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完结+番外 (二十画先生)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二十画先生
- 入库:04.10
除了前晚,这算是傅时雨第一次来到军营。
残阳似血的余晖照耀着一望无际的荒芜平原,如同在整片大地上蒙了层金色的轻纱,候鸟沿着地平线振翅高飞,遥遥听见一声辨不清来向的高昂狼嚎。
如此震撼的景象,傅时雨心里也难免热血澎湃。
身后楚晏已经翻身下了马,见他还坐着没动,不耐道:“你要坐到什么时候?”
傅时雨回过神,刚想抓着马鞍下马,楚晏习惯性地揽住他的腰,轻而易举地把人抱下来。
本来想说自己现在勉强会骑马了,但见着楚晏冷若冰霜的臭脸,想想还是合上了嘴。
两人刚回到军营,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迈大步、匆匆忙忙奔过来。
重阳单膝跪地,拱手道:“世子,将军让你回来去中军帐。”
楚晏冷漠地嗯了声。
重阳从地上站起来,瞥到他身后的傅时雨,眼里一惊,诧异道:“傅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傅时雨欠身行礼,“重阳大哥,好久不见。”
重阳探究的目光不停在两人身上打量,不经意瞥到楚晏阴鸷的眼神,顿时默默垂下眼,不敢再造次。
楚晏漠然道:“给他安排个住处。”
重阳立马应是。
交代完,楚晏这才不疾不徐地往中军大帐行去。
重阳见他走后,心里放松下来,转脸看向傅时雨,憨厚笑道:“傅公子跟我来吧,应该还有空着的营帐。”
傅时雨笑了笑,“多谢重阳大哥。”
重阳爽朗的摆手,“不必客气。”
他想起什么,又奇怪道:“不过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怎么会在这里?”
傅时雨淡淡开口:“来这里寻人。”
“刚好在蜀州城碰到了世子。”
“蜀州城?”重阳边走,边同他说闲聊,“不是匈奴的地盘吗?世子去那里作甚?”
傅时雨耐心解释,“世子在匈奴军营里受了伤,刚好被我救下,带回了蜀州城。”
听到这话的重阳面色一沉,耐人寻味地问:“那傅公子也清楚了世子去匈奴军营的目的?”
傅时雨点点头,如实说:“清楚。”
“世子所行是为了找卢堡谷的地图,我正好也想去这个地方,世子便把我捎带回这里。”
重阳脚步顿下来,表情凝重道:“傅公子是为了找姑尔寨?”
傅时雨本来就没打算隐瞒,轻轻点了点头,“不瞒重阳大哥,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其实便是为了找姑尔寨的踪迹。”
重阳思绪千转,问道:“你寻姑尔寨所为何事?”
傅时雨默然片刻,见周围没什么人,伸手拉开松松的暗红长袍,露出了胸口那个诡艳的青蛇图腾。
重阳盯着那古怪的图腾,总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傅时雨把他脸上的异样看在眼里,迅速拢好衣袍,话里隐隐有些急切,“重阳大哥见过?”
“嗯。”重阳不太确定地说:“好像见过。”
傅时雨追问道:“是什么?”
重阳埋下头,仔细回想了许久,猛地一拍脑袋,语气激动地说:“蛊!”
“好像是一种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3121:23:00~2020-04-0123:37: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在水5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起风
明月当空,夜凉如水,坐落在京城一隅的小院子被清辉掩了层朦胧轻纱,青瓦白墙内隐隐泄出一道浅不可闻的低.吟,似忍耐着极大地痛苦般。
似锦满脸泪痕的跪在榻边,心疼不已的想去碰前面正轻轻颤抖的人,想起什么又惊吓似的收回手,略带哭腔地说:“公子!您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刺着梅菊竹兰的深色褥被上,正趴伏着一道羸弱的白色身影。
他衣衫半褪,被汗沾湿的鬓发贴着白皙的脸侧。
沈言亭神色狰狞地死死抓住胸口里衣,瞳里涣散迷乱,红唇艳得仿佛快渗出鲜血,无端给这张清秀的脸添了几分妖冶和萎靡。
“嗯……似锦……”
他猛地抓住似锦放在床榻边的手,眼角含泪,气若游丝地恳求道:“帮帮我,我好难受。”
“拿药……给我拿药!”
似锦哭着上前抱住他,哽咽道:“图腾变红了,药已经没办法了,公子!”
“只能忍,忍过去就好了。”
沈言亭胸口痛得仿佛有数千只蚂蚁啃食般,灼烧混着刺痒的痛感全部充斥在形骸里。
他牙齿在下唇咬出一道血痕,无意识地拉过似锦的手贴在胸口,冰凉的体温稍微让这具滚烫的身体褪了点热度。
沈言亭餍足的喟叹一声,喃喃道:“似锦,摸摸我。”
他边说边拉着似锦的手在胸口游移,眼见着快顺着腰腹滑下去。
似锦吓得脸色骤白,想把手抽回来,但腕上如同是被铁箍困住一般,她挪动不了分毫,只能拼命喊道:“公子不要!您清醒了会后悔的!”
“您乃万金之躯,我一介卑贱奴婢,怎能玷污您啊!”
这话终于让沈言亭清明了一瞬,他手里松了点劲儿,似锦赶快把手收回来,想起什么,她急忙钻到床榻下,拿出一个雕花精美的香檀木盒。
似锦看着沈言亭痛苦不堪的模样,犹豫地说:“公子……要不用这个?”
沈言亭抬起眼皮睨她一眼,虚弱地问:“什么?”
似锦跪在他跟前,拉开锁扣,缓缓掀开了木盒。
沈言亭手肘撑着床榻,微微抬起身,当看到木盒里的东西时,他情迷的眼里轻轻一动,右手不可抑制的向前伸去。
“……”
房里一阵诡异的沉默,似锦大汗淋漓的跪在原地,忐忑不安地望着那双纤细的手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沈言亭垂眸,看着掌心里的东西,脸上扯起一个古怪的笑脸,瞧着像是冷笑,话里却满是自嘲的苦涩,“我已经沦落至此了吗?”
话音刚落,他像是发疯般,猛地扔开手里的东西,神色癫狂的摔下榻掐住似锦的脖颈,眼里满是汹涌磅礴的杀意。
沈言亭冷声道:“谁让你买这些的!”
“你也在瞧不起我,对吗?!”
窒息的濒死感让似锦瞳孔紧缩,她紧紧抓住沈言亭的手腕,哭求道:“不要这样,公子,求求你!”
“奴婢怎么可能瞧不起你!奴婢是看到您难受,心疼您啊!”
沈言亭像是听不见,依旧狠狠掐着她的脖颈,眼见似锦伸长舌头,马上快晕死过去的时候。
他浑身如烈火焚烧般的热度极速褪下,沈言亭狂怒的脸色怔忡一瞬,再看到地上神志不清的似锦,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惊恐地松开手,急忙把她扶起来,眼里满是悔恨,痛苦地说:“似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劫后逃生的似锦急促地喘息不停,胸口也一阵剧烈地高低起伏。
她伸手抱住沈言亭,喉咙痛得连张嘴都扯着筋一般,嗓音嘶哑地安抚道:“没事的,公子,挺过来了就好。”
沈言亭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苦笑道说:“就算挺过了这次,还有下次,以后只会越来越痛苦!”
他抓住似锦的肩膀,一时艰涩难言,半晌后,才道:“下次……下次我再这样,你就……杀了我!”
似锦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激动地吼道:“公子,你怎么能这样自暴自弃,你还记得在夫人墓前发的誓吗?”
“你说一定会受登上皇权之巅,受万人仰仗!”
她情绪失控地掩面哭起来,“我们好不容易到今天,怎能现在就放弃了……”
听到这话的沈言亭眼里的痛苦收起来,酝酿起滔天的恨意和戾气,阴森地说:“是,我现在还不能死!”
“还没让那个人亲眼见证我登上皇位,看着他费尽心思得到的皇位,最后却落在我这个外人手里。”
似锦擦干净脸上的眼泪,重重点头道:“没错公子,我们不能放弃。”
沈言亭晦暗莫测地嗯了声,良久,突然说:“我们去边关。”
似锦脸上一怔,呐呐道:“去边关作甚?”
话音刚落,她想起什么,又欲言又止地开口:“公子,是想让世子与你……”
“可是这样的话,世子恐怕会更恨你。”
“嗯。”沈言亭眼里复杂地点点头,“没有办法了。”
“不过去边关之前,我还得见个人。”
似锦问:“见谁?”
沈言亭没答,只说:“能帮我们的人。”
说完便重新上榻,准备缓会儿神,似锦则把扔在角落的东西重新放回木盒。
月光刚好射进窗棂,那盒子里放着东西,在华辉的照耀下呈现出莹润的光泽。
——原来是一根品质上乘、成色极佳的玉势。
*
中军大帐内
楚晏神色平静地立在广陵王对面,默不作言。
广陵王像是受凉了,时不时咳嗽两声。
他站于案后,揣摩着放置在上面的行军地图,像是没看到跟前的人,良久后,才淡淡地说:“回来了。”
“嗯。”
广陵王抬头瞅他一眼,不怒而威地问:“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