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完结+番外 (二十画先生)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二十画先生
- 入库:04.10
此时月白华霜描绘着暖玉般的面部轮廓,更是显得整个人诡艳美奂,多了几分虚幻色彩。
傅时雨抿唇一笑,乐道:“守一晚上了,再不出来还以为您已经睡了。”
楚晏眼神如冰锥,刷刷飞向那张淡淡笑着的脸,良久,才阴狠的说:“你耍我?”
“不敢。”傅时雨收敛笑意,毫无波澜、同时也毫无心理负担地说着事实,“只是不相信世子罢了。”
楚晏心里一怔,气得冷笑,“我若想走,你也拦不了。”
“自然是明白的,世子本领通天,我手无缚鸡之力,朝落也一介柔弱女子,哪能阻拦得了世子。”傅时雨如同是顺一只炸毛的大猫,在楚晏深究的目光中,接着说。
“所以……现在便当世子不想走吧。”
“还有这么晚,世子也别折腾了。”
他指尖按压着眉心,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细看这张脸其实显出几分憔悴和疲态。
“这几日医馆很忙,我和朝落想歇会。”
语罢,他眨巴两下眼,语气听着尽是祈求,一脸可怜兮兮的说:“行吗?世子。”
“我累。”
明知这人是故意装出来的,楚晏本来朝外走的脚步,依旧不可抑制、甚至带着一股常年养成的习惯,反射性的顿在原地。
他生冷的说:“两天。”
“最多。”
傅时雨忙不迭点头,眼里希冀的问:“那带我们走吗?”
楚晏脸一黑,半晌后,才憋屈的说:“在这等。”
语毕,又加了句,“等事情处理完,我会找你。”
傅时雨眼睛深处划过一丝得逞的暗光,嬉笑着说:“那多谢世子了。”
他抬手招呼着朝落,“不用拦了,睡吧。”
敏锐的察觉到对面那道暗藏锋芒的视线,傅时雨面色不改,笑里却升起几分暧昧。
他恶意地拉长语调,卖起关子,“放心吧。”
“——不睡一起。”
脸虽然朝着朝落,但楚晏心知,这话其实是冲自己说的。
意识到这点后,他心里顿时烦闷不已。
沉着脸骂了句有病,转身回了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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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医者
翌日
晨霜入窗,晓光破夜。
无论是现代,还是在这里,傅时雨都习惯早起,天蒙蒙亮,他一推开门,头一次见着还有人比自己早。
楚晏只穿了件里衣,不远处的凳子上叠着傅时雨给他的宽大布袍。
他正搁院子里练拳,浓黑的剑眉斜飞入鬓,汗水滑过英俊的侧颊,逐渐滑进敞开的衣襟里,可以隐隐窥见里面的白色布条。
这一年,这张脸黑了,棱角也成熟不少,眉眼间带着只有经历过杀伤厮杀才有的坚毅和冷峻。
“世子早。”傅时雨靠在门框上,满脸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眼角含着润润的泪渍。
他继续说:“你伤这么重,能安生几天就好了。”
楚晏听若未闻,用汗巾抹了把脸上的热汗,良久,才淡淡道:“死不了。”
“……”
傅时雨无言,反正说了也没用,他懒得跟着人多费口舌,想起什么,又问道:“世子,你那些脏的衣物还要吗?”
上面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他本打算找地方烧了,又怕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楚晏心里一怔,随后眼底深处快速闪过丝暗光,漠然开口:“我自己处理。”
“哦。”傅时雨点点头,“在柴房。”
楚晏嗯了声,转身回了屋里,傅时雨则戴好人.皮面,去开医馆的大门。
听到傅时雨走了,本来已经回屋的楚晏重新踏出来,悄无声息的去了院子角落的柴房。
轻轻推开门走进去,他环视四周,最后在柴堆里找到了那天穿来的夜行衣。
他弯腰把沾满血迹的衣物拿出来,然后蹲在地上仔细翻了翻,当摸到里面的一条光滑的缎带时,楚晏垂下眼,沉默的把它紧攥在手心里。
良久,他掏出火折子把衣物焚烧干净,然后拿起扫帚把灰烬扫进铁箕,走到院子的角落严严实实埋好。
做完这些后,楚晏才重新回了寝居。
朝落突然在傅时雨背后出声道:“你在看什么?”
傅时雨吓了一跳,回过头安静的竖起食指抵在唇上。
“……”
朝落眼里一愣,明白后,连忙点了点头。
傅时雨视线从门缝里重新落回庭院,发现人已经进去了,他才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来,眼里升起几丝复杂。
那天剪烂楚晏的外衣时,找到的除了这张地图,其实还有条玉白的缎带,他瞧着有点眼熟,辨认一番后,才想起是之前一直用来绑头发的。
他不怎么会束玉冠,所以常常捡懒,只要在院子里,一般只用根发带随便系着,这人有时回来看到了,每次都批自己蓬头垢面。
而这条,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一年前中秋那晚,这人偷偷顺走的。
难道第二天自己四处都没找到。
朝落见他眉峰紧锁,眼里烦忧,不由担心的问:“怎么了吗?”
傅时雨回过神,朝她展颜笑了笑,“没事。”
“吃早膳吧,世子的你等会端到门口。”
朝落点点头。
*
一上午的时间楚晏都呆屋里没出来过,傅时雨也没去找他,说是医馆,其实这里地势偏僻,人少的可怜,除了柳如盈是常客,偶尔有几个住附近的村民,不仅拿不出钱,傅时雨偶尔还得倒贴。
这样说起来,还要的亏刚来的时候,在街上邂逅了柳如盈,后面这姑娘成天往自己这跑,啥病没有,银子倒送了不少。
“人呢!有没有大夫!”
“大夫!找大夫!”
正说没人,外面刚好走进一个身着布衣、面相淳厚的中年男子,而肩上则扛着一个穿盔甲、五大三粗的匈奴士兵,正低垂着脑袋,没什么精气神。
傅时雨掀开竹帘走出来,一见到门口的匈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面上不显,笑着问:“什么事?”
那个中年男子不耐烦道:“看病,把这儿的大夫叫出来。”
听到是看病,傅时雨心里松了口气,淡淡地说:“我就是大夫。”
“你?”那中年男子眼里质疑,上下把他打量了一番后,扶着那士兵在竹椅上坐下来,“那你帮他瞧瞧,是什么毛病。”
傅时雨坐在他们对面,刚把手搭在那士兵的脉上,他脸上霎时一惊。
——这么烫!
他快速把手收回来,表情瞬间凝重,冷冷道:“抬头。”
那士兵肩膀一颤,动作间显得有些踌躇不决,最后还是依他所说抬起了头。
傅时雨暗藏寒芒的眼神直直定在他脸上。
这张脸瞧着明显重病之相,面色惨灰,瞳孔涣散,唇色呈青,干裂得起皮。
“哪里难受?”
那士兵神色虚弱,有些说不出话,旁边男子替他回答道:“说是头痛,好几天了。”
傅时雨继续问:“吐了吗?”
那士兵缓缓点头。
傅时雨心里隐隐升起股不好的预感,唰地站起身,用绢帕捂住口鼻,沉声道:“张嘴。”
那士兵张开嘴,傅时雨仔细看了眼他的舌苔,越看心里越沉重,转头望着旁边的中年男子,嘱咐道:“你等会别走。”
一听这话,那中年男子瞬间变脸,烦躁的说:“你到底会不会看,不会看我们去别家!”
傅时雨没说话,指尖轻碰了下那人的额头,体温果然烫的惊人。
他把绢帕系脸上,朝里面喊:“朝落,拿药。”
“是。”
朝落刚准备走出来,傅时雨突然严厉喝道:“呆里面。”
“药抓完了,放门口。”
头一次听傅时雨这么严肃的口气,朝落吓得脸色微僵,下一秒他平静的嗓音徐徐响起。
“藜藿、虎头、雄黄……”
傅时雨报一味,朝落在里面的药房抓一味,对面的那布衣男子开始等得不耐烦,想把坐着的士兵拽起来。
“走!我们去别家!这庸医看着就不会治病!”
“站住!”
傅时雨从案后快速走出来,拦手挡在他们跟前,脸上罕见没有情绪,语气生冷的说:“今个谁也不准走。”
“找死!”
那脸色惨白的士兵似察觉到什么,神色突然暴躁,立马抽出腰间长刀比在他颈上,骂骂咧咧的说:“再不滚开,老子要你的命!”
傅时雨眼里全无惧怕,瘦削身影如挺拔青竹,傲然耸立,面无表情的瞪着他,“我说了,今个一个不准走。”
“你!”
那士兵眼里一狠,猛地抬起刀,气势汹汹的往傅时雨脑袋砍去。
竹帘内嗖地飞出一颗碎石子,重重直击在刀锋上,直冲下来的大刀瞬间偏移几分,那士兵手心一滑,那大刀铿锵摔在地上。
他眼里一惊,瞥见竹帘的缝隙走过一道玄色身影,顿时惊恐的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