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本就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人,更喜欢这种跳脱的东西,韩志就比叶鑫仁有意思的多,但他也很清楚,韩志这样的性格存在很大的弊端。
心浮气躁,学一些基础的倒是没什么,时间久了对两个人来说都会是一种折磨。
“慢慢想,不用急。”
纪言点了点头,正好前面是飘香火锅店,纪言就想走下去看看,结果刚踩上木墩子,就有几个人从一边冲了出来,大雪迅速反应过来,拦在纪言身前。今天他们出门到了锦衣卫,很快就将那群人围了起来。
对方却是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一齐朝着纪言一下跪了下来,“求纪公子同意皇上纳妃!”
纪言忽然就知道那些大臣们在乾清宫里求得是什么了。为皇上纳妃?他觉得有些好笑。
自古女子三从四德,正室为丈夫纳妾的事情也屡见不鲜,若是不从,便是善妒失德,就好像独占一个男人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但他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怎么弄得跟他当了皇后似的?
“求纪公子同意皇上纳妃!”
我好像还没来得及说不同意吧?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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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闻奕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这些人全部都处死,再将他们背后的人查出来, 让他们付出代价。
纪言看了他一眼, 眼底带着几分淡然, “回宫吧。”
说完,他看都没有看那些跪着的男人一眼, 转身进了马车。闻奕身旁一空,心里也漏了一拍,也顾不了其他人了, 跟着纪言上了马车。
知道他们有话要说, 白露和必福都很自觉地出来,马车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闻奕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纪言感觉太累了,身心俱疲, 他轻轻靠在闻奕怀里,“别说话,也别动他们,我累了,让我睡一下。”
纪言都这样说了,闻奕也就不再说话,轻轻将人搂住。
他的确是累了,今天去国子监的时候就困得要睡着了,如果不是想趁这个机会出来看看铺子,他大概早就直接回宫睡觉去了, 那样也遇不上这场糟心事。
不过,他现在也知道闻奕这几天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原来是被催婚了。
里闻奕一辈子都没纳妃,他们还不是拿他没办法,没想到现在才刚开始呢,居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跑过来求他,就好像是他不让闻奕纳妃一样。
说心里没点气是不可能的,他向来都不是个大度的人,最讨厌别人黑白不分,信口胡说,更别说是这样□□裸地诬陷了。
但有什么办法呢?
这是他的男人,从他决定要站在闻奕身边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注定了。闻奕的身份逃不开质疑和注视,他作为闻奕的男人,自然是最招人闲话的那一个。
自打他怀孕之后,情绪本就有些不稳定,有些易燥易怒,还动不动就特别感性,鼻子一酸眼睛就要喷水,跟个动感喷泉似的。
今天这事儿太糟心了,纪言虽然心里想得明白,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生气,一时间也不想说话,就一路闭着眼睛。
他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没想到马车这么晃着晃着,竟真的有了睡意。
到临仙宫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但一直闭着眼睛没说话,任由闻奕给他抱了出去。
闻奕的脚步很稳,纪言几乎没怎么感受到颠簸,他的脑袋很自然地靠在闻奕胸前,能闻见闻奕身上牛奶沐浴露的香味,若即若离的,在他鼻尖萦绕不散,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宿命感。
最后闻奕给他脱了大氅,又脱了外衣,他都一动不动任由闻奕摆布,最后他躺在被子里,感觉有人吻了吻他的眉心。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纪言才睁开眼,看着闻奕刚刚离开的方向许久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他睡得不大安稳,没过多会儿就醒了,白露进来伺候他穿衣服,纪言收拾好自己就去了纪平安的小院子里。
“哥哥!你选好徒弟了吗?”
纪平安很关心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哥哥的徒弟是很重要的人,而且纪言早先就说了,等选好徒弟了,二哥也要过来一起上课,他喜欢和二哥待在一起。
“嗯……”纪言故意卖了卖关子,“平安猜猜是谁?”
纪平安也知道纪言这是在逗他,大声道:“二哥!二哥肯定可以做对!”
“没错!”纪言顺水推舟,“就是你二哥!”
“那……表哥?叶鑫仁哥哥?韩志哥哥?肖发民哥哥?”
这是把他知道的那几个人都说了一通,纪言本身兴致就不高,坐下来把今天的事情全部都跟他说了。
每次纪平安问什么事情,纪言都不会因为他年纪小就敷衍他,反而像对待大人一样,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纪平安一直觉得,全世界那么多哥哥,自己的哥哥是最好的那一个。
“那哥哥要收两个徒弟吗?可是韩志哥哥可以静下来心来好好学数学吗?”纪平安说着咧开小嘴笑了笑,“我上次去书房,偷偷看了哥哥准备的书,看起来都好复杂哦!”
纪言闻言故作严肃的样子,“好啊,平安,你现在学坏了!”
但其实他心里是高兴的,平安还小,调皮捣蛋些很正常,现在这样,比最开始特别乖的样子好多了。想想纪长谦也是这样,纪言忽然有种好好的孩子都被他带坏了的感觉。
不过跟纪平安聊了这么一会儿之后,纪言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少,收徒的事情他也想明白了。
韩志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不适合学数学,总有些别的东西适合他。
闻奕现在大概率是在书房里,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也是在书房里陪着他,但刚刚的事情历历在目,纪言心里有些逃避。
犹豫不决之时,当归忽然过来了,一张通红通红,看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师爷,许大人醒了。”
这是纪言之前交代过的,若是许平敬醒了,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他要问问是什么人要他的命啊,他又是去查了些什么。
纪言在白露的搀扶之下慢慢走了过去,平安也跟上了,他时常去宋神医院子里玩耍,对床上躺着的那个哥哥也有些好奇。
纪言到的时候,看见屋子里许平敬自己拿着药碗在喝药,何友文在一边坐着看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许平敬跟他算是早期认识的,见了他也并没有要行礼的意思,像朋友似的,淡淡地笑了笑,“你来了。”
纪言忽然有种许平敬在这里等了他很久的错觉。
何友文坐得近,纪言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有些心虚,点了点头,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按照许平敬的性格,他大概率都会说很好,没想到他竟真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语气也有些撒娇的意味,“这里不太舒服,又痒又疼。”
何友文忽然站起来,低着头,“你们先聊,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就逃跑似的走了出去。
纪言叹了口气,在何友文刚刚坐的地方坐下,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
许平敬像是听不懂似的,疑惑地看着他,“我真的又痒又疼,很不舒服。”
“好,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药。”
许平敬放下碗,神色正常了不少,“我这是不是欠你一条命啊?”
“当然不是,你救了我两次,我还欠你一条命呢。而且……”纪言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这次的事情也和我有关吧?”
许平敬醒来之后知道这里是临仙宫,他就知道自己肯定瞒不下去了,闻言点了点头,“不过总算是有些收获,找乞丐去闹事的人和江南那些刺客是一伙人。”
纪言一愣,“我实在是不明白是谁跟我这么深仇大恨。”
许平敬神色淡淡地,“你就没有想过,他们可能不是冲着你来的吗?”
其实两个人都很清楚,纪言怎么可能没想过。
——
自从怀孕之后,纪言洗澡洗头发的频率就都降低了,现在距离上次洗头发又过了四五天,即使是冬天,纪言也感觉自己忍不下去了。
因为现在大着肚子,一个人不方便,纪言就找了周一周二在一边站着,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慢慢洗好了头发。
有了一头长发之后,纪言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干发巾这种东西,他特地买了强力吸水版的,效果很不错,连续使用两条之后就干了大半了。
房间里开着地暖,不怎么冷,纪言一个人坐在床上有些出神。
忽然门被人推开,闻奕估计是得了消息,进门就径直走过来用内力给他烘头发,暖乎乎的,时不时还会按摩几个穴位,很舒服。
从他进门到头发烘好,纪言都没对他说过一句话,闻奕有些摸不准,慢吞吞蹭上床去一把将眼前的人搂在怀里,“吧唧”亲了一口纪言的嘴唇,就将脑袋埋在纪言颈窝里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