哈哈大笑出声:“吃了什么,你觉得我还能给你吃什么,当然是让你飘飘欲仙,欲生欲死,以后都永远离不开的好东西。”他眨巴着眼睛,笑道,“这东西可贵着呢,还是我用命换来的,你最好感激着点我。”
这种极富有暗示的话白新启怎么会听不明白,他脸色刷的就白了,整个人震惊地看着水子琪,半晌后疯狂地摇头:“不可能,不会的,怎么会?”
水子琪凑近了轻声道:“不会?怎么不会?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相信你?白新启,你也是混圈的老人了,怎么思想还这么单纯,我可是要红的人,到时候你要是把我卖了可怎么办,所以……”他伸出手,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当然是要把你牢牢抓在手心里了。”
白新启落魄地向后退了退,猛地抬起脸来,看向水子琪的眼神简直像刀子,刷刷刷地戳向对方,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刚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知道自己染上毒.瘾了的白新启身体更难受了,他恨得想掐死水子琪,双手不断收紧,看着水子琪逐渐憋得通红的脸和眼角溢出来的泪水,再对上他绝望的眼神,一股疯狂的快感涌上来。
可就在他以为这一切即将要结束的时候,心尖就像是被小虫子咬了一下,刺疼酸痒,尤其难忍,这感觉很快就蔓延到全身。
白新启力道不断减小,最后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地上开始打滚,试图磨蹭身体抵消那股突如其来的难受。
水子琪失力坐在一边,冷眼旁观他嘶吼着,用手使劲抓着自己的皮肤,甚至丝丝血迹蔓延出来。
他知道白新启待会就会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求自己给他,虽然他可能都不知道具体要什么,但他就是想要。
距离白新启第一次吸.毒已经将近小两个礼拜了,早都上瘾了。
单靠他的毅力是根本没有办法克服毒.瘾上来时候的想死的难受感的,况且水子琪本来就不想死,他惜命,所以即便待会他就是让白新启喝尿恐怕对方都会甘之若饴。
水子琪看着表,计时。
果然,还没到五分钟,白新启就已经趴在他的脚边,痛哭流涕地求饶了。
“子琪,给我吧,子琪,求你了,我错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快点给我吧。”
从刚才恨不得掐死自己让自己下地狱到现在一口一句好话,恨不得把自己供起来的模样,很早很早之前,水子琪就已经在幻想着白新启对自己好言好语,言听计从,可现在真正实现了这个愿望,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满足,甚至觉得异常空虚,甚至比夜晚吃完“东西”之后站在楼上望着下面的繁华还要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