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洗白后怀崽了[穿书] 完结+番外 (抹茶青团)
可景曦分明不是这样告诉他的,他私下还偷偷倒了好几回。
两人一时的表情都有些局促不安,最后还是景曦几步来到叶翎面前,轻声解释道,“弟子是怕师尊知道这药是我熬的,便不愿喝了.......”
看着青年小心翼翼的模样,叶翎心中莫名一酸,袖中拿出帕子,抬手便想帮他擦去脸上的烟灰。
景曦弯下腰,将脸凑到他面前,近到叶翎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感受到他轻轻的喘息落在颈侧。
向后撤了一步,叶翎移开眼睛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不自然,“为何要去天山之巅。”
“......补药还差一味药材。”青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叶翎的眼睛。
“是么,那便一起吧,”叶翎收回手帕,垂下眸子神色淡淡,“你若离开,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无趣。”
“不行,”青年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那里太过危险,我不能让师尊以身涉险。”
叶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会让我出事吗?”
“......不会。”
青年眼神闪烁,刚想说话便听脚步声自长廊急急传来,在两人面前跪下,神色慌张。
“禀尊主,妖王率大军前来,说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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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三年前我便说过,我没你这个师弟。”
余怜一身劲装,身后是数万大军,双眸沉沉地看着景曦,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他看向叶翎,一字一句清晰问出声,“师尊可知道,他要拿的这味药材,是要做什么么。”
“万人骨,补血气,”见叶翎沉默不语,余怜冷笑一声盯着景曦,周身煞气很重,“这是‘血煞草’的功效,对吧景曦?”
“残杀万人,尸骨炼与血池永世不得超生,再炼制血丹来补足师尊灵识,如此孝心真是感人。”
上一刻还万里晴空的天空突然风雨大作,呼啸冷风似尖刀划过众人脸庞,余怜衣诀纷飞,一步步朝两人走来,话音不停,
“你一时杀人倒是痛快淋漓,可最终被人咒骂的、被唾弃的,又会是谁?”
“不说其他,光是这三年,师尊因你背负多少无妄罪名,景曦,你心中可曾有过分毫愧疚?
杀人诛心的话一句句同时刺在三人身上,余怜脸上依旧无甚表情,声线清冽,吐字清晰:
“说什么‘愧疚补偿’,不过是利用师尊的心软作以要挟,求个自私的心安罢了。”
“余怜,够了。”
“师尊,您永远都是这样,眼中心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余怜看着叶翎,自嘲地凄凉一笑,“同样都是您的弟子,他却能毫不费力得到您所有的信任与宠爱。”
“凭什么呢。”
“余怜,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尊,就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连师祖都说他就是个祸害!”青年喃喃几句,情绪突然失控,爆发出声声低吼,
“只有您!这世间唯有您一人!将这个恩将仇报的狼崽——”
“啪!”
怒吼声戛然而止。
看着青年白皙面容上一道清晰可见的红印,叶翎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身形猛的晃了晃,咬紧牙关勉强稳住身形,压抑地从喉中喊出一句:
“滚。”
“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弟子。”
余怜侧着头,额前青筋暴起,清秀端丽的五官因过分用力而有些狰狞。
“好,我滚便是。”
众目睽睽下,他来到叶翎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从腰间拿出一个香囊放在男人手中,上面绣着几株沾了血的青竹。
香囊边角虽已略微褪了色,幽幽香气却依旧扑鼻,一闻便知是新调制的。
“这香囊中有我父皇弥留之际赠予的九尾羽灵,关键时能救人一命,”青年深深望了叶翎一眼,
“师尊与余怜恩重如山,日后再没有弟子服侍的日子里,只望师尊能身体安康。”
———“余怜永远都是那个希望您身体安康的弟子。”
数万大军,不过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荒地一片,只留遍地黄沙纷飞狂舞。
男人并未转身,消瘦背影望着余怜离去的方向,许久后,很轻很慢地开口:“景曦,余怜说的,是真的吗?”
青年不敢再看叶翎逐渐黯淡的双眸,抬起左手,掌心汇集一道暗红灵力,下一刻便将人稳稳抱在怀中。
看着叶翎昏睡的平静面容,景曦万般小心地将人交给下人,口中喃喃着,
“师尊,哪怕要下地狱,我也绝不能再失去你。”
抬头时青年眼中已再无波澜,赤瞳冰凉,望着身后整装待发的士兵,转身对右护法沉声道,
“在我回来之前,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违者,立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二更,解释一下为什么更新晚了......
因为上一章锁的我心态彻底崩了......整整12个小时我都在反复的修改....
第43章 Chapter 43
叶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他昏昏沉沉的被人抱在怀中, 眼前一片昏黑,身体似乎早已失去知觉, 灵魂仿佛正一丝丝抽离, 余下的只有疲惫。
“领主, 您真的要逆天改命吗?”
“不是逆天改命, 是创世。”
两道嗡嗡讨论声萦绕在耳边, 吵吵嚷嚷惹人心烦,混沌中叶翎刚有了想摒去杂音的年头,人便立即失去知觉。
再睁眼时, 他发现自己竟然重返现世, 和所有人一样,从牙牙学语的婴儿、到校园里青涩懵懂的少年, 寒窗苦读十数年后迎来毕业、找工作, 最后在33岁死于一场离奇车祸。
说来奇怪,那时他刚同合作伙伴用过晚饭, 独自驾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马路, 一辆仿佛凭空出现的卡车闯进视线,猝不及防地撞碎了车前挡风玻璃。
再醒来,便是穿书后的世界。
叶翎睁开眼睛,后脑传来隐隐阵痛, 缓缓撑起身子, 他环顾四周,看着熟悉的屋中布景,心中了然。
起身来到门边, 抬手推门发现木门上早被人下了一道禁制,无论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禁制上满是景曦留下的气息,丝毫未被遮掩。
那么余怜的一番话便是真的。
叶翎低垂双眸,看着不远处木桌上静静躺着的香囊,掌心便有感应似的微微刺痛一下,深深的无力感爬上心头。
或许余怜说得不错,他确实从一开始便对景曦有了袒护之心,先是为原身造成的“伤害”感到抱歉,试图弥补的过程中,妥协与维护逐渐成了习惯。
也难怪自己在余怜的低吼声中恼羞成怒,他无法否认自己听不得别人说一点景曦的不是。
更何况是“祸害”这样尖锐的字眼。
苦笑一声,叶翎从胸口处拿出灯芯和一块木牌,指腹在粗糙的牌面上反复摩挲,沉沉双眸,似乎下了决定。
此时有人轻叩三下房门,右护法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见叶翎面色平静地望着他,一双凤眸几乎能洞察人心,只好悻悻道:“仙尊醒了,要用饭吗?”
话间将食盒打开放在叶翎面前,不等他将菜肴一一拿出,一道清冷声线在屋内响起,“景曦命你看着我,所以说杀万人一事,是真的。”
不知道为何,相比于喜怒无常的景曦,右护法实则更为敬畏眼前神色寡淡的男人,清瘦身形下两道衣袖极为宽敞,总让人莫名想到“两袖清风来去自如”的形容。
“尊主并非滥杀无辜,血池中都是魔帝手下想杀害他的敌人,”右护法忍不住为景曦辩驳道,“仙尊总不能要求他以德报怨啊。”
说起景曦,中年男人也是一阵唏嘘,“仙尊莫看尊主面冷,这片魔域中,包括我,都是尊主救下来的,他待我们很好。”
叶翎显然未将这番话听进去,皱着眉岔开话题,“除了万人尸骨和血砂莲,血丹的炼制还需要什么代价。”
“......尊主的半身修为。”右护法打量着叶翎瞬间阴沉的面色,立即补充,“不过尊主说过,这些损失很快就能弥补回来。”
这话顶多哄哄幼童,根本骗不过叶翎;景曦天赋极高,成魔前的修为已不容小嘘,这三年的成长速度更是让人望尘莫及,若半身修为说丢便丢,过往二十几年的积攒,少说也要两三年才能恢复。
叶翎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架在高处无法动弹,进也不是退也不能,只能被无形的力量裹挟着被迫移动。
彻底没了胃口,叶翎挥手让右护法退下,感受到胸口处传来震动,拿出怀中玉简,听见司尧声音沙哑地问他近况。
见人脸色疲惫,叶翎并未提起昨日纷争,挑了几件不痛不痒的事情说了,顺便问起仙督一事,玄青宗打算如何处理。
记得上次司尧曾告诉他,云锡不出所料的对这项安排无比愤怒,甚至扬言道,只有打败他,才能拜于司尧门下。
“这些年他确实被我惯坏了,”男人原本刚毅的面容微微下陷,“这个年纪还总耍性子。”
叶翎看着司尧有些憔悴的面容,隐隐觉得这或许已经超越了耍性子的范畴,还是慎重道,“待云锡生辰过后,好好和他谈谈吧。”
“云锡这样粘着大哥,你说的话他不会不听。”