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作为监工,和他们这群人混了个脸熟,闻言冷笑道:“问那么多做什么,这是你们该知道的么?”
刘树心想,这可是我家殿下发明的好东西,岂能被你们这等闲人学了去。
李煦做的睡袋是用羊毛填充进葛布,先做成小被子的模样,然后把底端缝在一起,侧边开了几个洞,一条长长的布绳穿过这些洞,睡觉的时候躺进去,然后把布绳从上头扯紧,就是个暖和的睡袋了。
睡袋做好几个后,李煦拿去给羽林军的人试用,压缩进布袋里的睡袋拿出来立即膨胀开来,乍一看,是一条长长的圆筒,羽林军之前就听说会有这东西,只是第一次见到实物,稀奇又古怪。
李煦给他们示范了使用方法,大家心里打起了嘀咕:这顺王也是奇才,竟然能想出这样的被子,三面不通风,睡觉时只露出个脑袋,万一半夜有敌袭,他们还没来得及爬出来就被敌人一刀刀砍掉脑袋了,跟收割韭菜似的。
第一晚大家都睡得很不习惯,毕竟睡袋空间小,手脚束缚着活动不开,对于睡姿豪放的人来说很不舒服。
而且这会儿是夏末,夜里再凉也有限,裹上睡袋能热出一身汗,所以大家都没能坚持一个晚上就从里头钻出来了。
但用过的人都知道这是好东西,以后露宿野外时再也不用怕冷了,听说还有帐篷可以遮风挡雨,再冷的夜晚也能舒舒服服地睡了。
帐篷的制作就比较麻烦了,李煦画了图纸,亲自教刘树做了第一个帐篷,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成功。
他让人买了油布来,先裁成一块块同样大小同样形状的,然后按照帐篷的形状拼接缝起来,缝好后再把削薄的竹条缝上去,撑起来就像一把大伞。
竹条的柔韧度虽然不错,但插进土里后根本无法撑出帐篷的形状,强行固定后还容易断裂,李煦一时间也没找到更好的改进办法,只能给这把大伞加一根主心骨,把它当大伞用,好歹能遮风挡雨。
不过这么一来,薄竹片就没必要了,李煦让人把竹片拆了,换上更细的木条,和伞骨连在一起,做成可收缩的模式,一把大伞就做好了。
这个时代已经有伞了,多数是用油纸做的,容易破损,油布的价格更贵,但也更耐用。
一把伞撑开,最多能遮住五个人,李煦便做了一百把,光是这些伞就要多两辆车来运。
大件的行李做好后,李煦又让人用剩下的油布缝制一个个小背包,做成双肩包的样式,打算人手一个,用来装个人物品的。
双肩包可以背着,比挂在马鞍上安全,万一马走失了,至少行李还在。
他还让刘树给每个人发了一份洗漱包,小小的布袋子里装着一条布巾、一把木梳、一块刮胡子的小刀片还有一块洗澡的皂角。
李煦发现,这些大男人出门后就完全不顾形象了,有的人头发好几天不洗不梳,衣服好几天不换,胡子也不刮,走到跟前都能闻到馊味了。
其实大家也有带洗漱用品,只是带的不多,梳子刀片这些都是轮流着用,皂角有就用,没有就不用,大夏天的,他们只要有水洗澡就很知足了,没水就馊着呗,出门在外哪那么讲究。
收到李煦分下来的洗漱包,几个粗枝大叶还嘀咕起来:王爷养尊处优惯了,怕是嫌我等太脏太臭了吧?
不过免费的东西谁都爱要,又有包可以装,背在身上既不影响骑马也不重,除了丑点,没别的缺点。
第16章 还是得做点什么
这天,刘树一大早就出门了,回来时跌跌撞撞地冲进李煦的卧房,趴在床边泣不成声。
李煦刚起床,看到他这副模样第一反应是皇帝变卦了,不放他走了,不过没看到林钊带兵进来,想来不至于,又猜测是不是他干爹年纪大撑不住挂了,小心翼翼地问:“出何事了?”
刘树哭的更大声了,用袖子抹着眼泪,呜咽道:“殿下……街上出了告示,韩家……韩家三百二十余口今日午时处斩,由刑部秦大人监斩,呜……”
李煦还没来得及反应,心口已经阵痛起来,疼的他连坐都坐不稳。
三百二十余口……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李煦前世的家庭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两口人,一般人家也都是四五口之家,算上七大姑八大姨也就几十号人,三百多人,那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家族啊。
这还只是一个韩家,从事发到现在,多少人多少家族因此受牵连,那些参与造反的士兵,那些和韩家走的近的官员,那些依附于韩家的门客谋士,哪个能逃过此劫?
李煦靠在床上发了会呆,等心绞痛消失了,才小声说:“你去小公主那看看,别让她知道这个消息。”
李煦毕竟不是原主,除了对这个时代的残酷有了更深的认识外,并没有多少伤感,但小公主不一样,那些可都是她实打实的亲戚。
“喏。”刘树爬起来就要走,李煦叫住他说:“把眼泪擦干净,在房里哭一哭就好,出了这道门,给本王把眼泪收起来!”
这里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他身边发生的一举一动肯定都有人尽职地汇报上去,他不想让皇帝以为他和韩家还有勾结。
刘树怔怔地看着李煦,他觉得王爷变了,以前的太子殿下仁和心软,就是不认识的人病逝也会哀叹几声,可如今,殿下听闻韩家被诛九族,竟然连眼泪都没流一滴。
刘树从小就伺候着李煦,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他知道自己不该胡乱猜测的,如此大的变故,殿下有所转变才是正常的,而且殿下现在这样就很好,博学多才、果断干练。
“殿下,您不伤心吗?”刘树直白地问道。
李煦表情僵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可他并不愿意在刘树面前演戏,这个孩子会一直跟在他身边,他总不能天天演,时时演。
“你是否觉得本王太冷漠了?”
“不……不,奴才没这个意思……”
李煦摆摆手,制止他说:“你不用怀疑,本王是变了,母后与太子妃的行为于本王而言就是背叛,韩家更是让本王失去了所有,他们谋逆真是为了本王吗?本王年纪不小了,没那么天真,此事最后得益的人未必是本王。”
“殿下,您是说……”刘树震惊地瞪大双眼,他也不傻,这件事多想想就知道里头是有猫腻的。
“父皇可有另立储君的想法?”李煦引导他问。
“奴才不曾听闻。”
“那韩家谋逆的理由呢?助本王早日登基?呵!”李煦也是最近才想通的,韩家会在这时候造反,很大可能不是为了他,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反正都要死了,再去追究这些有什么意义?
刘树也想不通,但他知道,只要不是为了他家主子好的人,都不会是好人,他擦干眼泪说:“奴才以后不会再提韩家人了。”
刘树走后,李煦又发了会呆,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他能想明白的事情原主肯定也能想明白,如果真相太残忍,他宁愿不知道。
李煦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双手,它们是那么脆弱无力,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他连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把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他人手里,这是李煦上辈子无法想象的事情,最苦最累的时候,他最多只是饿饿肚子,没有过性命之忧,现在换了个身份,听起来很强大,帝王之子,有爵位,有封地,有仆人,实际上却什么也保护不了。
“还是得做点什么……”他握紧双拳,试图让这双手更有力气些,他不能做任人宰割的羔羊,要做,就做手握尖刀的人。
第17章 第一桶金
李煦在洛城养伤的消息很快传入了朝堂,原先的太子党已经解体,没人敢站出来声援李煦,倒是三皇子党纷纷上书弹劾顺王,说他抗旨不遵,该治大不敬之罪。
皇帝刚杀完了韩家人,心气已经平和了许多,对宠爱了多年的嫡长子还是有些感情的,而且他每天都能收到好几份关于李煦的情报,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所以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反倒是因为韩家的事情,他格外重视外戚,也格外忌惮结党营私,三皇子党在此时上蹿下跳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皇帝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格外反感的,几次在心腹面前抱怨:“好一个老三,太子前脚刚走,他就忍不住想上位了不成?”
朝堂的风波一时间也波及不到李煦,他现在在大众眼里就是个被流放的罪人,说好听点,是给块封地自立门户,说难听点,就是被赶到荒地的丧家之犬,不值得大动干戈。
李煦也没有过多关注朝堂的动向,一来他左右不了任何事,二来,他也没有了人脉,这种时候,联系任何一个人都只会给对方带来麻烦,不如留着将来有用的时候再联系。
而且他每天都很忙,红烧肉彻底在洛城出名了,出名到什么程度呢?先是有几家大酒楼来买配方,差点就在驿馆门口打起来了,然后,城里的富豪乡绅相继上门拜访,还送来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礼物,言语里都想向他讨红烧肉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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