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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完结+番外 (二十画先生)


  两人双手脸色惨白的抓住边缘,春情哭叫道:“朝落,慢点!”
  朝落眉眼微沉,双手在缰绳上转了几圈,打算逼迫失控的马匹停下来。
  随着剧烈的摩擦,她手腕被勒的破皮发麻,但嘶叫的马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向,眼见马上就要撞上高耸入云的城门。
  朝落心里凝重,想让柳如盈他们跳下去,却见横空冲来一匹逆行而来的红棕宝马,速度很快,如闪电般,经过的地方掠过一道残影。
  当看到坐在马背上的人时,朝落顿时面上一喜,刚想喊。
  傅时雨蒙着面,沉声喝道:“缰绳给我!”
  朝落这才想起现在是什么时候,急忙探过身把缰绳递给他。
  傅时雨把握住那一瞬的机会,把缰绳拽过来,随后临危不乱的安排道:“把车轭砍了。”
  话音刚落,他扔来一把从军营里顺来的合鞘,然后把即将撞上城门的马匹拼命往左拽,虽然力气小,很难控制得了,但替她们争取点时间还是可以的。
  朝落赶紧抽出长剑,双手紧握剑柄,重重往连接的地方劈下去!
  后面拉着的马车瞬间沉了下去,惊险地侧翻在地,而傅时雨缰绳还没来得及松,就被狂奔的马驹从马背上扯下来。
  “公子!”
  朝落刚起身,就看到傅时雨在地上滚了几圈,一动不动地躺在不远处。
  她脸上面纱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密布瘢痕的脸上满是慌张和急切,急忙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把傅时雨从地上扶坐起来。
  朝落一脸担心地问:“没事吧?”
  傅时雨摇了摇头,朝落看到他手肘处的衣衫被蹭破了,磨掉了很大一块渗血的皮,血珠汇聚成流,手臂的青衫上渗出大片刺眼的红印。
  他刚想站起来,但右脚一动就针扎似的疼。
  可能是脱臼了。
  “我背你!公子!”朝落转身跪在地上,背对着他。
  傅时雨笑了笑,还有心情玩笑道:“我好歹是个大夫,这小伤还是能治的。”
  他迅速除去鞋袜,一手握住脚踝,一手握住脚底,干脆利落的往侧一掰。
  骨头发出清晰的脆响,傅时雨没料到这么疼,脑子仿佛都被痛得嗡嗡作响,全身上下的冷汗如同是雨露般,很快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朝落回过头,刚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确定地话音。
  “朝落你?”
  柳如盈和春情艰难地从马车里爬出来。
  她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朝落的脸,眼里纷纷浮出几丝震惊和理解。
  终于明白朝落从来不露面目的原因。
  朝落摸了摸脸,这才发现面纱没了,怕吓着她们,急忙惊慌失措地埋下头。
  柳如盈本来想安慰说没事,不经意看到旁边那位脸上戴着古怪面罩的人。
  她自己确认几眼,发现这人是失踪很久的傅大夫时,柳如盈心里顿时又惊又喜。
  本来因为她爹死去的悲痛心情,竟也随着傅时雨的出现,稍稍冲淡了些。
  她提着襦裙奔过来,看到地上傅大夫光裸的脚背,柳如盈下意识别过眼,但又想起傅大夫是男子,看看好像没什么关系。
  青石石板衬得那双窄长的脚格外白皙,脚背可以看到微微凸出的青色血管,不知道是不是冻着了,蜷曲的脚趾有点发红。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连脚都生的好看。
  柳如盈默默在心里念叨。
  察觉到这姑娘诡异的目光,傅时雨不禁抽了下嘴角,拿过鞋袜,开始缓缓穿起来。
  没了脚看,她突然想起爹也没了,一时悲从心来,忍不住默默地掉起眼泪。
  正穿了一半的傅时雨:“……”
  这到底是脱还是穿啊???
  傅时雨想了想,还是把鞋穿上了,朝落搀扶着他从地上站起来。
  柳如盈哭了一半,忽然想起她爹还躺着,又转身朝后面奔去。
  “小姐等等!”春情赶紧跟上。
  傅时雨眼睛环视一圈,放眼望去,全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垂死挣扎的蜀州百姓,像是看不到一个活人,如同一座空荡荡的死城。
  他心里沉了下来。
  还是太晚。
  第一个病人就该怀疑到蜀州这个地方,他当时怀疑是鼠疫之类的瘟疫,所以自然会想到是匈奴传过来的,直到后面确定不是鼠疫,他才怀疑根源是在蜀州这个地方。
  瘟疫发展到现在,让蜀州恢复如初是不行了,只能想办法挽救,尽量让死亡人数减少一些。
  傅时雨回过神,看到柳如盈跪在远处,怀里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崩溃痛哭,声嘶力竭地喊道:“爹!”
  “不要死!不要留我一个人!”
  傅时雨心里略略沉吟,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抬步走到柳如盈身后,她正哭的涕泗滂沱,没发现傅时雨过来了。
  平日里那个总是满脸透着奸滑世故、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脸上被指甲划得皮开肉绽,连五官都辨认不清,但不难看出,他嘴角其实还挂着一丝和蔼温柔的笑意。
  直到临死的最后一刻,他都留给了柳如盈一个好父亲的形象,也难怪她现在会痛不欲生,哭的不能自已,
  脸上水粉和胭脂被泪水混在一起,妆容显得格外滑稽和狼狈。
  傅时雨看她一眼,从怀里掏出张干净的帕子递过去,“擦擦吧。”
  “谢谢傅大夫。”看到傅时雨在身后,柳如盈止住哭声,抽抽噎噎的结过帕子。
  若平日里傅时雨这么对她,柳如盈早就高兴的找不到北,但今天她胸口额仿佛被哀伤的情绪淹没,毫无其他旖旎的心思,
  她沉默的擦了擦脸上的妆粉,帕子上有股淡淡的药草香,很好闻,仿佛有种让人安定下来的魔力。
  傅时雨从怀里找出三个布口罩,递给朝落一个,“这个先戴上。”
  朝落接过来,左右翻看两眼,随后一脸好奇地放在脸上比划,疑惑道:“这个是什么?”
  傅时雨温和道:“好东西。”
  说完,又把另外两个递给了柳如盈和春情。
  她们也从来没见过这东西,拿在手里不知道该怎么戴,春情不敢接,小心翼翼地:“奴婢真的可以用吗?既然是好东西,还是留给小姐吧。”
  傅时雨淡然一笑,双手捏着口罩两边,顺手帮她挂在耳朵上,“每个人都生来平等,有什么不可以的。”
  春情脸上一愣,抬头正好撞上傅时雨含笑的墨色眼瞳,又黑又密的长睫正低垂着,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乍看是很亲密的动作,但这人的指尖却连都从始至终都没碰到过春情,淡薄又疏离,极有分寸。
  刚刚还悲痛欲绝的柳如盈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打翻了醋坛子,在后面重重地掐了春情一下。
  春情倏地回神,虽然知道只是傅大夫的随手之举,但在这张双深邃眼眸的注视下,还是被搅乱了一汪涟漪春水。
  她口罩后的小脸一红,嗫喏的说了声谢谢傅大夫,赶紧埋下头躲去柳如盈身后。
  “傅大夫,我”柳如盈含羞带怯地双手捧着口罩,刚想让傅大夫也帮她戴一下。
  却见傅大夫突然神色骤变,游刃有余的罕见着急慌乱。
  他大步朝城门边跑去,语气冷凝地喊道:“回来!”
  柳如盈打眼一看,原来是刚刚被马撞翻的百姓竟从地上缓缓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城门外跑去。
  傅时雨脚腕还有点疼,只能一瘸一拐地追上去,急切地喊道:“别走,我是大夫!”
  “我会救你们!”
  “回来!”
  但那些蜀州百姓如同是刚从沼泽里挣扎出来的困兽,眼里满是瘆人的幽光。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走出这座地狱般的城池,只要出去,就可以活命,大路前方是光明、是希望、是迎接新一天的黎明。
  如同是一口倒扣下来的漆黑大锅,此刻底部破了,漏进来了丝丝缕缕的天光。
  正陷入疯狂的百姓,哪还能听得到这个千里迢迢赶来、不计报酬,只为多救一条命的瘦弱郎中,口中所说的这些只言片语。
  对于他们来说,这句我是大夫太过苍白。
  如同是在这座疫城里,半月以来喊的那每一声、无人回应的救命。
  蓬头垢面的妇人抱着身体已经冰凉的孩子,疯疯癫癫地絮语:“春生乖,再坚持会儿,马上就有救了……”
  “听话啊,别睡,我们等会再睡……”
  “春生怎么不回娘的话,是不是怪娘没用,对不起,咱们这就去寻大夫……”
  步履维艰追着那些百姓的傅时雨突然看到什么,瞳孔不由紧缩,目眦欲裂地嘶吼道:“趴下!”
  话音刚落,一支锋利地羽箭冲着人群破风而来。
  那妇人像是有所察觉,微微抬起头,黯淡的瞳里猝然闪过凛冽的寒光,随后眼前一片刺目浓艳的红。
  她连声都来得及吭,直直仰面倒了下去。
  傅时雨眼睁睁看着那只羽箭穿透妇人的头颅,鲜血和脑浆喷溅在空中,像是在夜里下了一场短暂又触目惊心的红色大雨。
  他脑子顿时空白下来,双膝一软,四肢无力地瘫跪在地上。
  明明盛夏的天儿,怎会这么冷呢?冻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结了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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