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完结+番外 (二十画先生)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二十画先生
- 入库:04.10
傅时雨感觉他刚刚的眼神有点古怪,还未细究,抬眼就看到他背后的伤痕,虽早就预想到,但心里依旧不可抑制的漏跳几拍。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身体了,他眼里登时升起几分怜悯,但又不禁感慨朝落的顽强。
顶着这身伤痛,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听朝落的话,大概能猜到是有人故意纵火,而且参与的人不占少数。虽然相处不长,但他也能看出朝落心眼不坏。
那当年这些人为何会想烧死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见朝落一直背对他,不肯转过身,傅时雨纳闷道:“怎么了?”
“……”朝落缄默不语,良久,才抱着胸口,缓慢僵直的转过身,埋头小声道:“姐…姐说…不能乱…乱脱衣服…”
傅时雨心里越发奇怪,望向逆光站立的朝落,目光不经意触到他胸口时,心里震荡,明白后眼底不由一阵酸涩发热。
他怕朝落看出异样,心里会乱想,忙不迭垂下视线,嗓音艰涩的呢喃了句。
“……原来是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120:37:18~2020-03-0320:45: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稻草人、语清流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饕餮
晨光朦胧,雾色正浓。
榆柳萌后檐,青瓦上栖着两三只麻雀,偶尔啭啭叫两声。
楚晏习惯早起,鸡鸣时分,便已经提剑在院子里舞了几个来回。
陈伯备好热水和手巾,端着鱼洗走过来,“世子,洗把脸吧。”
楚晏没说话,猛地仗剑朝陈伯笔直刺去,凛冽的剑势带起一阵劲风,陈伯丝毫不慌,褶子密集的脸上升起几分欣慰,脚步飞速向后倒退,侧身只手托住鱼洗盆底,敏捷躲开这一击,眨眼功夫,又如鬼魅般掠近楚晏跟前,五指成爪握向他肩膀。
“……”
楚晏眼一沉,撤剑在后,右手朝陈伯肩膀猛击一掌,陈伯眼里一惊,精神矍铄的脸上蓦然严肃,磅礴真气灌于左手,也回以一掌,楚晏不闪不躲,反而不偏不倚的迎上去。
两人掌风悍然相接,狂风骤起,卷起一阵混沌的飞沙走石,耳边突地传来一声铿锵巨响,陈伯低头发现,托着的铜盆摔在地上,冒雾气的热水洒了一地。
原来是接楚晏掌风时,他下意识地用上了双手。
“老了,不中用了。”
陈伯倏地收掌,虽话里叹息,面上却朗声长笑起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来老奴现在已经不敌世子了。”
楚晏擦剑回鞘,淡淡道:“陈伯过谦。”
“你还没用全力。”
“……”
陈伯失笑,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鱼洗,“老奴再去备点热水。”
“嗯。”
见陈伯走后,楚晏准备回屋换身衣服,瞥见傅时雨从隔壁房里开门出来。
他见到门外的人,先是一愣,随后笑着打了声招呼,“世子早。”
“……”
楚晏冷着脸,置若罔闻的推门进去,砰的一声带上门。
傅时雨耸耸肩,不怎么介意,见朝落穿好黑袍也跟着出来,他笑容温和的说:“把你吵醒了?”
“没…没有…”朝落摇摇头。
傅时雨又道:“那睡的好吗?”
“…好…”朝落嗓音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榻很…软…”
她已经许久没睡过床榻了,墓里只有冷冰冰的石板,仅有的一床被褥都是施生从自己屋里偷拿来的。
昨晚朝落到的太晚,傅时雨不想劳烦陈伯起来收拾屋子,便让她在榻上歇息,自己则在案几上趴了一夜。
似是听到两人对话,旁边紧闭的房门唰地打开,楚晏面色阴霾的站在门内,阴鸷的视线不停在两人身上徘徊。
傅时雨心里一跳,暗道一大清早,这人又在发什么疯?
朝落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森寒杀气,瑟缩的往傅时雨身后躲了躲。
“二哥!”
人还没到,声儿先传起来。
秋姨娘牵着楚东歌走进院里,见前面几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她眼里一愣,刚想拉着楚东歌回去,结果小姑娘已经等不及挣脱开手,往门口站着的楚晏跑去。
她张开双臂,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奔来,紧贴的绸衣勾勒出一个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剧烈跑动,晃起微微的弧度。
楚晏眼里烦躁,退后一步重新关上门,直接把满怀希冀的楚东歌拒之门外。
“……”楚东歌小脸失落,垂头丧气的埋下脑袋,发髻上的珠钗跟着发出一阵叮铃声响。
傅时雨见她一脸怏怏不乐的模样,忍俊不禁,轻轻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楚东歌抬起头,看见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颊上霎时飞起几朵红云,羞怯不已的转身躲在秋姨娘身后,又忍不住钻出来偷偷瞟他。
傅时雨看向秋姨娘,含笑的眼里升起几分疏离,拱手行礼,“姨娘早。”
不知他和世子到底是何关系,秋姨娘也不敢贸然称呼,只能柔和地说,“公子不必多礼。”
*
用过早膳后,备好马车的重阳回来了,径直去到庄子里的书房。
刚推开门,就见楚晏立于案后,正观摩着那幅从墓里带回来的观音像,听他进来也不抬头,指腹缓缓擦过画上女子的脸。
重阳把书信扔在他面前的案上,“你爹来信了。”
“……”
楚晏动作一顿,把信拿起来打开。
刚想出去的重阳,瞥见摊在桌上的那幅画轴,眼里登时一震,诧异道:“这画像你从哪儿来的?”
“燕褚的墓里。”
楚晏大致看了下书信的内容,随意的放置一旁。
“墓里?”
重阳大失所望的后退两步,悲痛沉重的瘫坐在官帽椅上,呢喃道:“将军原来真的不在了…”
想起什么,他又神色激动地问,“那将军的墓现在在何处?”
楚晏默声片刻,才漠然开口,“以前的故居。”
“夫人也葬在那里?”重阳道。
“嗯。”
“……”重阳没再说话,眼里有些失神,如同是陷入回忆之中,良久,也不管楚晏听没听,自顾自的开始叙述起来。
“将军登基不久,便收到汐夫人婢女一封信,信上说汐夫人进宫时发现怀有身孕,但担心那狗皇帝迫害,所以只能暂且隐瞒下来。”
“狗皇帝对汐夫人早已心怀不轨,日日登门造访,将军当年打仗有迟迟未归,眼见肚子越来越大,汐夫人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买通太医,对外称病,卧榻不起。”
“本来安安生生的过了十个月,汐夫人成功产下一名女婴,但那狗皇帝却突然起了疑心,不仅留宿汐夫人宫中,还派人监视汐夫人的动静。”
“汐夫人心知若不尽快把那女婴送出宫外,恐怕迟早会被狗皇帝发现。”
“为了保下将军的子嗣,汐夫人设局让狗皇帝醉酒,在他欲行不轨之事时,假借不堪受辱的名义,在寝殿内自尽身亡,其实是为了在自己死后,让自己的贴身婢女藏在自己棺内,保护那名女婴出宫。”
“不过途中被人告发,狗皇帝派人追杀,那婢女偷偷把女婴藏在一户农家内,本打算只身引开追兵,但没想到将军率师回京,狗皇帝无暇顾及这边,那婢女才得以捡回一命,回到藏着女婴的农户家里,发现那家人已经全部失踪了。”
“将军得知这一消息后,当即便打算去寻那名女婴的踪迹,但我们的归处却成了麻烦,朝廷容不得鬼骑,将军也不能带鬼骑走,考虑再三后,便秘密在将军府的地下建出一座殿宇,所有鬼骑兵均栖身在内,并且制出两枚鬼骑令,让我们必须听令行事,临走时将军向我们允诺,找到那女婴便会回来,所以我们日复一日的等,但将军一直没有回来。”
“前不久我感觉不太对劲,瞒着他们偷跑了出来,出来后才发现将军府已经没了,我怕会惹人嫌疑,只能伪装成乞丐混在破庙里,呆了没几天,你就找来了。”
重阳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欢欣地说,“原本以为将军不要我们了,现在看来,其实是我一个人在胡思乱想。”
“……”楚晏眼里深邃,微蹙着眉想说什么,最后又只面色冷凝的问,“鬼骑兵有多少?”
“五千人。”
重阳道:“不过如若只有一枚鬼骑令,兵数只有一半。”
“你手里的这枚,便是我率领的这一半。”
楚晏冷淡道:“那另一半是谁?”
“另一半…”重阳表情不太好,眼里复杂,道:“不知道也罢。”
“那人性子暴烈,嗜血成性,将军在世时,惹下不少祸事。”
楚晏嗯了声,从怀里掏出那块鬼骑令,翻过一面,‘燕’字的背面刻着繁复纷杂的花纹,缺了一半,并不能看清上面刻的是什么。
他卷起画轴,持起毫笔,眉目沉静的照着那花纹在宣纸上勾勒几笔。
约莫半刻钟功夫,楚晏把笔放置在笔搁上,把那块鬼骑令放在宣纸上。
重阳心下好奇,站起身看了眼。
鬼骑令和宣纸上水墨勾勒出的花纹,并合成一个完整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