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干脆弃了剑,朝着‘迁山公子’一掌轰了过去,‘迁山公子’被打的猝不及防,剑插在地上,连连后退,看着霍仙直皱眉。
“怎么样?”霍仙赢了一筹,得意地扬起下巴,想想又在观众位上扫了一圈,可惜,没有看到摄政王的身影在哪。
没想到竟是在霍仙这小子这里出了丑,‘迁山’脸黑如炭,和第一次戏弄霍仙的那一剑不同,‘迁山’又出一剑,这一剑的剑气直打的霍仙额前的俩缕散发飞了起来根根断裂,霍仙警惕了起来,这‘迁山’分明是想杀了他。偏偏这个时候,霍仙突然觉得胸闷气短,眼前恍恍惚惚,竟然是病发作了。
“这位小兄弟似乎是身体不适,依我看这比赛还是算了吧,判迁山公子赢,既是论武,出了人命便不好了。”其中一位评委站出来打圆场,主办方的精武山庄庄主却没发话,‘迁山’扬起剑,剑风甩的霍仙在地上滑行了数十步,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怎么也上不来。玩完了,霍仙自知躲不过,闭上眼睛等着那剑落下来。
“我来与你比。”一声厉喝。霍仙猛地睁开眼睛!摄政王竟是一柄木剑将‘迁山’的一击硬生生砍了下去,木剑已经被撵的粉碎,摄政王挡在霍仙的前边,‘迁山’的剑就离他半寸的距离。摄政王背着手,面对眼前的剑,却是从容有度,“朋友身体不适,我来替他与你过几招如何?”
“不如何!”霍仙爬了起来,握起摄政王的手。拿着一把木剑,在阎王剑下夺魂,摄政王纵使再厉害,也受了伤,霍仙飞快的将摄政王手背上即将流下来的血给擦了干净。感受到手下握着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摄政王转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霍仙。
“就算是死,我也要护着你不让你动一下。何况这事还是我惹出来的,我怎么能让你带着他为我出头?”霍仙扫了一眼摄政王的肚子,摸出‘冲任丸’倒了半瓶吃了下去,胸中堵着的一口气虽然没上来,有半瓶药压着还能勉强站住,霍仙将摄政王拉到一边,“我没事了,看我手刃情敌。”
摄政王将霍仙拉了回来。
“干嘛?你是心疼他还是心疼我?”
“你的武功虽只练了一个月,也没有对战经验,但是对他的武功却是有压制,不要用利器还是有胜算的。论武讲究一个巧字,你想想办法。”
“知道了。”霍仙转了过去,偷偷地笑了起来,他果然还是心疼我的。
“我今天身体不适,比剑的话迁山公子胜之不武打的也不痛快。”说完霍仙撑着剑喘了几下,得到观众席众人的同情后,霍仙又把迁山夸一夸,“早就听闻迁山公子文韬武略有经世之才,不如我们比一个有文有武的?”
“什么叫有文有武?”迁山收起了剑,已经记下了霍仙的样子,台上就让他一让,下去再收拾他。
“写字如何?”霍仙指着旗幡上的‘论武大赛’四个字道,“此题字看着苍劲有力,便能知道是一位高手的手笔,我们就比写字。”
“哈哈哈哈。”看字便知是高手的精武山庄庄主摸着胡子爽朗的笑了起来,“论武大赛当以和为贵,能把比赛比了还能不受伤不动武,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迁山在‘论武大赛’四个字上扫了一眼,如果这就是高手水平的话:“比就比!”
论武大赛突然变成了比文,底下迁山公子的小迷妹叫的更欢快了。啊啊啊,她们的迁山哥哥整活了,能看到迁山哥哥的墨宝,不虚此行。
赛场上临时搬来了一张桌子,霍仙一瞧,这桌子竟然是一边高一边矮,想要自己这一边能站稳写好字,首先得压得住对方,两人共用一个砚台,看来蘸墨也有的一比了。
“先来写个‘论武大赛’如何?”霍仙看向旁边的迁山。迁山也不多废话,拿起毛笔就往砚台蘸去,抢先了霍仙一步,底下一片叫好声。霍仙也不急,等着迁山下笔的时候,猛地一拍桌子,本来迁山占了上风的,被霍仙这么一拍,第一笔竟然写歪了。
“承让了!”趁着迁山愣神,霍仙再蘸墨开始写了起来。论武大赛的第一笔是言上一点儿,迁山第一笔写歪了,只好改他擅长的行楷为草书,一番磕磕碰碰,总算是写好了。两人的字被晾了出来,虽然迁山第一笔写毁了,不过他脑残粉多,两人打了个平手。
“再比一场?”霍仙看着底下激动无比的迁山公子小迷妹,“不如写‘我爱你’好了,我想她们应该很喜欢。”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底下立即沸腾了。迁山虽然走的是冷面男神的人设,但还是很享受这种追捧的:“写就写!”
不过这次迁山放精了,让霍仙抢了先,在霍仙落笔的时候,迁山一掌拍过去,结果霍仙接住了他的一掌:“诶,同样的伎俩,我用行你再用就不灵了。”
霍仙这一掌震得迁山往后退了几步。邪门的很,迁山捂着胸口盯着霍仙,明明这小子没有他功力的千分之一,怎么跟他比拼内力就像是被压着了?迁山被霍仙一掌打的胸口隐隐作痛,手都颤了起来,恰巧第二张‘我爱你’他还选了楷书,楷书一定要下笔苍劲有力,结果他跟霍仙对了这一掌,写字的力道差了一大半。不过幸好迁山粉丝雄厚,又写的是‘我爱你’,在粉丝滤镜下藏了拙,两人便又比了一个平手。
“诗经有云: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迁山公子的崇拜者都这么主动了,迁山公子岂能没有回应。不如我们再比一场,就写‘似傻如狂’如何?不知迁山公子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愿不愿意为她们跨过河水当一次小傻瓜呢?”
“有何不可!”迁山再不废话提笔就来,这次是行云流水,一点儿没有给霍仙反击的机会,一副‘似傻如狂’就写好了。霍仙连连鼓掌,“写的真是太好了。迁山公子果然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锋芒逼人啊!我们再比一场,不如就写‘锋芒逼人’如何?”
迁山皱眉,总觉得霍仙是在坑他,却又找不到破绽。又前边两场虽然打了个平手,但迁山知道自己是输了的,再比一场就比一场,让这小子输得心服口服。
最后一场‘锋芒逼人’,两人先是在蘸墨的时候用毛笔打了起来,后边又因为桌子的高低打了起来,最后能写成,很不容易。迁山的书法功力还是很不错的,最后落成,尤其是那个逼字,简直是下笔如神。对手霍仙都连连叫好:“今日与迁山公子一比,觉得往日二十年都白活了。不知迁山公子能否留下印签,我好将迁山公子的字带回去,裱起来,挂到堂上去。”
迁山公子伸手让人取来他的印章,在‘锋芒逼人’上盖上大印:“拿去吧!”这一句拿去吧说的是又得意又不屑。霍仙乐呵呵地笑,将迁山公子的墨宝都收了起来。
“小生对迁山公子之才,心如口服。”霍仙拿着墨宝,朝着迁山公子一鞠躬,带着一旁休息的摄政王,退下大赛的舞台。
摄政王瞥了一眼身旁的霍仙快要收不住的奸笑,不自觉地也勾了一下唇。
“等着吧,哈哈哈哈,明天让他迁山公子,名扬天下。”霍仙抱着墨宝,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第33章
霍仙抱着迁山公子的墨宝,一路傻笑,几人回去了他们落脚的客栈,荆十八很不能理解霍仙为什么这么高兴:“你这是武也输了,文也输了,穷开心呗?”
“你懂什么?我这是输了比赛,但是赢了……”霍仙看到摄政王在前边走了,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堵在摄政王的房门口,身子一歪,一副无赖调戏良家妇男相,“刚刚在台上你打了迁山来救我,是不是说明在你心里,其实我更重要一些啊?”
摄政王瞥了一眼不正不经的霍仙,没有说话,直接打开房间门。霍仙滑泥鳅一样地率先挤了进去。
“出去!”
“你受伤了。”霍仙看着摄政王垂着的右手,“还是因为我受伤的,再怎么说我也要给你上过伤药啊!”
见摄政王也没有强烈轰人的意思,霍仙取出止血粉摆在桌上,笑嘻嘻地去拉摄政王的袖子。伟大的情感学家鲁迅曾经没有说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时候,癞.蛤.蟆的脸皮就要足够的厚,对方稍有松懈就要进一步,对方退一步就要想着进十步。霍仙去拉摄政王的袖子,而摄政王没有打他,所以霍仙就想着去拉他的小手。
结果这一步进的有点儿过分了,摄政王一掌将霍仙推了出去,霍仙手里还拽着摄政王的袖子,就这个一扯,呲啦,袖子断了。霍仙没收住脚,摔了个屁股蹲,捂着屁股直呼疼,摄政王见他叫的可怜,想看看摔成啥样了。然后荆十八就闯了进来……
“打,打扰了!”嘭,房门关的严严实实。
霍仙一手举着半截袖子,一手捂着屁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断袖’?
“放下。”摄政王伸手一挥,将霍仙手里的袖子打进了桌边的废篓里,听着语气似乎是有点儿生气了,霍仙卖了个乖,笑嘻嘻地在桌边坐下,挽起摄政王的衣服,给他上药粉。
一路上摄政王的右手隐在袖子里一直没动,这会儿一看,手臂拉伤的部位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摄政王皮肤很白,伤在这一截手臂上就显得格外明显,两条大筋特别狰狞,可想当时是多么急切多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