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完结+番外 (二十画先生)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二十画先生
- 入库:04.10
“你!”
重阳脸色骤变,吼道:“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金岚这人脑子不会转弯,性子倔,认死理,所以重阳便想让楚晏先把人哄骗出去再说,没想到这人当时没说话,现在竟然改了口。
“……”
“一枚?”
金岚明媚的眼睛缓缓黯淡下来,顷刻又瞪着重阳道:“那你们滚吧!”
重阳无奈地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死脑筋!”
“我已经知道另一块在何处,先出去再说,况且这地牢呆了一百多年,难道你还不腻?”
金岚眼里一怔,恨铁不成钢道:“将军费尽心机给我们准备的住处,现在竟被你说成是地牢,你良心被狗吃了!”
“对!”重阳眼眶通红,嘶哑低吼,“我就是没良心!”
头一次见他这副神色的金岚,五味杂陈道:“干嘛这样,怪恶心的。”
“……”重阳沉默良晌,从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你既然不愿意出去,我就带另一半鬼骑军走了。”
“你可别后悔!”
金岚嗤笑,“要滚就快滚!”
“好。”
重阳没再多说,面无表情的点头,招了下手,左边几列鬼骑兵踏步上前。
他一一扫过,良久,才沉声喝道:“我们走!”
“是!”
长矛齐齐杵地发出铿锵巨响,走的那一半兵卒摘下头盔,双膝跪地,对着正前方的石像三拜叩首。
楚晏凝神一看,发现原来那里还立着一尊石像,五官硬挺,面相正派,哪怕只是冷冰冰的石头雕塑而成,但依旧难掩身上的浩然气魄。
看着他们敬畏崇尚的神态,重阳眸色复杂,闭口不言。
祭拜完的鬼骑军往石阶上走,而一半则跟随金岚回到漆黑的石洞里,继续等待着另一枚鬼骑令的出现。
重阳陡然出声,“金岚。”
金岚顿住脚步,却不吭声。
“若是一直找不到那块鬼骑令,你便打算和他们一直呆在这里吗?”
“……”
金岚背对着他,娇小的个子稍显单薄,在这群人高马大的鬼骑兵中显得格格不入。
“是!”
他话里不带一丝拖沓和犹豫,单字却被说的掷地有声。
重阳静默的看着金岚和那群鬼骑兵没入黑暗,许久,待所有人都走后,他转动眼珠,望向立在旁边的人,深沉道:“帮我找到另一枚鬼骑令。”
楚晏眼里生冷无情,直接的问:“我有什么好处?”
“……”
重阳默然片刻,望向金岚消失的石洞,没头没尾的喊了句。
“——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注: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求凰》
‘上雨旁风,无所盖障’——《面海神庙碑》
第34章 难民
深宅幽静,环境雅致。
静室内,傅时雨于封长行面对面端坐于矮案后,案上搁着落满黑白棋子的棋盘。
见他迟迟不下子,封长行笑容温和的问:“太傅,可是有什么烦绪?”
傅时雨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哈欠,眼睛也不看棋盘,指尖捏着黑棋随意叩了一子。
昨夜趴桌上没歇好,他眼下青黑,神色看着有些苍白憔悴。
看到他叩子的位置,封长行勾唇一笑,不过却没说什么,紧跟着他继续落子。
傅时雨支着下颚,望向窗外栖在枣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雏雀,懒散着说:“行了殿下。”
“…这盘棋我早输了。”
封长行稳稳叩下最后一子,棋盘上胜负已定,他笑着:“太傅今日果然有心事。”
傅时雨没说话,良久,才轻声问:“殿下怎么出宫了?”
封长行轻叹口气,“昨夜收到太傅书信,彻夜难眠,想想还是决定出宫见您一面。”
一只扑翅归来的麻雀停在树枝上,正对喙给小雏雀喂食,傅时雨失神的盯着它们,不知有没有在听,良晌,才悠悠道:“殿下贵为一国太子,出宫这种事还是少有为好。”
封长行笑了笑,“太傅教训的是。”
傅时雨收回视线,见走进来个一个端着茶水进来的布衣小奴,他淡淡道:“这地儿是否隐蔽?”
“太傅放心。”封长行替他斟了杯热茶,说:“这里的主人是我外祖父生前好友,平日少有人拜访。”
傅时雨没再继续深究,端起茶盏,慢悠悠撇去茶水上的浮沫,“信你看了?”
“是。”封长行沉声道:“太傅在信里说,广陵世子有意隐瞒下这件事。”
傅时雨垂下眼,嗯了一声,心思忍不住飘远。
那日回府途中,听见有人在用指甲抠车舆的声音,他悄悄掀开帷裳,视线望出去。
瞥见外面的荒地里躺着十几具没人处理的尸体,大人小孩都有,死的时间应该不长,还没闻到有发臭的气息。
他目光下移,一个衣衫褴楼、满头是血的七旬老太趴在地上,双手一次次的抓上车舆,但最后又虚弱的滑了下去。
重阳许是怕被人发现,当时掀开帘子往里瞅了眼,见傅时雨和朝落正闭着眼小憩,这才继续驾起马车。
随后车轮轱辘滚动,飞速驰远。
回想起出发时,陈伯门口的那对母子,傅时雨猜想这些人应该全是逃荒而来的难民。
封长行眼里愤怒,冷冷道:“今年年初,父皇接到上报,阳州十几个郡城皆闹起灾荒,阳州灾民流离失所,父皇心系百姓,所以御批下二十万两官银赈灾。”
“上个月父皇接到大臣禀告,灾民已得到妥善安置,原本以为这件事算是过去了,没想到这些人不仅私吞官银,还敢谎报灾情!”
他重拍了下案几,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瞬间被打乱。
封长行深恶痛绝道:“难怪突然听闻京城附近闹起马贼,原来此马贼非彼马贼,只是为了隐瞒父皇,扯下的幌子而已。”
傅时雨神色平淡,冷静的说:“圣上生辰将近,这关头谁也不想出事。”
封长行不赞成道:“但也不能弃百姓安危与不顾。”
傅时雨浅抿了口清茶,“殿下忧心百姓是好事,但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说完,他又问:“阳州太守是何人?”
封长行想了想,回道:“苏东山。”
傅时雨深思半晌,“他与广陵世子有何关系?”
“不知。”封长行道:“从未听闻他们二人有过来往。”
说完,他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对了,苏东山是左相的人。”
“现在朝中最得宠的容贵妃便是左相之女。”
傅时雨眼里深沉难测,“那恐怕有些难办了。”
封长行疑惑的说:“太傅这话何意?”
傅时雨搁下茶盏,冷淡道:“六皇子乃容贵妃所生,广陵世子既然替他们隐瞒下灾情,便代表他已经站在六皇子的阵营里了。”
封长行眼里惊讶,“广陵王心向沙场,从不参与朝堂争斗,广陵世子虽没有随父出征,但向来深居浅出,从不与皇子们亲近,为何这次会插手进来。”
傅时雨眸色复杂,他现在也弄不清这人是何目的。
要说为以后做打算,也该把主意打到深藏不露的三皇子封寒萧身上,为何会挑中封烨堂这个毫无用处的草包。
他摩挲着下巴,低声笑着,“这么说起来,广陵世子费尽心思寻那幅观音像,看来是替六皇子准备圣上的生辰寿礼。”
封长行一愣,“太傅意思是,这幅画像会出现在父皇生辰宴上,被六弟献给父皇?”
傅时雨轻轻嗯了声。
封长行眼里不解,“可太傅不是说那幅画像内有玄机?那广陵世子又怎会心甘情愿的交上去。”
傅时雨眼里升起几分笑意,“殿下,我说的是观音像,可不是世子在墓里寻到的那幅画像。”
封长行眼里一怔,说:“太傅的意思是,广陵世子打算作假?”
傅时雨沉思片刻,喃喃着:“不过,圣上是怎么知道汐夫人画像有蹊跷的……”
听到这话的封长行神色微僵,强颜欢笑道:“太傅还不知我外祖父是谁吧。”
傅时雨抬眼,安静的等待他下言。
封长行徐徐道:“我外祖父曾是当年那位燕将军的副将阆中平,燕将军走时,交付给他一块令牌,让他扶持前朝的汉临帝上任,但没想到汉临帝贪图美色,昏庸无能,京城百姓苦不堪言,我父皇率兵起义,攻打京城时,意外与我母后相遇,两人一见倾心,但我外祖父铭记燕将军嘱咐,誓死效忠朝廷,坚决不肯同意他们的婚事,没曾想我母后那时竟有了喜脉,外祖父无可奈何,为了爱女,只能选择叛变。”
或许是对傅时雨放下心防,又或是他年纪尚浅,还不能完全隐忍下恨意,提及这段旧事,封长行脸上再挂不住温润的神色,连声父皇都不愿意喊了,面无表情的继续说。
“只是成亲后才知道,皇上早已有了心上人,登基后便打算废去我母后,但由于我外祖父手握兵权,他只能暗地里陷害外祖父勾结叛党,最后阆家满门抄斩,我母后被废,为了保住我的太子之位,她把外祖父手里的令牌交给皇上,最后在冷宫里自缢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