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传出疑惑的声音，凌霄才发现自己无意中按到了号码，电话已经接通。
“江……江森。”
“嗯，我是。”
江森这个名字，就是他在原来世界出现过的象征。
来到书中的世界后，所有的人都叫他江申，他仿佛也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庆幸现在有一个人，一直在提醒他：他是江森，不是江申。虽然他替江申活着，但他有自己的人格，有自己的人生，甚至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活。
“凌霄，谢谢你。”
“嗯？”
“还有新年快乐！”
“哦，你也新年快乐！”
奇怪，听不出欣喜若狂，倒有点感动。
我就给他打个电话他这么感动吗？
凌霄合上咧到脸颊的嘴角，收回手机，刚走了一步，就撞上了鸡贼小表弟。
“表哥，我刚刚听到了你的电话哦！三百块，不还价，我帮你保密！”
第48章 大单子
大年初八,公司正式开工。
江森给每个员工都发了大红包,包括去年就招好的几个实习生。
唐思源年初二就跟着小鱼回了未来岳父岳母家,上班这一天才回来，回来时给大家带了好多特产。
包括朱向南等家在外地的都给同事们带了礼物,大家第一天没干什么活,全在互赠礼物、闲聊中度过了。
不过到了临近下班时，却接到了一个大单子。
森严科技从某些方面来说，和江氏的技术及承接的业务比较类似,大到大型游戏设计，动漫设计，视觉特效,小到功能性设计比如公寓的门卡系统,网页设计,网站运营等。
不过与江氏不同的是，公司还着力开发Al技术,这一点也与江森的老本行接轨。
之所以说是大单子，是因为报酬非常诱人。当然,要想拿到这丰厚的报酬,必然也需要等价的付出。
单子是乐天影视递出的。
乐天是与嘉景影视齐名，甚至某种程度上口碑和知名度要比嘉景更强的影视公司，也算得上是嘉景影视最大的对手。
上次同样在拍卖会上拍了不少有爆相的作品，其中有一本未来科幻题材的电影，名叫《第十八层地狱》，想象大胆,需要专业的特效团队。
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老牌公司，将这样一个大制作中最重要的特效环节押注在一个刚刚成立的小公司手里，未免太过可笑。
因此，江森不放心地反复确认，直到得到的答案始终如一，才确定了这件事。
《第十八层地狱》讲述了在2100年，全球的人类因为生化危机齐齐命丧黄泉，并因bug坠入十八层地狱。但因程序破坏，无法转世投胎，只能靠着自我升级，一步步从十八层地狱升到第一层，才可开始下一世的人生。
转世投胎就意味着生的希望，面对着这少数生存的可能性，每一个生活在地狱中的人想尽办法躲避十八层地狱的刑罚，又绞尽脑汁思考向上升级的方法。
每一个上位的人都踩着他人的尸骨，当然也不乏亲人、爱人之间将生的希望让给对方的伟大情感。
作者想象大胆，地狱里的生活与在地上完全不同，包括升级的阻碍设想也很大胆，需要用到大量特效。
这是一部能发人深省的片子，乐天特地请了专业人评估，如果特效过关，保证视觉效果，再加上导演靠谱，宣发再跟上，就能获得口碑和金钱的双丰收。
因此，乐天将此片子视为公司第一重要的事。
乐天原想直接用之前合作过的国际莱坞团队，但团队负责人看过剧本后，委婉拒绝了，因为其中含有的大量东方幻想元素，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自然也做不出打动人心的特效。
他们接下来考虑了江氏，或者说已经改名为航星科技。
莫航宇和金世前挣了个你死我活，还有个江中为在一旁搅浑水，江氏是一日不如一日。
不过，男主终究是男主，莫航宇竟然想方设法在这个平衡中略略胜出了。
这其中有哪些人的帮助不好说，但方景肯定是占一个了。
嘉景的武侠巨制《龙腾虎跃》自然也少不了好看的特效，方景在拿到剧本第二天就敲定了航星科技作为合作对象。
而方景是个人精，想着趁此机会，如果《龙腾虎跃》大爆，说不准强压乐天一头，便和莫航宇签订了协议，三年之内，不准承接乐天影视的电影和电视剧的特效。
乐天又找到其他公司，但绝大多数回答都是不能保证效果的完美。
还是公司副总无意中看到森严年前做的一款游戏，画面精美，特效相当漂亮，便想着试上一试。
不过，条件也相当苛刻。
电影会在上映时设置一个购票客人对于特效评价的选项，如果特效满意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且电影盈利超过三亿元，那么森严可以参与到电影百分之三十的分红。
如果达到条件之一，可以分红百分之三；如果全部达不到，这个单子将不会有一分钱酬劳。
三亿元的百分之三十，将近一个亿的收入，对于以前的江家可能不值一提，但对于正需要发展壮大的森严来说，一亿元能够做很多事情了。
高收入意味着高风险，江森和公司其他人商量后，还是决定接下这个单子。
技术层面有难度，但能克服，特别是江森所掌握的技术，是超过这个世界原有的水平的。
另一方面，公司早晚要抽调出这样一个团队，先接了乐天的《第十八层地狱》。也能为后面自己筹拍《少年环游地球第七日》打好基础。
不过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生怕事情做不好，到时候大家一分钱都没得拿。
公司最有经验的就是江森和唐思源，便只能唐思源带队，江森和凌霄在旁指导。
继公司年前做的几个游戏上线后，获得大量好评，森严趁机做了宣传广告，森严总算有了些知名度，也渐渐吸引了一些有能力的人前来应聘。
公司总算慢慢发展起来，各个部门组建完成，也初步成立了不同的项目部。
原本打算跟江森暗示或者挑明自己目的的凌霄，好几次都因为双方工作都太忙错过了。
这天，江森终于早了点下班，凌霄便又蹭上了江森的车。
江森开车向来专注，以往，车里总是略显沉闷。
不过，这次，外表高冷的凌霄却主动搭话。
“上次，我无意中听见电话里周总在问你买地的事？怎么，你要买房子吗？”凌霄正视前方，不着痕迹的往后靠了一点，方便余光能观察到江森的神色。
江森倒没怀疑什么，只以为对方只是无聊八卦，目不斜视，随口答道：“是周铭想要买我家的地，不过我还在考虑。”
凌霄右手手指攥紧，心跳也有些加速：“现在房地产好像是最景气的时候，易星地产算是临市最好的地产公司，你为什么……”
凌霄故意没把话问完。
江森转头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把收紧的肌肉放松，让对方看不出丝毫异样。
“你知道我和周铭的恩怨吗？”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现在已经移情别恋了。
“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些。”
“你既然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就能猜到我是万万不可能将地卖给他的。”江森说。
“什么？”凌霄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果江森从来没打算将地卖给周铭，他这一番折腾又是为什么？他肯定是最有可能买下那块地的人啊。
“不用惊讶，我吊着他，是想让他尝尝他以前吊着江申的滋味。那种期盼着一点微小的可能，为此不断地付出自己本不想付出的，我想让周铭也尝尝那种滋味。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们也算两清了。”
“是……是吗？那你……听说过幸福地产吗？”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求收藏
第49章 回家
“幸福地产？”江森沉默了一会儿,“听说过,很低调的一个地产公司。”
低调？江森是否对他有误解,仅仅三年，幸福地产做到大半华国人都耳闻过的地步,还算低调？
凌霄若有所思,“那……你对幸福地产的总裁怎么看？”
凌霄重新将身体靠的更后更直，手指有也重新攥紧，眼珠有规律的左右转动,面上看不出一点异样，只有微微颤动几乎看不出来的睫毛显露了他的期待。
前面刚好遇到红灯，江森停下来,左手撑着脸颊思索一会儿：“我跟他从未共事过,不过我很欣赏他。临市房地产起步很早,目前发展已经相当成熟，能在像易星地产这样的大公司的打压下,快速崛起，成为仅次于易星的地产公司,能力可见一斑。”
凌霄偏头压下微翘的嘴角,听到最后两句脸色又重新暗下来：“仅次于易星地产？”
“次于”这个词用的就不对，用“平分秋色”都是侮辱了他。
江森不是说不喜欢他了吗？为什么还这么推崇他？
江森觉得凌霄的眼神有点奇怪，说不清是不解还是……幽怨。
他暗笑自己肯定是太累了，连一个眼神都分不清了，凌霄定是觉得自己夸大了幸福地产。
他便解释道：“周家经营十几年，易星短时间自然不可撼动,幸福地产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