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有些头疼:“师兄,你还是收了神通吧。”
镜朱尘说:“我不。”
沈顾容劝不住,只好随他了。
几个月后,镜朱尘真的收了个身负剑骨的徒弟。
他带回去离人峰的时候,所有师兄弟都用一种“豁,你还真是活禽兽”的眼神看着他,眼中全是嫌弃,奚孤行都想把他赶出离人峰了。
镜朱尘牵着一个只到他腰迹的孩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们在想什么?他满门被魔修屠戮了,我无意中救下来的。”
所有人:“噫。”
不信。
沈顾容摸着下巴狐疑地看着那面无表情的孩子,心想哪有这么巧的事,前段时间他说想要收个身负剑骨的徒弟,现在就救了个被屠满门的孤儿。
镜朱尘定是在撒谎。
实际上,所有人都误会了镜朱尘,这孩子真的是他无意中救下的,名唤薄采。
薄采小小年纪突逢大变,整个人性子漠然,有时候好几日几个字都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奚孤行难得看到这种天生剑骨的好苗子,怕镜朱尘把人家给祸祸了,便提议他收薄采为徒。
镜朱尘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好。”
他虽曾说过有生之年睡一睡剑修,但却没有罪恶到连孩子都能下得了手,镜朱尘怕真的误人子弟,便抬手将薄采推到奚孤行面前。
奚孤行见他怕生,尽量露出温和的神情,朝他伸出手。
薄采无神的眼眸猛地张大,突然往后退了几步,一头栽到了镜朱尘怀里。
奚孤行、朝九霄、沈顾容:“噫。”
镜朱尘,你还说你不是禽兽。
镜朱尘:“……”
镜朱尘没办法,只好蹲下来,尽量和他讲道理:“看着我,我是魔修,你跟着我学不到什么的。”
薄采呆呆看着他,手却死死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撒手,眸瞳深处全是唯恐被丢下的惊恐。
这还是镜朱尘救下薄采后头一回看到他情绪波动这么大。
镜朱尘看了他半天,又问了一遍:“你确定要跟着我,不后悔?”
薄采点点头。
镜朱尘叹了一口气,道:“好。”
奚孤行在一旁恨铁不成钢,气得直跺脚,但强扭的瓜不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镜朱尘带着薄采在离人峰挂了师徒命牌,慢悠悠离开了。
镜朱尘收了薄采为徒,本能地过着百年如一日的生活,直到薄采半夜被噩梦惊醒,穿着单衣来找他时,他正在床上厮混,娇媚的呻吟叫床声全被听了去。
薄采一无所知,还茫然问他在做什么。
镜朱尘:“……”
作者有话要说:镜朱尘头一回遇到了天敌,一脚将身上折腾他的男人踹了下去,裹着被子喘了半天停息下来呼吸,才扶着额头,艰难道:“薄采,下回半夜不要来寻我。”
自从收了薄采后,镜朱尘已经很尽力地克制没有在白日宣淫了,没想到半夜竟然被撞了个正着。
薄采很乖,道:“是。”
镜朱尘道:“所以,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
薄采的小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像是面瘫了似的,但镜朱尘带着他去林束和那瞧了瞧,林束和只说是受惊过度,过段时日就好了。
薄采大概有些异族人的血脉,脸庞轮廓深邃,羽睫极长,他轻声说:“做了噩梦。”
镜朱尘随口敷衍道:“梦都是相反的,不要害怕,回去睡觉。”
薄采犹豫了一下,道:“我梦到我家人被杀了。”
镜朱尘一愣,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薄采家族被魔修所屠已经过了半月了,他依然面无表情,即使现在悲伤得要命但还是哭不出来,连一丝悲伤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镜朱尘看了他单薄的身体半天,才叹了一口气,道:“等着,我让人换一下被褥。”
薄采乖顺点头。
镜朱尘去隔壁沐浴了一番,把身上的东西洗干净,穿了身长袍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
回去的时候,床褥已经被换好了,薄采依然站在原地,似乎在等他。
镜朱尘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随口吩咐道:“来。”
薄采跟着他爬上了床。
镜朱尘躺在床沿边,离薄采远远的,道:“睡吧,别太靠近我。”
薄采点头:“是。”
镜朱尘看着孩子稚嫩的脸想了一整晚,第二日的时候终于传信让牧谪过来了。
牧谪过来的时候,带着宽大的幂篱,看起来似乎在遮掩什么,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极其不虞的气势,将薄采吓得微微发抖。
镜朱尘将薄采护在身后,随意在牧谪身上扫了一圈,勾唇笑了笑,道:“挡什么,你挡得再严实我也能瞧出来。”
牧谪冷着脸将幂篱扯下来扔到一旁,露出一双金黄色的蛇瞳。
怪不得他看起来这么不爽,敢情是妖修灵力还未完全消散,就被镜朱尘叫过来了。
镜朱尘头一回起了对沈顾容的同情,“啧”了一声,道:“你饶了你师尊吧。”
牧谪满脸阴郁,直接开门见山道:“师伯是想我教他入道?”
镜朱尘也没多说,握着薄采的手腕,让牧谪看:“嗯,他天生剑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牧谪蹙眉。
“当然。”镜朱尘说,“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的。”
牧谪这才点头:“好。”
自那之后,牧谪每个月都会有几日来岁寒城教薄采剑招,相对于的是陶州大泽上两人的花样越来越多,导致沈顾容每每提起镜朱尘,都恨不得把他活生生掐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薄采在及冠那年,已经步入元婴期。
原本身形瘦弱,自闭怯懦的孩子变成了高大俊美的少年,一剑带起寒霜戾气,诛杀无数魔修,很快就名扬三界。
镜朱尘这些年收敛了许多,薄采在岁寒城的时候他都不怎么敢胡闹,只有他在离开的时候,会寻人厮混。
镜朱尘的花样很多,但招招都是用在自己身上的。
这日他被红绸绑在床头,被逼得满脸热泪时,突然被护卫禀报,薄采回来了。
镜朱尘陡然清醒,连忙踹开身上的人让他离开,自己则将手腕上的红绸解下。
等到薄采面无表情推门进来的时候,镜朱尘已经将红绸毁尸灭迹,正慢条斯理坐在床榻上饮茶,一副风雅至极的模样。
他微微挑眉,眼眶还有些发红,声音沙哑道:“你回来了。”
薄采冷淡地应了一下,脸上没有丝毫神情。
镜朱尘早就习惯了,这些年他总是想法设法地逗薄采,但总是没办法让他露出任何神情来,好像幼时的事给他留下深深的心里阴影。
薄采走上前,姿态熟练地将窗棂打开,又从袖子里拿出来新得的沉香放在香炉里点燃,垂着长睫,淡淡道:“师尊,双修过多有害无益。”
镜朱尘骤然被看穿,也不装了,他软着身子靠在软枕上,喘了几口气,道:“你还未双修过,不懂其中滋味。”
他伸进衣袍中将身体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取出烟杆来吞云吐雾。
薄采蹙眉,又上前将他的烟杆夺了过来。
镜朱尘伸手,似笑非笑道:“小兔崽子,我不想骂你,还给我。”
薄采道:“师尊,您已经骂了。”
镜朱尘:“……”
镜朱尘没好气道:“还给我。”
薄采将烟杆收了起来,招来香炉中的烟萦绕在镜朱尘周身绕了好几圈。
镜朱尘乍一闻到那气味,仔细辨别了一下,眸子一沉,幽幽道:“薄采,你是打算让师尊不举吗?”
薄采道:“师尊需要禁欲。”
镜朱尘被气笑了:“去你的禁欲,把那香给我灭了,我不需要禁欲,将那情香重新给我点上。”
平日里薄采很听话,但现在他却强硬道:“不可。”
镜朱尘瞪了他一眼,道:“你要造反吗?”
“不敢。”薄采道,“师尊常年这样,会伤身,我会尽快将您身边的人遣散走,您日后好好养身体,莫要频繁双修了。”
镜朱尘:“……”
镜朱尘满脸震惊,从来没想过一个被他亲手养大的小崽子竟然敢明目张胆地管起他来了。
薄采这次在岁寒城的时间比较久,三日后,镜朱尘身边伺候的人果然都被遣走了,镜朱尘自己也终于被那几乎要阉了他的沉香逼得起了火气,怒气冲冲地去了岁寒城最大的花楼,打算接个客。
镜朱尘在岁寒城的另外一个身份便是花魁,这还是这些年来头一回出来接客,无数人争先想要做他的裙下之臣。
镜朱尘对这种被追捧的感觉十分着迷,支着下颌看着下面的男人为了他争先恐后地出灵石,只想买他一晚。
镜朱尘似笑非笑道:“这世间的男人,都是这样。”
为了美色,什么丑陋的事都能做出来。
最后,价高者得。
镜朱尘在楼阁中等待着那人过来。
片刻后,薄采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躬身道:“师尊,回家了。”
镜朱尘:“……”
镜朱尘被气得半死:“那个叫价最高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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