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洗白后怀崽了[穿书] 完结+番外 (抹茶青团)
手指灵活地扯开衣带,淡蓝色衣裳滑落脚边,叶翎垂眸一看,无声叹了口气,走到池边,试探的伸出脚尖试了试温度,然后依次是脚腕、大腿、腰腹,胸膛......
余怜天赋修为虽比不上景曦,但旁的技艺却学的极好,尤其是医术,隐隐已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叶翎将身子尽数浸入池中,额头渐渐沁出冷汗;一片雾气蒸腾中,他靠着池壁,面色苍白,浸在水中的双手徒劳的抓着什么,双脚灌铅般动弹不得。
胸前身后是炽烈的烧灼感,仿佛万千只小虫吸附在数不尽的伤口上,拼命吸食着他的腐血,企图将他榨干。
熟悉的痛感卷席全身,叶翎在水中蜷缩着身子,泡在一池热水中,却宛如置身于冰窟,牙关都在不受控地颤栗,冷汗将额前几缕发丝打湿,凌乱无序地粘在下颌线上。
耳鸣再次响起,嗡嗡声在脑海中四处奔撞,新伤加旧疾,叶翎痛的已有些神志不清,双眸通红,睫羽剧烈颤抖,知道四下无人,终于支持不住地痛吟出声。
神志恍惚间,仓促的脚步声响起,屋外木板门吱呀一声被粗暴的推开,一道高大身影闯了进来。
余怜在外间熬药,景曦便一直在门外守着,隔着门板隐隐听见压抑痛苦的呻/吟,大脑还不及作想,身子就先一步闯了进来。
屋内雾气氤氲,宽广池中的叶翎身/无/寸/缕,大半身子浸入水中,只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一段清晰可见的笔直锁骨,青丝散落,铺在染了血水的池中。
见他无端闯进来,池中表情痛苦的叶翎神色一滞,肩膀还在微颤,抬头时冰冷眼刀却毫不留情的劈过来。
景曦刚想开口解释,只见男人看着他的瞬间瞳孔微缩,然后面带惊恐的——
迅速抬起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景曦:?
第7章 Chapter7
一阵哗啦的水声响起后,四下一片死寂。
四目相对,叶翎双手抱胸,隔着层层水雾看不见景曦表情,尴尬地脚趾抓地,只好背过身去,轻咳一声掩饰窘态,“......有事吗?”
池水清澈,只有以叶翎为中心的一圈染了殷红血色;青丝四散,露出白皙后背,百道鞭痕爬满整个背脊,自肩头一路向下,这时正向外渗着血水。
深深望了一眼,景曦眼中划过晦暗不明的情绪,旋即垂下眼眸,许久后才答道,“弟子方才听见声音,以为是师尊在唤我。”
定时方才呼痛被人听见了。叶翎羞耻地只想捂脸,又不好发作,捂着胸口,慢慢将身子浸入池中,闷闷道,“这样啊。”
“我没事,方才应当是你听错了,先出去吧。”
“是。”
被景曦如此闹上一出,叶翎只顾着窘迫,心疾也消失不见;背上伤口虽然还蜇痛着,却不是无法忍受的程度。
等脸上红晕完全褪尽后,叶翎怕再生事端,将头发拢好,缓缓从池子中走出来,来到隔间的屏风后准备穿衣。
隔间里有一张长桌,桌上除了一面古铜镜,还摆放着洁净的新衣,以及包扎伤口所用的纱布。
包扎伤口时,叶翎手握纱布,视线不自觉落在心口处;皓如凝脂的肌肤上,猝然一道长达三寸的疤痕。
狰狞无比。
百般周折,终于将背后和胸前的新伤旧痕包好,叶翎轻叹一声,再次怀疑自己是否漏掉了书中某些重要情节。
自第一次沐浴时,这道疤痕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也是为何方才他宁可丑态百出,也不愿在景曦与白轩面前褪去衣裳。
因为原书对这道伤口只字未提,叶翎摸不清这是原身刻意隐瞒,还是他穿书导致的。可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闭口不提都是最好的选择。
披着纱衣回到房间,桌上已经摆好热腾腾的三菜一汤,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香气扑鼻,叶翎算算已有一整日没进食了,缓缓在桌边坐下,提起筷子挑了口蔬菜放进嘴里,双眼一亮。
原书曾多次提过余怜厨艺超群,今日一尝果然不错。
吃饱喝足后,叶翎对着那碗一看就很苦的药汁开始犯难;踌躇半晌,他端起瓷碗踱步到门口,单手负与身后,面色平静的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后,走到百步外的一处竹林旁。
忍着后背疼痛缓缓蹲下,叶翎心中对余怜默念三次“对不起”,然后手腕一翻,药汁尽数洒在地上。
喝药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
心中窃喜,叶翎正打算起身时,忽然眼前一暗,不知何时有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挡住了柔和月色。
“......师尊?”
叶翎心中咯噔一下,僵硬的转过身,抬头看清面前人时,如遭五雷轰顶。
他怎么还没走?!
景曦神情莫测地看着面前缩成一团、双手抱膝蹲在地上的叶翎。男人身披轻纱,湿润青丝贴着背脊,柔顺地散落垂地,在皎洁月色下泛着银光,略有些清冷的五官被映衬出无限温柔。
叶翎修长的手里握着一个青色瓷碗,若没看错,应当是师兄用来盛药的那个碗。
月色如水,仙君玉洁,而他的师尊眼神闪躲,将手中瓷碗藏于身后,一时竟忘了起身,就这样蹲着问话,“是景曦啊,你怎么在这儿?”
景曦从袖中拿出几个装药丸的黝黑瓷瓶,附身递到叶翎面前,恭声道,“这是前几日师尊给弟子的伤药。”
那日他将装了药的包袱丢在林中,半夜却如何也睡不着,辗转反侧直到天光乍现,顶着深重浓厚的朝露出门,一人来到隐竹院,在深林中翻找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在一个深坑处找到已被露水侵湿的包袱。
草面柔软,包袱中的瓷瓶都完好无损。
景曦双手停在空中久久不落,而蹲在地上的人却置若罔闻般,双眸低垂,半晌后抬起头,极轻的嘟囔一声,“我腿麻了。”
“......”
“......能拉我一把吗?”
-
“景曦,师尊还好吗?”
未见人声先起,景曦将外间大门拴好,转身看着疾步走来的余怜,点点头。
“师尊用过饭了吗?喝药了么?”见景曦并不说话,余怜急急追问道,“你方才去时睡下了么?”
“用过饭了,药......”景曦抬眸看着余怜一脸焦灼神色,知道自己若说出实情,余怜今晚肯定睡不着觉,于是含糊其辞道,“药效很好,我去时师尊正在院中散步。”
余怜闻言长舒口气,清秀的面容终于浮现一丝笑意,“想必景曦做的饭也让师尊十分喜欢。”
夜色深重,余怜又问了几句,见景曦兴致不高,安慰几句后先回了房间。
景曦看着余怜挺拔的背影,想起自己初来青云峰时,余怜不过大他一岁,个字却高出他一头,沉稳地来到他身边,朝他伸出手,“以后我们便是师兄弟了,一辈子要孝敬忠于师尊的。”
十年降至,余怜依旧是出身尊贵的青云峰大弟子,而他还是穷乡僻壤捡来的孤儿。
或许槲罗仙尊长老说的对,他不属于这里。
推开窗户,月色流进屋内,景曦倚在床头阖着眼,记忆片段如走马观花在脑海中一幕幕重现:一下是高台上衣袂纷飞、身形消瘦的叶翎、一下是一次次划破他腕间、吮吸鲜血的叶翎、一下又是面露痛色、强撑精神的叶翎.......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师尊?
抬起手臂,腕子上的纱布还是叶翎上次替他包扎的;景曦将纱布一圈圈取下来,借着月光反复观察这道伤口。
伤口结痂,疤痕丑陋;叶翎取血时惯于在同一处位置,是以这漫长的三年里,他浑身上下也只有这一处刀口,愈合又破开,破开再愈合,正如叶翎对他的折磨一样,永无止境。
他本以为自己充满怨恨,看到叶翎受罚至少会有一丝大快人心的喜悦,可当他看到高台上摇摇欲坠的身影时,听见那一声压抑隐忍的痛呼时,身体好像被撕碎重造一般,控制不住地发疼、颤栗,仿佛受罚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觉得自己可笑又下贱,却抑制不住地一次次望向叶翎的方向;而令他深感悲哀而绝望的,是每一次叶翎看向他的时候,内心深处迸发出的、无法自欺欺人的渴望与哀求。
第8章 Chapter8
叶翎借着修养之由,在隐竹院闭关修炼了整整五日。
噬魂鞭确实让他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但也仅此而已;原身虽患有心疾,但肉身同样也是异于常人的坚韧;再加上余怜的药浴和白轩从整个玄青宗为他搜罗来的灵丹仙药,第五日他已经能行动自如了。
躺在床上的这几日,叶翎又将暗室彻底翻了一遍,发现东侧的书架中有七成的书都是关于魔:魔的起源、繁育衍生、甚至体质与功法都应有尽有。
其中最多的是关于成魔的两种途径:一种是靠正常□□繁衍子嗣,另一种就是通过“堕魔”。
堕魔的方式有很多,但主要是依靠四个字:机缘巧合。
最常见的情况就是修习者为获得魔族力量,修习魔族功法主动堕魔,小概率便是修习者意外走火入魔。患上心魔,最终抑制不得而堕魔,但书中也记载过因误食魔族食物等极其奇葩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