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苦着脸问:“为何要奴才做这个?您不是都打算把管理权分出去了吗?”
李煦挑挑眉,无语地看着他,“他们是有管理权限,但怎么管还是得听本王的,你想什么呢,本王费这么大的力气建了书馆,难道是给他们用的吗?”
刘树立即应和:“对,您说的对。”
“快去写,等开业那天本王要在墙上看到这份制度。”
刘树已经能理解一些新鲜词汇了,像管理制度,王府里就有不是,比如说采买的管事和下人要按照采买的制度来,府里一年到头发的福利也要按制度来,有了制度后,即使刘树不在,大家也都知道该做什么。
“您不去验收吗?大家伙都等着您点头呢。”
李煦今天还真没空,便让他找寇骁去,反正这图书馆也有他的一份。
当天下午,一艘客船停在了码头,靳荣顺带着几名随从下船,然后被老七接到了马车上。
“靳管事,王爷久候多时了。”
靳管事一路赶回来,头昏眼花,一上车就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并没有开口说话。
他为人冷淡,与其他大管事都处不好,人缘很差,不过他自己不在乎,加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头,就更无所谓同事间的关系好不好了。
老七是王府的车夫,但没人把他当普通车夫,顺王的御用车夫那可是贴身奴才级别的,能与一般管事一样吗?
一般的中下层管事一个月都见不到王爷一次,老七却能天天陪伴他左右,这个身份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马车一路平稳地抵达顺王府,因为太舒服,靳管事靠着就睡着了,等被人唤醒,才发现自己毫无知觉地睡了一路。
他从南走到北,又从北方绕回来,走过千万里路,却找不到第二个地方能有南越这么平坦光滑的马路。
听说避风岛俘虏的那些人都被组成了工程队,培训了几个月后就被带到各地修路修桥去了,这些人里当然也有他的老熟人,虽然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但王爷没有禁止他们联系,因此知道他们如今过的不错,据说等时机成熟,他们就要到外地去做工了。
至于什么是成熟的时机,靳管事认为,应该是等他们手艺成熟了以后。
进了王府,靳管事只觉得心旷神怡,顺王府与他见过的所有建筑都不同,没有压抑的屋檐,没有逼仄的院子,这里到处都是透亮的,尤其是窗花上的玻璃,看着都让人心情明亮。
刘树亲自等候在门口,见到他后迅速打量了一番,确定他这一趟任务走的辛苦,人不仅瘦了一大圈,还满脸风霜,看着比离开前老了好几岁。
“靳管事辛苦了,您要不先梳洗一番吃点东西再去见王爷?”
靳管事知道他不是在关心自己,只是嫌弃他满身尘土而已,他略带一点笑意问:“不是说王爷急着见我吗?”
刘树睁着眼睛说瞎话,“王爷只是关心您路上的安全,因此焦急了些,如今您已经回来了,早一刻晚一刻都不打紧的。”
靳管事看着他暗暗感慨:论会说话,还是这位小太监强啊。
他也知道自己一身尘土不适合去见王爷,便同意了刘树的安排。
王府有待客的院子,靳管事还是第一次来,第一次用王府新奇的淋浴设备,非常不习惯,但洗澡真的非常便捷,看到那张柔软的大床时,他眼皮重的想晕倒在上头。
正好顺王传话来,让他休息一晚再去见他,靳管事当即就扑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什么是高床暖枕,这就是啊,真是对长途旅行者最大的诱惑了。
“见到人了?看着如何?”李煦问刘树,本来接一名管事用不着刘树亲自迎接,是他自己非要去看看,说是要判断一下这位有没有变心。
“挺辛苦的,人都憔悴了,想来对您还是一片忠心的。”
“你这判断标准会不会太主观了?”任谁跑那么远回来也是憔悴的。
第二天一早,靳管事睡饱了起床,好奇地在房间里逛了几圈,看到任何不认识的东西都要摆弄一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跟着顺王有好日子过!
金矿算什么,有金子也要能买到这些东西才算赢,否则金山银山只能堆在仓库玩,他们依旧大半时候吃不到美食,穿不到绫罗绸缎,见不到花花世界。
有下人来敲门问,是否要送早膳来,靳管事立即应了,王府的吃食是出了名的美味,多少人想进来蹭一餐都没门路,靳管事也就今天有这待遇。
吃完美美的一餐,靳管事换上新衣精神抖擞的去见顺王,刚到外院,就看到寇将军扛着枪面色红润地走出去。
他虽然早有听说寇将军借住在王府,但亲眼见到还是有些惊讶,这两位的关系也着实扑朔迷离,让人想不通。
“靳管事回来了?此行可顺利?”寇骁先一步问。
靳管事回神,急忙行礼,回答道:“托王爷的福,总体还算顺利。”
有这句话就等于是好消息了,寇骁也不多参与这事,点点头就离开了。
靳管事却在想,南越说是军政分权,可看这架势,并非如此啊,难怪避风岛输的彻底,天底下最怕的敌人就是上下一条心的。
见到李煦,靳管事收起任何心事,在这位面前可不是好糊弄的。
“王爷,卑职不负所托,完成了您的任务,这是镇北王签下的契书。”靳管事双手奉上一份契约。
刘树接过来递给李煦,然后给靳管事搬了椅子倒了茶,态度极其和善。
有了解他的人就知道,刘公公对王爷以外的人是什么态度,完全取决于这个人对王爷是否有用,有多大的用。
靳管事凭一己之力拿下镇北王,这可是大功劳啊,可见本事确实高,这样的人刘树愿意给他面子。
李煦一字字看完,契约上的条款列的非常详细,包括李煦能建厂的位置、规模,该上交的税点,以及镇北王需要承担的责任等等,如果这份契约出自镇北王之手,李煦以为他一定是个雄才伟略的人,将来的争霸之旅会是他最强劲的对手。
如果不是他写的,就说明他手底下有一班脑子灵活且缜密的幕僚,也不容小视。
靳管事解释说:“王爷让卑职带去的契约,镇北王看完后说要做些改动,一份契约是卑职与镇北王的幕僚一同商定下来的,因为相隔太远,卑职就自作主张了。”
“不要紧,出发前本王就说过,你可以自主行事,而且这份契约也没什么问题,条件虽然严苛了些,但对我们来说影响不大,我们主要的目标是建羊毛厂,以及与军方合作买卖,这两点都达成了,目的也就达成了。”
李煦将契约收好,要在西北建厂可没在南越这么容易,首先工人从哪招就是个问题,除了管事级别的人物,普通工人肯定要从当地招人,但这就一定会给镇北王钻空子,谁知道里头会混进多少个探子?
羊毛的加工方法虽然没有太多的保密技术,也许过几年就有人参透这方法,但李煦要的就是这几年,如果一年都撑不过去,那他岂不是白送镇北王这份技术了?那他千里迢迢跑到西北建厂的目的何在?
第241章 题字
“王爷担忧的是,小人此次并没有当面见到镇北王,多数时候是与他的一位黄姓幕僚谈判,镇北王似乎很听他的,据说此人在西北威信极高,甚至能左右镇北王的想法,当地人都称他为黄军师。”
李煦努力回想着他那位大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能想起的都是一些带主观臆断的评价,其实兄弟俩相处的时间不多,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
“那依你之见,镇北王此人可信吗?”
靳管事但笑不语,然后说:“比起镇北王,倒是黄军师头脑清明,看着像是个讲道理的。”
李煦打算事后让叶长青派人去查一查这位黄军师的底细,这位应该就是大皇子的智囊了,这样的人往往都扮演着一个决定主家生死的角色。
如果他是个大奸大恶之辈,那西北可能会被他搅成一团浑水,如果他是个良善仁义之辈,那只能说大皇子走大运了,碰到个德才兼备的下属。
“王爷,契约已成,镇北王断不会反悔,但您忧虑的也对,如果他想偷窃技术,西北是他的地盘,我们鞭长莫及,太被动了,甚至整个工厂都可能白白被他夺走。”
李煦当初想在西北建厂,一方面是节约成本,另一方面也是想和大皇子打打交道,一座工厂损失了不算什么,但他不能对大皇子一无所知,只要有人进入西北,那就能收集到有用的情报。
但让他把建好的厂子白送给别人,李煦肯定是不甘愿的。
所以,他需要知道大皇子是什么样的性格,这位镇北王在外头名声还不错,至少他镇守西北这么多年,匈奴人很少占到便宜,不过听说草原上一直不太平,匈奴朝堂动荡,每年能出的兵力很少,这种情况下,西北军要赢还是很容易的。
既然靳管事没跟大皇子打过交道,李煦便不问了,换了个换题问:“你对西北的看法如何?本王没去过,那边的经济水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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